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二小姐 第九十一章編造九謊言

作者 ︰ 情多多

「小姐,雲二小姐來了。愨鵡曉」夏嫣兒身邊的丫頭菱悅看著向這邊走來的女子,垂首輕聲說道。

聞言,夏嫣兒抬頭,看著迎面而來的女子,眼楮漸漸眯了起來,一身白色的煙水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花紋,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瓖著翡翠織錦腰帶系上,烏黑的秀發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幾絲秀發淘氣的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臉上未施粉黛,顯得清新動人,雙眸似水,卻帶著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

這是夏嫣兒第一次從頭到腳細細的打量著雲冷歌,握著杯子的手緊了一下,眼神微縮,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雲冷歌開始改變,變得淡然且飄逸,與以往的形象判若兩人。

「夏二小姐。」雲冷歌看著夏嫣兒眼底的陰騭轉瞬即過,不由得輕笑,微微福身。

「雲二小姐。」夏嫣兒收斂了心思,神態溫和從容,起身招呼見禮。

「夏二小姐請坐。」雲冷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見夏嫣兒坐下,她也跟著緩緩落座,「不知夏二小姐來此,可有什麼事兒?」

夏嫣兒听了親和一笑,不動聲色的試探道,「我听說皇上的賜婚聖旨已下,雲二小姐就要成為慕容王府的世子妃了,真是可喜可賀。」說著,對著身後的宮女道,「菱悅,把禮物拿出來。」

「是。」菱悅應聲,把一個精致的檀木盒子放在了夏嫣兒前面的石桌上。

夏嫣兒打開,盒子里面裝著一支金燦燦的碧玉金步搖,成色極好,十足十的赤金打造,造型精美,華貴異常,一看就知價值不菲,夏嫣兒將它推到雲冷歌的前面,微笑道,「一點薄禮,恭賀雲二小姐成為王府的世子妃,希望不要推辭我的一番心意。」

雲冷歌斂了斂眉梢,看了一眼里面的步搖,搖頭道,「太貴重了,冷歌承受不起。」

聰明的人大多都有一個通病,凡事喜歡拐彎抹角的旁敲側擊,希望可以打听出對自己有用的消息,雲冷歌覺得好笑,夏嫣兒想說什麼,直言不諱就是,何必偷偷模模的試探,好沒意思。

雲冷歌想到了昨天的壽宴,她以為自己與夏嫣兒之間已經是水火不容了,沒想到她現在還能拉下臉面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來到相府噓寒問暖,還故作大方的送上賀禮,對于一貫心高氣傲的自詡聰慧不凡的夏嫣兒來說,肯定很難接受,可見慕容燁再她心中分量很高啊!竟連體面都顧不上聖旨剛下就跑來相府刺探情況,不知她是用情至深導致痴傻,還是看不慣別人過的好定要攪黃了她才甘心。

「我們朋友一場,這是我私人奉上的禮物,雲二小姐萬萬要接受啊。」夏嫣兒臉上的表情很受傷,眸中也閃過傷痛之色,言語懇切。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雲冷歌只得接過了盒子,淺笑盈盈道,「那冷歌就卻之不恭了,多謝夏二小姐。」

見雲冷歌收下,夏嫣兒面上十分喜悅,眼中卻極快的閃過一絲異色,殊不知,這一切卻被緊盯著她的雲冷歌盡數捕捉到。

「對于皇上的賜婚,雲二小姐滿意這樁親事嗎?」夏嫣兒想到了來這里的第二個目的,眼中劃過一道亮光,問道。

「滿不滿意都已經成為事實了,再者,慕容世子很好,冷歌甚悅。」雲冷歌的心微微一沉,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好似開心,好似怨恨,淺淺的嘆了口氣,說道。

看著雲冷歌的表情,夏嫣兒在瞬間的怔愣之後,心頭頓時染上喜意,難道雲冷歌不喜歡慕容世子?只是迫于被他抱了身子,為了顧全名節才會如此?

「其實,有件事兒,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雲二小姐。」夏嫣兒垂下眼眸掩住壓不下去的笑意,語氣有些為難。

「什麼事?朋友之間不必如此見外,夏二小姐請說。」雲冷歌實在很想知道夏嫣兒到底會說些什麼來破壞慕容燁在自己心中的印象。

夏嫣兒猶豫了一下,看著周邊伺候的幾個丫頭,威嚴道,「你們幾下先下去吧,我有事與雲二小姐說。」

「是。」除了菱悅和雲冷歌身邊的吟琴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面對著雲冷歌不解的目光,夏嫣兒臉上閃過掙扎之色,隨即臉頰旁漫上了點點杏色,嗓音少見的支支吾吾道,「其實慕容世子曾經與我有過一方手帕定情的事跡。」說罷,夏嫣兒小心翼翼的抬眸,眸中有抱歉,得意,挑釁,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手帕定情?」雲冷歌臉上一下子白了,怔忪片刻後,是滿臉的不信,咬著嘴唇搖了搖頭。

「那還是世子還未上戰場的時候,那時候他未滿弱冠,有一次來將軍府做客,偶然拾到了我不慎遺失的手帕,後來…」夏嫣兒垂下頭去,白皙的面容上紅的像火燒雲,頓了一會,才繼續小聲說道,「經過那一次短暫的接觸後,我對世子一見鐘情,芳心暗許,而世子也承諾等到他回京的那一刻,就是上門向我提親之時。」

「那世子為何請求皇上下旨賜婚呢?」雲冷歌睜大眼楮,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意,不可置信的問道。心中卻想大笑,夏嫣兒是不是被慕容燁迷的七葷八素了?居然拿手帕做文章?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這個身體的原主就是因為手帕與歐陽風展開了一段你追我跑的孽緣,怎的夏嫣兒沒想出什麼新鮮點子,拿出了以往的陳腔濫調來濫竽充數?

「世子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昨日雲二小姐你摔倒在地,世子自然是不忍心的,但是當時那麼多人瞧見了,若他不對你負責,雲二小姐名聲堪憂啊。」夏嫣兒用一種可憐的眼神同情的看著雲冷歌,句句誅心的說道,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轉了話題問道,「雲二小姐的傷可是好些了?」

雲冷歌心里冷笑,這般生硬的轉移話題夏嫣兒還真是用的順手,明里不想自己知道「真相」而太過難堪,實則是刻意的炫耀,故事編的也是有模有樣,如果不是自己清楚某些事情,怕還真會被她蒙騙了去,雲冷歌心緒滾了幾番,臉上卻絲毫不漏真正所想,一副極度震驚的模樣,吶吶的說道,「你的意思是世子只是為了向我負責才會如此?其實世子喜歡的是夏二小姐你?怎麼可能呢,如果他喜歡你,回城的那天就會去將軍府提親啊。」

看著雲冷歌失神,受到打擊的樣子,夏嫣兒眼里全是不忍,語帶同情的說道,「我還沒及笄,世子怎好提親,但沒想到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真是世事難料。」話落,夏嫣兒換了一副面孔,俏麗的臉上帶了一縷怨恨,一絲苦澀,「現在聖旨已下,我和世子是不可能的了。」夏嫣兒的言下之意,就是因為雲冷歌的介入,才會毀了她和慕容燁的兩情相悅,導致他們互相愛慕卻不能相守。

「本世子很想知道,從夏小姐的口中到底有多少詆毀本世子的話。」慕容燁發束玉冠,一身紫衣華袍立于涼亭不遠處的花叢中,白玉般的容顏上似笑非笑,嘴角嘲諷的彎起。

雲冷歌回頭看到了慕容燁,不滿的白了他一眼,自己無聊听听故事跟夏嫣兒斗斗心里戰術也算打發時間了,正是白熱化時,他跑來作甚,還生生的戳破了夏嫣兒編制了一半的謊言,自己的演技都沒上台呢,醞釀了許久的情緒全白費了。

此時的夏嫣兒臉色有些僵硬的將目光轉在慕容燁絕美的臉上,只見慕容燁言笑晏晏,唇角的弧度亦是完美的無可挑剔,讓夏嫣兒看的呆了,好一會直到慕容燁似閑庭漫步的走過來才回過神,佯裝的紅暈飛快的褪去,替上了滿滿的蒼白。

「歌兒,想我沒?」慕容燁來到小亭中,順勢坐在雲冷歌的旁邊,勾唇一笑,問道。

「注意影響。」雲冷歌放在腿上的小手悄悄的移過去一點,在慕容燁大腿上狠狠的揪了一把,提醒他注意場合,這可是公開的地方,來來往往的丫鬟小廝不計其數,更遑論對面還有一枝氣的要跳腳的爛桃花,他也不怕傳出去別人會怎樣非議。

慕容燁側目對著雲冷歌眨了眨眼,眼底流光溢彩熠熠生輝,但見她余怒未消,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知道自己打擾了小貓咪看好戲的打算,不禁討好的笑了笑。

「世子和雲二小姐畢竟還未大婚,當著旁人的面,公然打情罵俏,實在有違禮儀體統。」見他們二人當自己好似不存在一般,夏嫣兒蒼白的臉上涌上血紅,周身頃刻間沖出濃的化不開的恨意,含怒的美眸瞬間射向旁若無人的兩人。

「夏小姐走了就沒人看見了。」慕容燁含情的雙目絲毫不打算移開,一動不動的盯著雲冷歌清麗的小臉。

雲冷歌頭皮發麻,對面的夏嫣兒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來泄恨,而旁邊的慕容燁卻壓根不管場合是否合適,灼熱的視線牢牢的鎖定在自己臉上,這兩人迥異的眼神不由得讓雲冷歌如坐針氈。

「歌兒可是不舒服,我扶你回房可好?」慕容燁笑意宛然,波光粼粼的鳳眸中興奮的劃過一道深意的光芒。

「世子絲毫不知道避嫌為何物嗎?就算世子不清楚,雲二小姐應該也是明白的吧。」說著,夏嫣兒眼底釋放出一股惡毒之光,狠狠地盯著面前的雲冷歌,不甘示弱的諷刺道。

「來人。」慕容燁雙眼微眯,熟知他秉性的雲冷歌立刻就知道他這是動怒了,果不其然,只見慕容燁冷冷一笑,連一個眼色都懶得給夏嫣兒,冷哼道,「將夏二小姐和她的丫鬟打暈送回將軍府,吩咐夏將軍好生看管,若再有下一次,本世子可沒這麼好的脾氣。」

話落,不知從何處到來的一名侍衛打扮的男子瞬間落在涼亭中,快速的在夏嫣兒和菱悅身上點了幾下,兩只手分別倒提著她們的衣領人影一閃,已是離開了後花園!

見礙眼的人終于離開,慕容燁拉過雲冷歌的小手,感受到肌膚的涼意,連忙將她的小手緊緊握住,輕輕的摩挲為她取暖。

「你不是走了嗎?怎的又回來了?」雲冷歌想抽回手,奈何用力掙了幾下也沒掙開,只得作罷,將兩人交握的雙手放在桌下,以免被人瞧見生出許多閑話。

「我現在時時刻刻都想見到你,怎麼辦?」慕容燁眨動著水汪汪的風眸,可憐兮兮的看著雲冷歌。

「涼拌。」雲冷歌涼涼的看了慕容燁一眼,心中忍不住失笑,卻又為他的體貼感到窩心,他是怕夏嫣兒會為難自己,所以才會特意趕來涼亭為自己解圍的吧?

「歌兒答應我的三個條件還記得吧?」慕容燁深邃的黑瞳轉了轉,溢出一抹狡黠的光芒,道。

「世子想讓小女做什麼?」雲冷歌覺察到自己小手溫度慢慢的提高,暖意直蔓心口,嗓音不自覺的帶了淡淡的撒嬌。

「上次我就想听你彈琴,你沒答應,今天可不能推拒了。」慕容燁很是期待小貓咪彈琴的風姿,迫不及待的想要先睹為快。

「我胳膊還沒好呢,哪能彈琴。」雲冷歌垂首瞥了一眼表面上絲毫看不出受傷的胳膊,有些無奈,其實昨日本就沒有傷的很重,只是當時疼痛鑽心,才會一時暈了過去,吟書的醫術極好,休息了兩天一夜皮肉傷好的也差不多了,只是骨頭生出仍然有些隱隱作痛,彈琴估計有困難。

慕容燁一怔,顯然也是剛想到這點,懊惱的垂下了頭,神色有些懨懨,為何每次他的願望都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雲冷歌的目光在花園中環繞了一遍,發現空無一人,十分寂靜,不由得有些驚訝,自言自語道,「怎的一個丫鬟都沒有。」

「小姐,是姑爺命人不許靠近涼亭四周呢。」吟琴憋著笑突然出聲道。

慕容燁眸中帶著贊賞看了一眼吟琴,覺得這個丫鬟不錯,會說話,曉情理。

「什麼姑爺,不可亂說。」雲冷歌對著吟琴怒目而視,這丫頭,就算是慕容燁的粉絲,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吧,突然想到什麼,雲冷歌斜眸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慕容燁,眼底碎出危險的光線,語氣不善的道,「手帕定情?慕容燁,你給我好好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慕容燁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解釋道,「那時候東陽的武將以夏將軍為首,而我立志從軍,便想與夏將軍探討一下邊疆的情況,模清敵人行軍的路數,以免去了戰場一問三不知,後來我在花園中看到一方羅帕不知何人遺失,便隨手撿起交給了府中的丫鬟,讓她去尋是誰丟的,事情經過就是這樣,我可是連夏嫣兒一面都沒見,歌兒可千萬不要冤枉了我。」

「是這樣?」雲冷歌半信半疑的問道。

「當然,我那時候才十五,哪能就會與女子私定終身,再說,六年前,夏嫣兒剛剛七歲多一點,我怎會喜歡上一個小孩子?」慕容燁不厭其煩的繼續解釋,為她簡單的分析。

雲冷歌恍然,果然是關心則亂,雖然自己並不信手帕定情一說,但心底還是存了一絲小小的疑影,連夏嫣兒話中那麼大一個漏洞都忽略了,不禁有些懊惱,怪自己失了平時的冷靜,當真是當局者迷!剛欲開口道歉,不過看到慕容燁眼底的那絲輕笑之後,雲冷歌便決定反其道而弛,滿目正色的說道,「原來世子已經二十一歲了,還好老的不明顯。」故意在老字咬重了音色,帶著顯而易見的嫌棄。

「雲!冷!歌!」聞言,慕容燁眼中的得意頓時煙消雲散,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提高了聲音道。

「小女年紀小,耳朵也甚是靈敏,世子可以小聲一點,我听得見。」雲冷歌似乎听到了他的磨牙聲,繼續努力的火上澆油,渾然不懼慕容燁身上散發的怒氣。

慕容燁滿腔的怒火頓時熄滅,在歌兒面前,自己是越來越沒有威信了,瞧,她一點都不怕,真讓人覺得泄氣,慕容燁忽然心思一動,計上心來,「歌兒,你最好承認你方才是有口無心,不然我就抱著你在全京城的大街小巷轉上一圈,會有什麼後果…」話只說了一半,但意思卻不言而喻。

「你…。無恥。」雲冷歌幸災樂禍的心情霎時保持不住了,美目燃燒著兩團火焰,怒聲道。

「只對歌兒一人無恥。」慕容燁揚唇一笑,心情愉悅的開口,「歌兒還不承認嗎?我可是向來言出必行的啊。」說著,就欲將雲冷歌攬入懷中。

「別,」雲冷歌急忙的制止,頹廢的嘆了口氣,心中安慰自己,這妖孽已經成精了,實在不是我等凡人能杠上的,只得不情不願的改口道,「世子年少英俊,實乃京城第一美男子,我剛才說的都是胡謅,世子不要放在心上。」

「那你可中意這個年齡的男子?」慕容燁滿意的笑道,其實他是想問,是否喜歡他?但顧念到小貓咪臉皮薄,便轉了彎問道。

「中意。」雲冷歌嗓音硬邦邦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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