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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長錦,老實善良,不善言談,生活作風樸素勤儉,勝任礁岩城主簿以來一直兢兢業業,從不翹班,認認真真查賬,勤勤懇懇催稅,雖說目前看來略有拋棄女子的嫌疑,不過依照之前一直被對方戲弄得團團轉的性格,本性應該不壞…這樣的人——
竟然是妖怪!!
謝嶴背後貼在窗框上,看著男子原本平凡無奇的面容上散發陣陣妖氣,頓時有種捏軟柿子時發現是榴蓮的被欺騙感!
「你是何人?」羅長錦又問了一遍,這次揮袖擋在女子面前,目露警惕。
秋棠一臉訝色,想要說什麼話,吐出的卻是一連串咳音,羅長錦臉上一慌,目光不由移到女子身上。
就是現在!
謝嶴手中大刀忽而變成長槍,延伸到兩人手中一挑,那羅長錦伸手去奪,在踫到竹盒之時卻被熔漿燙到般驀地縮手。
包裹著迷你版金剛罩的竹盒穩穩落在謝嶴手中。
在如花似玉的病弱女子與因為關心而分神的男子手中搶東西,謝嶴自認此招簡直是反派才有的邪惡招數,心中默默念了句得罪,就要翻窗逃走。
「快看啊!天上有人在飛!」
外面忽然傳來喧嘩嚷嚷聲。
小樓雖然在春風樓之後,卻是斜錯開來,從這里可以清楚看到外面街道。
謝嶴匆匆看了眼,頓時內牛滿面。
傍晚黧橘色天空中,一名女敕黃衣衫的少年腳踏寬劍,手中長劍化作兩把,與另一人斗得正酣,身影飛快交錯,劍光頻頻閃動,兵戈相交聲不斷,看的底下老百姓個個伸著脖子,探出窗外嘖嘖驚嘆。
地面上,兩樓之間,數名弟子站在大街中央,穿著碧衣雲衫的俊美青年與另一門派的弟子交談,本欲走進聲嬌慢,去不知為何停下來,一臉疑色回頭看了春風樓一眼。
…臥槽!要不要他娘的這麼巧!!
天陽和白抒遠竟然都在外面,這還讓自己怎麼用金剛罩逃月兌!
謝嶴立刻伸手把窗戶關的嚴嚴實實,同時手中長槍化作金棒,與羅長錦斗在一起,趁機奪門而出。
「咯啦!」
一道刺耳聲響之後,書櫃摩擦地面移到門口,完全堵住了門扇。
「交出經書,我便放你走!」羅長錦一雙眼楮殷紅之色越濃,周身妖氣急涌。
「不是我故意這麼說…」謝嶴嘆口氣,「下面的大街已經被捉妖弟子站滿了,你確定要爆發妖氣?」
羅長錦一愣,妖氣滯了滯。
謝嶴立刻跑向另一扇沖庭院開的窗戶,一只腳剛踩窗台上,一排黑毛如鋼針擦著鼻尖扎入窗框中。謝嶴冷汗滾下一滴,側仰避開緊隨襲來身影,轉身架著金棒又斗在一起。
幾個回合後,沒有金剛罩保護,加上對方妖力不淺,謝嶴很快就有些吃力。
嘖,反正已經被自家師佷發現自己在此城中,不如就頂著金剛罩沖出去,再找個機會變換外貌,甩月兌天陽他們——
謝嶴心思一轉,借力向後遠遠跳開,正要使出金剛罩,一道微弱□聲忽而傳來。
「長錦…」
剛才陷入昏迷的秋棠此時半醒過來,迷糊低喚了一聲,一手軟軟垂在床沿,臉色蒼白至極,每一口喘息都像是費勁了極大地力氣。
「秋棠!」羅長錦閃身出現在床邊,握了握女子的手,滿目慌張,竟是連經書也不管了。
以謝嶴不懂醫術的水平,觀那女子面色,也覺得不太妙。
之前看起來還僅僅是一位病弱美人,怎地忽然就這般病侵膏肓之色?
謝嶴有些怔呆站在窗邊。
床邊羅長錦張開了口,吐出一枚黑紅色的妖丹,緩緩沒入女子口中。沒多久,女子喘氣之癥就好了許多,臉色也漸漸恢復了稍許血色。
羅長錦緊緊握著女子的手,唇色發白靠在床架上,謝嶴糾結片刻,上前一步,「可是因為經書之故,秋棠姑娘方才才會……」
「這本經書確實有鎮定妖力之效,」羅長錦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不過也只是拖延時間罷了,我自知只有妖丹才能洗去她一身受染妖氣,卻害怕沒了妖丹後,無法再……」
羅長錦沒再說下去,緩緩抬頭,重新盯住謝嶴,「此事不怪公子,公子若想要那經書便拿去,只是…公子能否分我一些血氣?」
「不能!」
一道聲音破空而入,房間卷起一陣狂風,風落衣閃,青絲金眸之人赫然出現。《》
「戎睚?」謝嶴吃了一驚,腳下一邁主動貼近青龍站好。
「我見此處天空有異動,順便過來看看,」戎睚捏著謝嶴下巴,左右上下瞅了瞅,沒有發現血痕,滿意點頭,「不料你被這…嗯,黑貂精困在這里,還差點分了血氣!」
戎睚渾身沒有絲毫妖力流瀉,然而一眼望去,羅長錦卻是臉色泛青,一臉警惕懼怕守在床邊。青龍嗤笑一聲,彈指間風聲大起。
謝嶴正被捏下巴轉的暈頭轉向,就覺眼前景色飛速一晃,很快到了客棧小院內。
「沒想到羅長錦竟然是黑貂精…也不知道秋棠如何了——」想到有著玲瓏雙眸的女子忽然虛弱成那般,謝嶴忍不住把裝著經書的竹盒掏出來,心中好似結了個疙瘩。
「那黑貂精明知道妖氣傷人,還貪戀人界新奇,弄了小官當,」戎睚坐在院內石桌旁,倒了一杯瓊漿慢飲,「就算有經書鎮著女子所染妖氣,也是拖延時間之法…不過如今她已得了近千年道行的妖丹,所染妖氣定是被散了干淨
「那…失了妖丹的黑貂精將如何?」謝嶴忍不住問道。
「或許身體心性皆退化成獸態,或許還勉強留著人身,」黧染夜色下,青龍臉上顯出幾分自然而然的冷漠神情,「妖與人相戀本就荒謬,凡人壽命如滄海一粟渺小甚微,與妖接近再受妖氣所傷…哼,會有這般結局也是預料之內
雖然很想踹態度不端正的青龍大爺兩腳,不過對于這一點謝嶴也是完全贊同。
沒錯,好端端的干嘛與食物鏈上端的種族湊對?
每天早上醒來就不怕被啃兩口?!
「不過妖氣傷人本不應如此之快,偏偏那女子懷了身孕,才會受不住妖氣戎睚揮袖一掃,把謝嶴身上沾著的貂毛全卷飛了。
呃?懷孕?!
這黑貂精看起來老實巴交,手腳真夠快的!
謝嶴壓根沒看出來,一臉狐疑道,「你如何知道?」
「本大爺有什麼看不出來的?」青龍狂妄挑眉,一對金眸得意上揚。
…你就沒看出來老紙的性別!
想到這件事,謝嶴忍不住在心中揮了揮拳頭。
「不對,如果接觸妖怪會染上妖氣,那我豈不是——」謝嶴臉色漸漸發白。
「現在才想到?」戎睚恨鐵不成鋼般瞪了瞪眼,「放心,你這純陽之體,妖氣不侵,魔氣不入,只要保住不被別的妖物發現即可
「那就好、那就好!」謝嶴松了口氣,把竹盒放在桌上,盒蓋是交疊嵌套型,謝嶴展開左邊再展開右邊,喜滋滋的一瞅——
空的——!
臥槽,書呢?!
謝嶴大驚失色,左模模懷里,右掏掏袖子,最後把渾身上下找遍了,連個書角都沒模到。
「…這是什麼?」戎睚伸出一根手指,戳上竹盒側面。
謝嶴把竹盒豎起來一看,側面竟裂開一個頗長的口子,寬度也相當可觀,回憶霎時重現——
自己為了逃跑方便臨窗而戰、手中大刀變成長槍一挑竹盒、街上鳳眸青年好似被什麼東西砸到般一臉疑惑回頭……
呃——該、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
月亮逐漸高升之下,謝嶴臉色忽青忽白,忽黑忽僵,戎睚鼻子哼出濃濃鄙視,「書丟了後,你就沒覺得盒子輕了?」
「這竹盒頗沉,當時又是在打斗中…」謝嶴捏捏拳頭,毅然站起,「趁現在去街上搜一搜,說不定還能發現經書!」
「在這種滿街弟子捉妖的時候,就不怕遇到你那些師佷?」
「呃……」想到宗能老祖叮囑的話,又想到今天明明易容(色色小說
衣衫摩挲聲忽響,戎睚站起邁了一步,一身雪衣斗星衫蕩開,金眸微轉,流淌奪目月色,「老實呆在這里!本大爺就代你去一趟——」
……
千古鏡門派西苑廂房內
「…那青樓妖物真是不少,單是扮作奏樂女子的妖怪便有三個,侍女兩個,花魁一個,」天陽吃著糕點含糊說道,數起來還是不由咂舌,「沒想到那什麼聲慢慢的樓里面,藏著這麼多妖物…可惜讓那花魁跑了!」
「是聲嬌慢,」一把玉骨扇柄敲上天陽腦門,白抒遠好笑道,「那花魁乃是千年狐狸精,自然狡猾無比,難得你剛學會御劍之術,便能在空中不讓他人插手斗上一場,還揪了這狐狸一尾巴毛下來!」
「也是,狐毛留給鏡門派的人,若是狐妖再來,這毛說不定還能助他們捉妖,」天陽很快釋懷,一臉好奇看著青年手中紅皮書,「二師兄,那是什麼書?」
「似乎是從春風樓里飛出來的…我當時正要進那聲嬌慢內捉妖時,這書從空而降,」白抒遠也是有些納悶,把書嘩啦啦翻了翻,瞅瞅封皮,「天地神陽…轉魄還魂經?」
「經書?」天陽拍拍手上糖渣,湊了過來,「這麼稀奇的名字,若是師叔在,一定會急著要看
白抒遠忽然一頓。
半晌見青年沒有反應,天陽疑惑喚了聲,「二師兄?」
「…天陽,你可見少莊主了?」白抒遠嘴角一彎,眉宇間數日來的煩悶之色一掃而空。
「我剛才路過正堂時,看見少莊主與鏡門派長老在那里說話,那老頭知道我們要多留幾日,好像在求少莊主幫他破了後山一處幾十年前的禁制天陽捏著一塊百蜜糕,繼續填肚子。
「等少莊主回來,便可稟告他一個好消息…或許我們不用在這礁岩城滯留了,」白抒遠目光落在經書上,鳳眸笑意宛如桃花盛開,輕紅醉滿房,「若是我猜的不錯,就算我們即刻回了山莊,師叔也會主動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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