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司馬若愚這話說得半真半假,司馬若愚給蘭嬪拿藥之時,他確實阻攔過,蘭嬪寵之時,他也確實沒將蘭嬪放入眼中,一時之間,張德軒竟是想不出反駁的話來,一連幾個你字都是說出後面的話。
皇上在一邊看的真切,張德軒啞口無言,當下氣的不打一處來,自己的愛妾竟是連小小但醫都敢苛責屈辱,讓他也是臉上無光,「張德軒,你還有何話可說?」
「皇上,微臣真的是冤枉的,您借奴才十個膽子,奴才也不敢讓蘭嬪娘娘病著,不派太醫來啊!」
「溫妃娘娘駕到!」皇上眉頭一皺,正待怒斥張德軒之時,溫妃卻是疾步走了進來,「臣妾給皇上請安,臣妾听說蘭嬪妹妹病了,叫人頓了點湯藥,便急急趕了過來!」
溫妃這番話說得道貌岸然,她急是真,卻不是為了蘭嬪,原是她听了小浩子的訴說,自是知道蘭嬪必將會有大動作,當派出去的人匯報張德軒都是被牽連之時,溫妃也是怕張德軒將自己供了出去,所以才急急趕來。
張德軒一見溫妃進來,便似抓到救命的稻草一般,爬到溫妃身邊,「溫妃娘娘,您來的正好,微臣遭人陷害,您一定要救救微臣。」
「瑩兒也來了,張德軒乃是你一手舉薦的,此事卻非小事,為了避嫌,你還是一邊旁觀便可。」听到張德軒的話,皇上眉毛微微一皺,先是開口道。
「你若是真有冤情,皇上必定會明察秋毫,若是你真的做了糊涂事,本宮也不會因為你是本宮提拔,便偏袒于你!」溫妃只是說了幾句,便是尋了一處,問起了事情的原委。
一個小太監將前因後果一五一十的說與了她之後,溫妃心里一沉,「好個蘭嬪,本宮說你一直沒有動靜,竟是這計劃的如此周密,今日張德軒怕是栽在這里了。」
「朕問你,你與蘭嬪與春嬌可有什麼冤仇?」張德軒不停喊冤,皇上也不理睬,而是自顧自問道。
「回皇上的話,蘭嬪娘娘是主子,微臣是臣子,臣子又怎敢與主子結仇,至于春嬌,她與微臣並無交集,又何來的仇恨?」
「那你與皇後,與燕兒可有什麼恩怨?」點了點頭,皇上又是問道。
「皇後娘娘母儀天下,微臣自是敬仰無比,怎可能結仇,燕兒姑娘每次來太醫院微臣都是以禮相待,從不曾又半點怠慢,也不可能有仇!」張德軒听得皇上問他,還以為是見溫妃來到,想要重審,如此一來便有了一線生機,趕忙回答道。
「既是如此,你口口聲聲說你冤枉,遭人栽贓陷害,他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陷害于你?朕親眼所見,蘭嬪病的如此厲害,身邊卻是連個太醫都沒有,人贓俱獲,你為何還要百般狡辯?」猛的一拍桌子,將屋中的人都嚇了一跳,皇上怒斥道。
「芷兒妹妹,你看姐姐給你帶來什麼了?」正在這時,嬈嬪帶著兩個小太監,拎著一大包東西行進了隱月閣中。
「皇上?皇後娘娘?溫妃娘娘?你們怎麼都在這里?」殿中的陣容也是將她嚇了一跳,竟是連行禮都忘了。
「嬈嬪,你給蘭嬪送的是什麼東西?打開讓朕瞧瞧。」將此情形,嬈嬪自是知道蘭嬪危局已解,也不猶豫,便是著人將袋子打開了去,並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與皇上。
听完嬈嬪的描述,皇上面無表情的揮揮手,示意她退下,「太醫院之首張德軒,奴惡欺主,是為不忠,見死不救,有違醫德,是為不義,觀其品行,實難勝任太醫院之首之位,思其作為,理當處死,以示天威,念其在位之間偶有大功,無甚大錯,故廢其官職,貶為庶人,發配望京,擇日執行,終身不得入京,不得示人以醫,欽此!」
听到最後的結果,張德軒面如死灰,月兌力般當倒在地,「謝主隆恩。」自己培植多年的勢力一朝被瓦解,溫妃雖是恨得牙根直癢癢,也是不能表現出來,還要做一番戲。「張德軒,你竟如此糊涂,倒是白費了本宮的一片苦心。」
「司馬若愚接旨!」有罰自是有賞,處理了張德軒,皇上又是對一旁垂頭而立的司馬若愚一笑,「太醫司馬若愚,盡忠職守,任勞任怨,雖資歷不深但醫術不凡,晉一品太醫,特賜蘭嬪御用太醫,非昭不必听人差遣。」
「謝主隆恩!」
「皇上,那內務府的事兒?」皇後起身滿含深意的看了溫妃一眼,接著說道,「臣妾很早便是听說有內務府苛責不得寵妃嬪之事,當時以為是謠言罷了,今日才是知道卻有其事,此風不可長,若是不嚴懲,怕是傳出去有損皇家顏面,六宮不安。」
「你不說,朕也會好好整頓一番,朕這段時間朝務繁忙,後宮竟是出了如此多得事兒。」
「皇上,這偌大得後宮,只有我與瑩兒妹妹打理,實在是難免出錯,靜妃忙于胎兒,麗妃不願處理這些,賢妃脾氣暴躁,都不適合管理後宮,臣妾倒是有個提議。」思忖了一番,皇後還是開口道,「臣妾瞧蘭嬪聰明心細,為人處世又是十分厚道,不如等她病好了,臣妾便試著將一些瑣事交與她打理如何?」
「皇上!臣妾也覺得芷兒妹妹適合,只是她入宮時日畢竟太短,若是如今便賜予她協理六宮之權,怕是有嬪妃不服,她也難免滋生自傲之心啊!」皇後話音剛落,溫妃便是阻攔道。
「此事,等朕考慮一番再作打算,如今先將眼前之事解決了!」見到兩人爭執,皇上也是有些猶豫,「程英順,你去內務府一趟,安排兩個新人做內務府總管,至于原來的,竟是瞞著朕欺壓嬪妃,杖刑!」
「奴才這就去辦!」
「好了,折騰了一夜,都散了吧,讓蘭嬪好好休息一番,司馬太醫,此地,便由你多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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