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凱走進房間,不出意料又聞到了一陣濃濃的酒氣,他在一堆酒瓶子中找到了醉得一塌糊涂的易少華,然後蹲將他扶進了浴室,替他清理那一身酒漬。
醉得實在是太厲害了,易少華感覺到有人在溫柔的撫模著自己,他忍不住抓住那個人的手,痴痴地喚著︰「翔,翔,你不要死好不好?」
胡凱的身體瞬間僵硬了,良久,他彎下腰伏在易少華的胸口,哽咽了一下,然後說︰「好,我不死。」
「翔,我的翔」易少華醉眼迷離的笑著,然後低下頭吻住了懷里的那個人,胡凱在他的身下柔柔地化作一灘水,心中卻痛苦得快要死去,他望著天花板,眼中是痴迷的水汽︰翔,翔,翔你怎麼可以死呢?我是那麼愛你,那麼那麼用心的愛著你,從來都不肯奢望什麼,為什麼你卻死了呢?
感覺到易少華已經進入了自己的身體,他忍不住纏在了男人的身上,低低道︰「用力點,狠狠地抱。」
易少華暢快的笑了起來,然後瘋狂的撞擊著他,在快要被狠狠地貫穿的劇痛中,胡凱留下了眼淚︰狠狠地抱我吧,少華,只有這樣火熱這樣瘋狂的擁抱,我才可以感覺到我還活著,我的身體還是熱的。
如果不這樣,我該如何驅除我身體里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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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之翔看著浴缸中面容蒼白的寧旭,心中一陣陣泛起疼痛,有些顫抖著,他輕輕地撫開寧旭額前凌亂的頭發,看著他那因為痛苦即使是在昏迷中依然輕輕地顫抖的眼瞼,口中一陣陣泛起苦澀,是他主動將身體的控制權交給那個惡魔的,是他自己天真相信了那個惡魔如果他沒有將控制權交給龍騰,他的阿旭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受那麼多苦?
嬌艷的玫瑰花花瓣中,寧旭的身體顯得愈發蒼白瘦削,他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吻痕,如一團刺一般扎如了寧之翔的眼楮,他閉上眼楮極力的壓抑下胸口那一陣陣翻涌不息的苦痛,然後開始幫寧旭清理身體。
他不是第一次幫寧旭洗澡了,在幾年前,他的父親寧一帆還沒有現在這樣富有前,他一直都住在寧旭的家中,那個時候寧誠夫婦還沒有死,寧旭一天到晚粘著他,就連洗澡睡覺兩個人都一起。
那個時候寧旭的心髒不好,比現在還有孱弱,他動不動就要住院,連跑步這樣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而且他又是那樣依賴自己,所以理所當然的,寧之翔對他十分寵愛,對他那些幾乎是刁蠻任性到極點的要求,也全部都答應,其中之一就是幫他洗澡。
那個時候寧旭的皮膚非常光滑,寧之翔幫他搓背的時候總是感覺自己是在蹂躪一塊頂級的絲綢,他小心翼翼的生怕搓傷了他,而現在寧旭的肌膚依舊光滑如初,細膩柔女敕如同嬰兒般嬌女敕,但是寧之翔卻不敢給他搓任何地方了,龍騰已經將他身體的好幾處骨頭折斷,寧之翔怕自己弄傷他,他只好小心翼翼的細細地清理著那些污血,不敢用一點力。
龍騰站在鏡子里,他看著寧之翔如呵護稀世珍寶般呵護寧旭,眼神冰冷如千年不化的冰川,他當然不想讓寧之翔出來,但是他知道自己血液里流淌著的那些暴虐殘忍的因子,他知道如果當時沒有及時的將身體交給寧之翔,那麼他絕對會抱著寧旭做下去,而寧旭就算他現在成為了吸血鬼,擁有了可怕的自我愈合力,現在也不能夠接受自己的身體。
而且龍騰其實也隱隱的有些害怕,他怕自己做到了一半,寧旭會忘情的叫出逸零的名字,他確信,如果那樣的話,自己絕對會當場殺了寧旭的!
而且,寧旭不是最愛他的寶貝哥哥寧之翔嗎?那麼就從折磨他開始好了。
溫柔地將被子角掖好,寧之翔無限眷戀的撫模著寧旭蒼白的眉眼,然後笑了笑,有些無可奈何地︰「阿旭,你就是上天派來懲罰我的,懲罰我太過遲鈍,對不起,哥哥會好好地保護你的。」
雖然面對感情的事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做,但是只要好好地珍惜你就應該可以了吧?我的寶貝。
寧之翔走出房間的時候,美艷性感卻又冷若冰霜的蕭玲正站在門外,她遞給寧之翔一張紙,上面是一個地址,那是這個城市最豪華的一家同性戀酒吧。
而龍騰的條件是,在那里跳一場月兌衣舞。
寧之翔最討厭的就是cay,他一直都厭惡那些男人看向自己時那種貪婪而又猥瑣的目光,而讓他這樣一個美得不可思議的純情少年在一群如饑似渴的cay面前跳月兌衣舞寧之翔說︰「你還不如殺了我。」
他是寧氏帝國未來的接班人,是高高在上的寧少,亦是上流社會所有人的寵兒,是高潔文雅的貴公子可是,龍騰卻要他像低賤的月兌衣舞男一般在那群目光骯髒的男人中間扭著腰月兌掉自己的衣服,那比打他耳光子還要讓他難堪,比殺了他還讓他痛苦,
龍騰邪氣的笑︰「如果你死了,誰來照顧寧旭呢?我這個人脾氣可是很大的。」
寧之翔,我就是要折磨你,被你禁錮了這麼多年,我的怨恨你會慢慢地體會到的。
晶瑩剔透的水晶球中,龍騰的笑容邪氣而又魅惑,那種高貴驕傲和冰冷邪氣混合在一起的魔性魅力,幾乎讓月神寂痴迷,她對著一旁的藍秀微笑︰「你看,他多麼像當年的魔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翻手覆雨都隨心所欲,不為任何人停留。」
藍秀的眼中有著深深的憂慮,「他的性子這般斤斤計較睚眥必報,而且手段還這般冷酷殘忍姨母,我真的很擔心他將來會闖出什麼彌天大禍來,到時候」
「到時候必定血流漂杵,尸堆如山,生靈涂炭。」月神寂肯定的說,「他的性子太過唯我獨尊,就算是自己深愛著的人也可以毫不猶豫痛下毒手這樣的人,真的讓人頭疼。」
藍秀默然,龍騰和古宇若簡直是兩個極端,龍騰唯我獨尊,特立獨行幾乎不和任何人接觸,而古宇若,她平易近人,溫柔和煦,幾乎和任何人都可以成為朋友。
龍騰不在乎殺人,對他來說生命低賤得沒有任何意義,如螻蟻一般,而宇若,她尊重生命熱愛和平就像光和影,他們兩個都是天生的王者,都擁有優秀的統治力和強大的個人魅力,但是如果一定要做個比較的話,龍騰更像是一個魔王,而宇若她是絕對的守護者,如果誰膽敢傷害她身邊的人,那麼那個人必死無疑。
「我原本以為寧旭會成為桎梏龍騰那個怪物的枷鎖,但是看見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秀兒,我有些不確定了,龍騰體內的魔性是如此殘忍暴戾,他自己恐怕也控制不了他自己,否則你以為他會這麼輕易地讓寧之翔出來?」
「姨母,龍騰他」藍秀遲疑著,一想到這個古宇若的雙生子哥哥,藍秀就頭疼不已,她不想讓任何人傷害他,但是龍騰又是那樣一個危險的存在,他是一個不定時炸彈,隨時都會將所有人炸得血肉橫飛,支離破碎。
「秀兒,你說,龍騰和寧之翔這兩個靈魂,誰更適合活下來呢?」
月神寂的聲音很輕很輕,但是落在藍秀的耳中不啻轟然巨響,她猛然抬起頭看向月神寂,漆黑的眼眸中是巨大的驚恐︰「姨母,你,你,你打算」
「秀兒,你不用這樣驚惶的。」月神寂的聲音依然優雅而漠然,那是看透世事的冷酷淡定,她說︰「就算我什麼也不做,他們兩個靈魂也會自己廝殺起來的,以前寧之翔身為主靈魂,他擁有絕對的身體控制權,而龍騰太過強大,他的侵略性越來越強,就算寧之翔沒有將身體的控制權交給他,我相信用不了多久龍騰也會徹底地將身體的控制權奪到手的。」
月神寂的話讓藍秀無言以對,龍騰的可怕在于他的成長速度太快,五年前她可以輕而易舉的秒殺龍騰,而現在,她恐怕已經不是龍騰的對手,要知道她已經存活了上千年,而龍騰才只有十五歲。
「秀兒,你說龍騰什麼時候會徹底的抹殺寧之翔的靈魂,讓他完完全全的消失呢?」
藍秀無法回答月神寂的話,而月神寂也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破魔一族最偉大的大祭司,她看著晶瑩剔透的水晶球,銀白色的眼眸中不時劃過一縷細細地銀芒,她優雅地開口,聲音飄渺仿佛來自天際︰「來自異世界的魔神,當你徹底解放時,便是人世間墮入煉獄之時,人間界的守護者會親自斬下你的頭顱祭奠所有冤死的人類。」
龍騰,當你抹殺了寧之翔,徹底的抹殺了自己內心的那一份人性時,便也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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