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寵田園妻 076 新官上任三把火(終章)

作者 ︰ 水冰洛

盒子里並排躺著兩個錦囊,相依相偎的挨在一起,除此之外錦囊的下面還有一張很大的羊皮紙,秦寶柱將盒子放在香案上,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兩個錦囊。愛睍蓴璩

此刻村民們都緊張的等著競選村長之位,雖然秦寶柱說的什麼天命神授他們有些不懂,但是需要回答問題這個他們還是懂的,這個天命神授的村長之位充滿神秘又更加具有誘惑力,村民們都精神亢奮躍躍欲試,想看看自己是否能回答得出來,畢竟,這樣的村長權利更大。

秦寶柱小心翼翼的將那兩個錦囊取出來,然後眼神掃向下面的村民,村民們看到那兩個精致的錦囊眼巴巴的望著,等他打開,看看里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他緩緩的打開第一個錦囊,只見里面是一張小紙條,秦寶柱將紙條拿出來只見上面寫著一段話︰三世輪回,命盤改寫,靈魂入住,天命之女歸來,秦家莊即將從貧窮沒落走向盛世,將龍鳳佩插入神像的肚子,取出暗格中的經書,盛世之路,由此開啟。

秦寶柱納悶,這哪是什麼回答問題,這分明是一個預言,他顧不上想那麼多,龍鳳佩便是他除夕之夜送給安安樂樂的玉佩,他將紙條交給田流蘇,田流蘇看了那段話心中大震。

三世輪回,命盤改寫,靈魂入住,天命之女歸來,這說的是她麼?這樣的判詞似乎暗合了她,她不就是改變命盤入住這具身體的一縷幽魂麼?

心中迷惑不解,但是她更急于知道接下來的事,秦寶柱給安安樂樂的龍鳳佩她那晚收拾東西的時候一直隨身攜帶著,此時看了紙條,她有些激動的從身上拿出那兩枚玉佩,在神像上觀察了半天,找到了兩個鎖孔,她和秦寶柱一人拿著一枚玉佩嵌入那兩個鎖孔中,只見神像的肚子「吱嘎吱嘎」一陣輕響向兩邊退開,露出中間的一個暗格,田流蘇見那暗格中並無其他東西,只放著一本年代頗久的經書。

她伸手拿出那書,書上沾著一層厚厚的灰塵,看來這書的確是有些年代了,她拿出隨身攜帶的布巾將那書上的灰塵擦干淨,然後翻開第一頁看了起來。

翻開那書,她的眼楮瞬間瞪大,一目十行的看著那書中的字,然後便如魔怔了似的越看越入迷,不停歇的翻看了起來。

秦寶柱和村民們此時屏息凝氣,早就忘了初衷,直覺的認為這天命神授的村長就應該是田流蘇了。

半晌不見田流蘇有所動作,秦寶柱湊上前來,想要推一推她,村民們都還等著呢。

田流蘇此時心中正震撼不已,這書叫做《百科農經》,里面詳細的介紹了甜水村的地形地勢特征、土壤及適合種植的農作物,其中番薯是第一適合種植的,而書中介紹的種植方法要比她的方法先進不知道多少倍,還有玻璃溫室大棚的建造養護方法、玉米的嫁接高產方法等好幾種適合甜水村種植的農作物的詳細介紹和天啟國其它幾個產糧基地的農作物高產方法及新品種培育方法。

她拿著這本書愛不釋手,如此說來,她便可以從甜水村開始,按照書中的種植方法種糧建造大棚溫室,培育高產的農作物品種,不僅能使甜水村受益,便是整個天啟皇朝,這本書對它來說也是國之至寶,安民平天下的最佳良方。

民以食為天,靈川大陸上的幾個國家每年都會發生大旱或者其他天災而造成糧食欠收,災民大批被餓死的情形,朝廷每年都要動用大量國庫中存儲的糧食賑災,所以日積月累下來,國庫漸漸虧空,又加上這幾年連年征戰,軍糧開支也越來越大,天啟皇朝的農業發展幾乎處于停滯不前的狀態。

雖然朝廷每年都頒布新政令要求大力發展農業種植,但是因為種子、地形好多外在因素的制約,糧食收成越來越少,國庫越來越虧空。

這次雲洛大勝回朝後,皇帝下令修生養息,仍然以發展農業為主,但是天災人禍還是經常不斷,災民流離失所,年年都有大批的災民被餓死,朝廷有時候也實在是力不從心。

田流蘇看著這本書,心中瞬間充滿了力量,既然讓她得到了這書,那便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她要將這書中的內容都參詳透,像那紙上所說般,讓甜水村從此從貧窮沒落走向盛世,走向整個天啟皇朝,此刻,她信心滿滿的默默在心中發下宏願。

不過,這書是何人所寫?難道這寫書之人也是個穿越人?她搖了搖頭,覺得不可思議,難道穿越已經成了一種時尚了麼?哪兒哪兒都能見著穿越人,不過她看那紙條上的內容又覺得不像,這好像就是個預言而已,再說這書一看明顯的就是已經流傳了好多年了,直到她出現才將這書取了出來,使之驚現天下,說是穿越人所寫好像又不切實際。

她不再糾結此事,無論如何,這對于她來說都是好事,正想的熱血沸騰的時候,秦寶柱終于等不住了,他開口叫了一聲︰「蘇蘇。」

田流蘇猛的回過神來,臉上是滿滿的驚喜,她看著秦寶柱點了點頭。

「蘇蘇,這書里是什麼?」他接過田流蘇手里的書也翻看了起來,但是他只看了一眼便看不下去了,書中所寫內容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天書,他什麼都看不懂,連那些詞句都讀不通,他不明白這樣的書田流蘇捧著高興什麼?

「這里說的全是種糧食的方法,不過,你可能看不懂,這些都是簡體字。」田流蘇簡單點給他解釋了一下,她知道他看不懂,但是她也沒法跟他詳細的說。

「哦,你懂得真多,怪不得秦家莊歷來傳下的祖訓說要與之暗合才能開啟這秘密,果然只有你能看得懂。」

村民們此時已經不抱競選希望了,他們心中也都認定了一個人,那就是讓田流蘇當村長,方才秦寶柱念了那紙條上的內容,村民們大多都听懂了,田流蘇是天命神授的女村長,是天啟皇朝第一位女村長。

「蘇娘子,我們選你做村長…」長貴首先站出來喊了一聲。

「對,讓蘇娘子做村長,我也贊同…」宋嫂子一家人什麼時候都是站在她身邊的。

「蘇娘子當村長是大勢所趨,她值得…」人群中想起了巨大的喧嘩聲,村民們都紛紛表示選田流蘇做村長,田流蘇站在人群中長長的吁了口氣。

「蘇蘇,既然大家都這麼熱情一直推舉你做村長,而且這書只有你能看得懂,說明你就是天命神授的村長,你千萬不要推辭。」對于田流蘇當村長這事,秦寶柱自然是喜聞樂見的,若是她當了甜水村的村長,那她以後是不是就能在這里待的時間長一些了?

「既然大家一致如此,我就卻之不恭了,以後,我會帶領大家實現這預言里所說的盛世。」

此時,她許下了豪言壯語,只是因為這些村民們的支持和自己想要做給京城曾經恥笑過她的貴族小姐們還有那沒有絲毫親情的父親看的,絲毫沒想到,她這一刻的承諾,成就了以後在整個靈川大陸上的盛名和盛世。

「蘇蘇,這里還有第二個錦囊沒打開。」秦寶柱想到剛才由于太激動了,這第二個錦囊還沒有打開呢,頓時出言提醒。

「恩,那就打開第二個錦囊再看看有什麼驚喜?」

田流蘇將書收起來,又將第二個錦囊打開,第二個錦囊里仍然是一張紙,那紙上寫的是︰打開錦盒中的羊皮紙,無限寶藏盡在其中。

田流蘇看了這句話眼楮一縮,這回對了,居然還有寶藏?難道那羊皮紙是藏寶圖?

她欣喜的拿出那錦盒中的羊皮紙,緩緩展開,秦寶柱自然也看到了那紙中的內容,他和田流蘇二人一人拉著一邊將那紙慢慢的展開。

那紙中卻並不是什麼藏寶圖的路線,而是一張地圖,秦寶柱看了半晌一竅不通,撇了撇嘴不高興的嘟囔道︰「還以為是什麼藏寶圖,沒想到卻不是,這鬼畫符一般的線條和這些記號是什麼東西啊?」

田流蘇起初也看的一頭霧水,不知這是什麼東西,慢慢的看著看著她終于看出了門道。

這張羊皮紙上畫著的圖居然是整個秦家莊三個村子和龍泉山的地理位置分布圖,前半張的圖美輪美奐,圖中房屋是一排排的青磚瓦房瓖嵌著窗明幾淨的玻璃,還有一片片綠油油的田野,其中還有水源、路徑、草地,還有一些牛羊牲口在草地上吃草的景象,全部標注的清清楚楚。

田流蘇看著這幅圖畫心中神往,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以後的甜水村的規劃圖?她搖了搖頭,暫時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值得驚喜的是這幅主圖後還有兩個放大的副圖標注的十分清晰,她仔細看了半晌居然是兩座礦脈,在龍泉山的山月復中,那兩座礦脈分別是玉礦和煤礦。

這確實稱得上是絕世奇寶,田流蘇心中喜悅無以復加,沒想到這貧窮落後的甜水村居然有如此巨大的寶藏和開發潛力,假以時日,她利用那本書中介紹的農業種植方法和自己所知道的一定能將這里打造成天啟第一村,這村子建成後絕對不會比大華國的追魚村差,只會比他們的村子更牛逼。

她將圖紙卷起來,表面卻不動聲色,並不是她有意要隱藏這東西,實在是這東西太匪夷所思,若是讓別人知道了,煤礦就不說了,肯定是沒人懂得開采的,但是那玉礦便會成為朝廷和有心之人的爭奪之物,畢竟這個時代沒有煤礦開采這一說,但是玉礦的開采技術已經很完善很純熟了,她不能將這樣的驚天秘密泄露出去,以免引起爭奪,只能等日後自己有了足夠的能力之後再來開采。

村民們見田流蘇對第二個錦囊里所述的東西好像也知道,不禁都相信了天命神授這一說,認為田流蘇真的是上天派來輪回入世的上神,一時間都對她無比的膜拜。

此時經過秦寶柱和村民們的共同選舉,已經確定了田流蘇作為甜水村下一任的村長,雖然是這麼個小小的職位,但是她是天啟皇朝歷史上的第一位女村長,村民們紛紛向田流蘇道喜。

經過這麼些日子,村民們對田流蘇從最開始的欺辱排擠到對她的信任、佩服以及擁戴,一路走來,有心酸也有喜悅,坑坑坎坎的就這麼過來了,今日田流蘇終于邁出了她人生中崛起的第一步,以後她便要帶領甜水村的村民們發家致富奔小康,賺錢賺到手抽筋了,想一想就覺得熱血沸騰好興奮。

「蘇蘇,你是天命神授的村長,也是秦家莊建立以來第一位在祠堂神像前選舉而出的村長,以後,連我也都要服從你的命令了。」

「服從什麼命令啊,又不是打仗,放心吧,我會好好的做這個村長的,有了這兩件東西,假以時日我們村絕對不會比大華國的追魚村差的。」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底下的村民中響起一片熱忱的聲音,大華國的追魚村在靈川大陸上是最出名的富庶村落,據說那里的村民人人綾羅綢緞,家家頓頓吃肉,一年下來金銀細軟不計其數,想想都覺得眼饞,別說他們村能和那里比,就是有他們的百分之一富庶也人人都偷著樂了。

田流蘇此時心中知道他們並不完全相信她,但是她此刻已經信心滿滿的了,隨後秦寶柱拿出村長大印交給她,一切手續就算完成了,以後村民們有什麼事便要全權听從田流蘇的了。

選舉完成後,田流蘇讓村民們先回去,此時他們仍住在秦寶柱的秦家莊,如今雲洛住在這里,龍泉縣縣令辦事效率十分強悍,當天就將承諾撥給秦寶柱的銀子三千兩全送到他手中,秦寶柱有了這一筆銀子,全村村民的吃喝拉撒也不成問題。

他本就是個紈褲大少,平日里花錢也大手大腳慣了,這下有了這筆銀子給村民們買的吃食衣物都和自己平日里差不多,村民們吃的好穿的暖,反倒因禍得福,絲毫沒有受災應有的哭爹喊娘的樣子,一個個精神抖擻,喜笑顏開。

隸屬于秦家莊的村子除了甜水村外,還有與之相鄰的陽關村和石家村,甜水村天命神授的村長一出,秦寶柱當即向其它兩個村子通告,此後三村統一由甜水村村長主持事宜,因這是秦家莊數百年來留下的規矩,鄰近兩個村子的村民們這些日子早田說了甜水村的變化和田流蘇的名字,得知這一消息後都沒有異議,反而很高興。

田流蘇新官上任三把火,在接任村長的第一天便做了兩件事,一是讓老梁頭盡快進入陽關村治瘟疫,二是讓縣令調集來的能工巧匠立即動工重建甜水村。

雲洛前一日就已經安排了陽關村和甜水村的事了,田流蘇再一次布置任務後,吳縣令親自帶著老梁頭和顧少林回到陽關村診治瘟疫,顧少林因為疫病治好,體內已經產生了抗體,不會再被傳染,所以跟著老梁頭回村幫忙,這是田流蘇特意讓他跟著的,為了堅定村民們的信心。

田流蘇根據老梁頭的診斷和顧少林的描述斷定那陽關村的瘟疫就是現代的流感,而她那日又幫助老梁頭完善了治療疫病的藥方,第二日,吳縣令便將從龍泉縣買到的幾種治療疫病的藥材全部運到陽關村,在村中空地上支起大鍋熬草藥。

村里的村民們本來已經絕望,被封了村子已經有七八日,都認為自己必死無疑,一個個都麻木了,大人孩子都湊在一起等死,忽然得知田流蘇當了村長,又讓老梁頭和顧少林進村治療瘟疫,瞬間又活了過來,待看到活生生的顧少林後更加有了信心,紛紛配合老梁頭的治療,在喝了草藥三日後,大多數人的病情已經好轉了。

此時陽關村的村民們才開始哭泣心傷已經死去的親人,到老梁頭等人進村那日村里已經死了十幾個人,都是老人和孩子居多,一時間村里到處都是痛哭哀悼聲。

吳縣令此次因雲洛親臨甜水村所以鞍前馬後的跑前跑後殷勤做事,他為官多年也是第一次這麼接近百姓,見到如此場面不禁心中震撼,不由得反思起來自己在官場多年拍了多少馬屁,送了多少禮,出了多少政績又為百姓做了多少實事,待他想來想去為官數年似乎就今年在甜水村被火燒和陽關村瘟疫被迫做了一些實事外,幾乎沒干過一件正經事,不禁冷汗涔涔,深感羞愧。

所以在以後的幾天救治中,他終于從雲端飄了下來,更加盡心盡力的處理這次瘟疫事件,在村民們連續服藥十五天之後,這一場令人心驚的瘟疫終于全部被控制住,百分之九十的村民們都好了,又經過老梁頭的反復診脈確認,才最終放下心來。

另一方面田流蘇帶領吳縣令調集來的能工巧匠重建甜水村,她想到那副圖畫中的景象頓時有了靈感,這次重建她可以照著那圖畫中的房屋建造啊,正好雲擎留下的那批玻璃可以派上用場了。

畫建築圖紙她是不會的,但是她將那張羊皮紙上的前一部分關于房屋的圖描摹了下來,交給一個叫做林棟的匠人,問他能不能按照這個建造出來房屋。

那叫做林棟的匠人看到那圖後整整閉關沉思了三天,最後來向田流蘇報告說自己已經了解透了這房子的建造方法,只是這叫做磚的東西本國卻沒有,那是大華國追魚村出產的東西,只有那里才會有,而且價格奇高,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得到。

最後田流蘇還是放棄了這房屋的建造,讓他們將房屋全部建成木質結構的

定下來後匠人們便如火如荼的建了起來。

長安王妃等人在這里勉強待了兩日,因不習慣這里的簡陋,雲洛便派青離和墨離送她們回京,長安王妃本來是等田流蘇去拜見她,沒想到她卻一直沒有去,不由得心中對田流蘇更加不滿,她也是個剛強之人,田流蘇不去拜見她,她當然也不願搭理她。

所以雲洛派人送她回京時她也氣悶離去,只是這兩日天天和安安樂樂在一起,她心中已經對他們不舍,又知道兩個孩子一定不會跟著自己回京的,所以走的時候更加悶悶不樂,她反復囑咐雲洛盡快接她們母子回京團聚,雲洛好說歹說才將她安撫住送走。

黛側妃和兩個小妾剛住了兩天便听說雲洛要將他們送回去,頓時紛紛表示要留下來伺候雲洛,被雲洛一頓喝叱,強行送了回去,黛側妃是唐國公的女兒,自然也是有些脾氣的,如此一來便恨上了田流蘇,最終無奈的離開。

田流蘇腳不著地的忙了起來,長安王妃來了這里後她沒有去拜見她,是因為她已經和雲洛和離,雖然她是為了讓他再次風光的將她娶回去,但是已經和離她便不能當兒戲,她此時便不適合去見長安王妃了,她心中計議定等她和雲洛重新拜堂成親的那一天,她再親自向她請罪。

文熙自那日親眼看著她和雲洛和離之後沒再來過,雲洛卻天天到田流蘇的住處坐一會兒,吃一頓飯,和兩個孩子也漸漸的相處甚歡,他在等著朝廷的聖旨。

在疫情發生後和甜水村被火燒的第二天,雲洛就將情況整理成一份秘折直接遞給皇帝,皇帝看了後大怒,尤其是甜水村被火燒的事,他召集群臣當朝商議此事並命三司會審,定要嚴懲縱火人犯。

此消息一出,眾臣大驚,一個小小的甜水村被火燒其實只算個雞毛蒜皮的小事,而皇帝卻如此大張旗鼓的處置此事,讓朝中大臣紛紛猜測起來,不知其中緣由究竟為何,三司會審的時候雲洛去旁听,孫福和那幾個被押的人犯在嚴刑逼供下全部招供,承認放火燒村是田敬的命令。

田敬讓他們借著陽關村的瘟疫拿著他的令牌到龍泉縣縣令處蓋了空白印鑒,然後改成甜水村染了瘟疫要放火燒村的文書,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幾人交代的清清楚楚並簽字畫押,審問完後三司也不敢怠慢包庇,將奏折遞交給皇帝,皇帝看後震怒,罰田敬閉門思過三個月,罰俸半年。

這樣的懲罰其實並不算重,說明皇帝對田敬還是十分信任的,消息傳來,雲洛便急急來告訴田流蘇。

「流蘇,皇上下旨懲罰了你父親。」雲洛的話中帶著一絲討好,自從田流蘇和他和離之後,二人之間便好像有了一層隔閡,相處起來也不如以前隨意了,田流蘇這些日子每天忙得腳不著地,見了他都不怎麼和他交流,他心中一時沒底,幸好這些日子文熙始終沒來。

「他那樣的人,既然敢做此事,便是有自保的方法,懲罰恐怕也是高高抬起,輕輕放下吧?」

「的確如此,只是罰他閉門思過三個月,罰俸半年。」

「哼,他會在乎那點錢麼?」田流蘇心中不屑,她此時對那人只有憎恨,絲毫沒有半點父女之情,便是提也不願提他的。

「流蘇,待你這段時間忙完之後,我便親自回京來此向你下聘,這次我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雲洛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娶的人是宰相府的二小姐田流蘇。」

「好,這段時間我也會努力的,而且我會很忙,對了,你知道秦家莊天命神授這事麼?」她這幾日越想越覺得那《百科農經》和那張圖有些蹊蹺,覺得這里面會不會又有什麼隱情?

「听說過,秦家莊以前便有這樣的傳說,說秦家莊的祖先頗有神奇之處,似乎有過什麼預言,這也是這麼多年朝廷對秦家莊是如此態度的原因之一。」

「不是你父王當年臨去之時給皇上的秘折中所請求的嗎?」

「那只是一方面,就算是以前,朝廷也不會隨意干涉這里的事的,父王上秘折只是讓這件事公開而已。」

「哦。」

「流蘇…」雲洛走過來抓起她的手,俊顏麗質天成,風華萬千。

「怎麼?」

「你不要和文熙在一起,我害怕你和我和離之後終有一天會和他在一起…」雲洛骨節分明的手掌貼著她的縴白如玉的手掌心不安的說道。

「你相信我…」田流蘇低下頭有些吶吶的回到。

「我不是不信你,而是不信他,文熙他…」雲洛欲言又止,不想當著田流蘇的面詆毀文熙。

「在我人生最灰暗最艱難的時刻,是他時時刻刻在我身邊支持著我,所以,我相信他不會逼迫我做我不願的事的,我想,他會明白的。」

「流蘇,文熙他其實已經很幸運了,他陪著你那麼多年,但他還不知足,而我卻錯過了你的成長時期,一個人踽踽獨行那麼多年,每每想起這事我心中便氣悶難忍,以後,我要每一天都陪在你的身邊,決不再錯過你的任何一個瞬間。」

此時雲洛像是下定決心,又像是在做承諾。

「好,你記住今日說的話。」

「此生絕不相負。」

「恩。」田流蘇心中洋溢著溫暖,人生得一知己伴隨左右,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幸福的事了。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村長?」

「房屋已經全部建成,明日便是喬遷之喜,待村民們安置好後,我便要開始種田了。」

田流蘇皺了下眉,這些天她日日研讀那本《百科農經》,里面的一些種植技術連她也無法理解透徹,完全掌握,她心道只好慢慢研究,走一步看一步了。

長安王妃回去後,每日派人傳來一封書信,命雲洛盡快回京,她心中掛念兩個孩子,想要讓他盡快帶著她們回京,雲洛只好虛與委蛇一日一日的拖著。

吳縣令派來的能工巧匠用最快的速度幾乎是一日一座房屋在半個月後便將佃戶們總共十四間房屋全部建造完畢,新居落成,這一日村民們臉上都露出久違的笑容,歡歡喜喜的搬了進去。

田流蘇剛當上村長便做了這樣兩件大事,一時深得民心,吳縣令在向朝廷上報之後將田流蘇的功勞也寫了進去,皇帝看後龍心大悅,天啟皇朝建國以來還是第一次治好了瘟疫。

待皇帝得知田流蘇居然是田敬的女兒後更加高興,當即下令嘉獎縣令並封田流蘇為容華縣主,宮里的封賞公公快馬加鞭出城一路往甜水村而來,到了甜水村,田流蘇率領甜水村石家村、陽關村三村的村民們跪接聖旨謝恩,全村村民們齊齊向她祝賀。

皇帝還吩咐傳旨公公帶話給雲洛早日回京,說今年全國大旱,國庫糧食虧空,連軍糧都無法籌集了,讓雲洛想辦法,雲洛答應了。

田流蘇被封為容華縣主的消息一下子傳遍了京城,銷聲匿跡三年多的田流蘇霎時間在京城中又掀起一片風雲,三年前她沒有任何嫁妝以妾禮出嫁,成為京城貴族小姐婦人們的笑柄,茶余飯後談論的話題,之後雲洛離京,她也銷聲匿跡三年多,京城中很多人已經忘了她。

如今她在沉寂了三年多後,就在眾人快要將她忘了的時候,突然橫空出世,居然治好了瘟疫,還被皇帝封為容華縣主,這一消息頓時將京城的貴族小姐婦人們驚掉了眼珠子。

眾人紛紛感嘆田流蘇好命,明明田敬是將她嫁給雲洛做妾,誰知風華絕代令人仰望的雲洛卻以正妻之禮迎娶了她,這已經讓京城女子碎了一地的心,好不容易風聞她被雲洛厭棄,大婚當日便被遣送到王府別院,又心中暗自高興,心道等雲洛回來之後自己也許又有了機會,不想此時她又一鳴驚人,比以前更加讓人羨慕嫉妒恨了,不由得暗暗咬碎了銀牙。

宰相府。

田敬被皇帝勒令閉門思過後,便整日足不出戶,閉門謝客,日日在府中修身養性,喝茶看書,再也不理朝中之事。

此時,他一身暗紅色雲紋居家袍坐在書房中,正在查看手中的密函,那人大約四五十歲年紀,留著一撇小胡子,臉龐微紅,一看就是城府極深之人。

田流月一身藕色錦緞棉裙,櫻桃小口,杏眼圓腮,膚若凝脂,美若天仙,她端著一盞茶姍姍而來,到了書房門口,侍衛剛要通報,她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然後輕手輕腳的進了書房,將茶盞放在田敬的桌子上,親自端到他的跟前。

「爹爹,女兒特地泡了今年新下來的普洱,你嘗嘗。」她溫柔的端著茶盞送到田敬的眼前。

「月兒,你來了。」田敬見是田流月,不由得眼中現出一絲慈愛,接過茶盞慢慢的品了一口。

「爹爹,你在做什麼?」她隨意翻著田敬桌子上的密函信件,田敬也不言語,由著她翻看。

「月兒,你最近在做什麼?」

「爹爹,女兒在學女紅,琴棋書畫這些東西女兒已經學得煩了,而且也再沒有建樹了,所以轉學女紅了。」田流月有些俏皮的開口。

「月兒,流蘇被皇上封為容華縣主了。」田敬淡淡的開口。

「女兒已經听說了,自三年前妹妹出嫁後,還沒回來過呢。」田流月淡淡的說道。

「月兒,她現在還被秦家莊莊主任命做了什麼天命神授的村長,不知其中可有什麼事?」

「父親,您的意思是…」

「听說她日前給雲洛寫了一封和離書。」

「什麼?和離?她竟如此大膽?」田流月有些不可置信。

「是啊,她根本就不是個懦弱之人,我以前真是看錯了她,一直被她蒙騙。」

「父親,那您是什麼意思?」

「既然已經和離,那她便還是我宰相府的女兒,過兩日,你親自去一趟,將她接回府中吧。」田敬一轉頭看著田流月。

「是。」田流月會意,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爽快的答應了。

甜水村被放火燒了之後,田流蘇當初建的場房也被燒毀,但是鍋還在,這次那些工匠將她的場房也全部修建好了,年後田流蘇將儲存的那批茯苓又做了一批茯苓膏,讓朱掌櫃來拉走售賣,此時她記憶恢復,知道同仁堂居然是她親自取名並入股的,也不再要什麼分成了,她也算是同仁堂的東家了,朱掌櫃知道後對他愈發的恭敬,什麼事都听她的安排。

今日她來同仁堂告知他取茯苓膏的時候,朱掌櫃將全部賬務都拿出來讓田流蘇觀看,田流蘇這次也隨意了許多,因為文熙將這里當做了總基地,所以所有的賬目也跟著全部拿到了這兒。

她查看了這些年來同仁堂所有的賬目後不禁咋舌,心中對文熙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在經商方面簡直是天才,光同仁堂的盈利在這三年中便每年翻一番,三年下來這一項就賺了二百多萬兩白銀,她當初入股一萬兩,若是按照這樣算的話她能分成至少四五十萬兩,想到這里她眼前便開始冒星星。

「蘇蘇,你來了。」田流蘇正看得入神的時候,文熙從房中走了出來。

「你沒走?」田流蘇有些詫異,她以為文熙不在,沒想到他在這里。

「去哪?我已經將所有的東西都搬到這里了。」文熙嘆了口氣,她這是不想見他的意思麼?難道那日逼她和離讓她心中對他產生隔閡了麼?好像越來越錯了。

「文熙,沒想到這些年你賺了這麼多錢?」提到錢田流蘇便開心起來。

「總是不負你所望。」

「按照當初我入股的錢,我可以分到四五十萬兩吧?」田流蘇眨了眨眼楮亮晶晶的看著他問道。

「蘇蘇,這些錢我一分都不會要,全部給你做嫁妝。」

「什麼?嫁妝?」田流蘇的反應慢了一拍。

「無論你嫁給我還是嫁給他,同仁堂的銀子我都會一分不要全部給你做嫁妝。」文熙見她不甚明白,又說了一遍。

田流蘇心中有些發堵,也有些搖擺不定起來,文熙對她的好是她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這樣的好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心中想到難道真的是她太過執著了?難道自己對雲洛真的只是一股執念或者是一種初戀的情懷麼?

可是想到要和雲洛分開,從此天涯是路人,她心中也是有痛感的,所以,她梳理好情緒,強忍著心硬如鐵,不被他的柔情打動。

「文熙,我雖然和他和離,但是原因我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了,你不要如此執著。」

「蘇蘇,你還不明白麼?感情就是一念執著,一眼認定便不會再改變。」

田流蘇說不出話來了,文熙說得不錯,她對雲洛又何嘗不是如此?幸好,她是幸運的,雲洛對她也是如此,他們二人是相互的,感情里容不下三心二意,所以她只能辜負文熙的深情了。

文熙如玉的容顏有些憔悴,他盯著田流蘇的面容一動不動,似乎要將她的麗顏永遠的記在心底深處。

「既然來了,便吃了飯再走吧,我一個人吃沒意思。」文熙淡淡的開口,言語中帶著一絲期盼。

田流蘇剛想答應,便又及時打住了,不,她不能再給他機會讓他越陷越深,這樣對他來說太殘忍。

「不,我來的時候已經吃過了,我就是來告訴你茯苓膏已經做好了,你派人來拿,而且,這是最後一批了,這批做完,我不會再做了,我要安心研究種田的事。」

「你現在是在和我一步一步劃清界限麼?」十幾年如一日的守候,田流蘇想說什麼想做什麼關于她的每一個細節文熙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在她說出這句話時他便知道了她的意思。

田流蘇又沉默了,低著頭不回答他。

「算了,你先回去吧,別想著和我劃清界限,早在你將我當做靠山的那一日起,我們就再也無法劃清界限了。」文熙說完便不再理他徑自回了自己的房中,田流蘇呆呆的站了半晌,嘆了口氣往自家而來。

到了院子前,見一隊侍衛丫鬟僕人擁簇著一輛奢華的馬車停在自家門口,一個丫鬟正東張西望的往院子里面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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