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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不黑,高空有明月。
風不高,山林擋風。
青虎扛著暈迷的鐘晴,跑了十里地,終于到了和顏武行約好的地方。
顏武行悠閑地坐在馬車里,他的馬車外表不怎麼樣,里面卻很豪華舒適,不知道有多少少女人--妻在這里被他禍害過。
當青虎跑近時,他已經听到了腳步聲,臉上露出了婬--邪的笑容。
車門被打開,咚的一聲。
青虎把鐘晴扔在馬車里,鐘晴身體軟軟的,還沒有醒過來。
顏武行一愣,接著鼻子聞到了一股濃濃和血腥味,還有一陣惡臭,他皺起眉頭,連忙捂住鼻子,悶聲問道︰「青虎,這是怎麼回事?」
青虎一只手押在後面,紫心傘草就藏在他的背後。
他說道︰「我們發生了打斗,刺了她一劍才降服了她。」
顏武行低頭看了看鐘晴,一身白衣已經沾紅了一大半,有些地方血已經干了,變成了深紅色和黑色,本來皎潔的俏臉,此時也被嘴角溢出來的血給染滿斑點。而且還有那股惡臭從她身上傳來,本來興致勃勃的顏武行,此時大受打擊,一下子性冷淡了!
「俺讓你帶個女人回來,你殺成這樣,還讓俺怎麼搞?」顏武行很惱火地指責,「對了,她身上怎麼有惡臭味,不會掉茅房了吧?」
「剛才給她倒了師門的藥液。」
「這麼臭?」
「不然她早就死了。」青虎鄙視地說,這人只有婬-欲,而無腦,「我有急事要回師門,在此和顏旅帥告辭!」
顏武行很郁悶地看著青虎騎上了一匹馬,向夜色中跑去,月霜下的世界,只留下他一個黑影!
他低頭看一看昏睡的鐘晴,美絕人寰的她現在變成慘絕人寰,不但胸脯受傷,血染衣襟,而且還散發著惡臭。雖然顏武行心胸狹窄,眥眥必報,禍害少女無數,但是他也是一個有品味的紈褲,還沒有淪落到為了報仇來惡心自己!
看著鐘晴這模樣,他本來興致勃勃的現在全沒有了。
當然,他見過鐘晴的冷艷,還不舍得把這樣的美娘子交給馬車外的手下去糟蹋。
最少也要他先嘗過了甜頭!
受傷總有好的時候,顏武行已經想好了,先把她關上個把個月!
「去肥城縣。」顏武行跳下馬車,說道。
一個護衛讓了匹馬給他。
他實在沒法在馬車里聞那臭味。
一行十多騎,往北方的肥城縣而去。路上,顏武行在想,這青虎匆匆而別,是做什麼?
有人進入鐘家東院,敖武再一次感覺到了。
有過上一次青濤的前例,敖武馬上飛快地向山下而來。
他催動全身的靈氣,使出了游龍身法中的輕功,健步如飛,速度閃電地向鐘家而來。
經過梁父山的時候,感覺到空氣中的靈氣有些兒濃郁,這明顯不是正常情況。
敖武知道,這附近一定是有靈草。
有了這靈草,樹靈就可以進入靈樹里面了。
雖然奇怪這條路已經走了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敖武也沒有多想為什麼這一次才感覺到靈氣。
不過現在家中又出事了,靈草雖然重要但是家里救火才是最要緊的,敖武沒有停留,繼續向山下而去。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一條山道上,青虎正往山上而去,他的腰上,就別著紫心傘草。
敖武感覺到的靈氣,是紫心傘草散發出來的。
緊趕慢趕,到了梁父縣外,敖武看到縣城門都開了,心里咯 一聲。
他跑到城門處,看到了捕快老王,擺了一下手,就闖了進去了。
老王看得一愣,俊秀才這麼晚從外面回來也太奇怪了,更奇怪的是竟然沒有騎馬,要說他是從遠方來的,那沒騎馬怎麼行,要說是在近處,這麼晚不正常啊?
他模了模腦袋,敖武已經消失在街道上了。「唉,鐘家這次是出事了啊!」
在大街上,敖武都看到了兩個捕快在巡視,三個鐘家的家丁在慌張地張望,抓個家丁馬上能問家里出了什麼事,但是敖武還是想馬上到家里看一看。
鐘家的大門打開著,四個家丁很魁梧地守著門。
「姑爺……」他們看到敖武,連忙喊道。
敖武如一陣風一般,沖了進去。
他沖進了東院,阿來正在緊張愧疚地向管家說著當時發現賊人的情況,剛才他被救醒後,向鐘神醫說過一次了,後來向縣令說過一次了,還有捕快說過幾次了,現在管家責怪起他,他又說了一次。
每說一次都都後悔一分,他沒能保護好娘子,讓人給擄了,心疼後悔不己!
鐘神醫神采全無地靠在牆上,女兒被人給抓了,那是他從小親手養大起來的女兒,唯一的女兒,現在凶多吉少,他感覺天都蹋了!
在院門口,倒著兩條狗尸體,血流滿了地面。鐘家的人都關心著鐘晴,沒人來處理這兩條狗。
一陣風從阿來與鐘神醫前面刮過,所有人都一呆。
「姑爺……」也不知道誰先醒過來,叫了一聲。
所有人都精神一震,然後連忙跟進了院子。
敖武眼楮掃了一下院子,地上的腳印很凌亂,看來這個院子已經有無數人踏進來過,把敵人可能留下來的痕跡,給破壞了。
但是地上有血,這讓他心里猛地跳了一下,心里焦急了起來。
這說明這里發生過打斗,而且有人受傷了,是鐘晴嗎?
他沖進了他和鐘晴的房間,綠綠坐在床上哭。
之前被青濤破壞的屋子,第二天時已經叫下人來修補好了。這次卻完好無損,沒有被破壞。
敖武查看了一下其他東西,都沒有被翻過,而鐘晴藏著燈草真訣也很容易被他找了出來。
燈草真訣沒有丟,那麼這一次來的人,並不是沖著燈草真訣來的!
他把燈草真訣放回原處,出了院子,鐘神醫等人已經圍在房門外了。
敖武對鐘神醫說道︰「丈人放心,俺會把晴娘給找回來的!」
他說完後排開眾人,要向外面而去。
走了幾步,他頓住了,眼楮望向水池,紫心傘草不見了!
剛才……梁父山上的靈氣!
敖武眉頭動了一下。
在剛才,鐘晴就已經被人帶進山里了!他心里產生了一種危機感,深夜帶一個女人進山里,能做什麼?敖武不敢想,但是他想要馬上救回她!
他此時也沒有什麼掩藏的,兩步輕功出了院門,就直接跳過了大牆,出了鐘家,向城門而去。
夜風清涼,敖武跑到一半,腳步突然停了下來,站在原地呆了兩秒,又突然向鐘家跑去。
到了鐘家,果然在後門發現門被踹破了,在地上找到了痕跡,是往西門去的。
要上梁父山,是出北門,而剛才敖武是跑錯了方向,還好突然冷靜下來,重新回來了。
跟著痕跡,到了西門,在城牆上發現了繩索,看來是帶了鐘晴後跳躍不方便,才留的。這是有預謀!
出了城,在外面的痕跡就更好找了。
雖然綁架者是一個修練者,但是卻不懂得會留下腳步等痕跡,而敖武是精通跟蹤的高手,可以在地上找到他留下的痕跡線索,直接追蹤他。
他很快到了之前顏武行與青虎交人的地方。
地上有十多匹馬的馬蹄印,還有兩道車輪痕跡。
馬車和十余騎往官道上開去了,有另一匹馬蹄痕跡,往另一個方向去了。雖然不能判斷去哪里,但是那個方向是梁父山的方向。
敖武分身乏術,沒辦法分兩頭去追。
紫心傘草一定是被那個去梁父山的人拿去了。
現在問題是,鐘晴去了哪里?
在誰手上?
從現在僅有的線索來判斷,一個修練者進入了鐘家,擄走了鐘晴,並且搶走了紫心傘草,人財都一起看上了,外面有一伙人在等著他,那麼可以猜出,這伙人是指使修練者的人,也是接應他的人。常理來說,搶來的靈草與鐘晴應該是交給這伙人才對,那麼跟著這馬車就可以了。
但是剛才在梁父山上感覺到了紫心傘草,卻是和自己想的有點出入。
修練者心高氣傲,普通人能指揮他嗎?
他才是頭目,帶走紫心傘草,鐘晴也可能被他帶走。
但是,這也只是一個可能,若是敖武跟錯了一個方向,那麼就浪費時間了,而這浪費的時間可能就是讓鐘晴受到傷害的時候!
一定不能跟錯了!
敖武趴到地上,仔細地查找。
地上的車輪印,是有兩道的,一道是馬車停在這里之前留下的,也就是來時的車輪印,一道是離開時的車輪印。
但是都是一樣的深淺,可以看出,馬車上一直都呆坐著一個人,或者是沒有人。人數沒有變,那麼可以判斷,鐘晴沒有上馬車。
他馬上站起來,向梁父山追去。
跑了十多米,敖武再次停住了。
他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那股從鐘家出來到剛才一直有的,若有若無的臭味。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那臭味明顯是修練者不小心滴落在了院子中的。
臭味經過蒸發,已經聞不到多少,但是敖武還是聞到了一絲。
剛才追到馬車處,應該也是不小心滴落了,但是往梁父山的方向追,卻聞不到一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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