新娘休息室內,蘇暖雪氣得臉色發白,怒氣蒸的她眼楮分外明亮,如同灼灼火焰一般,縴細的指甲幾乎陷入肉內,依舊止不住心中的怒火!鏡中的新娘子依舊完美無暇,卻因為憤怒扭曲了小臉,顏如初,你竟然敢威脅我!
你竟然敢威脅我!你憑什麼!
她今天就是死也不準任何人要搗亂這場婚禮的,她已經期待了七年,不!應該是說她從小到大就期待這一場婚禮的到來,如今快要舉行婚禮了她怎麼可以允許讓人來破壞,她是絕對不允許的,蘇暖雪縴細的指甲幾乎叩入血肉,可她幾乎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她氣得五髒六腑都是疼,她不允許任何意外發生,她思付了一會兒,伸撥打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無論你用什麼辦法,今天不準讓顏如初出現在我的婚禮上!」
電話那端男人聲音同樣帶著急切︰「蘇小姐,那個女人已經進來了
「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沒有早點告訴我?」蘇暖雪猛地厲聲質問,簡直是一幫飯桶,她都說了今天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顏如初出現在,可她竟然從密室里逃出來了!而且還闖了進來,如果陸北晨看到她,一定不會跟自己結婚的,陸北晨是因為顏如初的安危才同意跟自己結婚,可是如果她一出現在婚禮上一切都完了!
不,她不允許,她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
「蘇小姐,我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您放心,今天我們絕對不會讓人破壞您的婚禮的,我已經安排了人手把守各個門口,她絕對進不了大廳的那人信誓旦旦的說了句。
「你們就是死也不能讓她進來,不然我會把你們一個一個剁成肉資本——」她的聲音充滿冰寒,帶著死亡的殘忍。
顏如初,你今天如果敢破壞我的婚禮,我一定會殺了你的!一定會的!蘇暖雪講完這句話就掛斷電話,她絕不允許,絕不允許,陸北晨是她的,是她一個人的!
她很快就嫁給他了,她很快就要跟他宣誓了,她很快就能讓全世界的人見證她的幸福了。
顏如初,你為什麼不放了我,不放了北晨,你知不知道,我多麼希望你死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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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華貴氣的大廳里,郁金香的花香濃郁的讓人睜不開眼楮,大片大片淺紫的花朵如夢似幻,連同流蘇紗曼將整個婚禮的殿堂映的不像真的一樣,每個人像是置身在童話中的王國一樣,今天這一場婚禮,無論從哪個方面都可以看得出它的奢侈大氣。
來參加的豪門公子小姐,縱是見慣了各種各樣的婚禮,也不得不為陸市長今天的大手筆艷羨,不可否認,今天的蘇暖雪成為海城最幸福的女人,也是所有人都羨慕的女人。
熱鬧非凡的大廳里,人來人往,高素質服務生在做餐前最後的準備,銀亮的筷子,精致的羅碟,各種各樣的喜餅一一羅列,遠遠看去,分外精致奢華。
當然,這不可能是單單一場婚禮,這里同樣是錢生錢的地方,只要有人,便會有交易。
入口處,陸北晨和陸父陸母站在一起接待賓客,今天的陸北晨淡漠有禮,就算再不情願也保持寧靜悠遠的淡笑,看上去完美無暇,如同聖潔天使一樣,只是那平靜的眸子下面卻有暗涌在緩緩流動,幾乎擊的他碎成一塊一塊。
如果,他能,他真的不想要這麼一場婚禮,如果,他能,他真不情願新娘是蘇暖雪,他愛的明明就是念念,怎麼能娶別人呢?他胸前別的紅色禮花也應景的嘲弄這一出鬧劇,看著每個人言笑晏晏的臉,听著每個人對他賀喜,他只覺得這太假了,這樣一場婚禮太假了陸先生,蘇先生有事請您過去一趟一名英俊的侍應生看到陸父單獨站在一旁時,上前一步對他恭敬的說了句。
陸父微微詫異了一下,卻又很快點頭,側過身子對一旁正招呼賓客的陸母說道:」你跟北晨先招呼一下,我去去就來說完,便隨著侍應生一起離開。
陸母應了一聲看著丈夫漸行漸遠的身影卻暗自嘀咕一句:」這些男人真是的,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這會兒還在一起能聊些什麼
一听母親大人的念叨正在招呼賓客听陸北晨微微側目,今天的他穿了一套白色的西裝,完美的不像真人一般,清朗俊逸到極致,紛女敕唇色如櫻花般完美,臉上從始至終淡漠疏離,就連唇稍淺笑都淡薄到了極點:」媽咪,你說爸爸去哪里了?」
陸母看著自家完美無缺的兒子,又想著今天的大喜日子,臉上笑得跟朵花一樣,笑著應了一句:」還不是你岳父有事跟他商量,這不,剛剛上樓去了
陸北晨點了點頭,輕應了一聲,眸光卻有深思,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蘇叔叔還能跟爸爸談些什麼?可,他卻沒有想太多,因為又有賓客進來了。
他只能強打著精神繼續听著這些人對著他說恭喜,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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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侍應生走得不緊不慢,蘇遠國沒有多想的跟在後面,直到兩人停在了一間客房前,侍應生敲了敲門,作了個恭敬的姿勢,蘇遠國邊往里走邊出聲道:」我說親家,有什麼事您讓人說一聲不就是了,怎麼還派個人讓我上來,這婚禮馬上……」看著沙發上一襲紅妝的女子突地止住聲音,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那模樣跟當年的女人何其相似,他差點沒喚出那個熟悉的名字,可他很快止住從心頭流泄出來的復雜情感,那,怎麼可能是她呢?她當年已經死了,是他親手葬下的她,只是略訝異的說了句:」念念,怎麼是你?」
顏如初正在懶洋洋的擺弄著茶具,半是嘲弄半是風情的問了句:」怎麼,叔叔以為是陸叔叔嗎?」她抬眸那一瞬間,明眸諷刺頓現。
蘇遠國臉色像吞了蒼蠅屎一樣難看,那些濃烈的感情瞬間止息,他緩了緩沉聲轉移了話題:」念念,如果你今天是來賀喜的,叔叔還是歡迎你的
聞言顏如初笑了笑,可那笑卻未及眼底半分,反倒嘲諷染上眉鋒,言笑晏晏的問了句:」叔叔,你覺得可能嗎?當年你和陸叔叔做了那樣的事,你覺得我有可能會祝福他們嗎?」
蘇遠國亦慢悠悠上前幾步,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語重心長道:」念念,我說過,當年的事情雖然我們也有責任,但是歸根結底還是你爸爸的錯,如果不是他貪心太重怎麼可能……」」叔叔,你說這話就不對了顏如初打斷了他的話,目光看著浮沉茶葉,聲音帶出鋒利,如同一寸一寸薄薄的刀刃刻在人心髒上:」我父親是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他為官清正,怎麼可能會受賄那麼多錢,而且剛被雙規便慘死在監獄里,一切便死無對證,你們都說爸爸是畏罪自盡,可他那麼開朗的一個人怎麼會自盡呢?叔叔,你覺得事情真有那麼巧嗎?」
蘇遠國目光沉沉的看著她,亦不動聲色的回了句︰「事情到底如何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當年你爸爸做了那樣的事情是罪有應得,法院的審判也沒有錯他的聲音從始至終都是溫和的,卻有自己的堅持,對她自己始終沒有那麼嚴厲,可能就是因為這一張臉吧!
那張像極了她母親的那張臉。
一想起來就讓他疼的那張臉。
顏如初已經利落的泡好了一杯茶,不緊不慢的端在他面前︰「叔叔,喝杯茶吧!我們慢慢談。「她低眉說了句,目光卻看在茶杯上,幽黑如夜。
蘇遠國準備起身,聲音帶出威嚴︰「念念,你明知道暖暖快要舉行婚禮了,這個時候你讓我在這里喝茶到底是何居心?「
顏如初收回手,微微抬頭,那一對綴了星火的眸子璀璨如同鑽石一樣,灼灼生輝︰「叔叔,我請您然是來敘舊的。「然後她又動手替自己端了一杯茶︰」叔叔,我昨晚做了一個夢,我夢到我爸爸了,他問我都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不替他報仇?「
蘇遠國神色一凜︰「人死如燈滅,念念,你以為說這些就能嚇到我嗎?「
「豈敢。「她淡淡應了句︰」我只是實話實說,爸爸說他死得好冤,讓我一定要徹查出凶手,不然他在地下也不安生,叔叔,爸爸夢中告訴我殺了他的凶手其實就是——「
這個時候,門鈴再一次急促的響了起來,蘇遠國唇色一抿準備起身去開門,顏如初卻快一步從座位下掏出一把精致的金色手槍,對準他的太陽穴︰「這種開門的小事怎麼敢勞駕叔叔呢,叔叔還是乖乖坐好,不然我剛剛拿到這把槍,不知道會不會發生點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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