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少華不是一個什麼好人,他的人生準則是,不管手段如何,只要能夠達到最終目的就可以。愨鵡曉所以,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寒假已經開始了,阿魯窩在被窩里看著銀行卡里面那一連串的數字不停的流口水,寧之翔已經做好了飯菜,他敲了敲阿魯亂糟糟的腦袋,微笑著問︰「你花痴什麼呢?口水都流在了地上,過會兒別忘了把床單洗了。」
「主人!」阿魯立刻激動的抓住寧之翔的衣服抱住他,一雙眼楮閃著小狗一般渴望的光芒︰「咖啡廳掙了好多好多錢,我今天可不可以去玩玩啊?阿魯手好癢!」
「啪!」的一聲,寧之翔一把打開他的手,然後擰他的耳朵,「我說過多少遍了,不許你出去賭博!」
「可是阿魯手好癢癢的!」阿魯繼續星星眼撒嬌,「阿魯已經好久好久沒有模骰子了。」
「那也不許!」
「不嘛不嘛!」某只已經可恥地在床上抱著被子一邊滾一邊撒嬌,仿佛八歲孩童般。
寧之翔感到有些頭疼,以前他有的是錢,可以任由阿魯去賭,但是現在他沒有了以前的財大氣粗,也就不能夠再由著他這麼揮金如土了。阿魯卻是不管,賭癮一上來,什麼也不管了。
阿魯看到寧之翔露出為難之色,愈發滾得起勁,撒嬌賣萌,就差嚎啕大哭了,耳邊寒光一閃,一把做工精致的小刀錚的一聲釘在了他身後的牆上,阿魯感覺到自己耳側的發絲好像斷了好幾根,忽然听到破軍冰冷的聲音響起︰「我最討厭賭博了,所以,如果我發現你膽敢賭博,我發現一次就剁掉你一根手指,兩次剁掉兩根,三次三根,以此類推,十次之後,你就準備嚎啕大哭讓你的主人心軟給你安裝一雙假手吧。」
阿魯的眼淚頓時含在了眼里,忍了忍,忍了忍。最終他撲入了寧之翔的懷抱放聲大哭︰「主人破破欺負魯魯!」
破破?
破軍嘴角一抽,頓時五把寒光泠泠的匕首閃電般射向了阿魯,寧之翔連忙抱著樹袋熊般死死地抱著自己的阿魯翻身躲避破軍那些百發百中的飛刀,嚇出了一身冷汗︰「破軍你小心點,刀劍不長眼啊!!!!」
一陣混亂之後,阿魯趴在桌子上,像一只漂亮的被人欺負了的小狗,耷拉著耳朵,可憐兮兮的捧著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粥,寧之翔看看自己的「寵物」阿魯,再看看一旁冷冰冰的破軍,他嘆了一口氣,坐了下來︰「你們兩個就不能夠和平相處嗎?」
「是他欺負我!」阿魯立刻理直氣壯地指著破軍告狀,破軍看著那只指著自己的手指,慢慢地露出一個森寒的笑容︰「如果你在指著我,我不介意幫你把它削下來。」
阿魯手一哆嗦,立刻收了回去,藏在桌子底下不敢亂動了。寧之翔看著阿魯戰戰兢兢地可憐樣,不知道為什麼卻忽然有些開心,阿魯一直都活的自由自在任性散漫,很多時候都窩在被窩里一動不動,除非肚子餓極了才會打電話叫外賣,他作為他的飼主,很多時候也有些無可奈何,而自從破軍來了,這個冷酷強硬的少年硬生生將阿魯吃得死死的,很多小毛病都被硬生生改了過來。
耳邊忽然傳來敲門聲,寧之翔走過去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郵遞員︰「請問誰是寧之翔先生,我們這里有一份他的快遞。」
「我就是。」
寧之翔一邊拆著包裝袋一邊往桌邊走,阿魯已經很興奮的跳過去︰「主人,主人,馬上就要過年了,是誰給你寄的禮物?這是不是新年禮物啊?」
「不知道。」寧之翔拆開了一看,卻是一個光碟,阿魯不覺很失望,癟著嘴道︰「什麼啊!誰這麼小氣!」
寧之翔看了看那快遞單︰「沒寫姓名。」
「這麼神秘?」阿魯又興奮了,「快看看里面是什麼內容,不知道是不是什麼很刺激的東西!」
「不知道。」寧之翔隨手將碟子放在一旁,然後拍了拍阿魯伸過去抓的手,「先吃飯,吃完了飯再說。」
「可是阿魯還想看啊,好想知道里面究竟是什麼!」某只開始可恥的搖尾巴了。寧之翔抓著他的後衣領子將他拖走︰「听話,你的胃不好,還是吃飽了飯再說。」
「不要不要!」阿魯大叫,「我想先看碟子!先看碟子!」
「咻——」
一把飛刀貼著阿魯的鼻尖飛過去。
阿魯嚇出一身冷汗,破軍仍然坐著原地很平靜地喝著粥,寧之翔已經開始扶額了︰「破軍,匕首什麼的真心不好,你看我們家的牆最近已經多出好多動動了,重新刷新還要很多錢的!」
「啪——」一聲,一張金卡扔在了桌子上,破軍淡淡然開口︰「裝修費。」
寧之翔繼續扶額︰「我說,這不是錢的問題,關鍵是麻煩,那麼多匕首釘在牆上要拔起來是很費力的,而且誰去找裝修工人來裝修?我很忙,阿魯很懶,而你」
破軍很淡定︰「我也很忙。」
「你忙?!」寧之翔幾乎要翻白眼,「你天天跟在我身後悠閑悠閑的,你忙神馬啊?!!」
而阿魯這個財迷已經什麼也不管撲過去抱著那張金卡流口水了︰喵喵,金卡神馬的,錢錢神馬的,最可愛了!!!!!
無視寧之翔的憤怒,破軍淡定的轉頭不理他,寧之翔仍然在糾結,手機忽然響了,打開一看,那個號碼卻讓他的身體瞬間僵硬了,看了看仍然扭頭不看他的破軍和抱著金卡流口水的阿魯,寧之翔做出很隨意的樣子走到了陽台,將玻璃門拉上,他才打開手機壓低聲音很冷漠的開口︰「你想干什麼?」
里面傳來男人低笑的聲音,充滿了強烈的邪氣︰「親愛的,不要這麼警惕嘛,我會很興奮的。」
男人的聲音讓寧之翔的臉色愈發難看,他冷冷地︰「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我現在很忙。」
「你在忙什麼?」男人依舊低笑,聲音卻變得有些冷,「在忙和那兩個人調情嗎?」
「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那般下作!」
「親愛的,生氣了嗎?」男人的聲音充滿了戲謔的味道,「我真的很想見見你,你現在的樣子一定很誘人!」
寧之翔氣得想要掛斷手機,卻听見男人這麼說︰「如果你掛斷了電話,我想你會後悔終身的。」
按在了鍵盤上的手指僵住了,男人邪肆的聲音冰冷地傳出了︰「你今天早上應該剛剛收到一份快遞吧,作為你的傾慕者,我給你一個小小的堅毅哦,千萬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看到里面的內容,否則」
他輕笑,語氣中有著冰冷而又危險的氣息︰「那是我送給你一個人的新年禮物,別人會消化不良的。」
那一瞬間,寧之翔忽然感到一陣寒氣忽然從地底冒出瞬間侵襲了他的全身,易少華的笑聲仿佛來自九幽地府魔鬼的笑聲,冰冷,邪惡,得意,張揚,帶著一種獵鷹捕捉獵物時的冷酷和高高在上。
他僵硬著身體,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親愛的,我想你會喜歡那件禮物的。」
這個狼一般貪婪凶狠狡猾而又邪惡的男人,他終于忍不住了嗎?
易少華放下手機,看著打開門走進來的少年,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在笑什麼?」少年將一杯紅酒遞到他面前,易少華接過那高腳酒杯,看著杯子里那鮮紅似血的液體,笑得愈發開心,少年忍不住低下頭附在他的耳側︰「我說,你別笑了。」
「為什麼?」
「你笑得我心底毛毛的。」少年咬了一下他的耳朵,「每一次你這樣笑,都會有人倒大霉。」
「凱凱,我不得不說,你真的很了解我。」易少華將少年拉到懷中,抱著他一陣狂吻,然後直接扯開少年的衣服埋頭親吻他的胸口,順便解開了少年的褲子將它拉了下來,少年喘息著,任由易少華有些急切地索求著,他睜著眼看著富麗堂皇的天花板,看頭頂美輪美奐的水晶吊燈,忽然道︰「少華,快要過年了,我可以陪著你嗎?」
「乖,凱凱。」易少華快速聳動著腰肢,「你是好孩子嘛,要在家陪著家人。如果我們之間的關系被發現了,對你會很不好,我不想讓你為難。」
少年不說話,臉上卻露出悲傷的神情︰好孩子嗎?好孩子會和一個黑道男人糾纏在一起不清不楚?好孩子會這般墮落將自己的身體交給一個自己不愛那個人也不愛自己的人?他只是感到孤單而已,在那個偌大的家里,他始終都沒有人陪。至于過年了,和家人在一起嗎?他的父母都是政aa府官員,過年的時候他們最忙了,別人家集團員,其樂融融,而他呢?空蕩蕩的家里沒有一絲人聲。
他沒有人陪,一直都沒有。
在這樣一個夜晚,他想找個人陪著,但是這個人卻冠冕堂皇地拒絕了。
也好,反正我們之間沒有愛。
(猜猜看,那碟片里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