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平日之中,司馬若愚跟著師傅去給小主們把脈之時,最不濟也是一宮主位,如此淒慘的小主,司馬若愚還是第一次見。
「咳……咳……春嬌,是你回來了嗎?」二人剛剛走進院中,屋里便是傳出一陣清麗的聲音,如小珠落玉一般清脆,只是隱約間卻透露出久咳不愈的嘶啞。
「小主,太醫院那個胖子說經常給您看病但醫總是看不好,這次,又給您給您換了一位。」
一問一答之間,一位相貌清秀的小太監已是將二人領進了屋中。
一位身著青衫的女子略有些慵懶的靠在床邊,眉間似有濃的化不開的憂傷與哀愁。
但見她臉色蒼白,若有病容,窗外雖是陽光明媚,照在她臉上仍無半點血色,更顯得清雅絕俗,姿容秀麗無比。
世人常以‘美若天仙-四字形容女子之美,但天仙究竟如何美法,誰也不知,此時一見眼前之人,司馬若愚心頭都不自禁的涌出‘美若天仙-四字來。她周身猶如籠罩著一層輕煙薄霧,似真似幻,實非塵世中人。
恬靜的面龐之上,隱隱透出一股書卷氣,如那新出水的青蓮一般,不食人間煙火,女子的頭上並其他小主一般布滿珠寶,更顯出一絲清雅。
一時間,司馬若愚竟有了一剎那的晃神,「如此佳人,竟然不得聖寵?那皇帝莫不是瞎了不成?」
這時,喚作芷答應的女子也發現了司馬若愚的失態,收起那一絲慵懶,輕咳了一聲。
「你這人,怎生這般無理?」春嬌也是發現了司馬若愚的異常,怒斥道。
這一聲怒斥仿若驚雷一般,將司馬若愚拉回了現實之中,眼觀鼻,鼻觀心。
「司馬若愚,你的腦袋不想要了不成?那人雖不得寵,但也是皇上的女人!」想到此,司馬若愚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
「微臣司馬若愚見過小主!」
「呵呵,又換了新人麼?起來吧。」芷答應似是剛剛的事兒放在心上,淡淡的說道。
「司馬太醫,我這是何病,喝了許多藥了,為何一直不好。」
往日來但醫都是裝模作樣糊弄一番,便開些安神的藥物便了事兒,這次這個太醫卻是煞有介事認真診脈,讓芷答應的眼中也是浮上一絲火熱,畢竟沒人想要一直病怏怏的。♀
「脈象倒是無大礙,只是有些紊亂罷了。小主可是晚上經常失眠?」
「又是這一套說辭,哎!」听到司馬若愚的話,芷答應嘆了口氣,眼中也是浮上一絲無奈。
「醫書有雲,日思過多者,夜不寐。我想說的便是小主的類型,微臣看小主心事重重,眉目之間有一絲幽怨,微臣妄自推測乃是思家所致。」
「那你說,該如何?」听了司馬若愚的話語,芷答應的臉上倒是浮上一絲較有興致之色。
「恕微臣直言,小主的病,怕是短時間沒沒得治!」
「你這奴才,說的是什麼話?」司馬若愚話聲剛剛落下,芷答應還話,那一旁的春嬌便是怒罵出聲。
「春嬌,不得無禮!」芷答應面色一整,道,「司馬太醫,此話又是為何,要知道我雖不得寵,但好歹也是位小主,你何故如此詛咒于我?」
「小主的病,乃是心病,靠服藥又如何能醫得好?此病須得慢慢調理才能好!」司馬若愚若有深意的看了芷答應一眼,解釋道。
「那就勞煩司馬大人幫我開一些安神的藥吧。」似是說但多,有些乏了,芷答應淡淡說道,「春嬌,送司馬大人出去吧!」
「那小主先歇著,安神藥我一會兒便給您送來,明日再來給您把脈,微臣告退!」
回到太醫院,將芷答應的安神藥調好,司馬若愚便是拿起幾味藥材向永和宮走去。
那永和宮中的嬈嬪的身子是魏忠良在時吩咐給司馬若愚打理的,嬈嬪的身子最近著了風寒,每隔幾日,司馬若愚便是送些醫治風寒的藥物過去。
「司馬老弟,芷答應那邊你都弄好了?這是要去哪兒啊?」
正待出門,張胖子那煩人的聲音便是在耳邊響起。
「張大人,下官這是要去嬈嬪娘娘那里,給她送些治風寒的藥!」
「哦,不必了,嬈嬪娘娘的治風寒的藥,我已經差郭大人給他送過去了,那芷答應入宮兩年,太醫院大半太醫都給她瞧過,病卻是一直不好,你的醫術我知道,以後你便安心將芷答應的身體調理好便是,其他的事兒我都安排給其他太醫做了。」
「可……」
「司馬老弟是對我的安排有所意見?」司馬若愚剛是要解釋什麼,張胖子便是似笑非笑的將他的話語打斷。
「下官遵命!」
「那芷答應乃是後宮之中最不得寵的妃嬪,死胖子卻是讓我不必理會其他事物,專心調理芷答應的身子,他什麼時候能如此好心的對待一個不得寵的妃嬪,從芷答應過于的待遇就能知道,這擺明了是在排擠我,可惡。」
先前魏忠良在時,這些位分小的妃嬪便是由死胖子打理,所以對于這些不得寵的妃嬪,死胖子最是了解。
要知道,太醫在宮中的地位,全仗自己所照拂人而定,這一點,看張德軒的升官便是可以看出,要麼照看一位得勢小主的身子,要麼就如同李太醫一般,是皇上的御用太醫,否則,在太醫院之中也是人輕言微。
「只是那死胖子上次,明明對我的馬屁很是受用,怎地突然又開始排擠我了呢?」
一晃幾日而過,司馬若愚倒是難得過起了輕松的日子,從前總是跟著師傅東奔西走,還要去嬈嬪那里,這幾日便去給芷答應把把脈讀讀醫書便是過去。
司馬若愚與芷答應年紀相若,性格又是開朗不知不覺間兩人竟是漸漸熟絡起來,把完脈偶爾還相互聊上幾句。
幾日中,司馬若愚也是暗暗留心良太醫的用藥記錄,並現什麼異常,司馬若愚眉頭緊湊,向李太醫家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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