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後,楚擎直接回到了半島豪庭,事先並沒有跟童水瑤打招呼,想給她一個驚喜,或許是因為被報道出來他跟阮青溪之間的事會讓她受委屈吧,還特地讓秘書買了一只愛馬仕的新款包包送給她。愛睍蓴璩
自己驅車來到半島豪庭,拎著手里的禮物進去。
香香以為是童水瑤回來了,從廚房里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大少爺,她有些意外,卻又有些歡喜,「大少爺,您來了。」
楚擎點了下頭,將手里的包裝好看的禮盒遞給香香,「給童小姐拿上去。」
香香楞了下卻沒有當即接過來,楚擎疑惑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就是……童小姐還沒回來。」香香聲音很小很小,猶豫著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去拿漂亮的禮盒。
一眼,楚擎就看到了她手上的燙傷紅痕,眯了下眸,「你手上怎麼弄的?」
大少爺雖然平時冷冷淡淡的,但說實話對家里的佣人很好,就像上次他爺爺中風,她哭著打電話到家里去的時候湊巧被大少爺听到,大少爺不止給她放假,還給她加了薪水,拿著回去給爺爺治病,而現在又這麼關心她,她一下子就哭起了鼻子。
但是她卻恩將仇報,做了對不起大少爺的事,她欺騙了這麼好的大少爺。
「好端端怎麼哭了?干活時不小心燙到的麼?這兩天就休息下,別干活了。」楚擎對哭的女人甚是頭大,便說了些好听的話來安慰下這個下人。
听得楚擎這麼說,香香就哭得更凶了,她哭得顫抖,一揚臉,咬了咬牙就說道,「大少爺,我做了錯事,我對不起您。」
楚擎皺了皺眉,這下人燙傷而已,怎麼跟做錯事對不起他扯上關系了?
香香哭著哽咽道,「大少爺,您對我這麼好,我還騙了您,我真是太壞了……其實,大少女乃女乃的衣服真是被童小姐剪碎的,那天我親眼看到的,還讓我打包了去送給大少女乃女乃,正巧二少爺回來,他問我箱子里裝了什麼,我就告訴他是大少女乃女乃的衣服,他讓我搬到了車子里去說要給大少女乃女乃送去。後來二少爺就來家里大鬧,替大少女乃女乃出氣把童小姐的衣服給撕爛了。」
楚擎的眸光斂得很深,「那你為什麼現在又來告訴我實情?」
香香把自己的手背伸過去給大少爺看,「大少爺,您看,這是童小姐拿滾燙的牛女乃潑到我手上來的,我痛得受不了,童小姐還讓我繼續干活。我雖然沒讀過幾年書,不認識幾個字,可我還分得清好壞的。我跟您坦白,是因為您對我好,我不能再騙您了,那次騙了您之後,我心里一直不好受。
可是童小姐又是那樣厲害的人,我不敢說,我害怕她又罵我,可是,這次她拿牛女乃燙我,不知道下次還能干出什麼事來?我真的不想呆在這里了,我會把童小姐給我的那些錢還給她。大少爺,請求您把我調回楚宅去吧,只要您能原諒我這次。」
如果香香說的是真的?那麼……
楚擎的心頭猛得一痛,是在痛他冤枉了青溪,還是在痛瑤瑤怎麼變得這麼可怕?
「你明天就回老家吧。」楚擎頓時覺得很無力,走向沙發,將手里的禮盒用力往沙發上一扔。
「大少爺,您還是要敢我回老家嗎?」香香抽泣著說,「我知錯了,大少爺,請您原諒我吧。」
「你手上不是有傷麼?我放你一個禮拜的假,等傷好了再回楚宅。」楚擎靠在沙發上,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這是第二次他覺得很疲憊,第一次是瑤瑤沒有為楚逍著想,非逼著他把青溪趕走,而這次,這種疲憊感來得更狂野些,甚至讓他頭一角一抽一抽的疼。
「好的,大少爺,那我先回樓上收拾東西,我想今晚就回老家去。」香香抹了一把眼淚破涕而笑,其實她今天敢說出這些話,還源于她在樓上收拾時,看到了被童水瑤揉皺的那份報紙,她看到關于大少爺跟大少女乃女乃的報道,她想,也許大少爺真的會回心轉意的,跟大少女乃女乃和好的,那樣的話,她就不需要忌憚凶巴巴的童水瑤了。
楚擎揮了下手,看來香香是真的害怕瑤瑤了,連多留一晚都不想。
香香走後,在大廳了等了很久,直到晚上10點多的時候,童水瑤才回來。
童水瑤回來的時候惷光滿面,跟童燁華來了好幾次,也在體內被噴射了好幾次,自然是夠滋潤的,她甚至覺得臉蛋都變得光澤紅潤了,並且已經商量好怎麼對付阮青溪了,怎能不暢快呢?
一進門就看到沙發上依著身形俊拔的男人,心里又更加歡喜了,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了楚擎的脖子,「阿擎,你回來啦?是不是想我了?」
楚擎豁然睜開一雙黑眸,薄唇一扯,沉沉的音調冷得如冰錐一下扎人,「小青的衣服是你剪碎的?」
環著楚擎脖頸的手攸得一抖,居然喊那個女人小青,多久了,他沒這麼叫過那個女人了,她鎮定地不改顏色地說,「是小青告訴你的?」
她那輕輕的一顫抖,還有她問出來的話,都已經證實了真是她做的。
他拉開她纏繞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回過頭來,一雙如墨的眸盯住了她這張清純的臉,「是香香告訴我的。」
還真沒想到那個忠厚老實的佣人敢背叛她?不過既然楚擎會這麼直言不諱地問她,就證明他已經信了香香的話,當初她真該找個理由把香香這個後患給開除了,那麼現在她就不會被那個死佣人擺了一道。
童水瑤並沒有否認,聲音有些嘶啞,「是我做的。」
「為什麼?為什麼要那麼做?她對你夠不成任何威脅,你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了。」楚擎不解,為什麼這個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女人突然變得這麼殘忍可怕,能設計青溪,能毒打佣人?
真的,他有些看不清眼前這個一臉純潔無害的女人。
「她一從監獄出來就來破壞我們的訂婚典禮,而且她對我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我沒有了孩子,失去了子宮,只是坐了兩年的牢就可以還清了嗎?阿擎,女人的心都很小,你覺得我真的能一丁點都恨她怨她嗎?」
從來,他都是不知道這個軟弱大方的女人心里也是怨恨著青溪的,因為她一直都口口聲聲跟他說,她原諒了青溪。
的確,他這個旁人見她受了這麼多苦,都無法一下子原諒青溪,更何況她這個受害者呢。
楚擎的唇瓣磕踫了下,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又听得童水瑤流著淚說,「我也想原諒小青,我逼著自己原諒她,我以為那些事都可以過去,可是,當兩年後,她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真的亂了。我心里的那股恨意又被她激起,我才會做了錯事。我知道你不喜歡耍心眼的女人,阿擎,我就只有這麼一次,難道還敵不過小青那麼多次嗎?阿擎,我以後不會這樣了,我發誓。」
「區別不在于一次和多次,我只希望你一直是那個簡單純真的我的瑤瑤。」
楚擎望著這雙無辜的水眸,深深地皺眉,他只是不想失去當初那個單純的女孩,要知道他已經失去了一個了。
童水瑤知道這一次是讓楚擎失望了,突然又抱住了他,趴在他肩上,哭得更厲害了,「嗚嗚……阿擎,我還是原來的我,請你別因為這件事丟下我,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有你了……阿擎……」
她一聲一聲地哭著,讓他的心里很煩亂,悶悶的,透不上氣來,卻不忍推開她,這個女人為他付出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終究他還是不忍心。
他說,「瑤瑤,我希望這樣的事,不會第二次。」
童水瑤哭著答應,絕對不會有第二次,心里卻是一千個一萬個要憎恨阮青溪,真的只有她死了,她才會有好日子過。
任由她哭了一會,哄她睡覺,然而他卻沒有留在那里過夜,說還有些公事要處理便離開了。
童水瑤卻知道,他很可能是去楚宅了,心里越發地抓毛,還有那個背叛她的香香,別讓她逮到機會,她不會放過她。
本來這一晚上他已經安排好了,先陪童水瑤出去吃晚飯,再去看一場電影,留在那里陪她過夜,然而因為香香告訴他這件事,他真的是沒辦法留在那里,他有些想去看看青溪,何嫂說她病了,他這個曾經作為大哥的,應當來看吧。
來到青溪房門口,好幾次想開門進去,手握上門把,又放下,也許她已經睡著了,房間里的燈滅了。
向來做事果決的他,何時這麼猶豫不定過,還是等到明天吧,正要轉身離開,門「 嚓」一響,門被緩緩打開,他看到了青溪站在了門口,手里拿著一只空了的玻璃杯。
青溪看到楚擎那臉,訝了一下,今天又去看了心理醫生,本來以為不服用安眠藥就能睡著,但還是不能,起來吃藥,杯子里沒有水,就想去樓下倒一點,沒想到他站在他門口。
「楚總,你半夜不陪未婚妻睡覺,到我這里來干什麼?」
楚擎眸光緊緊鎖著她一張略顯蒼白的臉,心里又窒了下,唇角蠕動了下,「听何嫂說你病了。」
他這是特地來關心她的嗎?心里微微動了下,呵呵……怎麼可能?
「是病了,還死不了,要讓楚總失望了。」她淡淡地說道,眉角一揚,頗有譏誚之味,不是麼?這個男人曾為了另一個女人,一次又一次地要她去死,听說她病了,除了過來瞧一瞧她死了沒?還能有其他意思麼?
眨了下眼,瞥見他眸子里閃過一絲慌張氣怒,又眨了下眼,只看見他眸子里在冒火,果然,那慌張是她看錯了,她聲音薄涼,一如這冬日的冷空氣,「麻煩楚總讓一下,我還要下樓倒水吃藥。」
他沒有讓她出去的意思,他不動,她便擠過去,反正她真是瘦了許多,身子單薄能從他留給她的那條縫里鑽過去,貼著他的身體擦過去,他不小心吸進她發頂的香味,她應該才洗過頭,仍用著以前常用的洗發水,淡淡的桂花香,魅惑地讓他心神一蕩。
猛地,他伸出手,用力拉住她的手臂,「小青,你這是何必?跟我說話非帶著刺不可麼?我只是想關心你一下而已,我知道瑤瑤把你的衣服剪碎了,還讓楚逍誤帶給了你。」他的薄唇又抿了下,眸子里的炙暗讓人看不清楚,「我……錯怪了你。」
「所以呢?」青溪蹙了下眉,楊高了一張瘦瘦的瓜子臉,尖銳而帶痛的眸光射向他,「所以,我就可以抹滅你跟童水瑤讓我這兩年在監獄里受的苦,所以現在你知道童水瑤剪碎了我的衣服,一聲錯怪了我,就得讓我感恩戴德你的寬宏大量、可憐施舍麼?楚擎,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讓你去監獄待兩年,真的,兩年就夠了,你就會嘗到什麼是人間地獄,怎樣叫做生不如死?」
他的眸光越發地幽暗下去,有種讓人如履薄冰的感覺,而他手上力道加大,青溪也不呼痛,睜大了一雙微紅的眸子狠狠地不服輸得地瞪著這個男人。
另一只手干脆地抬起,用力拍下他握住她手臂的那只手,他何必這麼假惺惺?那句他錯怪了她,她可真承受不起。她也不想去理會他跟童水瑤的那些破事。
只是為什麼,她一轉身,眸子忽得襲上一股莫名炙熱,她用力握了一下手中玻璃杯,總有一天,楚擎,你會知道你不只是錯怪了我,而是你錯得究竟有多離譜?
*
在家休息了幾天,在報紙上翻著有什麼適合她的工作,她總不能今後面朝西北方喝西北風吧。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來,按了接听鍵,電話那頭聲音有些熟悉,听得對方說,「喂,阮小姐你好,我是沈靜怡。」
沈靜怡,夜誘的那個領班,想到上次,她給她惹得禍,她就不好意,說,「沈小姐,上次的事真是抱歉,給你添麻煩了,秦衍沒有找你麻煩吧?」
沈靜怡笑了笑,說道,「哪里啊?我還要謝謝你,因為這件事,我成了夜誘的主管了,秦少沒有刁難我,還謝我及時出現讓他沒有鑄成大錯。我打電話過來就是想問你,對來我們夜誘當陪唱還有沒有興趣?我們老板說了,只要你來,你就是我們的正式員工,我們不會讓你受一點傷害,工作時間是晚上6點到10點,每周單休,月薪水兩萬,做得好還有獎金。」
「秦衍安排的?」
沈靜怡自然知道青溪是個聰明的女人,她沒有否認,「是秦少安排的。既然秦少在我面前都說了不會動你,又何況經歷了上一次,我想他是沒有惡意的,要不然以他的能力,要真的想對你怎麼樣,何必一定要在夜誘呢?」
的確,以秦衍實力,要想讓她出事,哪里都可以。
不得不說沈靜怡提出的條件很吸引人,像她這樣坐過牢的哪里去找這麼一份好工作呢,青溪沒有立刻回絕,只是說,「那我考慮一下。」
「好,你要是想過來,隨時都可以。」
沈靜怡掛完電話,看向面前的男人,「秦少,您確定阮小姐一定會來嗎?」
「自然是確定的,青溪是個懂得權衡利弊的聰明人。」秦衍挑了下修長的眉,抿了口純正的布根地,香醇度不輸于拉菲。
這天晚上,青溪再次踏進了夜誘。
並不是冒險,比起秦衍來說,她更相信沈靜怡,要是她出事,沈靜怡會像上一次那樣不顧一切地救她。
現在的她,太需要一份工作,沒有錢,她怎麼去找到失蹤的楊靜,怎麼證明她的清白,為自己翻了兩年前的那樁案子。
既然秦衍這麼看得起她,她也想通了,不好好利用的話,就是白痴了。
沈靜怡很高興見到青溪能來,她覺得青溪就是她的幸運神,因為青溪,她一下子從小小的領班升為主管,她認真地感謝青溪一番,安排她去工作,仍舊是一號包廂,沒猜錯的話,秦衍會在那。
果真,一開門,里面卻是黑暗一片,楞了一下,不敢上前,正要回頭問身後的領路小姐怎麼回事?
猛地,身體被領路的小姐從後面一推,一個踉蹌,跌了進去,只覺危險,慌亂之際,想要逃離,看著那領路的小姐惡意一笑,門就被她飛快關上。
心里暗道糟了,秦衍居然又設了個圈套拉她下水,或許沈靜怡也被他收買了。
她疾步走到門那里,胡亂模到門把,想要擰開,用力地擰動,可是怎麼擰也擰不開,門在外面被鎖了起來。
這樣的黑暗要讓她窒息,冷冰冰的,狹小的要讓她窒息,就像曾經的那個監獄,她像是又被關了進去,任憑她再怎麼哭喊都沒人來放她出去。
青溪心里無助到極點,可依舊強自鎮定,靠著身後冰涼堅硬的門板,看向這一片無盡頭的黑暗,聲音里流露出顫抖,「秦衍,你又想搞什麼鬼?你給我出來!」
半晌,沒有人理會她,周圍得黑暗不能讓她看見任何東西,也沒有一點聲音,更加讓她恐慌,她的手顫顫抖抖地模向自己口袋,想要打電話求救,手機熒屏光線一亮,面前黑影一閃過,她嚇得失聲「啊」的叫了一聲,耳邊腳步聲飛快而過,手上的手機就教那人奪了去。
忽的,青溪感到一股強大的氣息逼近,她渾身繃直,手臂撐在她兩側,將她固定在門與手臂的中間,有男人微微粗重熾熱的氣息噴打她臉上,甚至帶著那股熟悉的薄荷味,一想起上次差點被他強了,她的雙腿忍不住發軟,她咬了咬牙說,「我知道是你,秦衍,你究竟想做什麼?」
「青溪,別怕,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男人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起,帶著一絲曖昧。
驚喜,你妹的,老子只有驚嚇!
正在青溪措手不及要去推開他之時,听得「啪」的一聲開關按鍵的聲音,屋子里頓時霓虹通亮。
天花板被幾盞特殊的燈照著,散開成一道華麗靜謐的星空,璀璨的繁星點點,美得炫目。
除了中間空出的餐桌,周圍都擺滿了玫瑰花,數不盡的玫瑰花,開得火紅而鮮艷。
男人打了個響指,悠揚的音樂響起,是角落里有人拉起了小提琴。
她心神一晃,這是何等的浪漫的柔情的燭光晚餐,她看向這個矜貴的男人,這似乎不是他的作風,她蹙了蹙眉,「你這又是什麼名堂?」
他眯起狹長的眼,一雙撩人的狐狸眼緊緊打量著她,他說,「我第一次做這種我自己都覺得會起雞皮疙瘩的浪漫的事,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包涵。上次的事,我……很抱歉……」
顯然的,這個男人說這樣的話並不熟練,甚至繞口咋舌,這種含著金湯勺長大的萬眾矚目的天之驕子自然是沒說過抱歉的話的。
青溪突然有些想笑,咧了咧嘴,他一見她這意味不明的笑,卻是更加慌亂了,緊張的聲音略顯笨拙,「青溪,我是真心誠意跟你道歉的。」
其實他道歉不道歉也無所謂,她並不恨他,也不厭惡他,不愛何談恨,不喜歡何談厭惡,她對他的感覺很淡,雲淡風輕的那種,有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他是她生命中的過客而已,而這個男人頂多就是做事方法霸道罷了,這也不能怪他,畢竟他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
見她唇角逸著輕笑,他忽的眉一擰,一把捉住她的手,大吼道,「阮青溪,我都跟你道歉了,你就不能吱個聲嗎?」
「恩,我接受你的道歉。」青溪淡淡地說。
他接受得倒是直白坦然,一點也不拐彎抹角,既然這樣,他也沒必要猶豫了,不拘小節道,「青溪,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
不是他的女人,而是女朋友。
青溪望著他眸子里真摯誠懇而又迫切的光,似乎有點讀不懂這個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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