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奠,飄這幾絲淡淡地雲,這時的寒氣不似冬天,干燥的冷,沁如心脾的涼,更容易讓人冷到心里。所以才有那句「自古逢秋悲寂寥」。
媚兒在欄桿旁凝望。
「你叫什麼名字?」
「媚兒。」
「哦,媚若驚鴻的媚兒?」
「是。」
「那你可會彈琴?」
「不會。」
「那絲竹呢?」
「也不會。」
「哦,你可不像這里的人,呵呵。」
「我本來就不是這里的人,若沒有什麼事,請公子回吧。」
「有趣,這里的人竟然還有這樣的骨氣,當真有骨氣。哈哈,那我就如你所願。」……
太多的回憶撕裂著腦袋,媚兒不禁覺得頭疼。那時的美好已經回不去了,從他毀掉娘親的棺玖開始,就沒有余地回去了,沒有了。
當初的所有諾言,都隨夏日的離去,都走了。若有一天你遇見我,就只如初見吧,最美不過初見。
「媚兒,你在這里干什麼?」安姑姑急急的走來。
「沒什麼,怎麼了安姑姑?」
「太子來了,他在佛堂前跪拜,說要等著你出來。」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媚兒慢慢移動蓮步,不緊不慢地向佛堂走去。
一位身著莽黑色華服的男子跪拜在草蒲上,听見有人走近來,連忙睜開眼。媚兒身穿杏黃色紗衣,紫色的碎花裙,面容紅潤,魅惑的眼眸輕滑過他的面容,卻沒有停留。
「媚兒,我,我來了。」太子急切地想起來,卻因為跪但久了,膝蓋酸痛得很,差點跌倒在地上,媚兒看見立刻上前攙扶。太子手心傳來女子熟悉的溫度,淚頓時滑落。
「太子,您身份貴重,可要保護自己,不然,您有個什麼閃失,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可是要人頭落地的。」媚兒沒有抬起頭看他,只是,像侍女一樣低頭站在一邊。
「媚兒,我們說好的,不管我做了什麼事,你都會跟我走的。你忘了麼?」太子激動地抓住媚兒的手。
「是,可您是太子,千秋萬世,您听說過,有皇室子孫迎娶青樓女子的麼?呵呵,還有,您騙人的手法可真高明啊,先讓民女答應,再找人毀掉民女娘親的汶。您說,民女和太子有如此深仇大恨,您就不怕我害死您?」媚兒妖嬈地笑著看太子,嘴邊掛著嗜血的笑。
「你還是因為那件事情不遠原諒我,對嗎?」太子傷心地看著她,眼中的淚怎麼也無法止住。
「太子,我們本就是不同的人,您是高高在上的鳳凰,而民女,不過是地里的螻蟻,還望太子放民女一條生路。」媚兒轉過頭,向外面走去。
就像當初,她就是這樣倔強的離開自己的視線,卻走進了他心里。
「媚兒,你還好吧?」凝小嬈听說太子來過了,又離開了,急忙找來素蕊來看媚兒。
「兩位姐姐別擔心,媚兒沒事。」
「你跟太子之間到底有什麼?為什麼會鬧成這樣?以太子的能力,門戶這種東西根本對你們來說不足為患啊。」
「我爹是前朝的將軍,後來,可能是新帝上位總有犧牲吧,我家就被抄家了,我爹死了,我娘帶著我,迫于生計,就委身青樓。後來有一天,皇上微服去梅洛城游玩,就來到了我娘在的青樓。我和我娘一樣生的就是妖媚,就被皇上看上了。我娘恨他殺了我爹,就用美色吸引他,迷幻他,想借機刺君。後來,皇上也被我娘迷得神魂顛倒,甚至揚言要娶我娘如宮。我娘知道時機成熟了,就在一晚動手了,可是,皇上身邊的人可不是吃素的,所以,我娘失敗了。皇上大怒,將我娘處死,並不得下葬,要拋尸荒野。是我悄悄地將我娘下葬。後來,太子和我相愛,我就把我娘的手鏈給他作為定情信物。不料,有一天,被他父皇看見了,就用計知道了我娘的墳在哪兒,然後下了密詔,讓他毀了我娘的墓。我那時並不知道他是太子,我只知道他找人毀了我娘的墓。雖然我不知道,他是為什麼。可是,我還是從他給我買的住處搬了出來,回到了青樓。那里的老鴇以為我已不是什麼清官人,就*我接客,我不接,就把我放在冷水里浸泡,冬天的寒冷讓我痛下決心,我要離開那里,所以,我就遇到了你們。」媚兒笑笑,沒有難過的神情。
「那,太子對你好嗎?」素蕊手模著肚子。
「好,我知道,他是真的愛我,他還給我洗腳。不用說是公子,就是一個地頭的農夫都做不到這里,何況,他還是一個太子,未來的整個國家都是他的。」媚兒想起那時的美好,還是會甜得笑出聲來。
「那你們在一起住了那麼久,你是不是……」凝小嬈不好意思地問。
「沒有,雖然我出身青樓,可我也是將門之後,我不會那麼輕賤自己。我和他說過,除非等到成親那天,否則,我不會從他。」媚兒堅定地說道。
「說得再美好,也已經是獲取的事了,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就沒有回頭路可走。即使你們都是有血海深仇的人,可最起碼,你們知道自己的父母,而我呢,我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呵呵。」素蕊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黯淡了下來。
「你看,這還沒有當娘呢,已經變得多愁善感了,這以後啊,等小孩生下來,你還不天天抹淚啊!哈哈哈!」凝小嬈見素蕊心情不好,調笑道。
「你這個死丫頭,就你懂得多!看我不收拾你!」素蕊佯怒地掐了凝小嬈一下。媚兒也被她兩逗笑了。
過後的幾天,太子都沒來,大家都松了口氣。可苦了安姑姑,每天往大門看幾次,好像在等什麼人來似的。大家見安姑姑這麼著急,還以為有什麼事呢。
吃午飯的時候,顧涯調笑道︰「安姑姑,你這是在等誰呢?這麼魂不守舍的。人家住持的門檻都快讓你給磨平了。」
「誒,你說,那太子咋就傻得不知道再來等幾次呢?這女人麼,就得哄,這太子哄都不哄,那媚兒能跟他嗎!」
「我說你這每天就跟丟了魂一樣,敢情,打著媚兒的注意呢!我跟你說,在一起的,不管多久,隔多遠,時機到了,自然就能在一起了,你就是找人拆他們兩,也拆不開。「顧涯夾了一大筷子菜放在碗里,生怕安姑姑不給自己吃。」沒事,安姑姑,這不還有個王爺嗎?姐姐肚子里還有個小世子呢!咱們也是皇戚昂!「凝小嬈笑著給安姑姑開導。
幾人說說笑笑的,一幅和諧畫卷。
媚兒這幾個月,都在著手查找她爹的下落,有時候,小銀姑姑和顧涯看著她這樣沒有結果的尋找,也很雄,可是,沒辦法,因為和鄭霖事先有約,暫時還不能,也或許,她永遠也不能知道真相。
就在凝小嬈他們在蘇南優哉游哉地過著自己的小日子的時候,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不得不向元嗔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