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核傳說 第三十一章 再遇陳朗

作者 ︰ 軍綠果凍

「哦,金剛變?你……你從哪里找出來的?」沒想到听說金保練的是金剛,一直帶著一種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般沉穩氣質的陳教習竟然臉色大變,連聲追問。

而不知道個中緣由的金保本就驚魂,見教習問及,立刻將這本功法的來歷和盤托出,甚至帶著哭腔開始反思自己自三歲記事以來的種種過失。

「原來是姜老……難怪,難怪……」陳教習听完後在口中喃喃自語,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至于後面的廢話則是自動省略了。

耀輝等在一邊也不敢多言,現在還不清楚這位陳教習的習性,沉默是金總不會錯。不過看他的凝重表情,這本秘籍看來是大有來歷。

終于,荻花教習從沉思中醒過身來,說話之前先是仔細打量了一下耀輝二人。

「按照以往慣例,新生入試通過之後,應該由我指點你們自行在藏書舍中選取一本適合你們自身特點的秘籍進行修煉,這些天我正忙于研究這本古籍(耀輝狂汗),確是有所怠慢,但你們機緣巧合之下得遇名師,以後成就定當不凡,也算是塞翁之喜了。不過既然拜入姜老門下,更是要加倍努力,不可有失師門威風。」出乎意料的沒有向二人解釋金剛的來歷,溫言勉勵了一番之後,陳教習飄然而去,留下清風一片。

連受打擊的二人只能在原地目瞪口呆,看來混日子的哪里都有,這位陳教習先是只顧自己修習卻忘了傳授功法這麼重要的事,現在又輕飄飄的幾句勉勵就不顧而去,混日子混到這種程度,真是讓人無言以對。

受到打擊的二人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只好循路返回。都是少年人心性。小別重逢之余,很快就將些許不快拋諸腦後,開始商量著一起在山上游覽一番。怎麼說也是後院的一份子了,但對周圍環境還是如此陌生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雖是參觀,但二人也沒有直往草木茂盛處深探,還是沿著山間小徑一路走去。

山間清幽安寧,沒有絲毫蚊蠅擾人,倒是隱現種種奇獸仙禽蹤跡,金保還好,但前世見慣了俗世塵囂的耀輝卻是愈看愈愛,有點沉醉在這難得的山清水秀之中了。

「二位師弟好雅興啊。」一道完美的男中音在二人身後響起,恰如清溪入渠般不顯突兀。

耀輝聞聲回轉,就再次看到了那位其貌不揚卻別有氣質的大頭師兄。

見耀輝拉著金保欲躬身行禮,陳朗師兄連忙攔住,向著二人說話,眼楮卻只盯著耀輝一人。

「二位師弟能夠被教習們錄取入學,想來定是各有不凡之處,卻不知修習之余,可有什麼其他愛好?」

耀輝尚答,旁邊金保就好奇的插話︰「愛好?我的愛好就是修煉啊,我以前的師傅告訴我說,修習元術者就如大浪淘沙,只有無時無刻勤加修煉,如果不使出全力將自己釘在河床之上,早晚要被俗世濁浪翻卷而去,不可得證大道。我媽媽也告訴我……」

陳朗揮揮手,打斷了金保的背書︰「此言差矣,凡修習元術者須先修己身,除煆體強脈之外,尚需定心智、明所求,知正法,而元術之道因人而異,一味循著前人的腳印或者執著于些許技法皮毛都是東施效顰,必定事倍功半。只有明悟自身所長所求,方能找到修煉的最佳方法。」

說到這里,陳朗師兄頓了頓,見耀輝二人听得目不轉楮,頓時談性大發︰「要明悟自身,就要能夠感悟自然,在與自然的交流中尋找其與自身的共鳴之處。而要做到這一點,一些修煉之外的東西卻是可以幫上大忙,」陳朗邊說邊以目示意,希望能從二人的眼神中發現那種最能讓好為人師者滿足的恍然大悟,卻發現現在面前的只是兩根榆木疙瘩,泄氣之下也就放棄了繼續在哲學層面的講解。

「比如為兄我,除痴于修煉外,更是對音律一道情有獨鐘,平日所擅乃是一管長簫。每當為兄舉簫吹奏之時,對天地元氣的感悟就越發敏銳,甚至會有一種融入其中的感覺,修煉進度更是比平日里打坐養氣快上倍許;而在對敵之時,音律一道更是另有妙用……」說話間,陳朗已經從腰間抽出一管瑩白玉簫,準備湊到嘴邊給二位師弟演示一番。

「那是不是只有吹簫對修煉有幫助?」提問的仍是直接的金保。

「那卻不然,雖然吹簫對于為兄而言最為合適,但這卻適合二位師弟。甚至音律之外的雜家百技都可能會對特定人群有特別用處。好比小五,就是你們五師兄,喜歡舞錘弄砧,鍛造元器;小六好擺弄些奇門陣法,說能上體天道;小七雖和為兄一樣喜好音律,但卻是在撫琴之技上有獨到之處;小八的愛好特別,喜歡養花種草和親近獸禽,整天對著花鳥蟲獸神神叨叨,但修煉上卻也極速,想來也從這些瑣事上得到了不少啟發幫助;至于小十嘛,比你們早來一年,看樣子也比較喜歡彈琴,這段時間一直在小七那里徘徊……」

「四師兄,你來後院多少年了啊?」耀輝怎麼看這個陳朗也不止二十出頭,忍不住多嘴問了一聲。

「元術系,記得這里是元術系,後院是外人所稱,千萬別搞錯了,有幾位教習特別注重這個。」糾正了耀輝稱呼上的疏漏,四師兄又皺眉算了算年頭,「為兄在系里修習已滿七年了,唉,十七歲入院時是翩翩少年,現在卻已快至而立之時,真是歲月如飛刀,刀刀催人老啊。」

七年?記得那個陳荻花教習說過,後院,哦不元術系也是以三年為期的,這個四師兄呆了七年,難道這里想畢業這麼難麼?

「是不是那個花教習告訴你們元術系是以三年為期,所以你們覺得我呆了七年都畢不了業很沒用?」陳朗倒也算是善解人意,「那是我族兄,是個怪人,聰明絕頂卻總喜歡在一些沒用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花教習,這麼女性化的名字差點讓耀輝笑出聲來,不過這位花教習和四師兄的關系倒是讓耀輝理解了這位師兄能在這里呆這麼久的原因。見耀輝立刻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陳朗立刻急了︰「別以為我是靠我族兄賴在這兒不走,元術系的規矩就是走留隨意,據說以前還有個家伙,一直在元術系修煉到五十多歲器士頂峰了都還不願畢業!和他相比我在這里的時間還算剛剛開始!」

說到這里,陳朗稍微停下來順了順氣,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這里說的三年為期是入系後每三年一次內測,如果第一次內測時還器士境界,則可申請參加下次的補測,如還過就必須離開。不過如果通過測試後,是走是留就全由學生自己決定。大部分人都會選擇繼續留在高院的元術系修習,因為這里有最好的教習、最全的功法和最佳的修煉之地,除了一些特例之外,一般只有修煉到器士瓶頸才會離開這里下山游歷,以尋找突破的契機。」

「那這麼說,師兄你已是器士?」

「當然,在第三年首測之前,為兄已經越過了體師瓶頸,達到御器境界了哈哈哈」

算了下時間,耀輝同意了這位陳師兄的自豪,二十歲的器士,這確實可以驕傲一下。

這邊陳朗在努力的向耀輝解釋後院的規矩,那邊金保卻完全沒有注意,而是在掰手指算人頭。算了半天總覺得不對勁,又開聲詢問︰「四師兄,你剛才說了五師兄、六師兄、七師兄和八師兄,哦還有十師兄,再加上我輝哥一共是六個人,可我的學號是十二,還有五位師兄呢?」

金保帶著地方口音的「四師兄」在陳朗耳朵里變成了「死師兄」,這讓他有點不快,可听完金保的問題他就更是不快了︰「還有我!我也是你師兄!」不過金保那張帶著無辜表情的大臉讓他又沒法生氣,只好悶聲繼續解釋︰「這個問題你們不要多問了,元術系現在就八名學生,我以前問過,後來就被雷老頭罰了緊閉七天。」不過天生健談的陳朗緊接著湊近耀輝二人,悄聲說︰「不過我听說那些不用的號牌最後的主人都死了,而且都不是老死的。」

滿意的在二人臉上看到了緊張和震驚,正準備繼續炒作後院花邊的四師兄突然住嘴傾耳,凝神細听。

耀輝也听見了林中傳來了如上次般動人的細微琴聲,明白原來那位七師兄又開始撫琴了。

不過這次可能因為相距較遠的緣故,琴聲隱隱約約諜不真切,想來四師兄也心急于此,愈擰愈深得眉頭幾乎蓋住了本就不大的眼楮。糾結了半天,他突然轉過頭來,沖著耀輝二人說道︰「這樣如何得趣,我帶你們近前去一聞雅音,順便拜見下小七。」

話語剛落,四師兄就把腰間長簫往空中一丟,拎著耀輝和金保的後頸衣領一躍而上,御空往林中飛去。

沒有反應過來的二人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然後就到了空中,迎面而來的勁風吹得面頰生痛,耳旁的呼嘯風聲和腳底迅速向後倒去的樹木都說明二人正以極快的速度向前……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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