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既是早就來到此處,想必本宮所說的話你也是听到了一二,不知你與蘭嬪是何關系?」試探無果,皇後也是開門見山的問道。
「回娘娘的話,蘭嬪娘娘乃是臣妾表姐,自幼一同長大,後來她被選入宮,臣妾也是羨艷的很,造化弄人,如今臣妾也算是如願以償了。」晴鳶這番話是半真半假,就算是皇後派人去查,想必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本宮道怎生你倆生的如此相像,原來是姐妹,蘭嬪近來可好?」皇後露出恍然的神情,點了點頭,又是開口問道。
「托娘娘的福,表姐在姨夫家中一切都好,前些日子還帶著她的侍女去臣妾那里游玩,愜意的很呢,只是表姐偶爾間有些懷念皇上和皇後,念及皇後娘娘對她的照拂,更是不勝感激,讓臣妾入宮之後專程向娘娘表示謝意呢。」
「听到蘭嬪妹妹安好本宮便放心了,若是妹妹寫家書時可別忘了替本宮訴說一下相思之情。」皇後當然也知道晴鳶是胡說八道,但宮中之人皆是如此,又怎單單一個晴鳶呢。
「日後若是有空多來坤寧宮陪陪本宮,有什麼人欺負你,或者有什麼事也盡管來找本宮,本宮與蘭嬪妹妹情同姐妹,你既是她的妹妹,便是本宮的妹妹,知道麼?」
「臣妾替表姐謝過皇後娘娘,臣妾也多謝娘娘恩典了。」晴鳶聞言,心中冷笑一聲,這皇後為了拉攏自己還真是舍得下本錢啊?不愧是皇後,說謊話眼楮都不眨一下,面上卻是做出一份感激萬分的模樣,不住的謝恩。
「大家都是姐妹,又何必這麼客氣,好了,你來了這麼久,想必也有些累了,晚些還要學那些禮儀,不如早些回去休息?」皇後雖是並及,卻是隱隱有下逐客令的意思。
「臣妾告退。」晴鳶自然是听得出來,也不多廢話,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
待到晴鳶身形消失,皇後才是看著晴鳶離去的方向,眼中精芒爆閃,「麗妃,這個晴常在,你怎麼看?」
「照妹妹來看,這晴鳶不過是官人家有懂得幾分禮儀的普通女子罷了,決計不是蘭嬪,蘭嬪性子清高,絕不會因為皇後娘娘那只簪子而露出那般神情,心性也不似蘭嬪陰沉,不過卻勝在酷似蘭嬪,必得皇上恩寵,而心計不深,意味著遠遠比蘭嬪要好控制的多,此人,可當大用。」聞言,皇後並續說話,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麗妃也只得在一旁等候,不敢出言打擾。
「本宮看卻。」沉思良久,皇後深深的吸了口氣,「本宮賜她簪子之時,她雖看似狂喜,表情語氣都很到位,但是唯有眼神騙不了人,本宮看她目光清澈,並狂喜的意思,顯然是在做戲。」
「後來本宮又是幾番試探,她雖是千恩萬謝,但眼神中得冷淡和超月兌絕不會是一個心計淺薄的人能夠擁有的,且本宮不論說什麼,她始終對答如流。」
「最大的破綻卻不是這些,你想想,若是你剛入宮,見到皇後和妃子,當有何表現?」皇後自顧自說了許多,仿佛想到自己一人訴說沒有說服力,開口問麗妃道。
「應當是有些緊張,有些害怕,生怕說錯了什麼吧?」麗妃仔細考慮的一下,有些恍然道。
「對,你看晴鳶自始至終可有半分緊張害怕之色?反而如司空見慣一般,本宮也是剛剛才想明白。」
「姐姐的意思是?」
「有兩種可能,一來就是呂晴鳶此女心計比蘭嬪更加的可怕,再加上听了蘭嬪的描述,所以才有剛才的表現,二來就是呂晴鳶便是蘭嬪,蘭嬪便是呂晴鳶!」皇後頓了頓,「不論是這兩種中得哪種,呂晴鳶都值得我們拉份來交往。」
「姐姐果然目光入炬,若是換了妹妹,早已被晴鳶所欺瞞了。」
「上次不小心讓溫妃將蘭嬪這根利矛折斷,本宮已是後悔不迭,天不亡我,如今晴鳶便是上天賜給本宮的第二根利矛,本宮一定要保護好,你多注意點溫妃和內務府的舉動,若是有人針對于她,能幫的就盡量幫吧。
「臣妾明白了。」麗妃點點頭,「皇後娘娘也到了沐浴更衣的時候了,臣妾告退。」
「姐姐想必也看出來了吧,那呂晴鳶哪里是什麼心機過人,明明她就是蘭嬪本人。」麗妃剛剛離去,大殿之中竟又傳出第三人的聲音,聲音中包含著一種無比的媚意,腳步聲響起,聲音的主人從屏風後緩步而出,端莊中帶著一絲嬌媚入骨的媚意,也是個美少婦。
「靜妃妹妹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慧,你倒說說你是如何確定的?」皇後自顧自的清理著指甲,連頭都,讓人琢磨不透她的想法。
「臣妾在屏風後掐好見到呂晴鳶接簪子抬頭的那一幕,姐姐只說她目光清澈,並狂喜之意,妹妹卻是看出了她眼中的輕蔑和一絲的不屑?于是妹妹便斷定此人便是蘭嬪。呂晴鳶心計再深,即便是大戶人家,姐姐送她的簪子也是世間少有的東西,目光清澈還能用心計陰沉解釋,而不屑和輕蔑,就只說明,原本的她見過不少價值不在姐姐那簪子之下的東西,甚至更佳的也有不少,才會面露輕蔑,除了當年與姐姐溫妃分庭抗禮的蘭嬪娘娘,又有何人有如此的魄力和見識呢?」
靜妃這一番話說的絲毫不拖泥帶水,皇後也是連連點頭,經歷了一系列事情之後,靜妃也是明白,若想獲得他人的尊重和忌憚,便需要表現出強大的實力和能力,在宮中,更為如此,而一味的不顯山不露水,只會讓人輕視。
「只是妹妹尚有一事不明?」靜妃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便想要解答心中的疑惑了。
「說來讓本宮听听?」
「麗妃跟了姐姐數年,為何姐姐剛剛明明知道了只有一種可能,卻偏偏說出兩種可能?」
作者小花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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