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這話本宮倒是極為的贊同,只是如今隱月閣除了本宮與嬈嬪偶爾來,儼然已成了冷宮一般,妹妹吃也吃不好,連個小小的內務府都是欺負到了妹妹頭上,莫不是妹妹就要這般一輩子?」
「路都是自己選得,嬪妾既是選了這般,也只能硬著頭皮過了!」不知皇後葫蘆里賣得什麼藥,且自己孩子沒了,雖是證明與皇後並無太大關系,蘭嬪還是保持這最大的警惕。
「妹妹的心性倒是讓本宮佩服不已,不為五斗米而折腰。手都生了凍瘡竟還能怡然自得,頗有五柳先生的風範。」皇後在宮中模爬滾打了十余年,又怎會不知蘭嬪在打太極,微微一笑,話鋒一轉卻是突然鋒利了起來,「可是妹妹可曾想過,即便你這般忍讓,溫妃可有半分放過你的意思?」
瞧著突然凌厲起來的皇後,蘭嬪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皇後也是沒有半分躲閃的意思,直視蘭嬪,「琛常在和琳答應的事兒你知道了吧?若是本宮告訴你,這兩人是溫妃與賢妃一手提拔,才從眾多秀女之中月兌穎而出呢?」
「皇後娘娘,嬪妾現在久居隱月閣,對宮中之事不聞不問,她倆是否溫妃一手提拔,嬪妾不知道,也不在乎。♀」
「若是本宮再告訴你,皇上之所以不來看你,是因為這兩人不斷從中挑撥呢?這選秀原本是因為你懷有龍裔無法侍寢,溫妃那皇上也不怎麼去,才提出的,後來你孩子沒了,這事兒便擱淺了下來,誰知溫妃卻是執意進行了選秀,因為她知道你性子傲,若是你孩子剛沒,皇上就大張旗鼓選秀必會傷了你的心,讓你們產生隔閡,再加上新晉妃嬪都是她的心月復,從中挑撥,消弱你,加強她。」
「其實你為何成為今日這般,本宮心中能猜到一二。本宮只想告訴你,從你選了入宮那天起,平淡的生活便與你無緣了,唯有累著,才能活的好些,才能保護自己和自己所愛的人,如今你這副模樣,只能讓你對手愈發的囂張得意,愛你的人擔心。想必你的父母也不願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且你在這邊受苦受罪,溫妃賢妃在那邊吃香的喝辣的,還將你的悲慘當作笑談,有些事,本是上天注定了的,躲也躲不掉。」皇後平日間,雍容大方,甚少說如此多,看見蘭嬪听了她的話陷入了沉思,當下也不再打擾,因為他知道,以蘭嬪的聰明,必然會想通,只是時間的問題。
殿中又是陷入了沉靜,許久,蘭嬪緩緩抬起頭來,眼中有著些許的掙扎之色。
「也許這些對你來講都不是最重要的,本宮這次來,其實還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皇後嘆口氣,「你小產的事情,你可托人告訴你的家中?」
「回娘娘的話,嬪妾不之如何說起,所以還家中說過。」蘭嬪心中也有奇怪皇後為何會突然問起此事,突然想到的可能讓她臉色變了變,卻是沒有開口問,因為她知道,皇後馬上就會告訴她答案。
「三日之前,你父親已是「不經意」知道了此事,如何知道的,便不用本宮說了吧?你父親知道後,連上九道奏章說是要進京看你,叮囑皇上多照顧你。本來若是從前倒也罷了,只是如今你的表現讓皇上本就下不來台,再加上琛常在和琳貴人從中挑撥,昨日本宮去見皇上之時,皇上跟本宮說了此事,言語之中頗有不耐之意。」皇後並會聞言變了臉色的蘭嬪,自顧自道。
「若是在有人將你現在在宮中的狀況告訴你的父親,你父親情急之下,奏章上說了不該說的,妹妹,後果本宮便不用告訴你了吧?」
「娘娘說的是否屬實?」蘭嬪果然在無法淡然,語氣中滿是焦急。
「是否屬實你寫封家書回去一問便知,這宮中誰要置你于死地你自己也清楚,至于你對本宮的懷疑,你大可以收起,不為其他,你只消記得,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便可。」皇後也不在回答,邊說邊是站起了身子,「時候也不早了,本宮也該回去了,蘭嬪,你是聰明人,本宮所說的,你自己想想,當然,如何做全在你,本宮只是出于好心給你個提醒罷了。」
蘭嬪沉思間,皇後已是走出了大殿,「外面寒,你便不用送了!」
「嬪妾恭送皇後娘娘。」蘭嬪心亂如麻,「如今情勢已不允許我再考慮下去,皇後娘娘說的對,唯有得寵,才能保護自己和自己所愛的人!」
「可是一爭寵,又是要陷入無止境的爭斗之中,我已經沒了一個孩子,以後會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本已下了決心,心中的另一個聲音又是讓蘭嬪再度掙扎起來。
掙扎了許久無果,蘭嬪有些煩躁道,「春嬌,你去一趟太醫院,把司馬太醫叫來,就說我找他有事!」
「皇後娘娘,見過蘭嬪了嗎,如何?」皇後剛剛走出隱月閣,一個修長的身形便是迎了上來,瞧她外表雖不及蘭嬪清純,溫妃嫵媚,皇後雍容,卻是英氣十足,也是個十足的美人,且一看就是果斷之人,不是麗妃又是何人?
「該說的,本宮都說了,接下來,就看她自己的了,她不會就此沉寂的,只是時間的長短罷了。」皇後看著空中的月亮,心中若有所思,「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整個後宮都是隨著夜幕的加深而陷入了黑暗,連月亮都似怕冷一般藏在了烏雲之後,瑤華宮中卻是燈火通明,將冬夜的寒冷都是驅散了幾分。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太監一溜煙跑進宮中,進了正殿,跪在正卸妝的溫妃面前。
「怎麼樣?今日都有何人去了隱月閣?」此人是溫妃派來監視蘭嬪的,蘭嬪還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和誰見面都是在溫妃的監視之中。
「回娘娘的話,除了司馬若愚和嬈嬪之外,皇後娘娘也是去了隱月閣,還待了不少時候!」
作者小花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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