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鳶又怎會將實話說與田文靜,打了個哈哈,「妹妹與我同日入宮,我若是與皇後有淵源,便不會與你們一同擔驚受怕,參加什麼勞子選秀了。」
田文靜直愣愣的看著晴鳶的眼楮,見她毫不退讓的與自己對視,心下知道難問出結果,展顏一笑,「姐姐倒是好福澤,不單皇上鐘愛于姐姐,連皇後娘娘都是對姐姐情有獨鐘呢。」
「呵呵,許是我長得像他們的故人吧,可這後宮中,長得像別人,是好事還是壞事,誰又說得清呢。」晴鳶看了看天色,「皇後娘娘約我午時過去,第一次見面,我可不要晚了才是,晚晴妹妹,你與文靜妹妹在歇著,姐姐先去一趟坤寧宮看看皇後娘娘有什麼差遣。」
晴鳶對坤寧宮的走法自是無比的熟悉,只是如今她是新人,料不定會不會有人跟著他監視呢,假裝問了幾次路,才是徑直向坤寧宮行去。
「晴常在吉祥。」晴鳶一進坤寧宮,便是被告知皇後在西殿等候,一個小丫鬟指引著她向西殿走去,這小丫鬟不是別人,正是從前還幫過蘭嬪的燕兒。
行至西殿門口,兩人對話的聲音卻是清清楚楚的傳入晴鳶耳中。
「姐姐為何這幾日總是心神不寧的樣子,莫不是有什麼心事?」
「麗妃,說出來你定然不信,本宮前幾日選秀之時,遇見一人,長得與我們一位故人有八分相像,若不是本宮知道那人不可能再回來,還真要將她二人弄混呢。」皇後的聲音傳來,話語中有著掩飾不住的倦意。
「不知那秀女長得與何人相像?竟讓姐姐都如此吃驚?」
皇後並答麗妃的問題,聲音充滿了緬懷之意,「本宮對姐妹如何,麗妃你是知道的,這些年來,本宮唯一對不起的怕就是蘭嬪了。」
皇後的聲音頓了一頓,又是再度說道,「當年溫妃設計許久,連太後都是出手幫忙陷害于她,本宮雖是心中如明鏡一般,卻苦于沒有證據,無法幫助,後來蘭嬪含恨離宮,本宮竟不能前去相送,一直是本宮的一塊心病。」
「難道幾日前那秀女長得蘭嬪妹妹相像?」麗妃恍然大悟道。
「正是,何止是相像,簡直如蘭嬪再生,本來時日過去一年有余,本宮悔恨之意剛剛淡去一些,那秀女又是突兀的出現在本宮面前,讓本宮再度想起了從前之事。」
「那姐姐打算如何?」麗妃也是無言了一陣,良久,開口問道。
「本宮听聞溫妃唆使賢妃派內務府的人去針對她們,便叫人去解她們一時之急了。」皇後的聲音又是回復了那種母儀天下的雍容之感,「還派人將她傳來,能幫,就盡量幫一幫,也能減輕一些愧疚之意。」
「娘娘宅心仁厚,臣妾佩服不已。」
「應當的,看時日,晴鳶應該也快來了,你也來看看,本宮是否老眼昏花?」
听完二人的對話,晴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兩人哪是什麼談家常,不過是聯合起來做戲給自己看,好拉攏自己罷了,知道此時二人戲已經演完,該到自己進去的時候了,一整面容,從容行進。
「臣妾呂晴鳶見過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見過麗妃娘娘,娘娘千歲吉祥。」一襲宮禮倒是讓人毫無挑剔之處。
「晴鳶妹妹來啦?何時來的?燕兒怎麼也不知通報一聲?」皇後假裝不知晴鳶已是在門口听了良久,對著燕兒呵斥道。
「來了一段時間了,見皇後娘娘與麗妃娘娘相談甚歡,便沒有出言打擾,還望娘娘勿怪燕兒。」晴鳶也知道皇後是在演戲,但眼下卻不能拆穿,只是笑了笑,替燕兒求起情來。
「還不快謝過晴常在?」皇後狠狠瞪了燕兒一眼,「這沒你的事兒了,先下去吧。」
「奴婢告退!」
「見燕兒離去,皇後站起身來,從頭上摘下一朵純金簪子,上面一顆寶石閃閃發光,一看就是價值不菲之物,輕輕撫模幾下,遞給晴鳶,「妹妹剛一入宮就被封為常在,姐姐還妹妹賀喜,只是一時匆忙,也沒準備什麼禮物,這只簪子跟隨本宮多年,若是妹妹不嫌棄,就送與你當做本宮的見面禮如何?」
晴鳶並手去接,反而退後兩步,頭搖得如撥浪鼓一般,「無功不受祿,臣妾何德何能,又怎能接受娘娘如此大禮,萬萬使不得。」
被晴鳶拒絕,皇後先是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想起了什麼,又是走到晴鳶身邊,將晴鳶縴手掰開,將簪子放入晴鳶手中,又是將手合住,「本宮給你,你便收著,這是本宮的見面禮,難道妹妹嫌棄本宮帶過或是嫌它太寒酸不成?」面上已露出不愉之色。
「此簪子乃是純金所鑄,頭部又嵌有一顆西海夜明珠,端的是珍貴無比,又怎會寒酸?娘娘乃是一國之母,帶過的東西是福澤遍布,臣妾又怎會嫌棄,只是臣妾有些惶恐罷了。」晴鳶雙手微微,似是對那簪子愛不釋手一般。「真的要賜給臣妾?」
晴鳶原本也是得寵的嬪妃,這簪子雖不是凡物,卻也不會令她如此失態,她此時是為了打消皇後的疑慮,故意做戲罷了。
見到晴鳶表現,皇後瞳孔微微一縮,面上悄然出現一抹失望之色,「如你所說,本宮乃是一國之母,又怎會言而無信,這簪子,以後便是你的了。」
「謝皇後娘娘恩典。」晴鳶雖是十分高興,卻沒有失了禮數,雙膝一曲,便對皇後行了一個大禮。
皇後與麗妃相視一眼,都是不自覺的搖了搖頭,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一抹失望之色。
她二人自然是不知道,晴鳶知道這一出乃是皇後為了試探她是否是蘭嬪而故意所為,若是剛剛不那般做戲,怕是要被皇後識破,雖然皇後不會當時揭穿,但也有了把柄在別人手中,這是晴鳶所不願見到的,于是便有了剛剛那一幕。
作者小花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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