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程序化的年前拜訪,但有幾家地別情況還是讓耀輝記憶尤深。
軍務大臣不在家。
這倒是沒有出乎親王和耀輝的預料,如果這個老頭子屁顛顛的倒履相迎,反而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以他的家長做派,這次軍部被親王削了老大一塊面子,等同是讓他丟了一次大臉,能有好臉色才怪。加上本來軍務大臣這個位置應該是親王來坐,但由于親王意外的沒有修習元術的資質,不得已之下皇帝才將千年老二柴老爺子(不過當時還很年輕)扶正,使他成為了炎黃建國以來第一任非皇族的軍務大臣。
有了這個替補的「情誼」,柴家和親王府一直來往甚少,現在又加上這次轟動京都的刺殺風波,柴家的門難進臉難看就是情理之中事了。
所以親王干脆就沒有來,只是讓耀輝自己來禮節性的拜訪了一下。
接待耀輝的是軍務大臣的小兒子柴志國,說起來柴老爺子的子嗣不少,但在京都地域最有名的除了長子柴閑之外,就要數柴志國這個異類了。不過柴閑是因為老成穩重而知名,這個柴志國卻是因為精擅評美而見稱。
這里說的美可不是美景美酒美文,而是……美色。以柴家的嚴謹古板作風,竟然出了柴志國這般的風流浪子,也算是柴老爺子的人生敗筆。現在留這麼個活寶來接待準親王世子,那種不待見耀輝的感覺清晰可見。
不過雖然沒有見到柴老爺子,但耀輝倒是和這個志國兄聊得十分投機,大有惺惺相惜,相見恨晚之意。臨別之時,兩人甚至還做了同游西城賞美的約定。(就是翠芷樓所在的西城)
另一個讓耀輝覺得印象深刻的是工部大臣宋啟立府上。
說起來工部在幾大部委中排名原本是比較靠後的,但近些年來水患頻發,上至皇城下至百姓對此都非常關注,大量的金錢如流水般填往工部各司,而工部大臣的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現在的地位已隱隱間和軍部、吏部、財務部平齊,同為炎黃四大核心部門之一。
雖然實際地位和權力提高的很快,但工部的行政地位一時間並沒有變化,所以宋府門口還是伯爵府邸的制式,比之其他三部之首的公侯氣派和格局都要略低一籌。
和往其他家拜訪時那種程序化的客套不同,這次親王王妃耀輝三人一起出動,所備的禮物也是極盡富貴奢華。而宋府更是熱情萬分,宋大人夫婦早早就站在門口迎接,宋府上也是張燈結彩,喜慶之意十足。
原因很簡單,這可是兩個即將成為兒女親家的家族第一次正式的拜會。
不過讓耀輝很遺憾的就是,這一次還是沒能見到宋家小姐的模樣。宋大人解釋說小女孩有點害羞。這個解釋倒是合情合理,想來這位宋小姐應該是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在自己公公和夫君面前多點羞澀也是情理之中。
于是,雙方家長在一起其樂融融的寒暄嘮嗑,甚至在宋夫人的一再盛情之下,親王一家三人還留下來用了午餐,這架勢基本上已經無異于正式親家了。只不過苦了耀輝,在宋大人夫婦熱情親切眼神的煎熬下如坐針氈,非常的不習慣不自在。
另一個糾結難熬的當然是佳宜小姐了。一直躲在後面的她現在心情十分復雜。嬌羞可能只有三分,最主要的還是害怕耀輝知道自己就是他的妻後的那種尷尬。不過和以往不同的就是,雖然心情復雜,但是原本的那種厭惡感覺早已消失不見,也許從內心深處,佳宜已經接受了自己這個夫的存在。
不過除了這些之外,耀輝還有點別的收獲。
從宮里傳出來的意思,好像自己上次和親王提出的要求得到了皇帝陛下的首肯,年後應該就會到禮部任職。
既然原本是因為自己沒有元術天賦才被要求到高院就讀,現在雖然自己還沒找到恢復修為的法子,但卻已經贏得了當前最具天賦元術奇才的美名。所以在不在高院已經不再重要了。更何況上次的事情對高院的影響頗大,想要再回去就讀只怕難度也不小。
讀書不成了,那就找個工作吧。年前回家的時候,耀輝就向親王表明了自己的想法。親王倒也認可,隨後進宮時就向皇帝陛下轉達了耀輝的請求。
不過對于到哪個部門親王和耀輝卻是費了一番思量。
吏部?不太合適,親王說那里都是玩人的,水太深,不適合剛剛踏足官場的耀輝。
工部?也不好,這是個技術工種,非浸婬多年不可勝任,而且進了工部再想調任其他部門難度很大。
財務部?拉倒吧,錢袋子肯定要被宮里牢牢掌控,就算耀輝進去了也會縛手縛腳極不舒服。
軍部?就當沒說過吧,暫時這一塊和親王一脈還是絕緣的。
思來想去,親王最後決定,請求皇帝陛下讓耀輝到禮部任職。
禮部,顧名思義,管的是教育禮儀等項目,雖然稱不上是清水衙門,但比之那四大部而言確實權力要小得多。
不過親王自有考量,雖然禮部地位稍低,但風險也小。耀輝回京時已被封為敏郡王,按照品級而言相當于超品大員,級別方面已經升無可升了,到禮部這種升遷緩慢的衙門口倒沒什麼影響。
而且禮部還有一樣好處,就是掌管著天下科考。
盡管一向重武輕文,但這些年在親王的大力倡導之下,炎黃內詞文之風漸成氣候。雖然還沒法和武技相比,可發展勢頭著實不錯。雖然按照皇帝陛下私下里的意思,將來耀輝繼承親王爵位的同時,也將按照姜氏一族的傳統,重新代表親王一脈入主軍部,但和的文官大臣們搞好關系也是有必要的,在這方面,禮部官員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對于自己的職務安排,耀輝也很好奇,听說應該不會是個吃蠟燭的閑職,很可能是操辦些具體事務的基層職位。這也是親王的意思,既然要做事,那就要真的做點事才行。
不過期待中的耀輝也沒有閑著,因為到親王家拜訪的人更多。
當然,大部分來訪者是沖著親王而來,但總有些輩分不低的來訪者需要耀輝出來見禮,于是,在不斷的拜訪和被拜訪中,耀輝瀕臨崩潰。
「走,恭叔,我們自己出去走走!」又一次拜訪之旅結束之後,耀輝實在忍無可忍,帶著歐陽恭偷偷溜出了王府。
不過這次耀輝出來倒也不是純粹閑逛,而是和李林凡約好的聚會。
盡管剛開始認識李林凡的時候,耀輝感覺他是個肆意妄為的紈褲子弟,但隨著接觸的增多,耀輝發現,其實那些只是青春期男孩子的正常表現罷了,當然,李林凡選擇的方式確實有點過激,不過這些毛病很快都會隨著年齡的自然消失的。
更何況後來李林凡認了自己做大哥之後,不但將那些張揚做派收拾得干干淨淨,平時和自己接觸時也是小心翼翼的,這就更沒有什麼好挑剔的了。
聚會邀請是下山回家前收到的,據說今天來的還有些前院的同學。這些天一直跟中老年階層打交道讓耀輝極不適應,正好借此機會好好感受下青春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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