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狠,地位不穩 90發作

作者 ︰ 煙微

因是寸土寸金的京都,房間多了,花園便相對來說小了許多。

但假山流水亭台樓閣卻還是少不了的,假山上小橋造型別致,有光滑的橋面,筆直的橋欄。橋下有水,有小魚蝦。在半山腰的懸崖上,建有一座石頭雕刻成的寶塔,它氣勢雄偉,形象逼真,好似座真寶塔。

若蘭立在假山旁低頭看著水里自由暢快游來游去的小魚,她的身後,江惟清立于一棵有些年頭的紫薇樹下,目光柔柔的看著她將手里的柳枝去逗弄著水里的魚。

一瞬間,似乎有歲月靜好的念頭滑過。

許多本朝這邊走來的僕從,在看到這二人時,都不由自主的停了步子,轉身換了個方向走。但也有不長眼,執意上前破壞氣氛的。

「大公子。」

水池邊的若蘭听得這一聲嬌嬌脆脆含羞帶媚,似要柔到骨子里的聲音,手里的枝條一松,便見魚兒拖了那枝條往山洞中游,她二話不說,探手抓起那枝條便朝著水里的魚胡亂抽一氣,只驚得那成群的錦鯉四散逃竄,她才將枝條一扔,回頭看了站在幾步外,似弱柳扶風的灩灩。

灩灩卻是眼里完全沒看到她這個大女乃女乃,一對水靈靈的眸子,只管專注的多情的嫵媚的看向江惟清。

若蘭挑了挑眉頭,這一刻覺得自己似乎想錯了,她錯估了杜府的形勢,做出了錯誤的判斷,看來,得趕緊打發掉灩灩才是。

只,她還沒開口,江惟清已經眉眼一挑,目光冷冷的看向露著半截子玉似的胸脯的灩灩,蹙了眉頭對一側的若蘭道︰「我看你屋里也有兩個管事的媽媽,怎的底下的丫鬟卻這般不懂事?要是下人不听話,打發出去便是。」

若蘭還沒開口,一側的灩灩卻似是被雷劈了一樣,當即便怔在那,似是不敢相信適才听到的話。

而江惟清說完這話,甩手便走,竟似是連若蘭都惱了一般。

若蘭嘆了口氣,她的陪嫁丫鬟當著她的面引誘他,也難怪他會生惱。只,她必竟才新婚,若是就在這個時候把灩灩打發了,別人會怎麼看她?再說,她之所以選擇灩灩也還是有另一層用意的,便是要打發,只怕機會還沒到。

「你怎麼來了?」若蘭眉頭微挑,眉宇間便有了抹歷色。

灩灩不敢與若蘭略帶惱意的目光相對,心虛的低了頭,輕聲道︰「回女乃女乃的話,媽媽說園子里風大,使了奴婢給女乃女乃送衣裳來。」說著,將手里的若蘭的披風送了上去,而另一件男式的卻是牢牢抱在胸口。

若蘭看得好笑,暗忖,莫不是,這灩灩還想著要努力一把?那這機會,自己是給還是不給呢?

「女乃女乃……」

灩灩猶疑不決的看了若蘭,耳邊想起自家嫂子的話。

「你怕什麼?你哪里比她長得差了,照我說你比她長得還要好看。男人是什麼東西?男人是最喜歡嘴上一套,背後一套的。像大姑娘那樣一本正經的,哪個男人能喜歡?你只要放下臉,放段,還怕大公子不看上你?」

若蘭側頭看了抿緊了唇,大有破釜沉舟的意思的灩灩,挑唇一笑道︰「怎麼,還有事?」

「大公子的怎麼辦?」灩灩舉了手里的披風,可憐兮兮的看了若蘭。

若蘭真心不知道灩灩的腦回路是怎麼樣的,難道非要等人啐到臉上來,才知道羞恥?適才江惟清的那番話,她是听到了還是沒听到呢?

只一個轉念間若蘭便拿定了主意,「大公子這回子去哪了,也不知道。先回屋子里去吧。」

話落,轉身便走。

灩灩怔了一小會兒,才反應過來,一步三回頭的跟在了若蘭身後。

離小院還有些距離的時候,隱約間似乎听到了幾句尖利的爭吵聲。好在,她們住的這處較為偏僻,不然,只怕少不得引人圍觀。

若蘭當即便皺了眉頭,這才新婚第二天,她的院子便有了紛爭,傳了出去,她還要不要做人!這府里的人又會怎麼看她!

面沉如水的若蘭進了小院,屋外侍候的阿寶連忙對著屋子里說了句,「女乃女乃回來了。」

簾子一打,葛婆子一臉惱怒的走了出來,還沒到若蘭跟前,便拿帕子掩嘴「嗷」一聲嚎了起來,「女乃女乃啊,你還是將老奴打發了吧,省得老奴在這礙了人的眼。」

這當會兒,屋子里錦兒「啪」一甩簾子走了出來,對著嚎得歡的葛婆子怒聲道︰「你這是嚎給誰听呢?你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呢,沒的讓人笑話謝家走出來的下人,就是這般的沒規沒矩。虧得還是在老太太跟前服侍過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街道里的潑婦呢!」

葛婆子越發的扯了喉嚨喊起來。

「大女乃女乃您听听,您听到了沒,這丫鬟埋汰老奴也就算了,還夾槍帶棒的把老太太也牽扯了進去,這要是傳了出去,讓人怎麼說您啊!」

若蘭冷冷一笑,看也不看葛婆子一眼,甩手便進了內室,對迎了出來的黃嬋吩咐道︰「你去院門口守著,若是大爺回來了,提前吱一聲。」

黃嬋知曉,這是若蘭要辦事的意思,當即應了一聲,便往外走。

而被若蘭冷在院子里的葛皮氏卻是半響沒回過神來,她難以相信,若蘭就這樣一聲不響的將她扔在了這,一時間臉上臊得不行,跟著進去也不是,站在原地也不是。待眼角的余光挑到正從院外往里走的灩灩時,臉上的神色越發的難看。

「怎麼回事?」葛皮氏幾步走到灩灩跟前,指了她手里的那件天青色的披風道︰「不是讓你機靈點嗎?你怎麼就這麼笨,這點事都做不好?」

灩灩紅了眼眶看向葛皮氏,哽聲道︰「大爺生氣了,說屋里的不懂規矩,讓大女乃女乃打發出去呢!」

葛皮氏便僵了僵。

她一直想著以灩灩的姿色,想要爬上大姑爺的床,那是三個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穩的事。雖說,她也覺得似乎心急了些,可是憋在心里的那口惡氣,使得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給若蘭沒臉,便沒多想。

眼下被灩灩這樣一說,不由便有了幾分後悔,正想再問得仔細點。不想,雷婆子打起了簾子,對她招呼道︰「葛妹子,大女乃女乃有話要吩咐,你和灩灩快些進來吧!」

葛皮氏啐了一口,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進去。

屋子里,若蘭正端著阿寶才奉的茶,輕輕的啜著,抬眼見了臉色難看的葛皮氏和灩灩,眼角掠過一抹冷笑,放了手里的茶盞,稍傾,冷聲道︰「今天是怎麼回事?」

葛皮氏當即搶了上前,大聲道︰「大女乃女乃,奴婢原不是府里的人,照說也當了大女乃女乃您的陪嫁丫鬟,可老太太心疼您,怕您在這府里有個什麼行差就錯的,這才特意讓奴婢隨了大女乃女乃您陪嫁過來。」

「奴婢是萬分想要好好當差,想要侍候好女乃女乃和大爺的。可您屋子里的錦兒卻仗著與您從小的情份,生怕奴婢奪了她的寵,處處與奴婢為難。就好比適才奴婢讓灩灩給您和大爺送衣裳去,原不過是怕著春天天氣反常,凍著您和大爺不好。可錦兒卻說奴婢是別有用心,奴婢到想問問,奴婢的別有用心是什麼?」

好一張牙尖嘴利!

若蘭不由便對這葛皮氏高看三分。

錦兒氣得身子直打抖,她就沒見過這樣拿臉不當臉使的人!

「大爺之前明明吩咐過了,說不用人侍候,你這般不拿大爺的話當話,讓大爺怎麼想女乃女乃,怎麼想我們這些跟著陪嫁過來的人?」錦兒瞪了葛皮氏怒聲道︰「再說了,那後花園正是陽光最好的時候,怎麼就會凍到了,分明是你想……」

若蘭 了錦兒一眼,錦兒驚覺失口,連忙噤了聲。

葛皮氏卻是不依不饒了,順竿子道︰「我想什麼了?你到是說說,我想怎麼了?」

「你想陷女乃女乃與大爺不和!」

「你……」葛皮氏怎樣也想不到錦兒會說這句話,怔了怔後,便張嘴要嚎。

「媽媽若是要哭,讓我先使了黃嬋出去看看這臨近街哪戶人家死了人,你再嚎吧!」若蘭冷了臉對葛皮氏道︰「我想老太太將你指給我,定是媽媽有過人之處。卻不想,媽媽的過人之處便是一日三嚎,想來,我這也是沒媽媽用武之處,不若我另替媽媽尋了差事如何?」

葛皮氏哆了唇,目光陰冷的瞪了若蘭,「大女乃女乃,您雖是主子,可奴婢卻是老太太的人,您這般……」

「正因為你是老太太的人,我才要多說你幾句。」若蘭似笑非笑的盯了葛皮氏,「你這般沒事便嚎上一嗓子,知道的說媽媽你嗓子好,不知道的還當是我苛責了你。你是我的陪嫁媽媽代表的是謝家的規矩,府里沒成親的哥兒姐兒還有,傳了出去,哥兒姐兒在外人跟前還怎麼說親?」

葛皮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半響咬了唇道︰「即是奴婢這般入不得大女乃女乃的眼,大女乃女乃不若便將奴婢打發回去好了。」

她就不信,若蘭真敢將她打發回去,她可是老太太給的人!

若蘭「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打了葛皮氏道︰「媽媽你年紀大了,記性當真不好,前兒個黃嬋還說了,我手里的人,只有發落的,哪有送回謝家的道理?」

「可……」

「好了,這屋子里我看也是沒個主事人,才會沒了章法。」若蘭掃了從人一眼,對一直默然不語的雷婆子道︰「雷媽媽,您是姑母替我尋我的人,以後我這屋子就勞媽媽興起規矩來。若是有那不听的,媽媽也不須回我,直接按著姑母家的規矩處置便是。」

「是,女乃女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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