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禍妃 第一百五十五章 醋王蕭韶

作者 ︰ 千山茶客

重生之嫡女禍妃,第一百五十五章醋王蕭韶

御書房中,皇帝的臉色沉肅,看著面前的青年太傅︰「朕不知道柳太傅,何時對弘安郡主的事情這般關心起來?」

「微臣盡分內之事,何況此事疑點頗多,不妨再等等,刑部的人再調查些時日,開堂審理也讓天下人信服。ai緷騋」柳敏不卑不亢,這青年向來不拉幫結派,雖是新貴,卻在朝中頗有建樹,第一次面對皇帝質疑的目光,卻仍是目光坦蕩,不疾不徐。

「啪」的一聲,一本折子重重的摔到柳敏身上,皇帝沉著臉低喝一聲︰「朕在問你,何時對弘安郡主的事情這般關心起來!」

一國之君,宮中遍布耳目,平日里也難免會听到什麼風聲,皇帝此刻對柳敏已然心生不喜。只是柳敏卻仍舊站的筆直,連臉色也未曾變一分,仍舊低聲道︰「微臣盡臣子之事,與私心無關。」

李公公瞥了一眼對面的人,年輕人光風霽月,生的一派溫文,骨子里卻有文人的倔強和孤傲,這人本是皇帝特意為了大錦將來的江山培養的,如今卻是拂了皇帝的逆鱗,還一副不達目的不肯罷休的模樣。李公公心中揣摩著,下午趙老將軍已然來過一趟,懿德太後也發了話,蕭韶那邊雖沒有發話,以他的性子也不會袖手旁觀,如今連柳敏這直臣太傅都說上了,蔣家嫡女弘安郡主果真不是個普通人。只是柳敏這一說,怕是在皇帝本來就不大高興地心知火上澆油,實在不是什麼好對策。

皇帝冷冷的盯著柳敏盯了半晌,突然狠狠一拍桌子︰「好一個和私心無關!既然你們人人都為弘安說情,朕再寬限幾天又如何?好,朕倒要看看,你們還能拿出什麼證據!滾出去!」

皇帝龍顏大怒,柳敏只低聲行禮便退了出去,李公公輕言安撫道︰「陛下不必太過憂心,柳太傅說的也不無道理,此事怕是有蹊蹺,就怕有心之人拿來做文章,再多寬限幾日也好。」

「你當朕糊涂了不成?」皇帝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桌上的折子︰「朕只是不明白,怎麼一個兩個都中了蔣阮的毒,莫非真是妖女不成?」

……

柳敏離開御書房後,出了宮,竟是一路到了刑部關押囚犯的大牢,牢頭見了他先是一愣,隨即有些倉皇的起來迎接︰「不知太傅大人前來,可有什麼事?」

「我來見一個人。」柳敏微微皺了皺眉,進入官場幾年,他依舊對這樣阿諛奉承的人不大習慣,即便如此,他還是從袖中模出一枚銀錠遞到了牢頭手里。

牢頭受寵若驚的接過來,心道原來朝中傳言的潔淨不惹塵埃,自命清流入骨的太傅也不過如此嘛,一樣還是懂這官場上上下打點的功夫,又何必做出一副清高的樣子給別人看。不過雖然心中如此想,面上卻還是要做出十分恭敬的模樣,道︰「好說好說,太傅大人有什麼事直接與小的說一聲便是了,只要能行方便的,小的一定鼎力而為。」說罷便問道︰「太傅大人是要看哪一位?」

「弘安郡主。」柳敏道。

蔣阮關在大牢最里間,那是關押死刑犯的地方,雖說定刑還未決斷,可是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了她此次在劫難逃,殺了一國郡主,焉有全身而退的道理。不過因為蕭韶或者是趙光的打點,至少在牢中過的也頗為順利,這些牢里的獄卒沒有過多的為難她。

柳敏走到最里頭的時候,一眼便看見蔣阮靠著牆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有些出身的模樣,倒是不見狼狽的驚惶。他心中松了口氣,隨即又嘲笑自己,早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女子,尋常女子被關入大牢中大哭大鬧的場景自是不會發生在她身上的。

「郡主。」他開口喊道。

蔣阮回過神,抬頭看見他,目光中閃過一絲愕然,隨即微笑道︰「柳太傅。」

柳敏在牢前蹲下來,隔著柵欄與她對視。環顧這牢房里頭,雖條件簡陋卻沒有到苛刻的地步,與一路行來在其他牢房看到的情景截然不同。蔣阮衣衫完好潔淨,想來也沒有受什麼苦楚,應當是有人為她打點好了這些。

「柳太傅過來,有何貴干?」蔣阮見他只顧看著里頭不言,開口問道。

柳敏看了她一眼︰「我……來看看你。」頓了頓,他道︰「你可還好?」

這青年眸中眸中情意流轉,即便竭力掩飾,到底還是不經意間泄露了三分,蔣阮自己又是個善于察言觀色的,微微皺了皺眉,隨即展顏一笑︰「我很好,勞煩太傅費心。」

她總是這般客氣有余,卻帶了拒人于千里之外

的距離,柳敏心中微澀,想到今日之事,正色道︰「我相信你,和怡郡主不是你殺的。」

柳敏覺得,蔣阮雖然看著是個薄涼之人,私心里卻是極良善的,否則當初看見和怡郡主欺負十三皇子的時候也不會出手相救了。

「自然不是我殺的,」蔣阮看著她︰「我沒有必要殺她。」

听見蔣阮的話,柳敏表情又亮了幾分,他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想法子救你出來的。」

蔣阮微微詫異,雖然從前幫扶柳敏是為了日後總有一天讓他為自己鋪路,然而這年太傅如今行為舉止都與她的初衷背道而馳。這樣赤誠的感情無疑于她是種壓力。

「多謝柳太傅。」蔣阮沉吟一下︰「不過此事我自有主張,總有一日事情會水落石出,柳太傅不必太過掛懷。」

柳敏眼中有些失望的神色一掃而過︰「你並非拿我做朋友。」不等蔣阮開口,他又道︰「當初你幫過我,如今我也該是回報的時候,我自是要幫你一回的,你不必多說,古人語,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當初你予我這樣大的恩德,我的命運因你而改寫,我、我若不報答,那我柳敏成什麼人了?」

沉默半晌,蔣阮才搖頭道︰「柳太傅為人赤誠,我自願意誠心相交,只是此時我確有主意,太傅貿然相助反而不好,不若日後我有麻煩的時候,再請柳太傅出手,那時候柳太傅不要拒絕才好。」

「我自是不可能拒絕的。」柳敏急忙道。微弱的燈火下,蔣阮眸光若水,五官更顯艷美無暇,他心中一動,原先一直想要說的話一時不查便月兌口而出︰「你、你可願得我庇護?」

蔣阮愕然看向他。

柳敏清俊的臉似乎有些微微泛紅,到底是第一次對女孩子說這些話,目光中哪有原先的一絲清高孤傲,全是笨拙的羞怯︰「我,我戀慕郡主許久。如今郡主在朝中舉步維艱,此事便可看出朝中想要陷害郡主的人不在少數,郡主若是再這樣下去,防不勝防。若是郡主能在此時嫁入別家,到底可有一層庇護。柳敏不才,雖無大功立業,卻也想要庇佑郡主一生。我會盡我一生的本事,保護郡主,不讓郡主受一丁點委屈。」

蔣阮看著他,上一世柳敏究竟是個什麼結局,直到最後她也沒看到,想來以柳敏的才華,若是不能為宣離所用,也應當難逃一死。只是上一世她也曾親眼見他由落魄至上升,命運陰差陽錯,到底給這剛直不阿的年輕人一個繁榮的機會,步步蓮花,總算不負他一生抱負。

然而上一世毫無交集的兩個人,今生卻又陰差陽錯的相遇,她只是想要利用他,卻在無意間得了別人的真心。

「我……」蔣阮正要開口,卻只听得前方傳來一個熟悉冷清的聲音,似乎還帶著微微的不悅。

「她不必得你庇佑,因為她是我的人。」

熟悉的身影自暗處走出來,純黑的袍角一擺,在暗處里也生出些金色的華麗。蕭韶走到牢門前面,淡淡的瞥了一眼柳敏,又看了一眼蔣阮,將手中的籃子從小窗遞了進去︰「王府廚子做的點心,還有些衣物,夜里涼,不要受了風寒。」

他似乎還有些不高興,語氣里都是硬邦邦的,偏生這樣的舉動和手里遞的東西,每一樣都在述說她和蔣阮關系匪淺的意思。柳敏方才已經被蕭韶一句「她是我的人」給震在了原地,此刻再一看他的舉動,臉色登時就變了。

錦三在後面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主子這醋勁兒也實在太大了,錦四回頭一說柳太傅今個兒去了一趟御書房又去了刑部大牢,蕭韶就馬不停蹄的趕來,這動作,簡直是要逼死人。要是換她是柳太傅,早一個拳頭干翻蕭韶了,當然,她是打不過蕭韶的,柳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就更打不過了。

君子動手不動口的柳太傅果真站起身來,看著蕭韶皺了皺眉道︰「蕭王爺說話還請負些責任。」他神情頗有些憤憤︰「這樣與弘安郡主的名聲何解?」

「阿阮。」蕭韶看也不看柳敏,只看著牢里的蔣阮,以一種從未有過的柔和語氣道︰「三日後公審,你放心。」

這一句「阿阮」直喊的蔣阮有些目光發直轉不過彎兒來,足足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卻不知她發愣的舉動落在柳敏眼中便是默認,想到蕭韶和她彼此的稱呼已然親近成了這副模樣,柳敏登時面色發白。蔣阮瞧見他的臉色,心中一動,隨即便對蕭韶笑了一笑︰「好,有你在,我自是不怕的。」

錦三同情的看著柳大太傅,顯然柳大太

傅被這兩人明目張膽的秀恩愛給氣到很受傷。如果方才蕭韶的話已經給了柳敏致命一擊,蔣阮此刻笑顏如花的回話便是又狠狠地補上了一刀。

柳敏動了動嘴唇,才從嘴里艱難的擠出了幾個字︰「如此,郡主,柳敏先告辭了。」說罷便頭也不回的匆匆離去,只是那背影怎麼看都透露出幾分傷感。

蔣阮還盯著柳敏的背影看,冷不防蕭韶走到她面前擋住了視線,蔣阮抬頭,蕭韶俯視著她,道︰「不用看,他走了。」

「……」蔣阮瞪著他,蕭韶最近越發的有些不正常,就像變了一個人般,有的時候懷疑這究竟是不是世人口中那個冷清淡然,沉穩早熟的青年王爺,在她看來,蕭韶的舉動分明就是幼稚不堪,幼稚?

她深吸一口氣︰「蕭韶,你來到底干什麼?」

「如果我不來,你就變成太傅夫人了。」蕭韶提醒道。

「……。」

錦三在黑暗里又忍不住低吟一聲,少主這話說的,這叫一個愁腸百結,應當也教林管家來看一看的,介時便明白什麼是傳說中的戀愛中的男人沒腦子!

「我不會入太傅府。」蔣阮道︰「真嫁給他,他的仕途便到頭了。」

「你處處為他著想,難怪他誤會。」蕭大美人不依不饒。

「你今日不請自來,不是也讓他誤會了麼?」蔣阮道︰「他以後不會再誤會了。」

蕭韶蹙著眉,他本就生的秀美英氣,這麼一蹙眉在燈火之下愈發顯得俊美入仙,到底還有了兩分禁欲之感,薄薄的唇緊抿,終究還是因為柳敏的事情心懷芥蒂,柳敏對蔣阮示好他也不是第一次撞見了,心中怎能甘心。只蔣阮都如此說了,便垂下眸,淡淡道︰「嗯,你以後也不要再見他了。」

這人怎生如此霸道!蔣阮氣悶,隨手拿起他方才遞進來的東西,果真是一些吃食和衣物,儲備的倒是無一不精細。事實上,這幾日蕭韶也派人打點過,在牢中過的日子並不比在府里差多少,忍不住就回想起上一世同是被關入牢中,卻是極其能折磨之能事,直教人折磨的不成形狀。

忍不住出神,蕭韶見她如此,便伸手在她頭上輕輕敲了敲︰「專心些。」

蔣阮不習慣這麼親昵的動作,別開頭︰「此事天竺應當與你說了,我已有了主張,你大可不必插手。」

「我知道。」蕭韶低聲道︰「你只管放手去做,萬事有我。」

話說的讓人安心,蔣阮低頭︰「多謝。」

蕭韶道︰「若你能尋我幫助,其實我會更高興。」天竺說的沒錯,蔣阮習慣凡事自己解決,並不輕易開口尋求別人幫助。便是尋求幫助,也是以相互利用的生意人姿態,不會白白受人恩情。這其實是她將自己與別人隔絕開來,她杜絕一切可能接收到的善意和情意。

蕭韶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他找不到蔣阮的秘密,蔣阮也不會主動說出來,但是一個人將自己的內心封閉起來,要想走進去,是很難的。蔣阮如今既然是他的人,蕭韶希望蔣阮在任何事情上不要有自己一人戰斗的想法,至少錦英王府護她周全的能力還是有。他蕭韶的人,就只能讓他一個人護。

「不必,」蔣阮果然拒絕了他︰「後宅是女子的戰場,如我大哥,他在戰場上戰無不勝,我自然也有我自己的法子,在這深宮後宅中,立于不敗之地。」

蕭韶伸出手,最後還是按了按她的肩,道︰「我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

宮里資格最老的仵作吳明對著弘安郡主的尸體深深嘆息了一聲,這才取下了手上戴著的布套子,擦了擦額上的汗︰「回大人,這和怡郡主是被人月復部捅了一刀,失血過多而死的,時辰也與四殿下說的沒錯。」

主管刑部的廷尉羅大人垂眸思索了一會兒,吩咐身邊人道︰「你去將仵作檢驗結果寫進案宗,剩下幾個隨我再去一遍現場。」

皇帝已經下了死命令,三日後便開堂審理,偏生這一次還不是普通的案子,弘安郡主一案看似只是一個皇家見的凶殺案,背後實則涉及多方勢力,一個不小心判決的不對,造成朝中勢力失衡,與他都是無盡的災難。

況且弘安郡主一案,一邊是皇帝、淑妃、四皇子,一邊是懿德太後,趙光,蕭韶,那一邊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一想到要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羅大人就忍不住

嘆息一聲,心中思慮重重。

而八皇子府上,宣離正把玩著手中潔白的瓷酒杯,輕輕搖晃著杯中美酒,笑道︰「事情辦得如何?」

底下的人忙恭敬回到︰「回殿下,都已經辦妥了,那仵作也驗過了,沒有問題。」

宣離在宮中把握風向多年,也不是全無本事的,每個地方多多少少都安插了自己的人。和怡郡主的尸體要想在其中動些手腳也不是不可能,甚至與他而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要用些障眼法瞞過仵作,便沒有人不會相信他的話。仵作驗完尸便是物證,再有宣朗這個人證,罪名要訂下來也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世上最難以容忍的就是求而不得,對于他看上的位置求而不得,終有一日他會得到。他看上的人求而不得,不過只是一個女人罷了,求而不得,便棄而殺之。無毒不丈夫,蕭韶既然要與他搶,不如便毀了蔣阮。

可不知怎麼回事,宣離的心中突然掠過一絲些微的不安,這感覺十分微妙,幾乎要被他忽略,他定定神,竭力令自己忽略那絲異樣的感覺,慢慢的握緊了手中的酒盞,淺淺酌了一口。

「實在對不住,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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