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歷的喊聲撕破夜的寧靜。
謝弘文听到喊聲的剎那,第一時間,是將若英抱在了懷里,一迭聲的安慰著她,「別怕,別怕,爹爹在
司氏被那一嗓子吼得一個戰栗,差點腳一軟便跌倒在地。好在,身側的張媽媽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怎麼回事?」司氏壓低嗓子目光急急的撩了眼抱了若英在懷里,正大聲喝斥下人的謝弘文,一把將張媽媽拉到身前,急聲道︰「不是說從花房出後,再……」
張媽媽臉色慘白,又是慌又是怕的對丁氏道︰「這……這,奴婢也不知道啊
丁氏還待再問。
謝弘文已經抱了若英帶著謝景明大步朝她這邊走來,才到跟前便將若英塞到丁氏手里,沉聲道︰「听聲音像是蘭丫頭的院里,你帶著五丫頭和景哥兒先回松香院,我先帶了人趕過去
丁氏這當會也來不及再與張媽媽分說,一手牽了若英,一邊喊了謝景明,對謝弘文道︰「老爺,這都到院門口了,怎麼還有說不去看看回自己院里的道理
謝弘文也管不得與丁氏爭說,只猶豫了那麼一瞬,當即便點頭同意了,只讓身邊的丫鬟婆子都好生護著。
「護好了主子,賞銀百兩。若是有那只顧自己不顧主子的,事情一了,立時亂棍打死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當下便有幾個長得甚是粗壯的丫鬟婆子隨手撈了棍棒、磚頭握在手里便朝碧荷院圍了過去。
碧荷院里。
一個瘦壯的黑影正抱頭鼠竄,連聲哀號著,「饒命啊……誤會啊……啊……我不是賊……」
錦兒手里抓著個小孩兒臂粗的門栓,對愣頭愣腦的黃嬋大聲道︰「打,給我往死里打,打死了,姑娘有賞
「是,錦兒姐姐
黃嬋在金婆子手里便是做些搬花搬草的活計,心眼沒有,力氣到是使不完。听了錦兒的話,打壞人沒事還有得賞,當下將手里的掃帚往腳下一踩,踢了掃帚頭,手里攥著根光棍兒,「 里啪啦」兜頭兜腦的便往抱頭逃竄黑影身上招呼。
「哎……死人了,要打死人……」
尖歷嘶啞的男聲在寂靜的夜里傳得老遠,讓人不由自主的便心寒腳顫。《》
正對著院子的東窗下,若蘭一張素淨的臉嚼了抹淺淺的笑,像看戲一般,將院里的熱鬧盡收眼底。
「我不是……」
「你當然不是人!你膽大包天了,敢模到縣太爺的府里來錦兒嗓門大,一嗓子便壓下了那人的喊聲,她一邊罵著,一邊將冷不丁的便將手里的門栓打了出去。「說,你是不是還有同伙
「沒……」
錦兒卻是根本不給那人說話的機會,見那人松了手,伸長脖子要分辯,手里的門栓便不要命似的打了出去。
「老爺來了,太太來了
高高低低的聲音響起,站在窗邊的若蘭「啪」一聲,便將才開著的窗給關上了。
一大群人呼啦一聲,簇擁著丁氏和謝弘文走了進來。
「快,給我拿下謝弘文才進屋便看到抱了腦袋跳手跳腳的男人,當下便對聞聲趕來的小廝喝道︰「拿下,趕緊拿下
小廝一擁而上,沒幾下便將個人拿麻繩捆了,押到謝弘文身前。
「先關到柴房里去,門兒帶到縣大衙好生審一審謝弘文陰沉了臉,怒聲道。
「老爺冤枉啊,小的不是賊,小的真不是賊
「你不是賊,誰是賊?」錦兒扔了手里的門栓幾步竄了上前,待燈光下看清那人的一張臉時,由不得便驚呼一聲,「是你!」
謝弘文立刻蹙了眉頭,「你識得他?」
錦兒臉上生起一抹惶然,正猶豫著要怎麼回答時,一側的司氏走了上前,打量那男子幾眼,又看了低眉垂眼的錦兒一眼,輕聲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就模到姑娘的院子里來了?」
「回老爺,太太的話錦兒低了頭,輕聲道︰「奴婢前些日子見過這人一面,說是給我們府上送花草的。當時說迷了路,不知怎的模到了姑娘的院里來!」
謝弘文聞言臉色便青了青,他正待開口。
司氏卻搶了聲道︰「即是送花草的,那便喊了金婆子來認一認吧!」
謝弘文沒好氣的道︰「他就算是送花草的,也沒大晚上模進府里來的道理。定是尋著個送花草的名頭,行那雞鳴狗盜之事頓了頓,看了錦兒道︰「你家姑娘呢?」
「姑娘在屋里,這會子不定嚇成什麼樣呢!」
謝弘文嘆了口氣,眼見院子里就只她兩個小丫鬟,不由便鄒眉道︰「怎就你兩人,其它人呢?」
錦兒撩了眼司氏,抿嘴不說話。
司氏正低聲哄了身邊很是不安的若英,對錦兒那頗有深意的一眼視而不見。
沒人才正常!有人反到不正常了。
想到接下來的好戲,司氏垂了眉眼,掩盡眸中冷笑。
謝弘文到是將錦兒那一眼收入眼底,但他也卻也沒往深里想,抬頭又看和那一臉驚懼瘦瘦精精站著的的漢子,立時怒道︰「怎麼還沒押下去
「是,老爺
小廝押了那漢子便要下去。
「老爺冤枉啊,非是小的自個兒模了進來,是有人約了小的來漢子忽的便大聲喊了出來。
屋子里的若蘭听到漢子的這一聲喊,猛的便打起門簾,幾步沖了出來。
「你說有人約了你來,那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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