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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太蒼山莊莊主雲束峰憑借一次因緣際遇,偶然得了一塊奇石玄鐵。據說那奇石通體靈光,所在之處方圓百里不見妖物出沒,實屬罕見。雲束峰見得寶物,忙尋上遙州邙山一位鑄劍大師,特意上門以千顆上品原石為契,拜托他鍛造一把稀世名劍。那鑄劍大師見這塊奇石也是愛不釋手,當場便應下十年之約,許諾定會造出一把除魔神器。
轉眼間十年過去,幾個月前這柄劍臨近出爐之際,雲束峰便帶著秘符去守爐壓陣,本以為十來天便能抱得寶劍歸,誰知中間出了什麼差錯,硬是耗了這許久時間,半個月前甚至飛鴿傳書,讓少莊主雲青鈞快馬加鞭趕過去。中間又有種種狀況不說,如今那柄劍終于破爐而出,通體流光,猶如仙寶乍現,雲束峰大喜,當場便取名為‘叱邪’,寓意叱 無數邪魔妖物之意。
「听說少莊主這兩日便回來,如今總算是快要見到那叱邪劍了,」盤隋匆匆走著,一臉向往,「不過這清風觀的消息真是靈通,竟然今日就尋了過來
「恐怕是趁此機會,一舉兩得
白抒遠一邊與盤隋說笑,一邊慢悠悠走在謝嶴身後,看到謝嶴虛浮腳步,眉峰隱隱皺起。
萬書閣外有三條通路,一條杏林小徑,一條假山奇石,還有一條便是氣勢軒峻的曲折游廊,通往太蒼山莊正中央一處練劍坪,以及緊鄰練劍坪的大殿甄劍堂。
謝嶴幾人從萬書閣出來就直奔游廊,在游廊中七繞八繞,穿過一帶種著翠荇香菱的溝池之後,道路豁然變得開闊。待到步出游廊末端,謝嶴終于看到前方三間兩三丈高的白石垂花門樓,門樓後是一座數丈之長的蓮花池。
此時氣候正是春暖花開,一池蓮花長得極為漂亮,枝桿高而筆直,花瓣晶瑩剔透如白玉,碧色荷葉天然生長,極為自然淳樸。一座方方正正的寬闊石台就位于池中,三面臨水,唯獨正北一面橫跨一座石橋,連接著蓮花池外一間高殿。♀那高殿正門兩旁立著四根蟠龍巨柱,中央懸著一塊赤金青地大匾,上書‘甄劍堂’三個大字。
在石台上正有諸多玄杉弟子喂著劍招。一眼看去,只見蓮花池中衣衫飄動,寬袖隨劍而舞,劍鋒反射出的光芒連成一片冷質銀光,尤其是女弟子裙裾飄動,襯著一池清水蓮花,更是平添幾分颯爽柔美。
謝嶴腳下一頓,整理了下衣襟,然後一本正經邁開腳步,迅速從蓮花池旁走過。謝嶴本想低調路過,可惜身旁青年太能沾花惹草,單單往哪里一站,便吸引無數目光。
「咦?那不是白師兄麼?」
「嘻嘻,看來白師兄果真回來了
「等等…他旁邊的是榭師叔?」
「他不好好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來這里作甚!」
「莫非又是惹了什麼事——」
練劍坪上傳來陣陣竊竊私語聲,白抒遠忽然揚了揚手,笑得魅力全開,好不自在,頓時引得更多目光,連帶分了大半嗖嗖往謝嶴身上戳。謝嶴腳下不停直奔石橋,等到踏上了甄劍堂的台階,道道扎人目光從身上褪了下去,這才松了口氣。
擦…這貨果然趁機報復了!
謝嶴吁了口氣,抹抹脖子上的汗,稍稍平穩氣息後,一腳踏進了廳內。
甄劍堂內廳略微狹長,正面牆上掛著一副瓖著鏨銀的狂草對聯,兩個半人高的青綠色金蜼彝古鼎擺在對聯下方,中間設著一張大椅,金絲楠木起座,下方兩溜擺著十六張烏木聯牌交椅。此時在左邊交椅上坐著幾名玄袍方冠的道士,為首一男一女正低聲說著什麼。
天陽正一臉忐忑不安坐在右邊交椅上,看見謝嶴進來,眼中露出一抹擔憂,幾步走上前來低聲說道,「我本不想找師叔來見這些人,可是四處尋不到二師兄…我正想著要不要去找大師姐——」
「凝然師姐之前被妖物所傷,如今剛休息下,就讓她好好養傷殿門外,稍稍滯後的白抒遠撩袍步入。
「二師兄!」一看到白抒遠出現,天陽頓時松了口氣,「我還想著師父出門未歸,少莊主又還未回來,正不知該如何是好,還好二師兄與師叔一起
白抒遠笑笑,還未說話,那邊交椅上的幾名道士便走了過來,其中一名瘦高淡眉的道士拱手道,「一段時間不見,白兄風姿越發瀟灑,難怪我清風觀諸多師妹總是念念不忘,惦記著白兄何時再去切磋劍術
這一番話說的十分客氣,白抒遠也調笑了兩句,氣氛看似熱絡平和。兩人正寒暄著,那瘦高的道士忽然話鋒一轉,轉而面對謝嶴,似笑非笑道,「听說榭前輩月初受妖物所襲回莊療傷,(色色小說
謝嶴一路走來口干舌燥,正坐在交椅上喝茶潤嗓子,听到這話,模不清對方寓意為何,只好含糊說道,「哪里哪里,那妖物甚是厲害,若不是雲師佷恰好出現,恐怕如今我已被那妖物消化了個干淨…這不,前兩日才剛下床,如今身上還提不起氣力
高瘦道士一听,哼笑一聲,「榭前輩真是說笑!誰人不知榭前輩一手撩雲劍法使得出神入化,不然我那賀曇師弟也不會因為想要與榭前輩切磋而答應見面,之後也不會因此而鬧得眾人皆知,最終被那柳大小姐退了婚,如今顏面盡失!」
這話直沖謝嶴而去,只見高瘦道士一臉譏諷,臉上怒氣頻頻閃現。
「柳大小姐?」白抒遠一怔,「永州城柳府?」
高瘦道士冷哼一聲,「正是
謝嶴端著茶杯,默默進入記憶深度搜索中。
柳大小姐全名柳如煙,乃是永州城柳家主母所生唯一女兒,從小便是掌上明珠。這柳家三代從商,富甲一方,柳如煙如今二八年華,听說出落得花容月貌,雖說性格有些驕縱,但是這點小缺點抵不過堪比柳家殷實家底,多少人踏破門檻提親,沒想到竟然被一位清修道士得了手。
不過……
那賀曇明明收了凝然的香囊,怎麼還會與柳如煙定親?
這廝竟然腳踏三只…呃,榭箏傲不算…他竟然腳踏兩只船?!
謝嶴腦中閃過凝然師佷柔柔美貌,又想起那位道士雖說面上不情願、卻每次都答應與榭箏傲見面——
嘖,這賀曇真是好算計,如果不是天生風流情種,那麼必然是謀上了柳家錢財,又惦記著凝然美貌溫婉,說不定還想套得榭箏傲手中的稀世劍譜,不然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與榭箏傲見面,最終被清風觀的長老發現。
謝嶴這邊兀自分析,那邊白抒遠嘴角依然掛著笑,眼神卻冷了下來。
「看來平持道長是貴人多忘事,我太倉山莊本來無一人知道此事,正是清風觀南斗長老尋上我派,才把這件事情鬧得人盡皆知,」白抒遠似是無奈嘆了口氣,「若要怪,也只能怪南斗長老脾氣那般不好,這才把小事弄大,直鬧到柳家大小姐耳朵里
「你——你滿口胡說!」高瘦道長身後一名年輕圓臉道士忍不住跳出來,一手指著謝嶴鼻子怒道,「若不是他纏著我賀曇師兄,又怎麼會鬧出這些事情來!」
「哈哈,小道長真是不明事理!」白抒遠大笑兩聲,俊秀臉龐上露出絲絲冷意,「我這話若是胡說,你那位賀師兄便是胡鬧,不如你回去好好問問賀曇,看他到底收了誰的香囊,之後又忘得一干二淨,轉身又與他人定親!」
「香囊?」圓臉道士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此時一名女道走上前來,巧言笑道,「白公子此話說的頗有偏差,若是香囊是這位榭前輩送的,這等…」女道余光在謝嶴身上一轉,眼神露出一抹輕蔑,「這等男風邪好之事,怎能與媒妁之言相提並論,賀師兄向來言行端正,自然不敢收下
這女道士眉眼嬌柔,道袍冰潔如月,手中拂塵飄飄,端的是無雙美麗,令人難升駁斥之心,然而白抒遠本就不吃那一套,如今場面,話語更是無需客氣。
「沒想到凌芹道長也有這般糊涂之時,那賀曇看似清心寡欲,竟有這般本事騙得同門都毫不知情,真是讓在下自嘆不如!」白抒遠懶得爭辯,抬手喝了一口茶,眼波忽而一轉,露出一抹輕笑,「不過如芹道長與賀道長一向交好,莫不是…如芹道長已經知道那賀曇私下做出的見不得光的事情,卻有意包庇?」
這話說的極為曖昧又不留情面,名叫凌芹的女道估計沒想到一向風流溫柔的俊俏公子會說出如此話來,登時一臉羞惱,臉皮漲得發紅。
謝嶴早已听得目瞪口呆,暗地打量青年一番。記憶中青年雖也常嬉笑怒罵,但是行事更為散漫不羈,如今似乎被正中了怒點。
白抒遠是這麼護短的性格?
謝嶴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正要深思,一旁圓臉道士又跳出來憤然道。
「你!休要太過分!若不是我們——」
「平緒,」高瘦道士眼中眸光一閃,打斷年輕小道的話,上前一步走到謝嶴面前,「如今出了這等事情,我清風觀也不欲為難,唯有一願——」高瘦道士雙目猛然爆出一道精光,「希望榭前輩答應,待叱邪劍歸莊之後,能小借與我等幾日,也權當是補償賀曇師弟!」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關鍵詞︰
美男計x鎖妖袋x憤怒的小道
謝嶴(喜極成泣)︰什麼?老紙小宇宙終于爆發了?!!
d*^_^*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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