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這些年你受苦了。愛睍蓴璩」雲洛眼角掃了一眼那群目瞪口呆像是要從他身上盯出個窟窿來的花痴們只覺心煩,但他還是當著她們的面向田流蘇說了這麼一句煽情的話。
田流蘇心中一顫,這貨表演功夫不錯嗎,業余的都能這麼專業?瞧那憂郁的小眼神和這滿懷深情的聲音裝的可真像。
「啊,蘇娘子,這真的是你相公啊?」
「是啊,是啊,蘇娘子,這真的是你相公啊?」
田流蘇見人群中激奮昂揚,好像她若是敢說個不立馬一人一口吐沫淹了她的樣子,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雖然她還沒恢復記憶,沒想起以前的事,但是想來她確實是和雲洛拜過堂了的。
「啊,真的啊,蘇娘子,這真的是你相公啊。」
「是啊……」
「是啊……」
激動的人群按捺不住心中的羨慕嫉妒恨一遍一遍的問著她,生怕她說出不是的話,又感嘆她的好命,什麼好事兒都被他攤上了,居然有一個這樣的相公。
田流蘇一遍一遍的答應著她們,漸漸的有些不耐煩起來,雲洛卻只說了這一句話之後,就不再開口,只是站立在她身邊目光清淺的望著她,津津有味的看著那些女人們對她投來的各種耐人尋味的目光。
「好了,各位既然都知道這事了,而人你們也都看到了,還請回去吧,流蘇還有事要忙呢,就不留大家了。」
「蘇姐姐,你好不容易等到了相公,這是何等天大的喜事啊,改日你一定要將全村的人請到你家里來慶賀一下啊。」
先前那流鼻血的少女好不容易止住了鼻血,見她下了逐客令,激動的上前兩步,微微顫抖著說出了這句話,那架勢大有她若不答應便要和她拼命。
「也好,再過幾日剛好這場房也該上梁了,這也算是一件喜事,我便請全村的村民們來家里吃飯慶賀吧,今日已經晌午了,大家還是請回吧。」
田流蘇看到那少女一提出此事眾婦人紛紛點頭稱是,想了想便答應了她們,過幾日便是上梁之日了,到時候請他們來吃一頓飯也沒什麼不可以,到時候再用番薯做些吃的,讓她們也嘗嘗番薯的味道,這是個將番薯推銷出去深入人心的絕好機會,省得以後再有人利用那番薯做文章。
那日給在她家做工的村民們吃了番薯筵,他們回去後便和家里的人說了,夸贊那東西是如何如何好吃,估計這些村民們早就饞的不行了吧。
「娘子,你們慢慢聊,為夫先進屋去了。」此時雲洛又一次開口,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低沉,有一絲魅惑,讓人不由自主的覺得有些曖昧想入非非,他說完後便自顧自的進了屋子,留給一群欲再多看他幾眼的婦人們一個背影。
「咳咳,各位,你們還好吧?」田流蘇見這些鄉村野婦們居然也各個色眯眯的,忍不住提醒了下她們。
此時婦人們才回過神來,紛紛覺得不好意思,和田流蘇寒暄了幾聲便欲離去了。
「蘇娘子,你相公是不是就是後山竹林的那小木樓的主人?」桂花見眾人準備離去了,她還有一句要緊的話沒問,忙開口問田流蘇。
「是。」田流蘇肯定的回答了她們,心中愈發的有些不耐煩起來,她們既然知道了這個流言,如何還會不去打听那人的出處?想必早就打听好了吧?只不過是想听到她的親口確認而已吧?
見田流蘇爽答應了她們請客又一一回答了她們的疑問,眾人也再沒什麼留下來的理由了,才依依不舍的轉身離去,臨走時那桂花的表妹一步三回頭滿心期待的望向田流蘇家的茅草屋,好似想再看一眼雲洛似的。
田流蘇待人群慢慢的走遠了,才撇了撇嘴,心道誰說鄉村婦人痴傻愚笨,只知道侍弄那一畝三分地啊,瞧今日里這些少婦們見著雲洛的樣子,一個個饑渴的恨不得用眼楮強了他。
宋嫂子待眾人走了之後,走上前來問她︰「妹子,那真是安安和樂樂的爹?」
「嫂子,我也不知道呢,我忘記了以前的事。」
「呵呵,你快進去吧,被這群無恥的村婦們叨擾了半晌,你相公該等等了吧?妹子,你真是好命,居然有這樣神仙般的相公,我就說你是京城來的大戶人家的小姐,看來果然不錯啊。」
被宋嫂子這樣一說,田流蘇臉上的紅暈一閃而過,她有些羞澀的點了點頭,越過宋嫂子往工地上去了,雪菱今日領著兩個孩子到秦寶柱的莊子上去玩了,屋子里再沒別人,她進去要獨自面對雲洛,她有些發窘。
她叫了棗丫爹過來,問了他工程進度,棗丫爹說再最多有三日便能上梁鋪茅草了,她暗道真快,那上梁的那日她看看文熙在不在,若是在的話順便將他請來,盤問盤問他茯苓的事,看什麼時候能運來第一批。
在外面磨蹭了半晌,把所有的牲口都喂完,雪菱和兩個孩子還沒回來,眼看就要晌午了,她只好磨磨蹭蹭的回了屋子準備生火做飯。
一進屋子便見雲洛眼中閃著狡黠的光芒,唇邊噙著一絲笑意,雙腿盤坐在炕上,一手撐在炕桌上拄著下巴,眼神溫軟的看著她。
「終于磨磨蹭蹭的做完了所有的活,舍得回屋了?」他懶懶的問她道。
「什麼終于,我每天都這麼忙的好不好?你這桃花精,將甜水村的少女和婦人們都迷得神魂顛倒了,害得我成了她們忌恨的對象。」
這話剛說出口她就驚覺不對,想要收回卻已經晚了。
「這話說得有些酸,娘子難道是吃醋了?你若吃醋,我很喜歡。」雲洛坐在炕上露出一股慵懶的氣息。
「吃你個大頭鬼,你別再待在這兒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影響不好,你回去吧。」
「哈,你是要我說多少遍?你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我們共處一室再正常不過了,有什麼影響不好的?而且,全村村民們都知道了,你不用擔心他們懷疑你是在偷漢子。」
「咳咳…」田流蘇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半晌無語的轉身去生火準備做飯。
今日的午飯雪菱和兩個孩子一定不會回來了,就她和雲洛兩個人,上次買的豬肉還有一些,她便簡單的做了一個紅燒肉,又弄了個雞蛋湯,蒸了些白米飯吃。
雲洛這兩日也習慣了她的菜式,吃慣了大魚大肉,這清粥小菜的很是合他的胃口,二人圍著炕桌悶不吭聲的吃了一頓飯,吃完後田流蘇將碗筷收拾下去,然後回屋拾掇,雲洛也跟了進來。
田流蘇見他步步跟著她,心中有些不好意思,她這麼大從沒和男子共處一室過,所以心中沒由來的一陣心跳,雲洛瞧著她的樣子想起了他小時候第一次見她時她說他要色誘她的話,忍不住嘴角翹起。
「娘子,我們拜堂之後一直沒圓房,母妃催著我趕快圓房為雲家誕下子孫呢。」雲洛看著田流蘇,不知不覺的便說出了這話。
「什麼圓房?我沒听到。」田流蘇听到圓房二字心中一跳,不由得伸手捂住了耳朵。
「娘子,我只是想問,我們什麼時候圓房?」雲洛慢慢走近她,見她如此故意促狹的捉弄她。
「不可能,你休想,我和你現在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算認識,對,我不認識你,而且我還帶著孩子,我都不知道孩子是誰的,這你能受的了?不如你給我一封和離書。」田流蘇有些不知所措的說著。
雲洛聞言心中一惱,他本是欲和田流蘇開個玩笑,想捉弄捉弄她,把小時候她調戲他那次調戲回來,沒想到田流蘇卻反應這麼強烈,居然又提起什麼不認識、和離書,他瞬間腦中又想起了那封書信,想到「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幾個字,心中猛的一陣刺痛。
「和離?你休想,這不是你一個人能決定得了的事。」他心中有些氣憤一把扯過田流蘇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你做什麼?放手。」田流蘇驚慌失措的想要甩開他的手。
「不放。」
「你不放我又掐你了?」田流蘇說著上前一步伸手往他的腰間掐去。
「你掐,掐我也不放。」雲洛固執的抓著她的手。
此時二人靠在一起,氣息纏繞,雲洛的鼻端突然嗅到一絲清香,又見眼前之人明麗可愛,似嗔似怒,臉色酡紅,不由得被眼前的秀色所誘惑,只覺氣血上涌,渾身發燙,他忍不住伸手一摟將田流蘇摟進懷中,鐵臂收緊控制住她的掙扎扭動,頭一低便吻上了她的唇。
一股溫軟如水香滑甜膩的味道乍然流淌在唇間,二人同時顫了顫,雲洛感覺到田流蘇的震顫,一手掐著她的縴腰,一手托著她的後頸,將她更加的貼向她,加深了這個吻。
他先是小心翼翼的探入,淺嘗廝磨,待嘗到香甜的滋味後便如上了癮般纏上了她,輾轉廝磨。
田流蘇心中一陣激越,有些暈乎乎的,頭有些疼,她無力推開雲洛,任他由淺到深逐漸凶狠的吻住她的櫻唇,不斷的變換方位,不時的伸出舌頭勾纏著她的一起跳躍舞動。
如夏日里注入一股清涼的甘泉般美妙,她光潔滑膩的臉龐和微微顫抖的喘息聲更加刺激了雲洛,他一時有些癲狂,高大精瘦卻骨質勻稱的身軀更加灼熱的覆了上來,清涼的氣息撲面而來噴在田流蘇的臉上,尋找出口,她一時被他的氣勢所懾,又被他控制著吻得全身酸軟,無力反抗。
他的唇漸漸的向上移去,來到她的耳邊,輕輕的咬著她白女敕如玉精小細致的耳垂,田流蘇如大海中的一葉扁舟被熱浪沖襲無力的靠在他身上,雲洛趁勢一把將她拖過來壓在炕邊的桌子上一手掐腰一手托著她的頭俯更加肆無忌憚的親起來。
房間中逐漸升起一股熱氣,靜謐奢靡,此時只剩下了二人的心跳聲和喘息聲,彼此間氣息相纏在鼻尖縈繞,田流蘇緊緊閉著眼楮全身輕顫,身子溫度逐漸升高,雲洛此時想到色誘兩個字頓時全身更加的熱了,心中對她小時候的那次邂逅中留下的悸動終于在這一刻全部激發了出來。
田流蘇微微晃了晃小腦袋,想要甩開他,雲洛的吻卻如影隨形黏著她越來越深,身下的嬌軀綿軟如水,將他包裹在里面,如入仙境,滋味美妙到不可思議,他的身體快要炸開了,他的臉緊緊的貼著她的皮膚,細膩光滑的柔軟和吹彈可破的肌膚使他幾乎瘋狂,他用自己的臉蛋輕磨了她幾下,熱感稍稍紓解了些,又瘋狂的頂開她的檀口,伸進她的嘴里一陣翻攪嬉戲,掠奪著她的甜美與芳香,手也漸漸不規矩起來,粗糲的大掌在她柔女敕的腰肢上摩挲試探著,喉間不由得發出一陣含糊不清的咕噥,不盈一握的縴腰幾乎要在他掌間被揉斷,捏了一陣他慢慢的向上一路探索而來。
田流蘇此時已經快要暈去,無力的推搡了他兩把,雲洛感覺到她的反抗後更加霸道的糾纏了上來,極盡挑逗之能事,從唇間慢慢移到她女敕白的小耳垂,輕啄了幾下又順著耳朵一路下滑到頸間,他將頭埋在她的頸間一陣留下點點紅痕,一只手在她小月復間逗留摩挲,慢慢的向上移動,快要攀上那令人想入非非之地。
田流蘇心情激蕩劇烈的喘息起來,她搖了搖頭,臉色瞬間白了白,她想推開雲洛可是全身酸軟無力,她的身子一陣劇烈的顫抖,雲洛感覺到了她的異樣,迷迷怔怔的勉強從她的頸間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當看到她的臉色時頓時一驚,霎時間如一盆冷水澆在身上,瞬間被澆熄,他發出一聲不滿的嘆息然後將她抱了起來。
「娘子,你怎麼了?」他看著臉色慘白的田流蘇,有些焦急的問了一句。
「我的情緒…不能大起大落,太…激動」田流蘇掙扎著說了一句話,然後無力的靠在雲洛的身上,眼楮微閉,似乎要暈去,她晃了晃頭,想要一直清醒著,但沒堅持一會兒,便頭一歪陷入了黑暗中。
「什麼意思?說清楚。」雲洛平復了下激蕩的心情,摟著她剛要問詳細些,便見她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娘子…娘子…」雲洛大驚,胸腔里一陣收縮,抱著她大喊起來。
田流蘇突然暈了過去,雲洛焦急之下一時間方寸大亂,抱著她喊了起來,不過雲洛畢竟是雲洛,也是田流蘇在他心中的位置終究不一樣,所以才會造成他此時的慌亂。
不過片刻功夫,他就從驚慌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查看了下她,見她雖雙唇緊閉,臉色蒼白,但櫻唇被他親的微微腫了起來,眉目含春,一副春色無邊桃花開的景象。
他將她放在炕上上半身伏在他懷里伸出手掌抵在她的腰間,內力一吐一股熱流源源不斷的輸入她的體內。
趁著空隙他向青離和墨離發出信號召喚他們,片刻功夫,二人便從暗處飛身進入田流蘇的茅草屋。
「世子,發生了何事?」青離進來見雲洛懷中抱著暈厥的田流蘇,他家主子萬年不變的仙人臉上一陣焦急,心中便有些震驚。
都多少年了,他家主子都沒有這樣的表情了,好像是自從王爺去了之後吧?他家主子的臉上便像千年積雪萬年寒冰,每每只有譏誚嘲諷的笑容與憤怒,從不會真心的笑或者真心的怒。
「讓你派人進京請的御醫什麼時候到?」
「世子,青松傳來消息說已經在路上了,中午一定可以到。」
「恩,回去準備一下,待她醒來後我先帶她去小木樓。」
「是。」青離和墨離答應了一聲退出了,屋子里只剩下雲洛和田流蘇。
一陣暖洋洋的熱氣傳入田流蘇的身體,四肢百骸一陣舒暢,她的心情逐漸平復下來,記憶慢慢回籠,半晌,田流蘇縴長濃密的羽睫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楮。
「娘子,你怎麼樣?」雲洛見田流蘇終于醒來,吁了口氣,輕聲開口問她。
「還好…」她喘了兩聲,綿軟無力的靠在雲洛的肩頭。
雲洛身子剛挨著她柔軟有彈性的身子心中便一陣顫動,剛剛壓下去的心火又有復燃的趨勢,方才他只不過是想小小的懲罰她一下平息自己的怒氣,誰知一挨著她的身子全身便像著了魔似的不由自主的越纏越深,自己也雲里霧里完全忘記了初衷,只覺香氣繚繞,銷魂蝕骨,田流蘇的種種滋味竟是生平從未感受到過的美妙不可言說,一時間忘了所有,才壓制著她強行親了她。
此時回過神來,唇間仍然余香未去,如甘霖露珠澆灌滋潤得他四肢百骸舒爽順暢,想起方才美妙的滋味他風華絕代的臉上泛起一股向往的神色,怔怔的回憶著方才種種。
「你在做什麼?」靠了一陣,田流蘇慢慢緩過勁來,見雲洛不說話,開口問他。
還好,這次的情緒不是突然激動而造成的暈厥,否則必然又會吐血傷及肺腑。
雲洛听到田流蘇喚他猛的回過神來,臉上不禁泛起一些潮紅,他定了定神,自己這是在想什麼啊?
「沒事,御醫就快到了,我先帶你到我的住處去,到時候讓他們給你瞧病。」雲洛邊說邊端詳著她,見她確實不像剛才那樣了,才慢慢放下心來。
此時他想到第一日相遇時他竟然質疑她是裝病,心中便覺得後悔起來,那時的他被她出走時留的那封書信氣著了,所以見著她的時候也是處處針鋒相對,想要好好收拾她的,沒想到她竟是真的身有舊疾,而且這舊疾還如此的不人道。
他心中悲苦,若是她身子一直這樣好不了,那他以後豈不是不能輕易踫她?那他和她的圓房之日豈不是遙遙無期?經過方才的接觸親吻,雲洛此時滿腦子都是不健康的思想,滿心滿眼想的都是何時才能和她圓房。
「御醫也不頂事,我這是中毒,並不是身子有恙,就算扁鵲再世,也得找到那解毒藥引。」
「扁鵲是誰?」雲洛心中迅速思索著本朝出名的太醫搖了搖頭,沒有這麼個名字,然後又想著其它幾個國度的神醫也沒有這麼個人。
「是一個神醫,別問我,我也不認識他,我是听說的。」田流蘇為了避免雲洛打破砂鍋問到底,直接回答了他。
雲洛此時無比後悔小時候沒有跟著他父王學習醫術,世人都說他父王驚才絕艷,文韜武略天文地理無所不知,卻不知那些並不是他最厲害的,他一生中最厲害出神入化的本事便是醫術,只是小時候他對于醫道無論如何都愛不起來,所以才沒有學習醫術。
「你去我的小木樓中,我那里地方寬敞,方便御醫施診,待他們診完之後,我再派人送你回來。」雲洛知道田流蘇不肯去小木樓中必是怕安安和樂樂回來找不到她心中焦急,所以體貼的說出了這話。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便跟你走一趟吧,到時候你別怪罪那什麼御醫就行了。」
田流蘇心中有些煩悶,好端端的被雲洛逮著強吻了一頓,她心中當時其實也是激情難耐,被他蠱惑了,所以才會情緒激動暈去,她心中暗忖難道自己也有做的潛質?
雲洛聞言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將她護在懷中出了門,在做工的村民們的瞪視下大搖大擺的抱著她招搖過市,一路慢騰騰的往自己的小木樓走去。
田流蘇只好將頭埋在雲洛的懷中裝鴕鳥,心中默念他們看不到,他們看不到,好像她念幾遍村民們便真的看不到了似的。
她這本毛病啊就像是現代的高血壓,血壓升高的時候便會產生危險,血壓降下來的時候便和正常人一樣了,雖然雲洛一再的向她灌輸他們已經拜堂成親的思想,但她對他這樣突如其來的發情還是不滿的,看到他對她還算小心呵護的份上,又被他纏的不耐煩,她便答應先去他的小木樓讓那什麼御醫瞧瞧。
待那御醫也想不出解毒的法子他便會死心了,而且她這病也變相的成了她的保護傘了,若是她的毒一直解不了,那雲洛便不能再對她有所不軌,想到這里她心中反而暗暗松了口氣,一時間解毒恢復記憶的事也沒有那麼迫切了,看雲洛這強勢霸道的樣子若是她解了毒恢復了記憶,說不準就要強行和她圓房。
圓房?沒有感情的兩個人怎麼能隨便圓房?她腦子里天馬行空的想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雲洛住的小木樓前,若此時抱著她的雲洛知道田流蘇腦子里居然是這樣的想法,一定氣得要嘔血三升。
他今日在嘗過了田流蘇的味道後才知道了什麼是食髓知味,他心中是盼望著早日解開田流蘇的毒恢復她的記憶,使她記起自己和她拜過堂,好順利成章的和她圓房,而田流蘇卻偏偏和他對著干,反而想利用自己的病當保護傘,他若是知道不被氣死才怪。
到了小木樓,雲洛小心的將她放在了他的奢華大床上,拉了被子給她蓋在身上,那動作自然隨意,好像二人天生就是這麼和諧一般,田流蘇卻起了小小的心思,好像他們之間這發展的也太快了吧?
她躺在他的柔軟精致的大床上,思緒飄飄然的感覺有些不真實。
雲洛轉身出去親自泡了一杯安神的茶給她端了進來,田流蘇見他做這些事的時候動作嫻熟,絲毫沒有半點別扭的樣子,差點驚掉了下巴。
如果是秦寶柱做這樣的事她還能勉強接受,但是雲洛這樣的大世子大貴人做這樣端茶侍水的事她真的覺得有些別扭,其實她現在已經沒事了,雲洛給他輸了真氣,她現在心情平復已經緩過來了,所以和正常人一樣了,但是看著雲洛小心謹慎眼中有些緊張她的樣子,她鬼使神差的有些眷戀這種感覺。
其實再強悍的女子也終究是個女子,內心深處也都是渴望有個懂她理解她的男人來寵愛她的吧?希望累的時候能有個肩膀讓自己靠的吧?
她自穿越而來,帶著兩個孩子種地、進山找吃的、尋思賺錢的法子、養雞養羊養豬養牛,斗惡霸,懲惡少反擊村民們扳倒村長,每一件事她都到了無比強悍的地步,不肯吃虧,其實有時候她也很累,但是看著兩個孩子和一貧如洗的家她便不能停歇,她要一直向前,向前,再向前。
也許今日的突然發病讓她覺得軟弱,所以對于雲洛這樣的舉動沒有拒絕,被人照顧的確是一種享受。
她躺在床上不想起來,也不想說話交流,就那樣靜靜的躺著,享受著這一刻難得的全身心放松與安寧。
雲洛見她閉著眼楮躺在床上以為她睡著了,便拖了個椅子坐在床前,伸手從多寶閣里抽出一本醫書看了起來。
屋子中有清淺的呼吸聲和紙張翻頁時「嘩啦嘩啦」的聲音響起,此時屋子中散發的是一股溫馨寧和的氣氛,屋中燒著地龍,暖烘烘的,有一種淡淡的和諧感。
就在田流蘇再也躺不住的時候,青離和墨離終于回來了,向雲洛稟報說御醫到了。
雲洛派人去請的御醫自然是太醫院醫術最好的,他是當年他父親一手提拔到太醫院的,這些年也算是他們家私人專用的御醫,姓孟,叫孟知秋。
那孟太醫一身儉樸的打扮神色嚴肅的提著個小藥箱,進來後就向雲洛跪下行禮,口中說道︰「參見世子。」
「孟太醫請起。」雲洛擺了擺手示意他起身。
那老者聞言站了起來,恭敬的站在一旁,然後才開口詢問雲洛這麼急召他來是給何人瞧病。
「孟太醫,你對毒理可知道多少?」雲洛想了半晌開口問道。
「殿下,莫非誰中了毒?」孟太醫听他開口便問毒理,便思忖可能是雲洛認識之人在戰場上中了毒。
「是,她中的毒非尋常之毒。」
「殿下,毒理老臣也懂一些,不過比起醫理我精于後者。」
「恩,無論如何,你先給她瞧瞧再說吧。」
孟太醫見雲洛言語神態中對那要瞧病之人甚為看中,也不敢怠慢,施了一禮便跟著他進了里屋。
田流蘇听到外面的動靜早已醒了過來,她睜開眼楮看著走進來的幾人,見雲洛身後跟著一個清瘦精明干練嚴肅的小老頭,心中猜測這個大概就是他說的那什麼御醫了吧?
到了床前,雲洛也沒有向他介紹田流蘇,伸手一指讓他診脈,孟太醫雖然不知此女子是何人,但也不敢造次,仍然按照宮廷禮節向田流蘇行了一禮。
「太醫不必多禮。」田流蘇抬手虛扶了一下。
孟太醫起身後便坐在床前把上她的腕脈,雲洛站在一邊緊緊盯著孟太醫,等待他的診斷結果。
把完脈後,孟太醫看田流蘇的氣色,問了她一些平日的起居飲食,然後站起身向雲洛施了一禮。
「殿下,這位夫人的身體的確是中了毒。」
「她中了什麼毒,孟太醫可能解?」雲洛著重問的是後一句。
「殿下,這毒名叫一品紅,是西越國盛產的一種麻痹神經之毒。」孟太醫邊思索邊緩緩的開口。
田流蘇听了後心中一怔,她自己就是使毒高手,她前世學的那些東西可不是白學的,她自然知道自己中的毒是一種麻痹神經之毒,只是不知道這個時空里這毒的成分和她那個時空里的毒一樣不一樣。
其實這個一品紅的毒從理論上來說和她那個時空的曼陀羅具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麻痹神經之毒,只是這里的這種叫做一品紅的毒比曼陀羅更加精純厲害,前些日子她研究這毒的時候其實就想到了。
村里的老梁頭說要解此毒需要一種滅絕蹤跡的靈獸之血,所以她才覺得這毒是無法解的,滅絕蹤跡啊,到哪里去找?
「此毒如何解?」雲洛聞言皺起了眉頭,這毒他知道,的確是一種非常霸道厲害的毒,怪不得田流蘇對以前之事會一點記憶都沒有,傳說西越一品紅能將人變成痴傻之人,他也只是听聞卻從來沒有遇到過,從前以為那只不過是西越國的一個傳說罷了,不想這種毒是真的存在的,而且田流蘇居然被人下了這種毒。
想到這里,他的心中涌上一股怒火,到底三年前他離開後發生了什麼事?讓他找到那下毒之人,定要將他碎尸萬段,居然敢趁著他不在京城的時候背著他玩陰的,要陰的是別人他管他死活,偏偏陰的是他的世子妃,他發誓要親自找出那幕後之人將之手刃才能解他心頭之怒。
「殿下,這毒的解法微臣屬實不知。」孟太醫臉色有些微紅,慚愧的低下了頭。
「連你都不能解?」雲洛詫異的問道,孟太醫是太醫院第一號御醫,若是連他都不能解的毒,那天下還有誰能解得了?
「恕微臣死罪啊。」孟太醫越發的窘迫,他是長安王雲擎一手提拔進太醫院的,對雲家忠心耿耿,自雲擎去後這麼多年長安王妃和雲洛都是召他去府中看病的,這次這病他居然看不了,他心中覺得對不起長安王對他的栽培。
田流蘇見孟太醫果然解不了她的毒,心中也沒什麼波動,這是她早就預料到的結果,所以心里也很平靜。
「這可如何是好?」雲洛一時間沒了主意,心中焦急,不由得說出這樣一句話。
「殿下,微臣雖然不能解此毒,不過有一人或許有辦法。」孟太醫猶豫了半晌又斟酌著說出了這句話。
「以前太醫院的院首梁太醫,他的醫術有一部分來自于王爺,若是王爺在世,這毒他必定能解。」
雲洛何嘗不知道若是父王在的話定能解得了這毒?但是父王現在是真真正正的不在了啊,想到這里,他又一陣心殤。
「梁太醫數年前辭去太醫院院首,告老還鄉,據說就在龍泉山腳下的村子里。」孟太醫見雲洛臉色不好,小心的說出了一句話。
「我知道,他在甜水村。」
「是麼?原來他真的在這里?」孟太醫有些吃驚。
「恩。」雲洛輕輕答應了一聲,有些走神。
「梁太醫?甜水村?」田流蘇聞言扭過頭來問雲洛。
「是。」
「難道是那個赤腳大夫老梁頭?他給村里人看病從不收錢的。」田流蘇心中驚異,怪不得她穿越之初,那老頭一眼便能看出她身上所中之毒,原來竟有這麼大的來頭。
「對,他當年是太醫院的院首,醫術當得上太醫院第一。」
「原來如此,他早就給我瞧過這病了。」田流蘇嘆了口氣。
「是麼?他如何說?」雲洛方才便想到了,既然田流蘇在甜水村,她若是發過病的話梁太醫一定給她看過。
「老梁頭好像是知道那滅絕蹤跡的動物是什麼東西的,說他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田流蘇想起曾經老梁頭跟她說過的話,當時她一听到說滅絕蹤跡就灰了心,也沒問那動物到底叫什麼?
「恩,青離墨離,送孟太醫回去吧,宮里少不得他。」雲洛見孟太醫也再看不出什麼來了,便命青離和墨離再派人將他送回京城,他們用的是皇家專用馬車,走的是官道,從這里到京城快馬加鞭只需一個時辰便到了,也不是很遠,今日趕回去還來得及。
「微臣告退。」孟太醫見此地也再用不到他了,便向雲洛行罷禮跟著侍衛回去了。
孟太醫走後,田流蘇一掀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穿鞋下地準備回去,雲洛見她要走,忙伸手拉住了她。
「做什麼?折騰了這麼半天我也該回去了。」田流蘇之所以乖乖留下配合他是因為今日的她有些軟弱需要人照顧,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因為雲洛是個強勢霸道之人,若不讓他找來的大夫看一回他必定不死心會纏個沒完沒了。
「也好,明日我去找梁太醫問問那動物是什麼東西。」雲洛其實想將她留下來,但他一接觸她便心猿意馬心癢難耐,想了想還是準備放她回去,現在最重要的事便是要先解了她的毒,然後他要親自去查這件事,找出下毒的幕後黑手。
雲洛將她送出小木樓的竹林,田流蘇便要自己回去,雲洛待她的身影消失後才轉回小木樓中。
田流蘇回到家後,雪菱已經領著安安和樂樂回來了,兩個孩子今日看來玩得很開心,一見她回來便嘰嘰喳喳的圍著她轉,跟她說著去秦家莊後的事。
「娘親,寶叔叔家的房子好漂亮。」安安拽著她的衣襟高興的說道。
「哦,怎麼個漂亮法?」
「有池塘,有魚,有秋千,我和安安玩了好久蕩秋千。」
「哦?是麼?看來你們今天玩得很開心啊。」
「是的,娘親,寶叔叔家有好多好玩的,下次安安和樂樂還要去玩。」
兩個孩子說著雪靈狐在旁邊上躥下跳走來走去有些不耐煩,田流蘇見它如此伸手拍了拍它。
「阿寶,你這麼急躁干什麼,是怕和他正面交鋒麼?」這些日子雲洛一直沒提雪靈狐的事,
「嗯嗯嗯…」雪靈狐見田流蘇猜出了它的意思,連忙高興的點頭,這幾日見到雲洛的時候他一直躲著他,雲洛見著它的時候只是冷冷的看了它幾眼,就那幾眼雪靈狐便生出一股害怕的心思,怕雲洛會找它秋後算賬,一直害怕著。
「沒關系,你不是說他不是你的主人麼?放心,有我在,他不會對你怎樣的。」田流蘇心道雲洛這幾日都沒和她提雪靈狐的事便是默認了讓它跟在她身邊,再說,雪靈狐和兩個孩子形影不離,他也定不會再將他捉回去。
雪靈狐听田流蘇這麼說忙狗腿的撲過來匍匐在她的腳下伸出前爪抱著她的腿使勁兒蹭,最嘴中還「嘿嘿嘿」的笑著。
「阿寶,今日你將寶叔叔家的琉璃都打壞了,寶叔叔可心疼了。」安安上前一把抓起雪靈狐使勁的揪著它的皮揉搓了幾下。
「怎麼回事?什麼琉璃?」田流蘇听安安這麼說,轉頭問雪菱,心道讓秦寶柱那樣的人在意的東西必定不煩,不知道雪靈狐今日惹了什麼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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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寫的差點七竅流血,要了貧尼的老命啊。
還有我若是沒有及時回復留言,一定是在寫存稿,乃們表偷懶,記住我的座右銘︰沒有留言不幸福。
我偷偷看著乃們呢,養文的孩紙快快到我的懷里來,這章有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