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核傳說 第十一章 又回京都

作者 ︰ 軍綠果凍

有美人相伴的時間總是走的飛快,數日後,京都城池的輪廓終于出現在耀輝一行人的眼前。

由于植被茂盛加之地處平原,當看到京都的時候已經離之不遠。就象前世人們看多了鋼筋混凝土的城市,來到鄉村,看到森林田野間茂密的翠綠時那種心曠神怡的感覺一般,當在翠綠中穿行了良久的耀輝突然間看到了京都城牆那高聳的線條時,立刻就被這座恢弘大氣的城池折服了。整座城池成方形布局,高聳入雲的塔樓似乎可以俯視飄蕩的白雲,用和普通土黃色磚瓦迥異的青色巨石撘壘而成的城牆,在陽光下泛著高貴的光輝,稜角分明的牆體上沒有什麼過多的裝飾,只在城門上方用金色雕繪了一只高傲神聖的炎黃圖騰神獸——八爪金龍,讓人一眼望去頓生膜拜之意。自建成以來,從歷過戰火洗禮,但沒有人懷疑,任何試圖侵犯這里的妄為之徒都將有如那無知螳螂一般被碾壓成灰。是的,這就是炎黃京都,已知世界上最偉大的城池,沒有之一。

終于回家了,耀輝在心里嘆息。對于這個「家」,他有著特別復雜的感覺,有思念,有珍惜,有厭倦,也有鄙棄,但不管感覺如何,終究是回來了,那麼,就讓自己用最華麗的舞姿征服整座城市,重生的人生絕不再留下半點遺憾!

除了看著京都城牆發呆的耀輝和被綁在座位上看不到京都的瑪莎,其余的所有人眼中都充溢著激動和喜悅。快十年了,曾經的英發青年已經褪去了嘴角的絨毛,曾經的雄心萬丈現在只想看到自己的親娘,城中的親友是不是還在,家里的孩子們是不是健康成長?最重要的是,翠芷樓上的花魁現是何人,如今的紅牌們是否還是那麼善解人意,豐盈妖嬈?

十年的思念在幾乎每個人的心里噴薄而出,腳步都不由地快了起來,不一會就來到了京都城門前。

沒有不美的母親,沒有不好的家鄉。城門口的落葉和塵土都讓回家的人們覺得親切,甚至連守備旅士卒的趾高氣昂都被耀輝在心中赦免了,是的,終于回家了。

經過最後片刻難熬的路途,一行人終于來到了王府門口。每日在城門口等候的家僕早已把小王爺回京的消息飛報回府,王妃迫不及待的拉著親王到府門前翹首以盼,片刻的等待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當回京的兒子終于映入王妃眼簾時,思念的淚水已無法在其中留存,此時母親的眼中只有他最愛的兒子。是啊,就象兒子眼中的母親永遠是那麼美麗一樣,媽媽眼中的兒子也永遠是最優秀的,是自己最疼愛的。

親王仍是一如既往的古板、嚴肅,當年被迫將愛子遠送離京時他也是這樣,仿佛面部的肌膚是用高山的花崗岩鑄成,任何事都不能使它的線條變得。但緊握發白的手指關節和微微顫動的衣角都說明了親王內心不像他偽裝的那麼平靜。

「媽——」跳下馬車的耀輝拖著長音跳下馬車,準備以一招乳燕歸林投入王妃的懷抱,可跑到一半時卻發現自己的身量已經高出王妃許多,最後只能停在王妃的面前,輕輕將媽媽擁入懷中,用哽咽的聲音輕語︰「母親,我回來了。」

是啊,十年的時間,昔日的孩童如今已經漸漸長大成人,而母親的鬢角又新添多少華發?雖然擁有著兩世的記憶,但王妃對自己發自肺腑的關心和疼愛已深深烙刻在耀輝心底。

良久之後,耀輝才松開懷抱,突然才反應過來自己把親王晾在一邊如此長的時間,不由冒出幾滴冷汗,連忙轉身行禮︰「父親大人,孩兒回來了。」

親王的臉龐依舊平靜,一雙久經風雨的眼楮沒有流露絲毫內心的情緒。

「嗯,回家吧。」

是啊,回家了。多麼溫馨的字眼,尤其是從花崗岩做成的嘴中說出,帶著一種特別的柔情。

當晚,除被單獨囚禁的瑪莎之外,所有南歸護衛都被回家的狂喜和溫馨所包裹和陶醉,這種幸福感甚至蔓延到王府外的許多地方,比如酒坊,比如……翠芷樓。

而親王一家同樣在府內享受了團聚的快樂,親王、王妃、耀輝和側妃李寧紫以及寧紫妃的兒子,七歲的小小王爺玄波。

是的,耀輝已經不是王爺的獨子了,他有了個弟弟,當然,還有了一個小媽。

皇族直系血脈本就人丁不旺,偏偏皇帝陛下唯一弟弟的獨生子竟然是個不能修煉的廢柴。為了延續血脈的傳承和統治地位,就在耀輝被送至峨縣不久,姜親王終于沒有能夠頂住太後和皇帝以及其他皇族人員的強大壓力,娶了軍務大臣的小姨子李寧紫為側妃。兩年後,生下了親王府上的第二位小王爺——姜玄波。

玄波自出生後就承載了皇族所有在耀輝身上沒有實現的期許,而他也不負眾望,在五歲元術檢測中成功被測出了元核的存在,而且資質不低。短短兩年時間,就已經能夠開始駕馭體內的元氣波動,現已達到中階學徒的程度,被譽為近三十年來最具修煉天賦的皇族子弟。

讓所有人都滿意了的玄波開始在萬眾矚目中成長,在鮮花和掌聲中陶醉,但她的母親十分清醒,因為她知道,他的兒子要成為世子,繼承親王爵位,有一個阻礙是一定繞過去的,那就是親王的大兒子,那個不能修煉的廢柴,耀輝。畢竟姜氏一族向來的原則都是立長立嫡,哪怕長房長子一無是處,要廢長立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寧紫妃是個聰明的女子,她知道就算在心中在如何瞧不上耀輝,但在今天的場合絕對不能將這種情緒流露出分毫,她甚至多次警告玄波,今天晚上一定要將自己的少爺脾氣全都收起來,規規矩矩不可有一絲失禮。所以這頓十年後的團圓飯倒也是一派闔家歡聚、其樂融融的和諧景象。當然,這也和親王滇前離席不無關系。

晚飯後,寧紫妃和玄波先行退去,而耀輝則被王妃帶入房間以敘思念之情。十年的情感如何能在短短時間內宣泄完畢,王妃說說哭哭,哭哭說說,要不是親王使人來喚,估計耀輝到第二天天明都別想離開。

安撫了王妃幾句,耀輝起身隨僕人來到了親王的書房。

僕人自歸,耀輝推門而入。看見親王正在書桌前看著什麼,窗邊陰影處一人侍立,是歐陽恭。

耀輝在書桌前站立良久,見親王似乎沒有立刻放下手頭工作和自己交談的意思,擁有成年人心理素質的十五歲少年沒有任何不耐煩,仍然靜靜站立在他久面的父親面前,用柔和的目光注視著他和他的工作,謙恭而不怯懦。

終于,親王放下了手上的文卷,抬頭看向自己長大成人的兒子,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欣賞。

「歐陽說你已經長大了。」

「那是恭叔的期許,孩兒還有很多需要向父親學習。」耀輝輕聲拋出了個小小馬屁,十年,不知道親王現在性格如何,但不管怎麼樣,謙遜和恭維都不會太錯。

不過要是親王這樣就被撓到癢處,就不會被朝臣背地里叫做石佛了。

「歐陽還認為你有很多小秘密,希望讓我問清楚,但我想還是讓你自己保守吧,記住,任何底牌都有一個合適的時限,太早或太晚揭開都會事倍功半,明白嗎?」

「孩兒明白。」那天刺客的死沒有讓護衛們起疑,耀輝就知道是歐陽恭幫忙。事後兩人雖然都沒有再行提及,但耀輝也沒有刻意在歐陽面前掩飾什麼,甚至在途中耀輝還讓歐陽幫忙測試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力量強度,因為對于現今世界的修煉方法和程度,自己是一竅不通的。

「送那伙刺客回京,是你的意思?」

「是的,父王。」

「這事辦的不好。」

「我明白,父王。」親王娶妃添子這種大事,峨縣雖然遠,但也是怎麼也不可能瞞過去的。那既然王府有了第二個小王爺,任憑姜敏彥如何天資出眾,也不可能染指王爺之位。既然那個刺客一口咬定是敏彥指使,不想一回京就家宅不寧的耀輝也就順水推舟了。一方面可以安人之心,另一方面也是給他們一個小小警告,只是可憐的敏彥卻是要有一番無妄之災了。

「哦?」親王有點詫異,看著耀輝平靜的表情,忽然在嘴角真真的掛上了一絲笑意。

「看來你真的長大了。」忽然親王的話鋒一轉,直指耀輝本心,「你怎麼看世子之位?」

「孩兒無所謂虛名,家和萬事興。」

「真心話?」

「肺腑之言。」

听到耀輝的回答,親王深邃的眼神在耀輝眼中停留了許久,似乎希望透過兒子眼中的平靜,看到他的真實內心。

「听說你還帶回來一個漂亮的德夫女俘?」讓耀輝意想不到的是親王突然轉到了這個有點尷尬的話題。

「呃……是的,父王。」沒準備解釋,也沒法解釋自己突然泛濫的愛心。

接下來的交談就比較程序化,交代完耀輝近幾日的行程之後,親王揮揮手,讓耀輝回房休息。

給父親行完禮,耀輝轉身離開書房。剛剛跨出書房時,親王突然說了一句話。

「有時候要當仁不讓……」

耀輝的腳步似乎頓了頓,沒有回頭繼續離開。

「他听到了麼?」一直扮演盆景的歐陽恭見耀輝離去,終于忍不住出言詢問。見親王的招牌撲克臉轉向自己,忽然感覺自己真不該多嘴。

「我是怕他沒明白王爺的意思。」歐陽恭連忙解釋道。

「一個準高階體師會听不到我剛才的話?」這是回答,不是提問。親王坐回座位,閉目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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