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播報早間新聞,昨日上午十時在烏江鎮所發生的龍卷風事件中,一共有87人失蹤,當地政府組織救援,至今仍未找到一人,初步調查結果為人被風刮到了江底,然後再由江底的江水將人沖走。」
「而有關專家也對這突如其來的龍卷風做出了解釋,專家認為這是由于在烏江底有一個很大天坑,天坑深度未知,在天坑中有很強的黑色氣流涌進江底,使江底形成了巨大漩渦,這些漩渦再將黑色氣流卷入江面,然後再與上空的空氣接觸便形成了罕見黑色的龍卷風。」
「有熱心也給本台提供了一段視頻,從視頻畫面中我們可以清晰的看到,在烏江的上空由黑霧形成了一張巨大的臉譜,臉譜成扭曲狀,看上去很是可怕、猙獰,讓人看了膽戰心驚,具住在烏江邊上幾十年的老市民稱這是烏江江神在顯靈呢!又有說這是項羽的死不瞑目,一直在烏江底下,某天醒來,食人肉,喝人血,沒看到那怪臉的旁邊還有一個身影嘛,就和那雕像有幾分相似呢!」
「而有關專家解釋說這只是一個巧合,並不能代表什麼,迷信之說更加不可信,專家還舉了一個例子非常有趣的例子︰有時我們看天空的雲,可以看到這雲像植物,像動物,所以,這只是一個巧合罷了…………」
「小仁子,起床啦,小仁子,起床啦……」一道尖細、怪異的聲音從雜亂的房間角落里的床上手機里發了出來。
聲音剛落,一只有些蠟黃的手從被子里伸了出來,在枕頭上亂抓了幾下,好像感覺並沒有抓到什麼後,這手便又伸進那種已經看不出顏色的被單里。
兩分鐘後……。
「oh…no…。**…。sh…it!要遲到了!」一個像人的生物用彈跳式的方式從床上跳了起來,看著手上手機屏幕顯示的時間,一臉無比痛苦的樣子,扯著嗓子的痛苦的叫喊著,他抓了抓那如雜草般的頭發,想起遲到後他將付出的慘痛代價,全身都打了一個冷顫,便「咻…。的一聲」以光般的速度沖進了衛生間,在無比雜亂的梳洗台上找到那把已經分叉的牙刷,擠了一點牙膏便迫不及待的往嘴里送。幾個呼吸的時候,他迅速將嘴里清潔干淨之後,便開始弄他的頭發。
鏡子里的是一個在一米七五的男子,雙眼發黑,臉色發黃,很是消瘦的男子,雖然長相還算過得去,可現在他的狀態始終不敢恭維,雖然休息了半個夜上,可是此時他的臉上還是一臉的疲態。
在他的脖子上掛著一顆像印章一樣的東西,與古時皇帝用的玉璽很是相似,只是小了無數倍,只有拇指大小,印章用一根黃色的銅線串起來,顯得很是古樸。
最近的一個夢總是讓他時時的在夢里驚醒,最近的連續三天,他的夢更加清晰,更加真實,有時他感覺自己就在夢里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似的,可當他醒來的時候卻一切都不存在了。
「啊……。」突然,他很是驚恐的尖叫了一聲,手中捏著的梳子 當一聲掉到了地上,身體直接退到了牆邊,腳下一滑便一坐了地上。
就是剛才,他居然在鏡子里看到了自己夢中那驚悚的畫面,那是兩個人,一男一女,兩人紛紛吊死在自己的房間里,死狀恐怖之極,那女人臉色蒼白如紙,她的兩只眼楮直勾勾的盯著他,而且還從那雙如墨般的眼楮里流出了鮮紅色的血,兩行鮮血從兩邊蒼白的臉上滑過,留下了兩條鮮紅的印記,很是刺目。而且剛才他分明看到了那女人的嘴角居然揚了一絲笑意,那笑意沒有一絲溫暖,反正冷得刺骨,仿佛就是在對著他笑的一般。而那被吊死的男人卻是臉上發黑,嘴唇發紫,兩只眼楮溫柔的看著前方的女人,根本沒有理會他的存在。
地板上的冰涼讓他的頭腦清晰了一些,當他再次抬頭看向那鏡子里時,卻是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他慢慢的站了起來,甩了甩有些晃暈的腦袋,用兩手使勁的搓了搓臉,便感覺好了一些。
對著鏡子將自己的頭發弄好,模了模胸前的那顆「印章」吊墜,嘴角輕輕笑了笑,這個吊墜是他唯一生來就有的東西,記得孤兒園的嬤嬤對他說過,當時撿到了他時,他的脖子上就一直帶著這個東西。
突然!
「oh………**…。,尼瑪,要遲到了。」他又開始大叫著,然後慌亂的抓起床上那些散亂的圖紙,一股腦的塞進他那黑色的有些月兌膠的牛皮包里,接著一把將牆上的電視插頭拔掉,然後直接奪門而去。
「陳………仁……。」
听到這拉長且無比夸張的聲音傳來,陳仁手里正要鎖門的鑰匙差點掉在了地上,他頭都不敢抬,裝著繼續鎖門,心里即很是怨毒的罵道︰「告非的,運氣太不好了,這次居然遇到了。」
「陳仁,你小王八蛋倒是躲呀,老娘今天就是特意在這里守著你的,說,房租什麼時候交,,不然,給老娘卷起鋪蓋滾。」
陳仁听到這話,嘴角抽了抽,心里怒到了極點,可卻一臉堆笑的抬起頭看著來人,厚顏的說道︰「那個,老板娘,再等幾天,我一定全部付清。」
「給老娘少來這一套,你這話都已經說了幾千遍了,老娘告訴你,在給你一天的時間,如果還不交的話,給老娘滾蛋!」這叫老板娘的女人,指著陳仁就是大罵,而可能因為體形很是臃腫,所以中氣十足,聲如雷公。
「是是是,一定交,一定交!」
老板娘哼了一聲,便拖著她的特大號人字拖拖鞋走開了,去敲別家門了。
陳仁望著已經走遠的老板娘背影,他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嘴里喃喃的說道︰「尼瑪,實在太彪悍了!」
陳仁租的房子在六樓,沒有電梯,可兩分鐘後,便下到了樓下,可見其速度。在剛出單元門時,在門口卻站著一群大媽,她們正在七嘴八舌的說著什麼。
「哎呦,你有沒有听說樓上301的兩口子今早上吊死啦!」
「听說了,听說了,听說剛搬了不久,昨天晚上我還听到他們吵架啦!」
「是呀,我也听說了,你說真作孽呀!听說那女的上吊死了,可嘴里還笑著,喲,想想都害怕呀!」
「誰說不是呢,兩口子一起上吊,想想都慎得慌,不過,我听說那女的長得還挺標致的,可惜!誒,你說是不是那女的在外面偷漢子呀?」
「矮油,別亂說,小心她陰魂不散纏著你!」
「切,亂說,晦氣!」
…………
陳仁也將她們的話收進耳中,可卻並沒有太過在意。沖出了小區,看準了一輛公交車便鑽了進去。
眼看還有一分鐘就到時間了,陳仁似箭一般的沖了公司,身體還沒有站穩,手指卻已經按在了打卡機上了。
「叮!」听著這一聲脆聲,陳仁那顆懸著心徹底放了下來,對著不遠處他的設計部經理很是溫柔的一笑,大步的走到自己的坐位上一坐了下去。
「陳仁,把設計稿交到我的辦公室來,快,馬上,立刻!」那設計部經理在他那經理室門口直接叫囂道。
周圍的其它同事看著這種情形,有些人直接就露出了幸災樂禍表情,有些已經忍不住笑了出來,雖然他們知道每天早上都會有這麼一出,早就見怪不怪了,不過,能看到陳仁出丑,這也算是他們這些人一大清早的一大樂子。
陳仁看了看周圍,沒有理會什麼,可他剛進去不久,里面便傳來了無數的叫囂聲,接著陳仁就從辦公室里走了,一臉風清雲淡的看了看周圍,直接無視了那些看他出丑的人的目光,甩著悠閑的步子走向自己的坐位。
「陳仁,你沒事吧!」一道清脆的女聲在陳仁的耳邊響起。
陳仁坐在座位上,看了看身旁站著的莫佳,這是一個比他小兩歲,年齡在23歲的女生,長相並不是很出眾,但也算是耐看的那種,身材不高,但保持得很好,凹凸有致,尤其她的聲音很是清靈,听得讓人很是舒服,她的一雙大眼楮很有靈性,仿佛里面是一片淨土,不曾含有任何的雜質。
「沒事,我都習慣了!」陳仁一臉灑月兌的說道,拿陳仁的話說,裝也得裝灑月兌點,因為這個世界是沒有人什麼可憐你的。
「嗯,這里有些吃的,我買多了,自己吃不了,你沒有吃早飯吧,快吃了吧!」莫佳把手上的東西放在桌面上,便轉身離開,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陳仁看了看桌子上的東西,那東西完全是沒有拆封過的,哪里是自己吃不完呀,分明就是特意給他買的。陳仁看了看不遠處的莫佳,心里很是溫暖,使狼吞虎咽的將早飯吃完,接著開始了一天的工作,不遠處的莫佳看著陳仁吃的東西樣子,嘴里揚起一絲會心的微笑。
晚上十點半鐘,整個辦公室已經變得無比的冷清了,看了看電腦里已經成形的logo樣圖,他揉了揉快要睜不開的眼楮,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可就在他剛站起來時,他的腦袋里一陣眩暈,腦海里又浮現出了他夢中的所看到的畫面,不過,不同的是,那個還吊在半空中的女人,此時陳仁已經看不到她的臉了,因為她的臉被垂下來的頭發給遮住了,可奇怪的是陳仁居然能透過發絲之間,看到那雙眼楮依然的看著自己,而且她的嘴角依然在冷冷的笑著。
陳仁一把扶著椅子,將頭使勁的甩了甩,剛才腦子里的畫面又消失了。
「怎麼搞的,最近老是夢到這女人,現在還產生了幻覺,上吊就上吊唄,還在我夢里嚇……」突然,陳仁的全身定住了,一股冰冷的寒氣從他的腳底直接沖到了他的天靈蓋,他突然想起了今天早上那群大媽的對話,心里寒意更勝。
不知不覺就快到十二點了,陳仁拖著很是疲憊的身體,歪歪斜斜的走進了小區,就在他快走到自己那棟單元樓時,前方突然刮起了大風,溫度驟然降低,陳仁感覺有一股寒氣從自己的腳心鑽到了自己的身體里,不僅讓他背上發涼,心里也開始發寒,他一下子覺得前方變得陰森起來,狂風四起,刮得那路兩邊的樹枝「沙沙」作響,地上的灰塵也被風吹起,讓人陳仁險些睜不開眼楮,他似乎在狂風中看到了兩道人影,人影很是模糊,看不真切,可也能斷定那兩個是一男一女。
看到這里,陳仁的心里猛驚,該不會是早上自殺的兩個人回魂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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