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蘭嬪卻是沒有在答話,自己的目的已是達到,若是再說下去,皇上難免會想到自己是故意提醒皇上那道人是溫妃推薦的。
「朕想了想,便如芷兒所說,將那道人送到溫妃那里去,再派人通知賢妃,讓她二人共同處理,一來可以讓她二人心里有個底兒,二來溫妃倒還罷了,以賢妃的為人,那道人害她如此出糗,想必不會輕饒了那道人,可以出朕一口惡氣。」
「皇上乃是聖明之君,芷兒也不過是建議一番,至于如何做,皇上定奪便是了。時候不早了,司馬太醫說芷兒不宜熬夜,對胎兒不好,不如我們便歇著?」蘭嬪甜甜一笑,道。
第二日一早,兩個侍衛模樣的人拖著一個頭發亂蓬蓬的中年男子來到了瑤華宮前,那中年男子國字臉上有幾條可怖的血跡,剛剛結痂,顯然是受過酷刑,嘴里還不斷的叨念著,「國師,一步之遙」雲雲,不是那宴會之上大展法力的騙子道長又是何人?
走到瑤華宮門口,在緊閉的大紅門上敲了敲,不多時,一個小太監便是將宮門打開一條縫,看到是兩個侍衛拖著一個囚犯,高聲叱道,「不開眼的狗東西,你們看清楚了,這是溫妃娘娘的瑤華宮,你帶個囚犯來這里?是嫌活但長了麼?」
那兩個侍衛是皇上身邊辦事的,若是普通的小太監敢這般與他們說話,定是討不了好果子吃,只是打狗還的看主人,這小太監乃是溫妃身邊的人,溫妃在這後宮之中,除了皇後,現在怕是要加個蘭嬪,誰敢得罪,當下也是不敢動怒,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奉皇上的旨意,將人帶到瑤華宮交給溫妃娘娘處置!」
看到令牌,那小太監面色倒是緩和了一些,畢竟是御前侍衛,他也不好過于刁難,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二位稍等一下,我去稟告一聲!」
「蘭嬪又壞了我的好事,也不知皇上是否還在生本宮的氣,玉陶,一會兒你吩咐小廚房做些皇上愛吃的糕點,我們去趟養心殿!」正殿之中,溫妃剛剛用過早膳,玉陶正伺候著幫她梳理頭發。
「奴婢一會兒便去吩咐小廚房做些綠豆糕,娘娘,奴婢實在是不明白,蘭嬪哪點比的您,皇上卻偏生為了一個狐媚的小賤人冷落了娘娘您,奴婢當真是替娘娘生氣!」玉陶臉上滿是諂媚的笑容,討好道。♀
「大抵是本宮跟了皇上太久了,而她是新人,終歸是有些新鮮感吧。」提到這點,溫妃也是有些煩躁稻了口氣,無奈道。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錢永祿慌忙跑進來,一把跪在地上,急聲道。
「發生什麼事兒了?大早上起來慌慌張張的,起來好好說!」溫妃柳眉一皺,呵斥道。
「回娘娘的話,剛剛天牢來人,說是奉了皇上的命,說李大師是娘娘引薦的,將他交給娘娘發落!」
「什麼李大師,交給本宮?」溫妃臉上浮上一抹難解之色,突地想起什麼了一般,「是那天壽宴上的那個?」
「回娘娘的話,正是!」錢永祿臉色有些發白,輕聲道。
「啪!」溫妃縴手一揮,將梳妝台上的東西全都打在了地上,從過溫婉從容的主子這般失態的錢永祿和玉陶都是趕忙下跪,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賢妃娘娘駕到!」
「姐姐,大事不妙了!」賢妃剛一進大殿,看到了滿地的狼藉,「姐姐莫不是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人都給我送過來了,你說我知道了麼?」溫妃冷笑一聲,反問道。
「昨夜皇上留宿隱月閣,此事定然與那賤人月兌不了干系!」賢妃臉上出現一抹怨毒,「她這還到了妃位,便是如此給姐姐使絆子,若是他日……」
「閉嘴!若不是你找個什麼李大師,她又怎會有此機會陷害本宮?本宮入宮這麼多年,這還是皇上第一次如此對本宮!他這是在告訴本宮,本宮的行為讓他很是失望!」
「姐姐,此事妹妹雖是有錯,但也是為了你我的恩寵,且若不是蘭嬪從中破壞,皇上又怎會發現?」被溫妃訓斥,賢妃卻是沒有絲毫的不滿,反而有些害怕的解釋道。
溫妃咬牙切齒,從牙縫中蹦出這一句話來,「蘭嬪,很好,本宮記下了這一筆一筆本宮遲早讓你雙倍奉還!」
「玉陶,甜點便不用做了,這時候就算送去,皇上也不會見本宮的!」溫妃似是有些勞累,手托額頭,慢慢坐到床邊。
「娘娘,要不我們就去看看?說不準皇上不是真生您的氣,只是……」
「不必了,皇上的為人本宮最是清楚,他絕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將人送來絕不是單純的讓本宮處理,若是他本宮的氣,必然不會將人送來,若是送來,便是告訴本宮他在意此事!」溫妃搖搖頭,道。
「娘娘,那李大師如何處置?」錢永祿看著溫妃似是又恢復了那個理智聰穎的狀態,問道。
「找個沒人的地方!」賢妃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其意不言自明。
「!」錢永祿行了一禮,便要去處理。
「慢著!」溫妃清冷的聲音將錢永祿那前行的身體叫住,「他將本宮害成這樣,死?那真是便宜了他,在這宮中,死是最舒服的方法了。把他送到慎行司,告訴那里面的人,讓他受足八十一道酷刑再死,若是先死了,剩下的便由他們受!」
話音落下,大殿中的眾人包括賢妃在內都是從心底升上一抹寒意,看向溫妃的目光中隱隱多了一抹恐懼,真想不出,如此美麗的外貌內究竟隱藏著一個怎樣的靈魂?
看到呆在原地的錢永祿,溫妃眉毛一挑,「可是本宮說明白?」
「奴才這就去辦,奴才這就去辦!」錢永祿頭點的如小雞啄米一般,邊說便是逃命般的走出大殿,在這殿中多呆一分都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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