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嶴愣了愣,花了一秒消化這妖尊突然出現的事實,又花了兩秒消化這妖尊剛才所說之話,眼皮狠狠抽了抽,被火苗燒到般立刻從床上竄起。♀
「你你你莫要胡說」謝嶴磕磕絆絆吐了半句,忽覺自己這般氣弱著實丟臉,兩眼霎時一瞪,義正言辭道,「荒謬,天大的荒謬!我和雪禪同為女子,怎會做出你所想那般下流之事?」
「男子與男子之間有床笫之歡,女子與女子同樣可有磨鏡之愉,況且」句融轉眸望著雪禪,隨意笑了笑,「凡人尚可如此,何況是有著術法變幻之能的魔族?」
雪禪渾身忽然一冷,猶如被暗沉無邊的靈力瘋涌圍剿而來,臉色微微泛白,「我」
一個字音剛剛響起,某妖尊一拂長袖,床上一獸一魔便憑空消失。
「咦?」謝嶴卷起被褥抖了抖,一根灰毛飄乎乎落下,「你、你把他們弄去哪里?!」
「只是送出妖界而已」
悅耳嗓音在腦袋後近距離浮動,謝嶴倏地轉身,這妖尊不知何時竟已經來到了床邊,明明只有一人寬窄,卻似嚴嚴實實堵住了下床之路。
謝嶴頓時一緊,連滾帶爬後退到床角,後背緊緊貼著雕刻繁復的床架,「你、你要作甚?!」
句融望了一眼謝嶴微微敞開一枚扣子的單衣領口,目光又徐徐向上,見這人兩眼睜得圓溜溜驚 望來,甚是溫和一笑,「少俠可知太蒼山莊有魔族混入之事?」
「誒?太蒼山莊?有魔族?!」謝嶴很快被關鍵詞轉移了注意力,眉毛緊繃皺起,「怎會?山莊禁制如此牢固,除了雪禪這般天生有越界之能的魔族外,便是戎睚也進不去!」
「那禁制如今被恢復上仙之力的重岫仙長加持,他人想要入內確實極難,然則之前的禁制卻並非如此堅不可破」句融掌下微微一收,隔空拾起小幾上堆放的外衫,輕柔披在了謝嶴身上,不疾不徐道出種種分析。♀
謝嶴向一旁縮了縮,避開眼前修長手掌,繃著耳朵仔細听著,同時不忘把衣服攏緊扣上。
「唔原來那魔族隱藏在太蒼山莊內,是想近處觀察,知曉我收集了幾本經書嗯?等等」謝嶴突然想到宗能老祖之前所言魔族會把自己神魄奪走之事,頓時大驚失色,「那這魔族豈不是知道我是純陽之體?」
句融頷首點頭,直言不諱道,「魔族對陽氣的嗅覺慣常敏銳于他族,對于少俠純陽之身定不會放過,因而少俠一旦集齊經書,便是最危險之時——」
謝嶴臉色刷刷幾變,心間涌出萬般復雜,努力消化了j□j分後,最後冒出絲絲慶幸。
嘖,幸好最後一本經書的二分之一在宗能老祖手中,自己一時半會還算安全。
「雲少莊主封了山莊,怕也是存了甕中捉鱉的意思,不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比起太蒼山莊,如今要說最穩妥安全之地」句融向床內木頭人伸出一手,凝潤掌心朝上,笑意若溫酒醇香絲絲沁入床帳之內,「少俠還需再次移步,與我去一處地方——」
謝嶴瞅瞅這逃無可逃的逼仄空間,默默把手掌遞出去,眼前景色瞬息變化,很快來到一處景色絕佳之地,但見——
三面花蔭垂藤,精巧石桌玉椅,煙雲繚繞如畫;東側一輪月牙清池,水霧彌散朦朧星點螢光,半空翠石懸掛,浮鋪如橋小路。
謝嶴兩腳沾地後,瞅了瞅四周,一看就知是到了另一處地方,心中登時比了個凸凸。
臥槽,那只狐狸還騙老紙說帶著腳環就出不了屋子老紙竟然還愚蠢的相信了嗷嗷嗷!
謝嶴滿心郁悶道,「就是這里?」
「並非如此」句融搖了搖頭,卷袖輕揚,一陣邪風遍地肆起,撩牽無數垂藤細花,紛紛落衣袂。♀
下一瞬,靈力瘋狂流竄,地面震動亭台傾搖,周圍亭台樓閣錯落變化,高的降低,低得升高,飛土揚塵若翻江倒海,唯獨二人所站之地平穩如初,不落絲毫灰渣。
這番劇烈變化之下,一座妖洞府邸竟是化作一只龐大浮天妖船,遨游妖界幻雲天空,一輪結界如水簾流淌船體周圍,熒光幽蒙,而這花蔭庭院也化作一間開闊臥室,翠石化床,花藤幻柱,玉桌石椅也變成精雕細琢的木桌木椅。
謝嶴下巴險些砸地,「這、這不是你的洞府——」
「此間屋舍本就是渡雲之船,我將它停靠此地,是為了帶少俠一起去我洞府中,」句融微微一笑,墨發隨飛花微散輕揚,眉眼溫和細膩,「我那洞府在妖界隱蔽一隅,上及仙聖神將,下及魔物修羅皆無法入內,少俠住在那里定會安全無虞」
「直接幻移過去不是更簡單方便?」謝嶴滿眼不解。
「與少俠相處的時光何其珍貴美妙,」句融感嘆一聲道,「我怎會用如此乏味的幻移之法去浪費?」
謝嶴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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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一抽,瞪著船側無數煉化靈力的稀貴瑤晶石,內心惴惴不安。
嘖,這般消耗靈石簡直比燒金子還貴更不論如此龐大妖船種種吃穿用度的耗費
這妖尊該不會打著幫助自己的幌子、把這些帳都算在自己頭上、然後換算成陽氣吸食回去?!
謝嶴頓時渾身肉痛,連忙收回打量窗外的目光。
屋外瑤晶石煉化而出的縷縷靈力順著水簾結界向上飄升,如星河緩緩流淌,映出迷幻熒光;屋內一張紫檀圓桌上擺著飯食菜肴,甜粥煨湯,謝嶴飽吃了一頓,依舊慢吞吞舉著筷子,心里暗自琢磨著如今狀況。
這妖尊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自己一人在此與這妖尊獨處,著實危險還不如在太蒼山莊、跟在幾位師佷身邊安全再不濟就是與在戎睚身旁,也比此處安全許多——
尤其在這不著地面的漫漫旅途中,萬一這妖尊打算日日結算種種耗費,忍不住動嘴咬上幾口
「少俠若是已經吃飽」幽幽低笑聲在屋內響起,「不如與我做一件消磨體力之事消消食如何?」
消磨體力之事消食?
謝嶴手腕一抖,筷子嘩啦落下,兩腿繃緊隨時準備拔地沖向門外,「什、什麼事?」
「少俠當前這般狀況,沒有一二保命之功法,著實令我放心不下,」句融眸色微微輕晃,隱約浮動眷眷暮色,「極好的功法往往需要經年累月修煉,我想了又想,倒是有一上古秘籍,能讓少俠快速修成,可在危機關頭補氣回神,護住心脈,練神還血。」
「這麼厲害?」謝嶴腳尖收回,兩眼一亮,「不用什麼真氣靈力,僅用陽力就可以修煉?」
「只需用陽力游走正經奇脈,便可練精化氣,」句融含笑點頭,「少俠可願試上一試?」
「當然、當然!」謝嶴一听如此簡單,忙站起來活動四肢,挪動兩腿站在寬敞地方,喜滋滋抱拳道,「還望賜教!」
句融嘴角微彎,起身拂袖離座,翩閑雍美若夜下燈花連綿,璀璨百里千巷。
謝嶴兩眼巴巴看著句融,等著他從袖子中掏出什麼古卷殘本,好讓自己演練一遍,誰知眼前忽然一暗,比自己高了不止一截的修量身形立于身前。
「少俠務必要記住游走經脈之處,切莫記錯」
寬長袖袍擦過耳際環身,一手在謝嶴背脊游走,從肩頭輕緩行至肩胛之下,謝嶴來不及反應,真氣已是從那指尖透皮而入,灌入經脈之中,謝嶴只得先強自斂神,不敢亂動彈。
身前之人的垂發掃過脖頸,蘊含真氣的手指一路向下,經過數處穴位,來到尾椎上,又向下模了一寸來到尾閭穴,謝嶴頓時緊張萬分。
「少俠這般戒備,氣血凝滯,恐會受傷」低滑嗓音淳淳誘導,縷縷熱氣從謝嶴脖頸蔓延至耳廓上,「少俠腰身下沉,雙腿再張開一些」
滾滾他姥姥的張開腿,明明就是蹲馬步的姿勢!
謝嶴耳朵一紅,就算知道游通尾閭穴時兩腿越分開效果越佳,听這妖尊一說,後頸寒毛還是蹭蹭豎起。
好、好漢不吃眼前虧!先學了這補氣**再說!
謝嶴咬了咬牙,把腰沉下,半蹲了個馬步,兩腳剛剛站穩,某妖尊手掌便沿著腰身來到身前,順著肚臍一路向下,來到下丹田氣海穴。隔著薄薄衣衫,那凝潤手掌幾乎貼在了毫無防備的肚皮上,指尖微妙勾抹過更下方的關元穴,似乎還向下又伸了一寸。
謝嶴兩條細腿頓時抖了抖。
臥臥臥臥槽!早知道應該先問清楚是什麼穴位再學嗷嗷!
謝嶴呼吸頻亂,兩手握拳,就要不管不顧擺月兌如今可怕姿勢時,那指尖真氣已是及時收回。
「少俠可曾記住?」句融低笑一聲,雋長手指若有若無勾上了謝嶴衣帶,「是否需要我再幫少俠鞏固一次?」
「不不不!」謝嶴疾步縮到窗邊,被風一吹,背後冷汗噠噠,一腳踩在了窗框上,「我、我隨便走走消消食去」
謝嶴如今在樓船最高一層,本想就這般從窗外跳到下一層去,然而看到下方往來不斷、飄來飄去的忙碌妖僕,不由想到當初百花山上群魔亂舞之景,腳下便有些遲疑。
就在此時,一只長臂忽然環住謝嶴腰身,另一只手牢牢捉住謝嶴腳踝。
因為謝嶴屈腿爬窗的姿勢,衣擺下露出了一環翠綠妖藤,那妖藤緊緊纏在腳腕上,好似要滲透衣服,貼著這人的皮肉就此相連共生,粘附不去,永不分離。
句融眸色漸漸晦暗不明,原本戲弄的神色幾經沉澱,化為深不見底的幽潭深色。
作者有話要說︰緊趕慢趕,沒有趕在十二點前(捶地)
明天會有肥蟹黃+後半章更新,估計晚上可以新鮮盛到各位筒子的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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