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狠,地位不穩 86出閣

作者 ︰ 煙微

農歷二月二龍抬頭。

這一天,京都家家戶戶焚香設供祭祀龍神,祈求雨水普降,消除蟲害,五谷豐登。

謝家大太太柳氏忙得像個陀螺,除了安排設供祭祀之事,還要分出心思來籌備若蘭的出嫁,再有三天,便是若蘭的出嫁日。

自那日若蘭當眾拂了老太太的臉後,柳氏對若蘭越發的不敢大意。

在謝文珠當從將雷婆子的賣身契交與若蘭後,錢氏便是再跋扈專橫,也不得不將葛皮氏的賣身契交與了若蘭,但卻說了一番很是嚴歷的話。若蘭在收了葛皮氏的身契之後即便錢氏話說得極是難听,她由始至終卻都是笑容溫婉,仿似錢氏不是在打她的臉,而是在真心教導與她。

之後,便是陪嫁丫鬟的事。

除卻錦兒和黃嬋這兩個她自己的貼身丫鬟,錢氏又將她屋里的翡翠指給了若蘭,加之柳氏前安排在若蘭屋里的阿寶,和葛皮氏借由銀珠的手送出來的小姑子灩灩,若蘭便有了幾個陪嫁丫鬟,比起旁的人家許是差了些,但對如今的謝府來說,卻是夠隆重了!

二月初五。

謝家張燈結彩披紅掛綠,合府歡慶嫁女兒。

午膳用過後,謝文珠和伍氏去了若蘭的屋里,一人指揮錦兒檢查若蘭要帶過去的貼身用品,一人坐在花廳里陪著來恭賀的族親女眷說著話。

「怎麼沒看到司家的人?」族里的一個族嫂輕聲的問著伍氏。

照理司家也算是若蘭的外家,今天是若蘭出閣的日子,應該來走動的。但姨太太華司氏在知若蘭另定了親後,尋了個日子找到了重病在床的司英秀狠狠的罵了一頓,只將個司英秀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就此閉了眼。

司家的兩個舅兄,受了華司氏的挑唆,也只是送了份過來,尋了個借口沒來。

此刻听得族里有人問起,伍氏笑了道︰「許是家中有什麼重要的事,來不了吧。」話落,看了族嫂發間的釵子,輕聲道︰「嫂子這根釵子好生別致,哪家銀樓訂制的。」

頓時,便將話題轉移到了京都現如今時興什麼樣的衣裳和首飾上。

屋子里忽的便響起方婉蓉脆脆的話語聲。

「大表姐,你這身嫁衣可真好看!」

伍氏等人便知曉這是若蘭換好嫁衣了,于是,大家便笑著去了內室看換上新嫁衣的若蘭。

長高不少的若蘭穿上大紅繡纏枝牡丹的嫁衣坐在臨窗的大炕上,明艷照人。身上的牡丹圖案隨著光線的強弱不同,變換著色彩,當真是美輪美奐。

「哎呀,真是好看。」

人群里發出一片贊嘆聲。

若蘭嬌羞的低了頭。

便有人開始打听若蘭身上的這繡藝。

錦兒和黃嬋應付著那些太太,媳婦們。

門口一張嬌艷的臉一閃而過,眸子間滿滿的是濃濃的羨慕和嫉妒。

很快吉時便到了,由全福人像征性地梳了三下頭,喝了蓮子百合羹,天色就漸漸暗了下來。

又陸陸續續的聚集了一些族中的女眷,坐在了若蘭的房里。

大家都夸著新娘子雍容華貴,一看是個有福氣的命。

遠處隱約有 里啪啦的鞭炮聲傳來。

不知道誰扯著嗓子吼了一句︰「花轎到了,花轎到了!」

若蘭屋子里很多女眷都爭先恐後去跑出去看熱鬧。

伍氏和謝文珠留在屋里,急急地幫著若蘭做最後的打點。

雷婆子和葛皮氏幫著二人打下手。

若蘭到還好,因著知曉江惟清是個怎樣的人,這府中又不曾有她割舍不下的人和事,心情可謂平靜的就如同是即將出去逛廟會一般,緊張之中略帶一點小小的興奮。

把個伍氏和謝文珠看在眼里,只笑道,她是個心寬的!

很快便有小丫鬟跑了進來,興奮地道︰「大姑爺好大方啊,賞的全是二分銀子一個的銀錁子,灑了整整快有一籮筐了。」

伍氏與謝文珠相視一笑,兩人不而同的松了一口氣。

雖說人是她二人相看過的,但必竟只是一面,很大程度上,她們其實是迫于無奈只能矮子里拔高子。現如今看著這杜德元的行事作派竟是還沒進門便替若蘭做起了臉面!心里真可謂是百感交集。

錦兒上前打賞了小丫鬟一個封紅。

外面傳來喜相逢的鼓樂聲。

有小丫鬟興高采烈地跑了進來︰「大姑爺的花轎進了門。」

伍氏和謝文珠便緊張地囑咐若蘭︰「快,抓緊時間看看,還有哪里遺落的!」

她們倆這一緊張,底下的丫鬟婆子又是手忙腳亂了一番。

又有小丫鬟跑進來報信︰「大姑爺家的娶親太太過來了。」

全福人忙迎了出去,和杜家的舅女乃女乃笑吟吟地寒暄了幾句,就進內室,和伍氏等人客氣了幾句,全福人和豐大女乃女乃扶著若蘭去了花廳。

杜家接親的,謝家送親的,帶有兩家的鼓樂都擁擠在花廳內外。花廳里嘈雜喧囂。

若蘭一眼就看見了穿著身大紅色吉服的江惟清。

那鮮艷奪目的顏色,映襯著他白瓷如玉的面龐像落雪般無暇,一對漆黑如墨的眸子,似兩汪千年的山泉,純澈中帶著隱隱的歡快。

若蘭怔了怔,但很快眼底又生起一抹歡笑。

這樣的江惟清,是她所熟悉又陌生的,但不任怎樣的情緒也掩飾不了她此刻淡淡的歡喜。

歡喜著他鶴立雞群的奪目豐姿,歡喜著他對周圍人注視在他身上的目光淡淡拒絕以及隱隱含蓄的笑容。

若蘭思忖著,耳邊已傳來全福人的低聲囑咐︰「該辭別父母了!」

她忙收斂了思緒,恭恭敬敬地給重新梳洗一番,看上去飾容整齊。神色溫和的對坐在上首的謝弘文安安靜靜的磕了三個頭。

謝弘文看著大紅嫁衣的若蘭,神色有些復雜,「很快,他便擾下那抹復雜,開始說訓教之話「往之女家,必敬比戒,無違夫子……」

若蘭的心情是復雜的,透過低垂著的大紅蓋頭,她只能看到謝弘文一角紫色寶相紋花的袍子,耳邊是謝弘文敦敦之語。

他是她的父親,那個曾經待她如珠如寶,呵著護著的男人!

然此刻,他的眼里心里沒有不舍,沒有痛惜,有的只是一種攀上高親的喜悅。有的只是要求她這個女兒要如何的敬順夫媳孝順公婆……若蘭慢慢的斂去眼中的酸澀,目光微動,落在了眉梢微挑,唇角輕抿的江惟清身上。

從此後,生命中那些好的壞的,擁有和失去的,隨著她跨出的步子,都統統拋棄吧。她會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孩兒,有她願意用生命守護的人和事!若蘭的唇角綻起一抹淺淺淡淡的笑。

漸漸花廳里寂靜無聲,只剩下謝弘文還在長篇大論。

站在謝弘文身後的謝景明扯了把謝弘文的袖子。

謝弘文這似才突然驚醒過來,連忙快速的說了幾句話,便結束了這異樣的氣氛。

最後是全福人打破了這寂靜,「新人快上轎了,莫要誤了吉時。」

一時間花炮齊響,鎖吶震天。

柳氏對著身側的大公子謝景征道︰「快背了你大妹妹上花轎。」

若蘭匍匐在謝景征背上時,看到了站在柳氏身側,一臉冷霜的若芳,若芳緊緊的攥著若英的手,一對大而圓的杏眸中,冷意比去年冬天最大的那場雪還要冷上三分。

此時的杜府,賓客盈門,人聲鼎沸。

杜宜站在正廳和來觀禮的親朋友好友寒暄著,臉上笑卻明顯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又迎了一撥客人後,他抽空低聲問著身側的小廝,「姑太太還沒來?」

杜家一共二房兄弟,一房姑娘。且都是同胞所出!

二房杜時任翰林院編修,是個正七品的京官,而杜家的姑女乃女乃,杜慧則嫁進了瑞郡王府,雖說只是庶子,但皇家的龍子鳳孫,便是小娘養的,那也比尋常百姓人家正經夫人養的珍貴百倍。

且這位姑女乃女乃還頗得了瑞郡王妃的親睞,原說是妯娌難個相處,可她這個庶媳婦與正經的王妃卻是處得極好!

只不知是何故,杜慧對二記的幾個佷子佷女都很是歡喜,便對大房杜宜膝下的子女很是冷淡!今兒長子娶親,若是這親姑姑不來,面子可就丟大了。

就在杜宜要催著小廝再去使人請時,有婆子急急的走了來。

「老爺,姑太太來了。」

「夫人呢?」杜宜急忙道︰「快請了夫人出來陪姑太太。」

婆子笑呵呵的道︰「夫人這會子已經出去迎姑太太了。」

杜宜這才松了口氣,對婆子道︰「告訴夫人,好生應酬姑太太。」

「是,老爺。」

婆子這邊才退下,便有下人來回。

「老爺,花轎到了。」

杜宜連忙帶著小廝去了正堂。

跨過火盆,射了轎空,若蘭抱著寶瓶下了轎。

拜過天地,新人由儐相和全福人送進了新房。

送親的伍氏被安排到別的地方歇息,若蘭這邊的全福和男方的全福人一起,將她和江惟清送進了新。

壓襟、撒帳、挑蓋頭,籠籠雜雜一番下來,若蘭終于將一張敷滿白粉的臉露了出來後,卻看到江惟清漆黑的瞳孔緊了緊,似是被嚇了一嚇。

由不得便偷偷的抿了嘴笑,她當時在鏡子里看到自己的臉時,嚇得不比他輕!

喝了交杯酒,吃了子孫餃江惟清便去了正堂敬酒,若蘭則盤腿坐在了炕上。

她的身前圍滿了看新娘子的杜家女眷。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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