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七十二章未雨綢繆
這件事可大可小,若是一輩子沒被人揭出來,就永遠只是個謎,若是一旦抖摟了出來,相府都月兌不了干系。
欺君,誰能吃罪的起?
「小姐今日進宮了後,林嬤嬤把院子里幾個不干淨的丫頭被趕了出去,那個叫紅葉的哭哭啼啼吵鬧著不肯走,還大叫著要鬧到老夫人那去,最後吟書弄了點可以暫時使人失聲的藥給她服下,她才乖乖的走了韻兒捂嘴輕聲說道。
「吟書性子沉穩,沒想到也有受不住的時候?」雲冷歌挑了挑眉,覺得有些好笑。
「實在是那個丫頭喊的太過分了些,潑辣的比街頭小巷的那些婦人們還厲害呢,吟琴被氣的恨不得上去打人,最後還是吟書听不得噪音,從屋子里直接弄了點藥,小姐,你是沒看見,那丫頭張著嘴,就是說不出話來,奴婢都好想笑韻兒想到當時紅葉一臉的驚愕,啊了半天愣是沒出聲,滑稽的模樣逗樂了整個憐冷苑的人。
主子想打發一個丫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韻兒暗自嘲笑她的不自量力,繼續小聲說道,「最後林嬤嬤被她那潑皮無賴一般的舉動氣到了,當即稟告了老夫人喚了人牙子,將她發賣出去了
丫鬟如果是被主子趕出去的,帶著賣身契還得繼續謀個生路,若是被人牙子發賣,就由不得她了,被送到青樓窯子也是常有的事。
「憐冷苑有女乃娘看著,我也安心些雲冷歌收了笑意,自個兒的地盤都不安寧,還談什麼穩屹相府。
慕容王府。
慕容燁對著蠟燭燒完手中的信箋,起身斜躺在軟榻上,半闔著眼沉默不語。
「世子赤血見世子把他當做透明人好似不存在一般,忍不住呼喚了一聲提醒道
「何事?」慕容燁懶洋洋的問道。
「您真的親。親了雲二小姐嗎?」赤血囁嚅著說道,要是別的事他指定不管不問,但世子親了那位雲小姐,無疑對他來說是一個晴天霹靂啊。
世子早就到了成家的年紀,表面上雖然狂放不羈,風流恣肆,但跟在他身邊的侍衛誰不知道世子最是厭煩與女子有任何身體的接觸,別說情人間的親吻了,就連靠近世子身邊他都會不悅。
慕容王府除了一個常年打理府中事物的喜嬤嬤外,整個王府沒有一個丫頭,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世子在這方面,絕對是潔身自好的。
可世子居然承認他吻了雲二小姐,這簡直比北月進犯東陽還要讓他震撼,想要探知的**佔滿了腦袋。
「你對本世子的事很關心?」慕容燁睜開眼,迎上赤言那雙帶著強烈好奇心的眸子,似笑非笑的問道。
「只是一點兒而已被世子的目光一掃,赤言覺得連腳底板都是冰涼的,縮了一下脖子,哭喪著臉說道,「世子,卑職錯了,卑職其實一點兒也不好奇,是真的
他跟世子十來年了,對世子的性子還算能模透一兩分,世子最是厭惡有人敢打探他的私事,自己剛剛莫不是腦袋發昏?竟然不要命的詢問世子,好奇心害死貓啊。
這下慘了,不知道世子怎麼懲罰他。
「赤言啊慕容燁拖長音嘆了一句。
「卑職在赤言擠出笑容嘶聲答道,他哪怕被人砍了一刀都不含糊,眉頭也絕不會皺一下,但听到世子嘆息著叫他的名字,那顆素日強健的小心髒顫巍巍的抖著,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去。
「本世子今天心情尚佳,饒了你吧慕容燁揶揄的眼神突然冒出點點笑意,語氣有些懶散。
這句話不蒂于天籟之音,赤言一臉驚喜的看著世子,欣悅之下又有點兒疑惑不解,世子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前些天赤語不小心問了一句世子為何他今日換了裝束,就被毫不留情的送進了暗房,到現在都沒出來。
「主子,王爺的信函突然,一道暗啞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進來慕容燁打了個淺淺的哈欠。
「暗一,你能不能換個裝束,你們三十六天罡整日打扮的好像打家劫舍的土匪赤言搖頭,看了一會通體一身黑色勁裝連臉都被蒙的嚴嚴實實的來人,嫌棄的說道。
「不用你看暗一斜睨了他一眼,將手中的信函恭敬的遞給慕容燁。
「你,」赤言語塞,憤憤不平的說道,「活該你一輩子打光棍,到死都討不到媳婦
「你現在討到媳婦了?」暗一垂手立在慕容燁旁邊,不甘示弱的反擊道。
軟榻上的慕容燁快速的掃完信箋上的內容,抬眸瞥見赤言被氣的滿臉通紅,張口結舌的模樣,當下樂不可支的說道,「暗一說的也沒錯啊,你比他也好不了多少,半斤對八兩,別斗嘴了,幫本世子燒了說著,把信箋遞給了赤言。
赤言接過信紙,對一旁的暗一哼了一聲,是誰說三十六天罡個個都是沉默寡言的老實人?他算是看透了,他們嘴皮子一個比一個毒,跟老實根本沾不上邊。
「主子,有什麼交代屬下的?」暗一不理會赤言的挑釁,恭聲問道。
「能有什麼交代的,現在三國還算平穩,這兩年暫時不會有戰事,老頭子在遠離京城的地方駐扎,天高皇帝遠,誰也管不著,哪像本世子,才來京城沒幾天,我那皇帝舅舅就追著趕著要塞眼線進府,還不如一直呆在邊疆不回來呢慕容燁重新躺回了軟榻之上,語氣閑散,幾不可察的諷意淡淡掠過。
燒完信紙的赤言聞言,面色頓時一寒,渾身充斥著特屬于軍人凜冽的殺氣,冷聲道,「世子您是不是脾氣太好了?」
「哦,你也這麼覺得?」慕容燁沉沉的臉色忽然一樂,悅聲道,「可能都拿本世子當軟柿子了吧?聳聳肩,「沒辦法啊,本世子這兩天心情甚好,不想發脾氣啊,以後新帳舊賬擱到一起再算吧
「世子您遇到什麼好事了嗎?」赤言一刻前才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打定注意以後不再多嘴,听著暗一帶著好奇的話語響起,不厚道的笑了,根本不打算提醒,由著他等待被世子責罰。
誰讓他剛剛嘲笑自己來著?報應落腦袋上了吧?天意如此,可別怪自己見死不救。
「怎麼,你們一個個的對本世子的私事那麼好奇?」慕容燁嘴角掛著一抹妖艷的笑意,抬頭掃了二人一眼,難辨喜怒。
「世子,這都是暗一這塊大木頭的錯,您剛剛可是原諒了卑職,要處罰您就罰他吧從世子的口氣中听到遷怒的意思,赤言忙不迭的說道。
「世子,屬下多嘴了,自請去暗房呆滿三日看著赤言一臉的恐慌,暗一也醒悟了過來,但他卻聰明的不求情,反倒主動認錯希望世子能網開一面。
三天總比三個月要好啊。
「準了,赤言一起去,讓赤語出來吧慕容燁點點頭,姿態嫻雅。
赤言板著一張苦瓜臉,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的罪魁禍首,卻知道世子的決定從來不會更改,懨懨的告退去暗房了。
暗一為自己的僥幸在心中鼓掌,還好反應的快,腳步輕快的離開了。
慕容燁環顧了一圈空蕩蕩的內室,莫名的冒出一個想法,若是雲冷歌那只倔強又可愛的小貓咪同他一起生活在這里,那王府也不會這般寂寥吧。
憐冷苑。
雲冷歌饜足的躺在美人榻上歇息,二姨娘三母女短時間是掀不起風浪來了,三姨娘雖然在雲伯毅心中佔了最重要的一席之地,但她那個爹天生寡情涼薄,誰能保證他心上哪一天不會再給其他女人騰個位置?
四姨娘容貌絕色,身上又對了一份少女的氣息,雲伯毅十幾年都沒寵幸她,初嘗新鮮,自然是夜夜**。
還有自己院子里那個等著機會的丫丫,雲冷歌斂眉沉思,要不要給她一個見縫插針的機遇?
「吟琴,你說你為了替外公辦事,這幾日也太殷勤了不是,你到底是我的丫頭,還是那個老頭子的丫頭?」雲冷歌感受到從骨子里傳來的暖融融,打趣道。
「小姐,奴婢當然是你的丫頭了,可奴婢也沒辦法啊,相爺說若是哄好了小姐,那套飛刀也給奴婢打造一份正忙著幫小姐捶腿的吟琴抬頭正色的說道,「小姐您真是多才多藝,連武器都會設計
還有二十八天就是外公的生辰了,打造是來不及了,可以將一套完整的圖紙獻給他。
「德行雲冷歌嗔了吟琴一眼,「對了,晚上你就寢之前去趟四姨娘那里,請她幫個忙給丫丫在父親那邊開個臉,收個通房
「小姐,她會答應嗎?多一人和她爭寵,是個女子都不會願意的吧吟琴不解的問道。
「哎雲冷歌嘆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抹看透紅塵的意味悠然說道,「若是以前的四姨娘只怕也是不願的,但你瞧我那位父親,一貫是有了新人忘舊人的德行,以色侍人能保證一輩子恩寵不變嗎?男子花花腸子數不勝數,你留的住一時,管的住他一世嗎?老實本分的男子最後都免不了要納妾,何況是雲伯毅那般寡情的男子,四姨娘若是十幾年還僅僅只想著為了那一絲靠不住的寵愛,那她也不值得我為她打算了
听出了小姐話中的心如死灰,吟琴愕然的看著她雲淡風輕的臉。
「小姐,男子是不是都如右相一般,但是相爺父子兩人都是痴情不移的男子啊吟琴皺眉。
「估計整個東陽除了外公和舅舅也找不到第三人了雲冷歌如出水芙蓉般的容顏上無任何的波動漣漪,她兩世都沒有談過戀愛,不代表不懂,前世有著婚姻法的束縛,丈夫都背著妻子在外面花天酒地,大搞婚外情,更何況在這個納妾盛行的古代。
跟別的女子分享同一份愛情?愛情是完整的,純粹的,被切割成數片,還是真情麼?
「可小姐以後總要嫁人的啊,如果天底下的男子都是這樣,那該如何是好吟琴苦惱的問道。
雲冷歌一怔,還差一年她就及笄了,老夫人肯定拿著她的婚事大做文章,想借此找個穩定的踏腳石提升相府的聲望。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這個封建時代慣常是身不由己心不由己的,難道真的干瞅著老夫人將她賣個好價錢?不然三十六走為上計?雲冷歌隨即又覺得這個法子行不通,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再則自己孤身離開,憐冷苑的人指定會被波及。
「哎呀,這事別說了雲冷歌越想越覺得快要暈厥過去,長指揉了揉太陽穴,淺淺嘆氣,「左右還有一年,我慢慢琢磨,總會琢磨個兩全其美的好法子
想一個既不用成婚,又不會遷怒他人的辦法。
吟琴見小姐愁眉緊鎖,心思一動,加重了指勁,變換了手法,果然半響後見小姐眉間憂愁褪去不少,暗嘆,小姐花朵一般的年歲,應該被人好好呵護,順風順水的成長,然而在這月復背受敵的相府,不得不步步為營,未雨綢繆,若是生活在左相府,日子定不會這般難過,相爺那樣疼小姐,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送給她。
亥時,雲冷歌正盤膝修煉內力。
「小姐吟琴悄無聲息的走進來,點亮了火燭。
「四姨娘答應的很是痛快,說一切按照小姐的吩咐,她會全力配合吟琴臉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對小姐揣度人心的本事佩服萬分。
「很好,你避著旁人,吩咐丫丫去四姨娘那里哭訴,說慧雲陷害我的那天說漏了嘴,被我嫉恨,每天加以刁難,請四姨娘收留她,別忘了提點丫丫,府里四姨娘是最得寵的,為人也最是溫和,清風苑最適合她靠近父親雲冷歌清冷微寒的聲音響起。
「這樣會不會對小姐的名譽有損?」吟琴撓了撓頭,有些迷惑。
「四姨娘和我的關系暫時不能暴露,我剛好也需要一個明面上與她敵對的理由,丫丫很好,那天她的一席話,府內的人都看出來她是二姨娘的細作,現在二姨娘是不可能崛起了,她在我的院子里做事當然怕我故意刁難,想求個好的去處這很容易理解,三姨娘表面上對我唯唯諾諾,旁人都以為我和她是一條戰船上的,只有四姨娘剛冒出來,與任何人都不交好,丫丫選擇投靠她,恰好是最正常不過的雲冷歌笑了笑,解釋道,「名譽這東西又不能當飯吃,再說那天她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揭,難道我還用一顆菩薩心腸對她絲毫不計前嫌?」
是人都會有氣性,面對一個時刻想置你于死地的細作,你還心慈手軟,不是別有用心就是軟弱可欺,那她之前費力留給老夫人對自己的印象也算是付諸東流了。
「哦,奴婢懂了吟琴點點頭,「那奴婢去告知四姨娘
雲冷歌道,「嗯,叫四姨娘有意無意的讓丫丫貼身伺候,你回來後不用再稟報了,早些睡吧四姨娘是個處事圓滑的,行為分寸她應該拿捏的很穩。
吟琴應了一聲,吹熄火燭,輕聲離開。
雲冷歌重新閉上眼楮,困意盎然確又不想就寢,慕容燁的兩次深夜時分不請自來讓她至今心有余悸,躺在柔軟舒適的被褥上,那一抹他身上的氣息竟還留在錦被上,青草香混合著男子陽剛的氣味爭先恐後的涌入她的七竅,讓她坐立難安,心口莫名的泛起了一絲燥意,只得起身打坐修煉。
可惡的慕容燁,來了不讓她好過,沒來還是渾身不自在。
雲冷歌深深吸了一口氣,屏住腦海中慕容燁容顏身形漸漸變得明朗的景象,強迫自己定下心神,將思想浸在修煉當中。
翌日,雲冷歌眼瞼下帶著淡淡的暗影側躺在美人榻上養身假寐。
昨晚上竟修煉到天亮時分才沉沉睡去,剛睡沒兩個時辰就被叫醒去給老夫人請安,陪著那個面慈心毒的祖母閑閑散散的扯了一會,困意越發濃重,打著昨日沒睡好的借口早早的回了憐冷苑。
「小姐,丫丫想見你林嬤嬤拿了一張繡著繽紛雲彩的小被替雲冷歌蓋上,低聲說道。
「叫她進來,」雲冷歌閉著眼楮,嘴角勾了一勾,清聲說道。
很快,林嬤嬤便領著丫丫進來。
「奴婢多謝小姐那日救命之恩丫丫剛進來就跪下說道。
她在一眾丫鬟中倒是少見的聰明,雲冷歌面容淡淡,聲音亦是淡然,仿若從空曠的荒野中響起,「你心里想的什麼,你我心知肚明,我也明人不說暗話了,你想為自己謀富貴,掙出路,我能理解,給你架起一座梯子,讓你近水樓台先得月可好?」
丫丫面色一喜,不可名狀的歡喜在眼中連連閃爍,但很快,她整理好神色,恭敬的含著一絲不確定問道,「小姐需要奴婢為您做什麼?」
明日會有眾多英俊的男配出場,美人們準備尖叫,猜猜誰才是多多內定的男二,歐陽渣男不算,他是反派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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