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玄猛地摔開他的手,怒道︰「滾,你拉的狗屎,自己擦去,別拉上我。」站起身就要往車外跳。
鳳淺一把拽住他的後領,「蛇的賬,我們還沒算呢。」
玉玄拽住衣領,免得被鳳淺從後頭勒死,「幾十百把板子,老子受得起,你回去叫人洗干淨板子等著老子。」
鳳淺翻了個白眼。
這都是什麼人啊,挨板子也能挨得這麼囂張。
「可惜,我不想看你挨板子,只想看你跟止燁照這姿式做一次。」
「要打要罰,隨你,要我陪你干這種下流事,沒門。」
玉玄用力拽衣領,試圖掙月兌鳳淺的魔爪。
他身上錦服禁不起拉扯,‘哧’地一聲破了,從懷里掉出一牌金光閃閃的東西。
鳳淺認得是海市的通行證,‘咦’了一聲,這家伙居然還有這東西。
玉玄轉身去撿,被鳳淺快一步搶到手里,「你可以走了。」
玉玄怔了一下,反應過來,鳳淺是想貪污他的海市通行證,怒道︰「還我。」
鳳淺把金牌背到身後,「既然你將功贖罪,把這牌子送給了我,我也就勉強不再計較你昨晚的惡行。」
「誰將功贖罪,誰稀罕你不計較了,還我。」
玉玄哪肯給她,撲上去,兩手環過鳳淺的腰,去她身後搶。
他怒急之下,唇越加紅艷得如同盛開的花瓣。
鳳淺踮起腳尖,撅了嘴,向他的嘴親去,「親親。」
玉玄嚇得花容變色,慌忙放開鳳淺,往身後急退,被身後凳子一絆,跌坐下去,「你要不要臉?」
鳳淺在自己臉上模了一把,「臉好好地在呢。」
止燁‘噗’地一聲笑出了聲,托了腮在一旁看熱鬧。
玉玄氣塞。
鳳淺目光在玉玄身上溜了一圈,「看不出,你小子還挺有錢。」
千巧說過,能得海市通行證的,要麼有錢要麼有寶物。
「老子沒錢。」玉玄毛骨悚然。
「這牌子,你要不要?」他有沒有錢,鳳淺不關心。
「當然要。」
「那跟止燁做一次。」
「休想。」
「那牌子歸我。」
「滾。」
鳳淺轉身就要走。
玉玄微微一愕,「牌子留下。」
「想要牌子可以,就跟止燁……」
「滾!」玉玄忍無可忍,「趕緊滾。」
鳳淺笑嘻嘻地把金牌收進懷里,自動滾下馬車,小子跟她搶,還女敕了些。
止燁趴在車窗上,嘻皮笑臉道︰「郡主慢走。」
鳳淺臉上的笑意一收,「親身傳授的賬,我們下次慢慢地算。」
止燁挑了挑眉梢,「好說。」
鳳淺哼了一聲,轉身取出金牌親了一下,「海市,我來了。」
就算沒錢買,見識一下也好。
如果真的有三生石這樣神奇的東西,以後想辦法弄一個。
前世神馬的,哪里還需要這麼辛苦地去查。
如果三生石只是世人編出來騙人的玩意,她去海市逛逛,也不虧什麼。
「強盜。」玉玄脖子一扭,不願再看鳳淺一眼,催著車夫快走。
省得壓不心里怒火,跳下去打她一頓,破了他不打女人的原則。
千巧站在鳳淺的馬車旁,向她招手,「小姐。」
鳳淺過去,簾子揭開,露出一張看似不起眼,卻只要看上一眼,就不願再看去別處的俊雅面龐。
「郡主,讓雲末好找。」
鳳淺嘴角微抽,是哪個多嘴的,把她的行蹤告訴了他。
「有事?」
雲末輕咳了一聲,掃了眼左右,象是有什麼話不方便當眾說,「郡主先上車,可好?」
鳳淺上車,「到底出了什麼事?」
「政國公在找郡主,沖著‘花滿樓’來了。」
「他見我干嘛?」
「雲末不知,只是見政國公神情不善,恐怕真有什麼事,所以趕著來告訴郡主一聲。如果郡主不想見他,我們可以先暫時離開。」
話剛落,車外傳來西門政憤怒的聲音,「鳳淺那婬婦在哪兒?」
接著听見千巧道︰「國公,您不能進去。」
西門政氣急敗壞道︰「是不是她那ji n夫也在里面?」
鳳淺皺眉,悠然坐在她身上的這位‘ji n夫’顯然沒什麼自知性,沒有絲毫慌亂,只是溫柔地把她耳邊亂了的一縷發繞到她耳後,低聲道︰「郡主如果不想見,雲末去打發了他。」
鳳淺好氣又好笑,他就這麼喜歡在西門政在場的時候,和她搞曖mei?
「躲得一時,也躲不過一世,看他又玩什麼花樣。」
「既然如此,雲末還是回避的好。」雲末笑笑,他覺得西門政玩什麼花樣,都可以直接無視。
鳳淺嘴角微抽,這壞東西,真就這麼把她丟給西門‘狼’了。
簾子一摔,西門政怒氣沖沖地跳上馬車,看見坐在窗口的鳳淺,一張還算英俊的臉扭曲了,「鳳淺,你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
鳳淺翻了個白眼,這人還真是欠抽。
西門政眼珠子一轉,見車上另一個人是居然是雲末,而不是無顏。
有些意外,「你一直跟雲末在一起?」
鳳淺懶得理他,她跟他解除了婚約,這兒幾個人,她跟誰一起,跟他半毛錢關系也沒有。
雲末咳了一聲,「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能不能換個地方說話?」
鳳淺無所謂。
西門政瞪著鳳淺,默認。
他雖然恨不得揪過鳳淺,把滿肚子的火全倒在鳳淺那張可惡又可恨的臉上,但這是青樓的門口,鳳淺可以不要臉,他不能不要臉。
雖然在鳳淺看來,他根本沒臉可要。
郡主府被雲末打理得相當嚴謹,府里有關鳳淺的事,下人們絕不敢在外頭亂嚼嘴根。
再就是府里到處設著隱衛保護郡主府的安全,所以不用擔心鳳淺被人‘掐死’的事發生。
馬車到了府門口,鳳淺不理會西門政,自己跳下馬車。
西門政瞥著一肚子的火,耐著性子跟在鳳淺身後,到了無人的地方,再壓不下直往上竄的怒火,問道︰「你已經鬧得滿城風雨,還敢招搖過市地往‘花滿樓’跑,你就沒有半點廉恥之心嗎?」
鳳淺走自己的路,「我去‘花滿樓’跟你有什麼關系?」
西門政噎了一下,這才醒覺,他們之間已經沒了婚約,但他來就是找她的,現在見著她,怎麼可能就這麼放她走,搶上前抓住她的胳膊,「他呢?」
鳳淺停下,冷冷地看著被他抓住的手臂,「放手。」
西門政和她沒了婚約,而且她又是要與太子聯姻的人,西門政也不敢過于放肆,放開手,追問道︰「無顏去了哪里?」
鳳淺拍了拍被他抓過的地方,「你要找無顏,盡管自己尋去,別說我不知他在哪兒,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既然你是找他的,我不陪了。」說完,當真往前走。
她的動作讓西門政怒了,她這麼髒的女人居然嫌他髒,怒歸怒,怒的同時又有些懊惱。
他去郡主府尋她,竟听說她去見無顏了,一股壓不下的怒氣直沖腦門,完全不加思考地沖去‘滿月樓’。
在‘滿月樓’外,看見她的馬車,車前守著她的丫頭千巧,馬上想到的就是她正和無顏在車上做那男女之事,當時就氣瘋了,恨不得立刻把無顏一刀給劈了。
沒想到不見無顏,卻看見雲末,而且衣裳整齊……
說明她沒和無顏在馬車上做那事。
一瞬間,他竟松了口氣。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竟極在意她與別的男人鬼混。
這一發現,讓他懊惱之余,越加氣憤。
見她離開,才想起來找她的目的,強忍下怒意,直望著鳳淺,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鳳淺奇怪道︰「我對你做什麼?」鳳淺從打听來的消息知道,極女品大婚的那天根本就沒見著他,而她醒來後,兩人雖然口角發生了不少,但她沒對他怎麼,至于他被押進郡主府,也不過是轉了圈,就被放了回去,她幾時又對他做了什麼?
突然間西門政的一張臉漲得通紅,神情有些古怪,「你……我……我……」
鳳淺本不耐煩跟他打交道,這會兒見他吞吞吐吐,更不耐煩,撇了嘴角道︰「你該不會是想我了,就尋著什麼狗屁借口來看我吧?」
自鳳淺離去,西門政還真滿腦子都是她的影子。
說是憎惡也好,想也罷,反正就沒一刻忘了她的,但被她直言說出,卻象踩了尾巴尖一樣,勃然大怒,咬牙切齒道︰「你瘋了你?我會想你這麼個婬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