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茅屋,柔和的陽光透過稀薄的窗紙折射而進,映射在屋內擺放的奇花異草上,整個房間也在此刻彌漫著一股清淡素雅的幽香,而在桌面上更是擺放著一個香爐,爐里散發比裊裊娜娜的香氣,與花香相融,沁人心脾,而墨離則是盤膝而坐于床前,雙手掐訣結印,呼吸平緩,張弛有度,頓時從身體四方八面有著如點點繁星般的光澤匯聚而來,順著那舒張開來的毛孔滲入,身體頓時猶如蟻蟲攀爬般撓于心,而他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心神內斂,後背血線再次凝聚而出,雪亮而透明,粗壯而寬大,暖流如游絲于後背來回游動,原本遍體鱗傷的後背此時竟在神奇般的愈合傷口,令他面色驚喜,閉眼沉凝,凝神靜氣,鞏固著後背的那一條粗壯的血線,而他後背的傷痕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令人匪夷所思。
而他卻不知道的是,在他脖子上的吊墜,此時有著一抹抹氤氳的光暈流過,令後背的傷痕愈合的速度更為快速,後背的血線也在凝神入定打坐中凝實鞏固。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聲聲嘈雜的腳步聲驚醒了他,只見他隨即睜眼,渾身不僅充滿著充沛的精力,連後背的傷痕仿佛也失去了疼痛感,內心暗自驚喜若狂道︰「我終于徹底鞏固了凝血第一條血線了!!」
身形連忙走到房門,打開一看,墨辰憨厚老實的面孔正一臉微笑的說道︰「離哥,墨公叫我們趕緊去祭祖之地集合,再過半個時辰就要開始祭祖了!」
「那好吧,我們先去場地!」壓抑下內心的狐疑,墨離火燎火燎的穿起獸衣,急匆匆的向門外走去。
「離哥,你太厲害,居然能夠殺死兩條金蛇,這麼刺激的事,下次一定要帶上我,讓我也跟著去見識見識哈!」墨辰一變奔跑一邊訴說道,對于墨離的行為舉止,特別是昨晚徹夜未歸而為了斬殺金蛇為族長治病的義舉已是在村落里傳揚開來,族人也紛紛舉起大拇指贊揚墨離的孝順,更間接的說,這亦是能夠避免部落因為族長的事情而使部落陷入動蕩,只因方圓數百里之內還有著其它兩大部落,分別為塔山部落,族姓為南宮氏,位于洛水之濱偏西部,而另一個部落則為太阿部落,族姓為司馬氏,位于洛水之濱東北部,而最後則是身處于偏南部的荒古部落,族姓墨氏,三個部落彼此很少往來,但在以前的歲月里卻是彼此存在了廝殺掠奪地盤,俘虜的奴隸也成為苦力活為部落干活,直到近百年,部落間的族長深感族群血脈因戰亂而被稀釋,故而經過多方談判,最終簽下停戰協定,但部落間的交流相會依然甚少。
「墨辰阿,你都達到凝血境初期了,本身體脈更是凝聚出了二十條,,在咱們荒古部落誰人不知道你墨辰的實力,還用的著我帶你去見識,你太逗了!」墨離稚女敕的臉龐微微一笑,手掌更是與墨辰相互追嬉笑打鬧,其聲樂融融。
墨離與墨辰雖說僅有十六七歲,但因從小到大在這荒古部成長,兩人關系也極為親密友好,無話不說,無話不談,就連好吃的東西也經常是一起分享,而伴隨著墨辰在前些年因按著族內所賜與的修煉法門進行修煉,到如今更是凝聚出二十條血線達到凝血境初期,但墨離知道,能夠從修煉中凝出血線便能進行修行,而修行更是分為凝血,開陽,鍛骨三重境每一重境界都分為初中後期以及巔峰四個小境界,只有達到每一重境界的巔峰才能通過蛻變,更有幾率進入下一重境界,而每一重境界所對應的血線不同,就連人的壽命也因此而變得不同,而為了延年益壽,許多人都必須學會修行,這也是人們熱衷于修煉的緣由,但更多的是這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修為高深的人永遠都比別人能享受到更多的待遇,這也墨離常記得的道理!
「二十條為初期,四百四十五條為中期,六百三十條為後期,九百九十九條為巔峰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夠達到?」墨離掌心微微緊握,對于之前開始凝聚出的血線依然記憶猶新,但所需要的暖流卻是非常龐大,就連承受的疼痛更是尋常人的數倍,這令他狐疑無解,卻終究無法想出個所以然,而這也是他隱瞞自身秘密的緣由,對于曾經阿公斷言他此生無法再次修行,若是說出,難免被其族人所誤解,但他也無從解釋,只能掩藏于內心深處,甩了甩披散的秀發,與墨辰一同收斂了心性,斯斯文文的跨進村落後山的場地。
奇峰兀起,怪石鱗殉,奇石兀出,稜角分明,一座彌漫著盎然古意卻又氣勢磅礡的高塔橫亙于前,令墨離張嘴成了‘o’形,似是震撼于高塔的高聳,雖然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進來祭祖,但每一進來,身心都會不由自主的被眼前的高塔所吸引,高塔底端是由天然的岩石所堆砌而成,足有一百四十六米,而越往上其形狀也猶如台階般傾斜而上,高度也遠超長度,達到了一百五十九米,堆砌而成的岩石繡跡斑駁,任憑歲月的侵蝕也安然無恙,若是從遠處觀看,形似一具金字塔,雄偉壯觀,氣勢逼人,墨離抬頭仰望,似巨人與螻蟻,如滄海桑田里的一栗,渺小而微弱。
此時在高塔前,已是有著許許多多,密密麻麻的族人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貢品以此用來祭祖,像干果酒水,還有著祭祖所需的紙袍,都一一齊全,琳瑯滿目,神馳目眩,而一旁的墨辰早已是兩眼發光,口水直流的盯著那滿桌的物品,卻是被身旁一位大嬸敲了敲頭,道︰「小辰,敲你的頭,竟敢褻瀆祖先,等下不給你吃!」
「你看,你就一個吃貨,學一學墨兒,看他多斯文!」
「祭祖馬上就要到了,你們可別走遠,墨離你要幫忙多盯著墨辰這個吃貨,免得又偷吃水果!」
墨離瞟著眼神,啞然一笑,而旁邊的墨辰則是臉龐緊皺成苦瓜臉,又翻了翻白眼,悻悻走開,但墨離卻是徑直的走向高塔,墨辰探了探頭,眼神瞅了瞅,向著場地一旁偷溜而去,唯獨墨離獨自站于高塔旁,稚女敕而縴細的手指撫模著那被風霜雪月侵蝕而留下的斑斑裂痕,心里一陣憐愛,但目光卻是突然凝縮,神目如電,明亮如雪的盯著斑斑裂痕旁所遺留下的刀痕劍跡,斧痕箭跡,心頭震動,內心暗自驚嘆這高塔不僅見證著荒古部落的輝煌鼎盛,也記載著荒古部落的衰落虛弱,其間更經歷了戰亂與動蕩的歲月,那金字塔上留下的足跡便是最強有力的證據,其參戰人數之多,戰況之慘烈,不難想象。
而在這時,悠悠古樂,似絲竹悅耳,余音繞梁,身心松弛;鏗鏘鐘鳴,如鳥獸鳴啼,如泣如幕,哀轉久絕;錚錚古箏,脆聲乍響,似大珠小珠落玉盤;鼓聲隆隆,低沉沙啞,氣勢沉凝,如百音,聲聲入耳;似百花,爭奇斗艷;若百家,你儂我儂!
祭祖,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