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精神領袖魯迅先生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愨鵡曉
自從對哥哥說出那五個字之後,寧旭就病倒了。
「我放你自由。」
他幾乎是用盡了自己一生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十年的愛戀,渴望,仰慕,不甘,掙扎最後都只剩下那五個字,我放你自由,哥哥,可是誰又給我自由呢?
已經遺落在你身上的心是再也收不回了,哥哥,我愛你,愛到失去了我自己。
寧萱看著憔悴的寧旭,眼淚一顆顆滾落,她握著寧旭高燒不退的手,听他一遍遍不停的呼喚著「哥哥,哥哥」,心疼地說︰「你等著,我去給你找他。」
剛剛出了門,就撞到了寧一帆,男人冷酷的看著她,冰冷的開口︰「你想讓我們寧家無後嗎?」
那樣陰鷙的目光,仿佛獵鷹一般冷酷尖銳,寧萱嚇得一哆嗦,畏懼的後退,寧一帆卻不再看他,他看著屋子里高燒不退的寧旭,冷酷道︰「我寧願他們毀滅,也不願讓寧家無後,我的帝國一定要有繼承人!」
寧萱心頭一顫,剛剛想要說什麼,寧一帆已經冷冷地對他身後的李加下令︰「從今天開始,二少爺和小姐都不用出門了,直到他們兩個都想通了為止。」
「是,老爺。」衷心無二的貼身助理恭敬的應聲,宣誓了寧旭和寧萱長達數月的監禁生活。
而寧之翔,他仍舊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平靜無波的上課,處理學生會的事情,順便管理一下執事咖啡廳的事,但是大多時候他都在發呆,一個人躺在天台上,沐浴在陽光下怔怔的失神。
心髒好痛,像是得了病一般,只要一想到寧旭那個時候看自己的目光,心髒就一陣陣抽搐般的痛。
這種陌生的痛,隱隱的夾雜著一種被遺棄般的失落,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些的寧之翔迷惑的捂著自己的胸口,一遍遍低低地呢喃︰「阿旭,阿旭,你說給我自由,可是,什麼才是我要的自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你又怎麼確定呢?」
樓少找到寧之翔的時候,就看到他閑散的倚坐在牆壁上,修長的腿一條伸直了,一條半曲著,白希的手捂著胸口,略長的黑發垂下來遮住了他的眼楮,只剩下光潔如玉的半張臉,燦爛的陽光鋪灑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身上鍍上一層聖潔的光輝,簡直無法直視。
那般風華絕代。
果然不愧是傳說中的妖孽,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坐姿,卻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我找了你好久。」樓少斂了斂心神,笑著走向寧之翔,「大家都在忙,你這個部長大人怎麼一個人躲到這里偷閑了?」
寧之翔抬起眼看他︰「什麼事?」
「老天,你不會忘了吧?」樓少將一堆資料扔給他,「快要放假了,我們之前不是籌備了一個計劃嗎?給所有的執事每人出一本雜志,上面詳細記錄每個人的性格愛好,三圍尺寸,以及家庭狀況什麼的。而為了提高銷售業績,親愛的部長大人,你答應過的,在每一本雜志上至少要有你的三張照片,其中最少有一張是半羅的,當然,的尺寸以你的標準為準,是露露胳膊還是露露退,都可以。」
樓少才沒有那麼蠢,寧之翔所說的半羅,頂多就是將扣子打開到第二顆,露出脖子和半截肋骨。
至于胳膊腿什麼的,別說現在是冬天了,就算是在炎熱的夏天,寧之翔也一直都是長袖長褲的,他將自己那一身誘人的肌膚保護得嚴絲合縫,誰也看不到。
「所以」寧之翔淡淡地開口,「你現在是要我去照相?」
「不錯。」樓少優雅的吐出幾個字,「大家都在等你。」
寧之翔到達攝影棚的時候才明白為什麼剛才樓少笑得那麼狡猾,他說大家都在等他,是的,大家都在。
除了那些專業的攝影師之外,還有高新聘請的專業化妝師服裝師造型師,以及那些消費達到百萬以上的vip用戶,一般的普通消費客戶都被樓少禮貌的隔絕在了門外面,只能夠透過厚厚的遮住了所有一切的幕布听著里面那些消費最高的幾個女生發出一陣陣驚叫聲來一邊幻想里面讓人幾乎可以噴血的畫面一邊暗暗惱怒當時為什麼點東西的時候沒有點最貴的那幾種,同時還在心里瘋狂的期盼著那些雜志能夠快點出版,讓自己一睹為快!
僅僅只是一個月,咖啡廳的盈利高的驚人,要知道樓少這個黑心商人,普通的一小塊提拉米蘇在外面賣二三十塊錢,最貴的可以賣上一百多,而樓少大手一揮一塊一千,當然對于聖輝學校這些敗家子富二代富三代來說,沒什麼,至于如果那個執事是寧之翔的話,樓少殲詐的笑,一小塊提拉米蘇他甚至可以賣到五千,而寧之翔則轉身就走︰咱不賣色!
所以說,在樓少這樣的吸血鬼般的副部長的經營下,聖輝學校那些花痴女大半的零花錢都用在了這里,而寧之翔則什麼都不管了,只要能夠賺錢,在不違背他做人準則的情況下,他一般都會通融的。
只是這一次
寧之翔看著面前的古裝,武士服,勁裝皮衣,海軍軍衣,風衣,白大褂,迷彩服,中山裝
他嘴角抽了抽,這算什麼?制服誘惑嗎?
「寧少。」樓少精明的笑,「只是為了讓大家更加心甘情願地把鈔票掏出來的手段而已,反正都要拍攝的,我想你不會拒絕的吧?」
寧之翔眼楮一閉,說︰「我只穿三套。」
「這可這麼行?大家為了這一天可是準備了三十幾套啊,你可不要辜負了大家的一切拳拳盛情。」
「就三套。」
寧之翔說到做到,不管樓少怎麼舌燦蓮花,都不為所動。最後樓少無奈,他幽幽道︰「既然你不肯答應對穿兩套,那麼穿什麼得我們說了算。」
寧之翔點頭,做人不能夠太不給別人面子,然後,寧之翔就後悔了。
被迫穿上了一件紫色武士服,上面繡著大朵大朵妖嬈綻放的殷紅色牡丹花,拉開松垮垮的衣服露出一小塊胸脯,在寧之翔抗議的反對中樓少殲詐的笑︰「半羅哦半羅!」
漆黑順長的假發被高高的束在頭頂,露出修長白希的脖頸,然後故意留了一縷發絲垂在臉頰兩側挑逗眾人的目光,胸前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掛著,腰間卻束得緊緊地,露出精瘦的腰身,再配上一把精致的武士刀,眾人驚呼︰「秀色可餐啊秀色可餐!!」
寧之翔氣惱的臉頰微紅,他想攏住衣服遮攔大開的胸脯,被樓少殲詐的阻止了︰「明明那麼精致,為什麼那麼小氣不給別人看呢?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了不起的。」
順著樓少的目光望過去,那邊的幾個男生已經月兌了衣服,有的赤果著上身穿著低腰泳褲,
有的在身上綁了性感的黑色皮帶搔首弄姿,有的寧之翔的眼楮差點月兌眶,那個家伙他手中拿的是什麼?
樓少輕笑︰「只是一個小道具而已,他都不在意寧少你在意什麼?」
寧之翔無言,半響才慢慢地松開手,有些不自在的撇過頭,說︰「開始吧。」
只是拍張照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樓少無語的撫著自己的額頭,寧旭那個小子是個情場高手,和別人**毫不扭捏,落落大方,而他的哥哥果然是被他護得太嚴密了,只是這樣無傷大雅的出一塊胸脯寧之翔就這般羞澀扭捏,唉——!!這般純情,真的讓人有些蠢蠢欲動,想要好好地將他抱入懷中疼惜。
有樓少那樣心思的,除了他,還有易少華。
寧之翔快走到家的時候,被一群黑衣人攔在了巷子里。
巷子窄小,兩頭都沒有行人,只有黑壓壓的一堆黑衣人攔住了巷子的兩頭,易少華看著被攔截在中間的寧之翔,得意的笑︰「寧少,好久不見。」
「真是沒有一點品味的歡迎方式。」身為寧之翔的貼身保鏢,破軍自然跟在寧之翔的身側,他活動活動了手腳,骨節一直喀嚓喀嚓聲,然後準備大開殺戒,哦,不,人類他是不可以殺的,但是他也可以如龍騰般讓這些人迅速倒地再也爬不起來。
易少華當然知道破軍的厲害,上次就是因為他突然出現自己沒有踫到寧之翔一下,所以這一次看向破軍的目光無比的惡毒怨恨,抬手一揮,那些黑衣人迅速從腰間掏出手槍一齊對準了破軍,一個個殺氣騰騰,目光如冰。
易少華有這個自信,他確信如果破軍膽敢擅動,他就命手下人將他射成一個馬蜂窩。而破軍的神情仍然是冷冷淡淡的,對于那些槍口指著他的那幾十只槍,他絲毫不放在眼里。
「破軍。」寧之翔擔心的攔住他,「你不要逞能。」
「這根本不算什麼。」破軍一邊活動手腕走向那些槍口對著他的黑衣大漢一邊漫不經心的說,「和當年師傅調集的一個團相比,他們算毛?」
寧之翔傻眼了,而更加傻眼的還在後頭,破軍說完這句話後瞬間就動了,他的速度是那麼的快,快到寧之翔只能夠看到一陣黑色的閃電迅速的在那些黑衣人之間穿梭,閃來閃去,然後不停的傳來那些人的慘叫聲,當破軍停下來的時候,所有的黑衣人都慘叫著倒了下去,而破軍的手中抱著一堆被他捏得變了形的手槍,他將那些手槍扔在臉色慘白的易少華面前,漠然道︰「還給你。」
易少華死死地壓抑住自己不讓自己尖叫出來,這還是人嗎?這簡直是怪物!
「喂。」那個怪物拍拍手,像是在拍灰塵般,然後揚眉看他,像是商量般道︰「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再騷擾我家少爺了。」
易少華驚恐地倒退一步,不想和那個怪物靠得太近,破軍已經不看他,轉身慢悠悠走向寧之翔,接過寧之翔手中的書包隨手搭在肩上,然後漫不經心般開口︰「嗯,結束了,我們走吧。」
「你身手真好!」寧之翔由衷的贊嘆,隨即好奇,「對了,你剛剛說那個一個團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破軍的語氣很平淡,真的很平淡︰「我師父調來了一個團的兵力,讓所有的士兵對著我開槍。」
寧之翔震驚,想想都頭皮發麻︰「那麼危險,如果你一不小心沒有做到怎麼辦?」
「那就死。」
破軍的語氣十分平靜,寧之翔卻怔住了。破軍和他差不多大,但是卻那麼的強大,他究竟是經歷了什麼樣的訓練才可以變成現在這樣的強悍?
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失去什麼,破軍舍去了自己的童年,得到了現在這個可以藐視很多人的力量,而寧之翔呢?他不肯在這污濁的世間舍棄自己那難能可貴的本心,他又將失去什麼?
看到他和寧之翔談笑著一起離開,易少華的心中突然涌起熊熊怒火,這算什麼?瞧不起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