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止柔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眼光緊鎖在問琴身上,聲音透著無限的哀婉惆悵。愛睍蓴璩「為什麼會是菱兒?為什麼會是杜菱兒?」
問琴垂眸,柳止柔的問題,她回答不出。
柳止柔轉身,跌跌撞撞的朝床榻走去,妖媚的丹鳳眼犀利尖銳宛若冰稜。
她真的好恨,為什麼是菱兒?
她寧願喬莫欒娶菱兒為妻,也不願喬莫欒納菱兒為妾,這是不是意味著,莫欒將妻子的位置留給汝陽。
如果莫欒納汝陽為妾,妻子的位置就是留給她。
好恨,真的好恨!
她掌握得了菱兒,卻掌握不了汝陽,今日的汝陽,已不是以前的汝陽,以前的汝陽,即使她是柳府唯一的嫡女,她也不敢公然頂撞娘親。
柳止柔記得在喬府大門口,爹爹跟娘親被攆出喬府,汝陽還傷了娘親。她帶著爹爹跟娘親討還公道,卻不知
柳止柔閉上雙眸,縴細的手撫模著平坦的月復部,她要忍,只需要幾個月,等肚子里這個孩子出生,龍絕便還她自由,她不會放過汝陽,不會放過她。
王府。
砰!古董花瓶被砸碎。
「王妃,別砸了,王爺快要回府了。」問素看著一片狼藉的房間,上前阻止柳無雙抓起另一件古董花瓶準備又砸,這些都是王爺最喜歡的古董花瓶,被王妃全摔碎了,王爺若是怪罪下來,誰擔當得起。
「問素,你給我,別阻止我。」柳無雙推開問素,又將古董花瓶摔了個粉碎。
「王妃。」問素一臉惋惜的看著砸碎的古董花瓶,這此都是價值連城,就被王妃給摔碎了,她看著都心疼。
「我為什麼不砸?今天是喬大哥納妾之日,他居然不帶我去參加?」柳無雙憤憤的說道,在得知喬莫欒娶妻改為納妾,可把她給高興壞了,可她又听說,龍傲去了,卻沒帶上她,龍傲是王爺,她是王妃,王爺都在場,她這個王妃卻不在,能不讓人說閑話嗎?
「王妃,喬大少爺只是納妾,況且,王爺也沒公然參加。」問素安撫道。
「沒公然參加也不成,上次他生辰,喬大哥都帶汝陽來參加,還公然介紹汝陽是他的未婚妻,他雖納妾,妻子的位置還給汝陽留著。」柳無雙說著說著,又說到喬莫欒納妾上了。
問琴嘆口氣,又說道︰「王妃,難道你就沒懷疑過,三小姐只是幌子。」
「什麼意思?」柳無雙問道,汝陽怎麼是幌子了?
「王妃,眾所周知喬大少爺愛的是大小姐,難道你覺得」
「妻子的位置,喬大哥是留給大姐,即使大姐入宮為妃,喬大哥依舊對大姐念念不忘。」柳無雙恍然大悟,心底的怒意也瞬間平息。
她心里很清楚,喬大哥若是對大姐念念不忘,再念也白搭,大姐即使愛著喬大哥,也不可能放棄貴妃的身份,與喬大哥破鏡重圓,喬家主母的身份,跟貴妃相比還是有一段距離,況且,她听說大姐又懷孕了,若是這次能成功生下孩子,若是皇子,母憑子貴,帝後的位置非大姐莫屬。
一國之母,母儀天下。
「王妃,你艷冠群芳,蘭心慧質,沒準喬大少爺將妻子的位置留給你。」問素大膽的猜想,算是在投其所好,因為她心里清楚,柳無雙對喬莫欒的心,確切的說,她更加貪戀權位,她是愛喬大少爺,也是愛王爺,但她最愛權位,跟在柳無雙身邊伺候了這麼多年,可以說問素是最了解柳無雙的人。
問素這話,不得不說,說到柳無雙心坎里去了。
「你這死丫頭,貧嘴貧到我身上了,警告你,這句若是讓第三人听到,小心我撕爛你的嘴。」柳無雙沒好氣的瞪了眼問素一眼,並不是恐嚇,而是得意。
忍不住笑出聲,突然收起笑意,冷哼了聲,心里對龍傲沒帶她去喬府參加婚禮而幽怨。
「王妃,想來今夜王爺也不會再來了,你也砸累了,要不你先沐浴休息?」問素詢問道。
柳無雙點頭,還不忘叮囑。「把房間收拾一下。」
「是。」問素退出去,給她準備熱水。
柳無雙無視一片狼藉的房間,落坐在床榻上,腦海里浮是龍傲生辰那日,喬莫欒帶著汝陽來王府,當著眾人的面介紹汝陽是他的未婚妻。
而今日,他卻沒娶汝陽,納杜菱兒為妾,想著,柳無雙嘴角嘲諷的微撇,露出一抹狠戾的笑意。
客棧。
一抹黑影冷漠的站在屋內的窗前,臉上帶著銀色面具,看不見他的長相,但從他那雙幽深的深邃可以看出,此人極其冷漠,月光下,眸光變的更冷。
叩、叩、叩,三聲敲門聲響起。
「進來!」冰冷的聲音不帶一點溫度。
一個黑衣蒙面人走了進來,來到帶著面具的男人身後,恭敬的行禮道︰「樓主,護法傳來消息。」
黑衣蒙面人站出一步,從懷中拿出信箋,雙手恭敬的遞給銀面人。
銀面人轉過身,從黑衣蒙面人手中接過,打開閱示完,冷漠的哼道︰「哼,他居然趁我不在齊國,想將天地樓連根拔除,笑話,天地樓百余年,勢力雄厚,豈是他能動得了分毫。」
黑衣蒙面人微微抬頭,接觸到銀面人的冷眸,後迅速垂了頭,道︰「樓主,要回齊國嗎?」
「回,當然要回,他勞師動眾的想掀我老巢,我若不回去送他一份禮,豈能讓他空手而歸。」銀面人將信箋置于手中,用內力將紙張震的粉碎,接著冷漠的問道︰「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回樓主,還不曾查到!」黑衣蒙面人頭垂得更低了。
「哼!」銀面人冷哼一聲。「這事很難嗎?」
黑衣蒙面人嘴角抽搐了下,搖頭。「不難,但是」
「沒有但是。」銀面人寒光射向黑衣蒙面人,說道︰「交待柳汝陽的事,她三番兩次辦砸,她的能力,在她十歲那年,我便測試過,絕對沒問題,才讓她以側妃的身份,潛伏在龍傲身邊,七年一無所獲就算了,現在她在喬府,差點就成了喬家主母,她若是失控,對天地樓很不利。」
黑衣蒙面人一听,急忙跪下,恐慌的說道︰「請樓主恕罪,屬下一定會盡快察到。」
銀面人收回冷厲的視線,轉過身,負手而立,望著夜色,冷漠的說道︰「一顆棋子若是失去了控制,你知道天地樓的規矩。」
「樓主,柳汝陽是你一手培養出來,屬下覺得,若不是被逼無奈,她不敢」
「不敢如何?」銀面人打斷黑衣蒙面人的話。「你也說過,她是我一手培養出來,最了解她的人是我,被逼無奈,這個說法不成立,就算是拿她的命,甚至是她爹爹的命,也不可能妥協,除非立刻從柳夫人身上下手,別驚動柳夫人,也別讓柳汝陽起疑,找到柳夫人跟誰密切聯系,你先別打草驚蛇,先去查查那人的動機和目的。」
「是!」
「下去準備準備,天亮我便起啟回齊國。」銀面人擺了擺手,待黑衣蒙面人退去。
銀面人望著夜色,眸光變的更加陰戾,臉上籠罩著一層肅殺。「柳汝陽,別讓我失望,我不想殺你滅口。」
翌日,王府。
「莫欒,如果你不能愛上汝陽,就別讓她愛上你。」龍傲說道。
喬莫欒沉默,愛,他有些不確定,即使他愛上她,她也未必愛他。
「莫欒,趁現在你們兩人都沒愛上彼此,不管她是不是古夜派來對付我的人,我想接她來王府。」龍傲見他沉默,接著又說道。
「我要她。」擲地有聲的三個字,表明他的心意,不愛也不放手。這就是他喬莫欒,得不到的東西更想要,自私也好,霸道也罷,這就是他。
「為什麼是要,而不是愛?」龍傲懊喪的一拳擊上他的月復部,喬莫欒身影一閃,躲開了。
誰先交出真心,誰就會受傷。
喬莫欒依舊不語。
「是啊,為什麼是要,而不是愛?」歐陽懷寒也好奇的問,目光掃了一眼兩人,又說道︰「傲,你也很奇怪,明知她是古夜派來的人,你還要接她來王府,你不怕那天夜里她磨刀嗎?」
「閉嘴。」龍傲瞪了歐陽懷眼一眼。
「傲,你別忘了,她可能不是跟你共患難的小姑娘。」歐陽懷寒又說道。
歐陽懷寒的話,讓龍傲陷入沉默中。
喬府,離喬莫欒納妾,已經過去十天,這十天汝陽住在梅院,喬莫欒卻沒回去梅院,沒人知道他的行蹤。
「紅塵,我約了二少爺去逛街,你要去嗎?」汝陽換了一襲紅色的衣裙,這讓紅塵第一眼見到,很是意外,以往她都是穿白色,了不起淡綠色,或是黃色,很少見她穿這麼艷麗的衣裙。
紅塵有片刻的驚艷,回神一本正經的說道︰「要。」
紅塵不二話,大少爺讓他保護她,他就要做得滴水不漏,雖說在梅院,無需保護,只需要一日三餐伺候就成。
「如果你覺得適合,你就跟吧!」汝陽曖昧的朝紅塵眨了眨眼楮,美麗的杏眸亦含著妖冶的笑,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盛開的曇花,然而曇花一現。
紅塵嘴角一抽,自從大少爺納七夫人為妾後,汝陽也知道大少爺那日是納妾,她跟二少爺就走得很近,對男女之事,二少爺本就沒什麼顧及,汝陽更沒顧及,以前汝陽打著是大少爺妻子的旗號,二少爺對汝陽還算有禮,距離拿掐得很到位,可最近,兩人的關系
他真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給他的感覺,仿佛汝陽肚子里的孩子是二少爺的。
「汝陽,準備好了嗎?」喬莫昂一身清爽,白衣勝雪,頎長縴細的身材,配合他清秀雅致的俊美五官,手持一柄折扇,溫潤一笑透著邪氣,身上流露出高貴清俊的氣質,儼然一名玉樹臨風的翩翩佳公子。
「準備好了。」汝陽飛快的跑出去,紅塵跟在她身後,一臉的戒備,只要她不小心踩到裙子,他好立刻伸手將她扶住。
「哇 !汝陽,你真是太美了,誰說柳家大女兒跟二女兒艷麗無雙,我看你才是絕美無雙,你爹爹該將無雙這個名,留給你。」喬莫昂毫不吝嗇的夸獎,伸汝陽豎起大拇指。
「那是,就我這樣,若是跑去青樓里接客,那叫個財源滾滾。」汝陽很不謙虛。
「豈止,你就是往青樓門口一站,迷到一大片,就連莊稼漢也會賣了一年的糧食,就為來青樓目睹一眼你的芳容。」喬莫昂也順著她的話夸張的說下去。
「真的嗎?那我們去開一家青樓,我負責招引客人,你負責收銀子。」汝陽手搭在喬莫昂肩上,兩人熟得完全沒有男女之分。
「好啊好啊!擇日不如撞日。」喬莫昂也勾住汝陽的肩,他很小心,一手勾著她的肩,一手扶著她的腰,他再粗心,也不會忘了,她肚子里還懷著他的佷子。
「合作愉快。」汝陽抬手,喬莫昂立刻會意,抬起手在她手心上輕拍了一下。
紅塵嘴一抽,這兩人說話完全沒有遮攔,夸人美,也能借用青樓,真是厲害。
「我不想讓他跟著。」汝陽俯在喬莫昂耳邊低聲說道。
「沒問題。」喬莫昂看了一眼紅塵,然後給汝陽一個放心的眼神。
搞定紅塵,他是沒問題。
喬莫昂身影一閃,趁紅塵不注意,點了紅塵的穴,紅塵大驚失色,張口還沒出聲,喬莫昂又點了他的啞穴。
「紅塵,你別瞪我,瞪我也沒用,是汝陽不喜歡你跟著我們。」喬莫昂很是愧疚的說道,可那眼神卻不見一絲愧疚之意,他也是一個愛自由的人,身後跟著一個跟班,他喜歡才怪。
紅塵不說話,只是瞪著他,用眼神告訴喬莫昂,若不解開他的穴道,事後他肯定會報復。
「放心,我會將她安全帶回來。」喬莫昂拍了拍他的肩,怕紅塵報復,他就不是喬莫昂,喬家二少爺。
「再見紅塵,我很快就回來,不對,應該說你不用等我回家吃飯了,或許,我要過一夜,明天才回來。」汝陽抬手,朝紅塵揮了揮。
她不想欺負紅塵,誰叫喬莫欒欺負她。
紅塵眼楮都快瞪出來了,看著兩人勾肩搭背的走出梅院,他居然不是在生氣,而是給了喬莫昂一個同情的目光,汝陽比喬莫昂矮,為了能讓汝陽勾住他的背,喬莫昂必須照顧一下汝陽的身高,他幾乎是彎著腿走的路,這樣走路,也太辛苦了。
兩人前腳離開梅院,喬莫欒後腳回到梅院。
紅塵見到喬莫欒,那叫個激動啊!同時也為自己捏了把冷汗,他辜負了大少爺的囑托。
「汝陽呢?」喬莫欒解開紅塵身上的穴,他本想像以往一樣,暗中來看汝陽,卻看到紅塵站在院子里,那姿勢還那麼怪,讓他一眼便能看出,紅塵被人點穴定住了。
這是梅院,能來梅院的人本就不多,他才從王府回來,龍傲排除,汝陽會幾招三腳貓的功夫,卻不會點穴,就只有喬莫昂。
「二少爺帶她去」紅塵停頓了一下,在喬莫欒警告的目光下,不得不吐出兩個字。「青樓。」
紅塵不覺得自己在亂說,他們離開前是說要去青樓。
「該死。」喬莫欒臉色冰到了極點,身影一閃,消失在紅塵視線內。
見喬莫欒離開,紅塵留在梅院,大少爺親自去了,他去也是多余。
喬府大門外,喬莫欒便將汝陽跟喬莫昂攔截。
喬莫昂跟汝陽停下腳步,看著擋在他們面前的喬莫欒,整個人如處身在火山之上,神色間好似風暴即將來襲,讓目及之人不寒而栗。
汝陽淡然的望著他,頓時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十三天,再過兩天,就半個月了,她還以為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自己了。
喬莫昂心咯了一下,他知道大哥會來攔他們的路,卻沒料到大哥的速度這般快,才走出喬府的大門。
「呵呵,大哥。」喬莫昂笑呵呵的看著喬莫欒,搭汝陽肩上的手臂卻自動的移開,貼在汝陽背部的胸膛,也不露痕跡的移開。
喬莫欒的目光一直落在汝陽身上,以往她總是一襲月牙白,清淡素雅,而此刻的她,一襲紅,艷麗奪目的顏色,給人瞬間的驚艷,喬莫欒不免看的有些呆。
斂起復雜的思緒,汝陽瞪了喬莫昂一眼,就這出息,真不知道他在怕什麼?
她又不是喬莫欒的妻子,算不上妻子紅杏出牆,被丈夫抓了個正著。
喬莫昂回她一個無辜的眼神,不是他沒出息,而是大哥的氣場太強烈,一不小心那可是萬箭穿心。「既然大哥來了,就讓大哥陪你去,小弟有事,先告辭了。」
喬莫昂很是不厚道,逃之夭夭了。
汝陽伸手去抓,準備將這個沒義氣的家伙給拽回來,指尖只踫到他的衣袖。
「喬莫昂,等等我,我跟你一塊兒去。」她才不要留在下來,汝陽準備拔腿追上去,卻被喬莫欒扣住她的手腕,汝陽怒。「放開我。」
喬莫欒不僅沒放,反而越抓越緊,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遍,戲謔的說道︰「穿得這麼艷麗,準備上哪兒?」
「青樓,接客。」四個字,月兌口而出。
「你說什麼?」喬莫欒倏地眯起眼楮,深邃眼眸中閃過危險的精芒。
青樓,接客,虧她說得出口。
汝陽斜睨了眼,並未曾應聲,喬莫欒扣住她手腕的手一緊,汝陽抬眸看著他,說道︰「大少爺,請放開奴婢,被少夫人看到,奴婢就該遭殃了。」
「忘了叫我什麼了嗎?」喬莫欒冰冷的嗓音格外的刺耳。
汝陽一愣,自然知道他話中之意,無意不是在提醒著她,他們有過肌膚之親,想到那次,汝陽心情很復雜,肚子里懷著孩子,還不是他的孩子,而她卻跟他做了。
並非後悔,只是覺得
那次不是她的錯,她只是被他you惑,被他挑起晴欲,然後情不自禁,就跟他做了。
「沒忘,只是沒資格了。」汝陽撇開目光,一抹傷楚在她的眼底劃過,原以為有了那次,他們的關系會突飛猛進,可誰知,事與願違,就因為她拒絕了他,而他轉身就跟其他女人成了親。
紅塵跟喬莫昂,還是龍傲,一二再,再而三的給她解釋,只是納妾,只是納妾,在他們眼中,妾跟妻不一樣,他們就是納幾十個妾,妻永遠只有一個,可他們卻不知道,在她看來妾和妻真的沒不一樣。
一個是小老婆,一個是大老婆,雖說這是古代,三妻四妾很平常,可是她並非古代人,她受過的教育,讓她無法接受這個觀點,若不是唯一,她寧可不要。
喬莫欒心沒來由的一抽,沒資格,沒資格。
「不,你有資格。」喬莫欒放開她的手腕,改去握住她的雙肩,讓她與自己對視,不容她躲避。
「從你決定娶杜菱兒那天,奴婢便失去了資格。」汝陽一字一句說道,她只想要喬莫欒听懂她的話,知道她的心。
「我沒娶杜菱兒。」喬莫欒急切的否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目光沉了幾分,納妾也是娶,深吸一口氣,平撫著心緒,說道︰「我只是納她為妾。」
「有區別嗎?」汝陽仰面問道,清眸里閃過一道冷冽。
她不懂他,真的不懂他,婚姻對他來說,真只是兒戲嗎?的確,若不是兒戲,他豈會縱容喬老太君給他弄十二個夫人進府,這不,七夫人就算是扶正了,總算是沒浪費喬老太君的一番苦心,還有十一個夫人,就等他什麼時候一個一個的扶正了。
汝陽越想,越覺得可笑,也越覺得悲涼,她也不知道為何悲涼?大概是知道他是岑晨曦的前世,即使大師開導了她,可是留在心底的痕跡,想要抹去很難,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有,她只是妾,妻跟妾,完全不同。」喬莫欒說道,當時被她拒絕,他很惱火,一次一次的給她機會,可是她還是不把握,依舊拒絕,他怒不可遏,她不嫁給他,自有人願意嫁給他。
關鍵時刻,他還是妥協了,將娶妻改為納妾。
「可是怎麼辦?在我心底就是一樣。」汝陽一臉無所謂的聳聳肩,眼神卻是在乎。
「柳汝陽」
「別惹你發火是嗎?可惜,真的很抱歉,你知道我的個性,就是一個倔強,我不可能不惹你發火,除非這一輩子,我們永不相見。」汝陽話一落,嘴就被堵上。
喬莫欒的吻,來得凶猛,仿佛要將汝陽整個人吻進月復中。
汝陽推拒著,卻不能如願,抗拒不了,汝陽索性不掙扎了,任由他吻自己,緊咬著齒貝,就是不給他撬開的機會。
她能任由他蹂躪著自己的唇瓣,卻不接受他闖進她的口腔。
喬莫欒幾次努力之下,依舊不能如願,最後他怒了,重重的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唇瓣被咬破,直到嘗到血腥味兒,喬莫欒才松開了,額著相抵。
「夠了嗎?如果夠了就請大少爺放開,奴婢忙著。」汝陽淡淡的開口,口腔里的血腥味讓她微微蹙起眉頭,她不喜歡血腥味,抬眸看著喬莫欒被自己咬破的唇瓣,一股報復的塊感在心底漫延。
喬莫欒是咬了她的唇,卻沒怎麼用力,與其說是咬,不如說是吮*吸,但是,她咬他,卻是下了狠心。
想到這張嘴,吻過杜菱兒,她就覺得惡心。
「你忙,你忙什麼?」喬莫欒伸出舌尖,舌忝了舌忝沾在唇瓣上的血。
「很多。」汝陽這次聰明了,沒有激怒他。
並非她怕他,而是她怕他又吻自己,她沒有潔癖,卻依舊接受不了他吻過別人,再來吻她,想到他跟杜菱兒的洞房花燭,汝陽真的很想吐,可是她不能,她只能強忍著,在孩子沒生出來之前,她就不能與喬莫欒徹底決裂,況且她要還他的情。
這世她真不想欠他的情,來世再糾纏。
她寧願在這世,喬莫欒傷害她,他欠她的情,在岑晨曦那一世,她真的被岑晨曦傷害怕了。
「忘了你的身份?」喬莫欒突然問道。
汝陽一愣,隨即說道︰「沒忘了,你是主,我是奴。」
「很好。」喬莫欒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如果只能用主僕關系,才能讓她听話,他不介意,反正是僕是她,而不是自己。
「什麼意思?」汝陽黛眉一蹙,有多久她沒听到這句話了,從他們發生關系那天,不,從得知她懷孕那天。
「跟我去個地方。」喬莫欒握住她雙肩的大手滑落,握住她的手腕。
「不去。」汝陽反射性的拒絕。
「你說什麼?」汝陽菲薄的唇微微上揚,深邃的眸子噙了絲戲謔的笑意。
汝陽深吸一口氣,任由他拉著自己走,邊走著,邊問道︰「不知大少爺打算帶奴婢去哪里?」
「問那麼多干什麼?到了你自然知道。」喬莫欒神秘的一笑,而那笑意汝陽看在眼底,自然變了味兒,活像喬莫欒會帶她去賣似的。
「大少爺,請你顧及著奴婢的身子,不方便。」汝陽也會見招拆招。
「放心,我就是累壞你,也不會累著我的干女兒。」喬莫欒特意將干女兒,嚼得特別重,似乎在提醒著汝陽什麼。
汝陽咬牙,她又些後悔,那次肚子餓,她又懶,犧牲女兒做喬莫欒的干女兒,讓他給自己弄飯吃,真是悔不當初啊!為了一碗面,就將自己的女兒賣了。
「別苦著一張臉,感情我是帶你出去,找一個荒無人煙之處,將你殺了再棄尸荒野似的,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看著她皺成團的小臉蛋兒,喬莫欒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你不帶奴婢去,奴婢絕對不會失望。」汝陽特意將「絕對」加得音。
喬莫欒對她的話,听而不聞,問道︰「坐馬車,還是騎馬?」
「坐馬車。」汝陽很想揍他,明知道她不會騎馬,還問她是坐馬車,還是騎馬,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沒馬車,只能騎馬。」喬莫欒放開汝陽,翻身上了馬後向她遞出了手,說道︰「把手給我。」
聞言,汝陽沒差點背過去,沒有馬車,還問她做什麼?
有病!
當汝陽的目光落到馬身上時,眼中落出少許欣喜之色。
尤其是馬兒朝她眨了一下眼楮,汝陽更是如處身在雲里霧里時,莫明其妙便緩緩的伸出手,將小手放進喬莫欒手心里。
趁汝陽還沒回神之前,喬莫欒一個用力,汝陽只覺身體突然被提了起來,輕易的坐在了他的身前。
「啊!」汝陽尖叫一聲,等她回過神,還來不及震驚,喬莫欒已經雙腿夾了馬月復,馬兒飛奔了起來,汝陽也因此往背後一倒,倒入了他的懷中。
「你是故意的!」緩解過來後,汝陽微怒的說道。
居然用馬兒來迷惑她,她敢對天起誓,她剛剛真不是出于本意,她真是被馬兒給迷惑住了,天啊!天要亡她,若是說出去,她還要不要活啊!
喬莫欒這麼一個俊美無倫的人,她沒被迷住,卻被一匹馬兒給迷住了。
喬莫欒淡笑,策馬疾馳著。
那笑聲在汝陽頭頂響起,汝陽有一瞬間的迷糊,真是很難想道,他居然笑出聲了。汝陽也不在說話,風因為馬奔跑速度拂面而過,喬莫欒身上好聞的薄荷清香,氣息充斥著她的嗅覺,讓人迷醉。
「吁!」馬兒在喬莫欒緊勒下突然停下,喬莫欒見懷中的人兒不動,手落在她肩上,準備拍時卻听到一道平穩的呼吸聲,喬莫欒低頭一看,深邃的眸子里閃過錯愕。
隨即,眉宇間染上一絲喜悅,這還是第一次,她毫無防備的在他懷中安睡。
以往他抱著她,她都會抗拒,即使她睡著了,都不會很安穩,這女人的戒備心一點也不輸給他。
「如果你能跟其他女子一樣,嚇一嚇就變得溫馴,該多好。」喬莫欒喃喃念著,轉念一想,如果真是嚇一嚇就變得溫馴了,大概她也起不了他的興趣。
不忍叫醒她,又擔心她凍著,這兒又沒擋風之地,喬莫欒有些懊惱,不該走得太急,而忘了拿一件披風出來。
喬莫欒抱起她,縱身躍下馬,輕盈的落地,席地而坐,解下外袍包裹著她的身子,緊抱在懷中,為她擋風。
汝陽這一覺睡了很久,她只用了半個月,便習慣在他懷中入睡,卻不知要用多久,才能戒掉這個習慣。
夕陽西下,汝陽睡醒了,抬手習慣的揉了揉眉頭,感覺到她不是躺著,也不像是靠在藤椅上睡著,薄荷的氣息充實著她的鼻翼,汝陽睜開眼楮,一張熟悉的臉映入進她眼里,一時沒反應過來。「你?」
「醒了。」揉搓著眉心,喬莫欒抽出被她壓麻木的手臂,捏了捏麻木到僵硬的手臂。曾幾何時,他坐著抱著一個熟睡的女人,還動也未動一下。「真是看不出來,能耐啊,居然在馬背上也能睡著?」
抱怨的口氣里有著掩飾不了的滿足,喬莫欒發現等著她從自己懷中醒來,比他直接將她挖起來,更讓他覺得是如此美妙的事。
「懷孕的女人,就是貪睡,你難道不知道嗎?有本事你自己也懷一個,體驗體驗。」汝陽瞪了他一眼,躺了下來,身子下是一片柔軟,還有些涼涼之感,猛的偏頭,葉尖掃到她的鼻尖,鼻子一癢,連打了三個哈欠。「哈欠,哈欠,哈欠。」
汝陽懊惱的伸手拽掉葉子,迷糊的雙眼楮看清眼前的情景,驀地倒吸了一口冷氣,猛的坐起身。「這是哪兒?。」
「不是梅院,也不是喬府,更不是王府。」喬莫欒笑看著汝陽,她的反應令他很滿意。
蒼翠碧綠的草地上一片花海,花繁蕾密,綿延數十里,似乎一眼望不到邊,有些已經調零,有些盛開怒放,有些含苞待放,艷麗奪目,美不勝收!
偶爾一陣微風吹過,萬花搖曳著身姿,猶如海面上的浪花翻涌般,滾過一陣陣五彩繽紛的波濤,給人一種驚濤駭浪的美。
「怎樣?沒令你失望吧?喜歡吧?」喬莫欒拔起一根草,叼在嘴里,倒在草地上,雙手枕在腦後,微眯著雙眸,模樣愜意。
看著這美景,若是失望,那是騙人的,若說不喜歡,那也是騙人的。
此刻的汝陽,很是糾結,想奔跑在這片花海中,可又擔心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忍心將這些花踩毀。
汝陽扭頭,瞪著這個讓她很糾結的人,只見喬莫欒閉著雙眸,想到他納妾,除了她之後,還踫其他女人,汝陽很想掐死他,不岑想,她手下也有了動作,伸向喬莫欒脖頸上的手,落到他臉上,一點一點的描繪著他的五官。
「你這是在勾引我嗎?」喬莫欒突然睜開眼楮,抓住她的手,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將她的手放在嘴邊親吻著。
他很開心,發自內心的喜悅,當一個女人,模你的五官時,就代表這個女人對你有感覺。
「吻過杜菱兒的嘴,別來吻我,會惡心。」汝陽想抽回手,喬莫欒卻不許,越握越緊。
听到她的話,喬莫欒更開心了,她這麼說,她在乎才這麼說。
「我沒踫她。」喬莫欒親吻著她的指尖,本不想告訴她,可他真不想她對自己排斥,如果若他踫了杜菱兒,她就排斥他,惡心他,那麼他太吃虧了。
沒踫她?汝陽一震,清眸閃了閃,審核的目光落到喬莫欒臉上,並不懷疑他的話,她深知,他不屑說謊,就連龍傲那件事,就如他所說,他沒有騙她,只是沒告訴她,主要是她沒問。
想想都覺得憋屈,他居然好意說她沒問。
「柳止柔呢?」汝陽突然問道,月兌口而出完全沒經過大腦,話一落,她就後悔了。
她怎麼能問他柳止柔呢?
喬莫欒目光一閃,握住她的手緊了緊,在汝陽準備開口時,喬莫欒拉著她的手一個用力,將她往自己懷中一帶,汝陽趴在他胸膛,喬莫欒摟著她的腰,俯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沒有。」
汝陽一愣,並沒有說話,伸出手,貼在他臉膛上,刻畫著他輪廓分明的五官。她不去問他,真的還是假的,杜菱兒的事在她之後,她接受不了,柳止柔的事在她之前,她沒資格過問。
其實汝陽希望他踫過柳止柔,因為她給他的也不是第一次,她真害怕他是第一次,可是她心里清楚,他不是,若是第一次,他不可能有這麼好的技術。
她並非不懂諳世的女人,性,是岑晨曦教會她,他的技術,雖沒岑晨曦好,卻差不到哪兒去。
「喬莫欒,你記住,在踫了我之後,你若是還去踫別的女人,我們之間,就真的只是主與奴的身份,我會找管家簽下契約,喬家的規矩,你比我更清楚。」他納杜菱兒為妾,在她心里打了一個結,納了卻沒踫,她還可能原諒,只當杜菱兒也只是十二個夫人之一。
「不許。」喬莫欒霸道的說道,她若真簽下契約,她這一輩子就是喬府的奴婢。
汝陽但笑不語,抱著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他的唇瓣,就放縱一次,就當是她在還情債,反正有過一次,便會有第二次,接著是第三次
沒有高超的吻技,卻瞬間點燃喬莫欒的晴欲,捧著她的臉,化被動為主動。
汝陽微微一愣,接著雙手攀住他的肩膀,熱情的回吻著他,即使她跟岑晨曦吻過無數次,她的吻技依舊沒練出來。
而喬莫欒也因她的反應,欣喜若狂,像是受到了鼓舞,捧著她臉的大手從她臉上一路滑落到腰間,扣住她的腰肢,用力加深了這個吻。
以天為蓋,地為席,萬花叢中,兩抹身影交織在一起。
片刻之間,兩人的衣衫褪盡,一觸即發。
「小心孩子。」意亂情迷時,汝陽還是不忘叮囑,她的膽子也夠大,懷孕不足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