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等待 第二十三章、憂郁癥

作者 ︰ 純名

「小天,回房去!」念晴一邊掙扎著被韓子蕭緊緊握住的手,一邊對兒子吼道,現在只能希望他沒有認出兒子來。

「媽媽……」小天也被這個陌生男人的氣勢嚇到,緊緊抱住念晴的腿。

「快進去!」她沒了平日的冷靜,再一次對兒子吼去。

小天終于松開手轉身跑進臥室,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從自己出生到現在,還沒有看見媽媽對自己那樣凶過,在巴黎的時候,就連大聲說話都沒有過。

韓子蕭冷眼看著念晴如此在乎這個小男孩,便知道她有多在乎孩子的爸爸;他的心早已血流成河,眼里滿是憤怒的火苗在燃燒。頭腦里想過無數次她出現的畫面,唯獨沒有想過念晴身邊會冒出來一個孩子和孩子的爸爸來。

「為什麼不辭而別?」韓子蕭像是一只憤怒地獅子,他咆哮了起來,狠狠地扳住她的身子。眼楮里面充滿了血絲,冷漠的臉上滿是憤怒,肌肉在劇烈地跳動著。

「我……」念晴也被嚇到,這樣憤怒的韓子蕭她不曾見過,自己的身子已經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要不是他扳住她的身子,不然已經跌坐在地上了。

「說,為什麼不辭而別?」韓子蕭再次向她吼去,他已經失控,在看見她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失控。

被他一吼,念晴眼淚奪眶而出;嘴唇不停地抖動著,但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雖然決定回來就做好了準備會見到他,但真的見到後,還是不知道要怎麼面對,現在只想逃。

「說什麼這座城市留給你的都是痛苦和傷痛,難道我付出的真心在你眼里也是傷痛?我的愛就那麼傷害你嗎?」韓子蕭像在發泄般的搖著念晴的肩膀,他無法接受眼前看見的一切;逃?這女人在他面前就只知道要逃嗎?他就那麼讓她感到害怕?

那,為何要跟他有那一夜的接觸?為何要答應當他的女朋友?為什麼……

好多的為什麼,他想不明白,用了六年的時間,始終想不明白。

「子蕭……」

「你嫁人了?」他打斷她的話︰「我找了你六年,等了你六年,你竟然嫁人了?還和別的男人生了孩子?」

誤會了,他誤會她了。

但是,她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只是不停地搖著頭流著淚;她沒有嫁人,孩子也不是和別人生的,但這些,她不能告訴他。

「你知不知道,就算是找不到你,我也會等你一輩子,如今你就是這樣對我的?」韓子蕭的嘴角抽動,面上的憤怒漸漸轉變成了失望。

他終于放開念晴,手握成拳頭緊閉著雙眼;在看見房間燈亮著的時候,感覺自己升上了天堂;但當听見孩子喊她媽媽,而且還有一個貌似不在家的爸爸時,又重重的從天堂跌進地獄。

沒了韓子蕭的支撐,念晴蹲在地上,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不要听見他的咆哮,不要听見他的疑問,就連他的聲音都不要听到。

看見她的舉動,韓子蕭更氣,一把將她的手拉住︰「怎麼?不想听我說話?」

「子簫…你放開我好不好?」念晴早已泣不成聲,只能斷斷續續懇求的說道。

「放開你?休想!」韓子蕭憤恨的將她拉起,一手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的眼楮︰「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子簫……我……」念晴想說點什麼,但是現在只覺得頭好暈,眼前一臉怒意的男人的臉變得模糊,身子開始往下墜落。

「念晴…」韓子蕭緊緊抱住往下跌的身子,剛剛還憤怒的火氣轉眼間便變成擔心。

「念晴……念晴……」他焦急的喊著。

躲在臥室里偷听的小天听見外面男人焦急的喊著自己媽媽的名字,馬上跑出來便看見倒在地上的母親。他一把推開蹲在地上抱著媽媽的韓子蕭︰「壞人,不要踫我媽媽!」

韓子蕭也愣在一旁,他不知道念晴到底怎麼了。小天哭著抱住念晴的腦袋東看看西模模,像在查看著什麼一樣。

「你媽媽怎麼了?」韓子蕭蹲,著急的看著忙碌的小孩。

「我媽有很嚴重的憂郁癥,不能受到刺激」小天一張小臉都是淚水,眼神帶著非常強烈的怒氣對韓子蕭說道。

「憂郁癥?現在怎麼辦?」韓子蕭懵了,怎麼好好的會得憂郁癥?這六年里到底發生過什麼?

「快給我爸爸打電話!」小天一邊說著一邊用小手揉著媽媽的太陽穴。

「哦!」韓子蕭木楞的拿出手機︰「號碼多少?」

「給我!」小天起身一把從他手里奪過手機迅速按下一串號碼。

而這時正在酒吧和多年未見的好友喝酒的冷浩晨看著放在桌上震動的手機,上面顯示的是韓子蕭的號碼。

「喂!」他的語氣里面帶著冷漠。

「爸爸,你快回來,媽媽暈倒了!」沒想到的是,電話里面傳來的竟然的小天焦急哭喊的聲音。

「小天,你們在哪里?」冷浩晨猛地從沙發里面站起身,頓時全身緊繃,表情變得嚴肅;而在他身邊坐著的王宇飛和嚴浩也放下手里的酒杯看著他。

「在家,我和媽媽在家里,你快回來!」

「你看著媽媽,我馬上回去」冷浩晨掛斷電話起身拉開包房的門往外跑去。

王宇飛和嚴浩覺得事情不對,也跟在他後面上了奔馳越野車。

奔馳馳騁在公路上,小天剛剛是用的韓子蕭的電話打來的,難道韓子蕭知道他們回來了?他後悔了,不該讓念晴回來的,就該把她藏在巴黎一輩子。

坐在車後排座的兩個男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一路上都不敢出聲;認識冷浩晨這麼多年,他們從沒見他如此失控,如此緊張過,只是在剛剛的通話過程中听到了‘媽媽’和‘小天’,難道浩晨結婚了?

車子停在華宇小區門口,冷浩晨遠遠地就看見韓子蕭的路虎停在念晴家樓下;果然,韓子蕭找來了。停好車打開車門就瘋了一樣的往公寓里面沖去,嚴浩和王宇飛面面相覷,隨即也下車跟上去。

「浩晨,我們來這里做什麼?」嚴浩不明白,但是他知道念晴住這里,因為韓子蕭痴情的等待他們早已熟知,所以在門口看見韓子蕭的車並沒有感到意外。

冷浩晨不說話,只是疾步沖進電梯,眼楮一直盯著電梯里面不停跳動的數字。

「叮!」電梯停在七樓,當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冷浩晨一個閃身快速出來往著盡頭那間門跑去。

跟在後面的嚴浩和王宇飛站在電梯門口,已經感到事態的嚴重了,這里是念晴的家;房門是開著的,冷浩晨沖到門口就看見韓子蕭坐在沙發上緊緊的摟著已經昏迷不醒的念晴。

「爸爸!」小天注意到門口站著的冷浩晨,立馬撲了上去。

听到小孩的的喊聲,韓子蕭抬眼便對上了門口自己視為手足的冷浩晨;他放下懷里的女人起身,全身卻變得僵硬;剛剛孩子叫冷浩晨‘爸爸’怎麼回事?自己的手足怎麼是念晴孩子的爸爸?

韓子蕭的表情,冷浩晨是預料到的,他放開懷里的小天繞過韓子蕭大步走到沙發邊想看看念晴的情況,可手還沒有觸及到女人就被韓子蕭拉住肩膀,隨即一記重拳打在他的臉上。

冷浩晨沒有站穩,向後面退了兩步,嘴角溢出血來;用手隨意擦拭了一下血後在韓子蕭面前站直身子,但眼神卻是停留在沙發上女人的身上。

冷浩晨出現在這里,小孩喊他爸爸就已經是最好的解釋了;他最好的兄弟帶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跑了,這是多麼大的笑話?韓子蕭氣憤的一把抓住冷浩晨的衣領,問出極不願意相信的問題︰「是你帶走念晴的?」

冷浩晨掙月兌開他的手,剛剛那拳,他是可以躲過的,只是覺得自己的確對不起兄弟才硬著頭皮承受的,但是,那種拳頭一拳便足夠。

牽了牽被韓子蕭弄鄒的衣服︰「是念晴自己走的,不過正好被我遇上罷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知道我一直在找她」韓子蕭不明白為什麼,當年這位好兄弟在回巴黎前還專程過來祝福他跟念晴,怎麼轉眼間就成為孩子的爸爸,念晴的老公!

嚴浩和王宇飛站在門口早已驚訝不已,但房內的兩個憤怒的男人使得他們不敢出聲,這不是他們解決得了的事情。

「你們別吵,先送我媽去醫院」小天沖著兩個都怒火焚燒的男人大喊。

頓時,四個男人的理智終于歸位,冷浩晨大步走到沙發邊想要抱起念晴卻被韓子蕭一把推開。

「去哪家醫院?」韓子蕭沒有看他,只是冷冷的問道。

「市醫院神經科」冷浩晨看著他抱著念晴出了房間,也牽著小天跟在後面。

「子蕭,我來開車」在韓子蕭拉靠車門前,王宇飛上前攔住他,現在他的情況不適合開車。

韓子蕭對他點點頭將手里的車鑰匙遞給王宇飛,然後抱著念晴坐進後排座;小天跟著冷浩晨還有嚴浩開著奔馳跟在韓子蕭的路虎後面。

「爸爸,為什麼不讓媽媽坐我們的車?」小天擔心那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再度傷害媽媽。

冷浩晨開著車,眼楮盯著前方,空出一只大手放在小天頭上︰「放心,他不會傷害媽媽的」。

「他是誰?」小天仰著頭,在巴黎的時候沒有誰可以像剛剛那個男人那樣抱媽媽的,就連媽媽的主治醫師都不行;因為他那佔有欲極強的爸爸會吃醋。

「韓子蕭!」冷浩晨看著前方的路,語氣平淡的吐出三個字。

呃?韓子蕭?小天頓時明白了為什麼媽媽見到他時會那樣緊張激動了,原來那就是韓子蕭。

「浩晨,你現在和念晴在一起嗎?」嚴浩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冷浩晨沉默良久,才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你又沒有對不起我,你是對不起子蕭!」嚴浩望著副駕駛室的小孩,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韓子蕭將念晴緊緊抱在懷里,六年了;終于再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的存在,不再像夢中那樣飄渺。只是這樣的擁抱很快就會消失,因為,她已經不再屬于他。

兩輛豪車陸續停在醫院門口,韓子蕭抱著念晴急沖沖的往三樓精神科走去,冷浩晨則帶著小天去辦理念晴的住院手續;幾個大男人在醫院忙上忙下直到醫生為念晴檢查完畢打上點滴。

醫生囑咐要讓病人靜養,小天則將他們四個大男人趕出病房自己在里面陪著媽媽。

走廊里面,王宇飛和嚴浩將韓子蕭和冷浩晨分開坐著,以免兩人再次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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