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寵田園妻 007 發現貓膩,微服私訪

作者 ︰ 水冰洛

是的,就是這書中所說。「她有些納悶,雲洛怎麼會突然問這個。」你真的能培育出你說的那樣的種子麼?「」若是大棚能建成,我就能,按照這書里的方法。「

她閉關出來後,這本書基本上已經研讀通透了,她對里面的種植方法感到震驚,這書里的關于種子的培育與嫁接方法居然比現代的還要高明,她有時候拿著這本書實在不敢相信通過書里的方法能培育出這樣的種子和苗木,但是里面的培育之法表述詳細,有理有據,又令她不得不信。」「若你做成這件事,那你必將名揚天啟或者整個靈川大陸。」

雲洛心中其實也不太相信她說的事,世間萬物的存在皆有理,但是像她說的那樣能抗寒抗旱抗水抗蟲幾乎杜絕一切不利因素的種子怎麼會存在?即使是神農也種不出這樣的種子吧。

關于甜水村會出現天命神授的村長之事歷來有所傳言,這可能也是他父王當年選擇住在這里的原因,皇帝和朝中許多大臣也都知道這事,所以皇帝才會特殊對待甜水村,听從父王的請求下了那樣的旨意。

這事他也听過,但是他那時並沒有當一回事,覺得一個村長之位還能是什麼天命神授?但此時田流蘇捧著書活生生的坐在他對面,是讓他不信也得信啊。

他搖了搖頭,皺起了眉頭,若是她真的將這樣的種子培育出來,那會不會在天啟甚至靈川大陸引起一片血雨腥風?到時候一定會有很多人來爭奪這樣的種子的,糧食是每個皇朝定社稷安民心的基本國體。

他覺得自己的責任大了起來,既然她接了這村長之位,到時候無論如何他都是要盡力護她周全的,再也不要她像這次一般受傷。

除了那臨江縣縣令那日莫名其妙的被雲洛下令閉門思過之外,沿途前來迎接覲見的其它官員都得到了雲洛的接見,田流蘇無奈的只好跟著他一起接見了這些官員,于是這些官員便對她全部以世子妃相稱,一路下來,居然變成了長安王世子和世子妃共赴壟城賑災了。

期間安安和樂樂不時的到田流蘇乘坐的馬車上來,雲洛無法只好出去騎馬,期間兩個孩子嫌他整日霸著田流蘇,漸漸的又開始怒目相視起來,父子三人的氣氛一度又回到了之前針鋒相對的樣子,田流蘇卻不管幾人,整日拿著那書沉浸在里面,將里面的東西都琢磨通透了才偶爾和他們說笑幾句。

這樣走走停停,這一日終于來到了壟城,壟城知府孫明玉率領其它官員和城中的一部分富商大戶出城迎接他的到來。

田流蘇隔著馬車向外面看去,城門外面齊齊站著兩列長長的人龍,各個穿著官服,官員後面是幾個穿著粗布衣衫的百姓模樣的人,兩列官員中間一人穿著白鷳補服,率領眾人等在那里。

田流蘇心道這人看來就是壟城知府了孫明玉了。

雲洛和文熙此次賑災,全是按照欽差的儀仗隊安排的,孫明玉見他們的馬車近了,遠遠的就率壟城治下一眾官員跪下迎接雲洛。

「壟城知府孫明玉率治下官員及城中商賈大戶恭迎雲世子。」孫明玉向著雲洛的馬車朗聲說道。

「久聞孫知府大名,請起。」雲洛並未拉開馬車的門,因為田流蘇也坐在里面,他可不想讓他們看到她,所以只是隔著簾子讓他起身。

孫明玉聞言皺了下眉,久聞長安王世子戰功累累,為人高傲冷清,自視甚高,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他這麼大的陣仗率領壟城治下官員出城迎接他,他居然連面都不露,真是傲嬌的可以。

「是。」孫明玉心中雖然有些不滿,但還是恭敬的答應了一聲率領眾人起身,雲洛在天啟享有盛名已久,他也不敢造次。

待眾人起身後,雲洛又命青離告訴孫明玉,先去驛站休息,稍後再接見他和地方官員。

于是孫明玉率眾領著雲洛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壟城,往壟城專門接待欽差和前來巡視的官員的驛館而來。

到了驛館,雲洛稱路途勞頓,今日天色已晚,所以不接見官員了,待休息兩日後再行接見,然後便閉門謝客,不讓人來打擾,搞得壟城官員一肚子怨氣,各個垂頭喪氣的。

本來壟城受災,百姓拖家帶口逃出城中往別處去逃難,壟城治下的一群官員日夜盼望著朝廷撥來賑災糧食,沒想到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將雲洛盼了來,他卻推三阻四的不肯見他們,更奇葩的是還找什麼路途勞頓的借口,滿腔熱忱化作滿肚子怨氣,眾人恨不得砸了他的馬車質問他,卻又因他在天啟的名聲敬畏害怕,所以在雲洛下了這樣的命令之後,他們仍然不死心的守在驛館的門口,期待能見雲洛一面。

雲洛一行人到了驛館將田流蘇和兩個孩子安頓好後,見壟城官員仍然守在驛館門口,四處張望著不肯離去,眉頭一皺命青離和墨離將驛館門口的人全部趕走,二人領命而去。

這下雲洛的作為激起了壟城官員的憤怒,他們紛紛怒罵不止,說欽差大人懈怠職守,罔顧聖命,他們殷切的盼望朝廷派人來賑災,誰知欽差大人駕臨災區卻不露面也不接見災區官員,令人寒心,大失所望……

雲洛將田流蘇和兩個孩子安排在里屋的兩個小套間里,他睡在外間,這樣便于隨時保護幾人,安頓好後,又命青離和墨離去壟城街上的有名酒樓搜刮了一些這里的零食名吃來給母子三人打牙祭,青離和墨離也不明白他的意圖,不知道雲洛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是他們對自己的主子向來信服,也不多問,听他的安排去了。

田流蘇歇息了一陣,起身去看兩個孩子,兩個孩子已經被雪菱哄得睡了,他們二人一路上嘰嘰喳喳無比興奮,看到什麼東西都要驚奇感嘆一番,活像沒出過門的鄉巴佬,等到了壟城後,頓時疲乏了下來,到了驛館吃了點飯便睡著了,到現在還沒醒來。

她不由得笑了笑,說起來這麼長時間兩個孩子還是第一次出遠門呢,雖然她平日里給他們講了好多好听的故事,但那只限于想象,這次他們跟著她也許能身臨其境的長一些見識,想必對武功和學習都有所幫助吧。

看完孩子她又去了雲洛的屋子,他們到達後,文熙也到了洛邑,他和雲洛的行事完全不同,他到達後顧不上休息便召集洛邑府尹賈含章和他治下的官員在驛館議事,听說他提出向洛邑城中的商賈大戶籌集銀兩向大華國買糧食遭到了賈含章和其它商戶的拒絕。

這消息是如畫交給田流蘇的一封信里說的,文熙將他在洛邑的行蹤及遇到的問題全部詳細的告訴了她,她看完信後深覺文熙那邊的事很纏手,那些商賈大戶最是奸猾,只會想辦法拼命圈錢,如何願意將自己圈來的錢再貢獻出來,無話說強龍壓不住地頭蛇,他若想要降服那些大戶,必須要采取一些極端手段才可。

想到這里她不由自主的便在腦中想著辦法,如何才能讓文熙以雷霆手段鎮壓住洛邑的官員和富戶,讓他們乖乖的捐出前來?

思索了半晌,腦中沒有一個明確的方法,見如畫垂頭立在她身邊,不由得開口問道︰「如畫,你還有事麼?」她以為她站著不動是還有事要向她稟報,不由得出聲詢問。

「小姐,奴婢再沒有其它事了。」

「恩?」田流蘇發出一個單音節,既然沒事,還杵在她這里干什麼?她不是應該時時刻刻跟著安安樂樂的嗎?

「小姐,公子說您看完信一定會有什麼想法,然後給他回信的。」如畫有些尷尬的提醒田流蘇。

「什麼?他這麼說了麼?」田流蘇不禁郁悶了,文熙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蟲,他知道她看完信後一定會絞盡腦汁想辦法,然後告訴他她的想法的,所以他才會給她些這封信。

她心中也知道文熙的百轉心思,他是通過這種方式和她聯絡的,通過這種方式不讓她將他從腦海中擠出去,她和文熙從小就是這樣,那時候他一有什麼事總會想方設法的告訴她讓她想辦法,其實她想的這些辦法文熙早就想到了,他就是用這種方式維系著他們兩人的關系。

「是的,小姐,公子說讓我等著你給他的回信,然後盡快的傳給他。」

田流蘇不由得撇了撇嘴,這人真是有一張七竅玲瓏心。

她思忖了半天暫時也想不到辦法,心道文熙說不準早就有了自己的主意了,他之所以還沒行動,大概就是因為等著自己的回信看看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和他不謀而合吧?

但她現在也的確想不到什麼好辦法,畢竟她也沒有身臨其境的在洛邑,也不了解那里的人員和百姓啊。

「你先回去吧,待我想到了辦法再寫信給他,記住你現在職責,是保護好安安樂樂,我將他們的安危交給了你,希望你可以值得我信任。」

田流蘇覺得這個問題便是她每天重申一千遍一萬遍也不會覺得煩的,因為事關安安樂樂的安全。

「是,那奴婢先告退了。」如畫答應了一聲,轉身走了。

田流蘇想到文熙的處境,他要一個人力壓洛邑府尹和大小官員,一定十分艱難,想到這兒她不由得沉思起來,文熙究竟該如何做呢?

「流蘇,你在想什麼?」正當她絞盡腦汁的想這件事的破解之法時,雲洛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在想洛邑的事。」她正全神貫注的想事情,所以听到他的問話後便一時思維跟不上無意識的月兌口而出。

「恩?」雲洛听到洛邑兩個字便想到了文熙,她在想洛邑的事一定是知道了那里的事,文熙是偷偷模模的跟她互通消息了?想到這里,他心中一陣氣悶,不由得板起了臉孔。

田流蘇說完後便知道這話不對,再扭頭一看雲洛果然臉色不好了起來,頓時懊惱的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她在想事情的時候都是無意識的狀態,有時候說話不經過大鬧的。

「哦,沒什麼,就是文熙給我傳了一封信,告訴了我他在洛邑的行程。」她想著還是老實向他交代的好,這段時間的相處中她發現了他的一個特點,就是非常特別極端的愛吃醋,尤其將她看得死死的,就怕她和文熙之間有什麼暗中來往。

她搖了搖頭,若是她真的想和文熙有什麼,憑他看著便能看得住麼?她又不是三歲的孩子,況且文熙自小伴著她長大,若是有什麼早就水到渠成,也許生兒育女了,哪里還有他什麼事。

雲洛走到她身後雙手穿過她的腰肢摟住她站定,在她耳邊輕輕道︰「流蘇,你和文熙一起長大的那些歲月真的讓我嫉妒得想要發狂,我多麼希望在你最艱難的時候,陪你度過那些日子的是我,所以,我才覺得文熙幸運,而且以前京中的那些傳言,都有理有據,讓人不得不信,所以,這些日子得知了你的真實心意,我才一直恍若夢中,對你還是很不自信,總是害怕你會和文熙…。」

說到這里他不再說了,那意思不言而喻,他就是不願意田流蘇和文熙暗中接觸。

「雖然我已經與你和離,但是我對你的心意一如當初初見時,只要你不背叛我,我的心意此生不渝。」田流蘇想到雲洛這樣的天之驕子對自己居然會是這樣的小心翼翼,不由得心有些抽疼,所以便隨著自己的本心這句話沖口而出。

「真的?流蘇,你說的是真的?」雲洛的聲音中帶著巨大的喜悅,這麼長時間以來,他想要的其實不過就是這麼一句簡單的承諾而已,他以為他離這句承諾可能很遙遠,要得到這一句承諾大概需要很長的時間很長的路,沒想到今日便就這麼得到了,所以,他的心瞬間活躍了起來,那麼多年為她一人而跳動的心跳得更加厲害了。

「女子一言,駟馬難追。」

雲洛將下巴抵在她的頭發上,一股清香撲鼻而來,他使勁的嗅嗅,閉著眼楮享受這這一刻的靜謐與溫情。

二人相依相偎的靠著,田流蘇也靜靜的靠在他的懷中讓他摟著,感受著有力的心跳,房間里點著沉水香,香氣在房間里繚繞,二人靜靜的站著,很久很久。

「對了,壟城的事你準備怎麼做?」田流蘇對于雲洛的意圖也不甚明白,按理說,欽差到了受災地區應該第一時間召集這里的官員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與詳細情形,便于自己進行決策,但是他卻不按常理出牌,來到這兒後對這知府和治下官員不理不睬,閉門謝客,委實有些不合情理。

「不急,我們先自己了解一下這里的詳細情形,然後再召集他們商討解決方法。」

「自己了解?怎麼了解?」田流蘇詫異的問他。

「咱們進城的時候,知府孫明玉不是率領官員出城迎接了麼?」他緩緩出聲。

「是啊,他听恭敬有禮的,最起碼沒有給你來個下馬威。」

「就憑他還不敢。」雲洛的話中透出一股傲氣。

「孫明玉的後頭站在兩列人,他們都是壟城治下的官員,但是在最後面卻有幾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商賈之人也在隊列里。」他說完後不等田流蘇發問又徑自開口。

「這能說明什麼?商賈大戶來迎接很正常啊?」田流蘇問完覺得雲洛的那句話哪里不對,半晌,她一扭頭看著他道︰「你是說他們穿的那粗布衣裳?」

「對,他們都是壟城數得上名的大戶人家商家名流,出城迎接欽差怎麼會穿那樣的衣服?」雲洛說完皺起了眉頭。

「那衣服有什麼不對?也許是因為他們受了災所以才換上那衣服的。」

「不,他們是故意換了那衣服等著我來質問他們的,他們一定是想著我看到那些人穿著那樣的衣裳前來迎接我我會大怒,所以才故意穿成那樣的,就是要讓我當著他們的面提出這事,畢竟他們穿著粗布衣裳迎接欽差可是個錯誤」

「那你為什麼沒問?」田流蘇好像滿滿的能轉過來了。

「我若問的話,那些人便會在城門口當著百姓的面訴苦,說他們是有多艱難。然後若我需要向大戶人家征集銀錢或者糧食的時候,他們就會以此為借口,所以我故意沒有問他們,直接進了城,又故意將他們晾了一晾,我們先自己去了解一下詳情。」

「怎麼了解?」

「微服私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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