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騙你作甚?」溫妃面色有些不愉道,「蘭嬪在宮中囂張的時日也不短了,至于如何除掉,本宮自有計劃,你只消別給本宮惹事便可。」
溫妃想想昨日與太後定下的計劃,越發覺著天衣無縫,蘭嬪孩子無論小產與否,怕是這次之後,都再無法在宮中生存了,想到讓自己多次吃癟的對手馬上就要消失,就連溫妃的心機,都是不由得喜上眉梢。
隱月閣中,蘭嬪剛剛回來,一個嬌俏少婦卻是已在宮門口等著,一見蘭嬪,便是喜滋滋的迎了上來,「芷兒妹妹,許久,你跟佷兒都還好?」
「嬈嬪姐姐來啦?怎麼不先進去等著,反倒在門口站著,來來來,快進來再說。」
「妹妹還有五個月就將臨盆了,接生但醫可選好了?」嬈嬪拉著蘭嬪的手,雙雙坐于床榻之上,問道。
「怎麼,這接生婆和太醫還有講究?」蘭嬪臉上滿是疑問之色。
「當然有講究了。」雖是知道這是在隱月閣中,嬈嬪還是四下張望了一番,隨即低聲道,「你可知道苑貴人?」
「听說過,與我同年入宮,當年也是極盡恩寵,後來懷子之後,被溫妃買通了太醫,後來小產而死,因為此事,司馬若愚的師傅也是被驅逐出宮。」蘭嬪自然也是知道苑貴人之死有蹊蹺,具體情況便是不得而知了,看嬈嬪的神色,顯然對當年之事知道一二。
「妹妹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苑貴人小產有魏太醫之過不假,但苑貴人卻是不一定會死。」嬈嬪似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臉色都是有些發白,「當年苑貴人小產之後,若是及時救治,孩子是沒了,但苑貴人一條命還是能保住的,可溫妃用了滔天的手段,將接生但醫和嬤嬤都買通,他們是故意放慢救治的速度,讓苑貴人失血過多而死。」
「啊?溫妃竟如此猖獗?在皇上的眼皮底下暗害了苑貴人?皇後難道沒有插手此事麼?姐姐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蘭嬪顯然也是被這不為人知的往事嚇得不輕,問道。
「苑貴人初入宮之時便是與我交好,但心機單純,又是仗著幾分恩寵,性子高傲,少不了沖撞了皇後,是以當年皇後雖是知道此事,卻插手,她也不想宮中在出現一個溫妃。」嬈嬪似是對宮中的冷血無情早已習以為常,自嘲一笑,「至于猖獗,皇上又不會知道此事,溫妃的手段,又有什麼可怕的,這些年,遭她毒手的妃嬪又不止苑貴人一個。」
蘭嬪想想溫妃的手段,也是默然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嬈嬪,等待這下文。
「溫妃自以為計劃天衣無縫,卻是不知,她買通的嬤嬤之中,恰好一人與我有舊,做了此事之後,心中害怕,便連夜來到我宮中,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與了我,希望我能救她一命。」嬈嬪說道此處之時,神色有些黯然,「只是那是靜妃娘娘已是不問宮中之事,姐姐我又勢單力薄,雖是身在嬪位,卻不得聖寵,人輕言微,後來,明知她回去就會慘遭溫妃毒手,還是讓她先回去。」
「後來那嬤嬤便遭了毒手?」
「我去求靜妃娘娘,結果靜妃娘娘與溫妃達成了一項協議,也是無法出手,果不其然,那日之後,那嬤嬤便再宮中出現過。」
聞言,蘭嬪點了點頭,明知道那嬤嬤與嬈嬪肯定不止是簡簡單單的有舊那麼簡單,卻是沒有詢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靜妃之事,她也口,因為她知道,嬈嬪既是說了,便會告訴她事情的原委。
「妹妹心中肯定在想關于溫妃與靜妃的協議之事吧?」嬈嬪畢竟在宮中待了數年,對情緒的掌控早已熟練,當下將惆悵收起,勉強一笑,道。
「溫妃的手段和心機,在宮中經營了十余年,又有太後給她撐腰,暗中輔助,她的勢力,遠遠不止表面上這麼簡單,當年三妃,一個投靠皇後,一個被溫妃所用,你以為靜妃娘娘便能獨善其身麼?兩妃都有了各自的陣營之後,溫妃了皇後先後去找了靜妃,靜妃那時已是有了身孕,為了保住孩子,靜妃立下血誓,表示自己以後不會在參與後宮之爭,自己的孩子也會只學琴棋書畫,不學政法,不爭大寶,若是有違,便由皇後與溫妃共同將之處置,這才保住了自己和孩子。」
「我道為何入宮這些年,從過靜妃,原是她雖是身在妃位,卻是立下了誓言,平日想必也是深居簡出?」蘭嬪今日連听幾大秘聞,一時也是被宮中的錯綜復雜所驚訝。
「本來妹妹你剛出來之時,姐姐也看好你,誰知你以不及掩耳之勢強勢崛起,倒是讓姐姐看到了打破舊靛制的希望,如今你勢力已成,若是這個孩子安然誕下,想必溫妃和皇後動你之時都會好好想想,所以姐姐才敢跟你說這些。」嬈嬪點了點頭,道。
「可能是姐姐想多了吧,最近總是心神不寧,預感有大事發生,來看看你倒是一切無恙,但小心些總是好的,姐姐听聞你與程英順程公公關系不淺,接生但醫與嬤嬤,你還是讓程公公幫你挑些信得過的人,畢竟他是皇上身邊的人,皇後和溫妃既是有心也是無力收買。」
「恩,我過些日子便讓司馬若愚去找程公公說說此事。」蘭嬪略微一想,宮中能信任又有實力辦好此事的,也唯有程英順一人。
「以司馬若愚的醫術加上這些可靠的接生太醫和嬤嬤,妹妹的孩子應該無恙,只是妹妹要記住,皇後與溫妃都不是省油的燈,想在宮中活得久,萬萬不能完全信任一個人。姐姐跟你說這些,一來是真的與妹妹聊得投機,二來也是希望能大樹底下好乘涼,妹妹若是有用得上姐姐的地方,盡管說。」猶豫了一番,嬈嬪還是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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