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犯人奪取了好幾個虛擬形象,但通過這些虛擬形象社交場常客的登陸時間,逐一篩選,最終犯人鎖定在了一人身上,便是御堂將剛。唐之杜志恩找出了他的住處與最近登陸地點,綱吉就和宜野座伸元帶領執行官們分別行動了。
直到抵達港區六本木一家旅館,也就是御堂將剛登陸紀錄顯示的地方,綱吉的神情依舊有點恍惚,不過等到沖出電梯闖進御堂將剛的房間後總算回過神,意識到自己來干什麼。
房間中並沒有人,征陸智己喊道,「我們是公安局,要求御堂將剛進行psychopass測定,請出來!」
藏在浴室里的御堂將剛早就有所準備,飛奔出來的同時操作著手里的攜帶情報終端,發動了對虛擬投影的入侵。
這是具有迷惑效果的投影,想沖進內室的征陸智己因為眼前的地面突然變成陷阱而猶疑停頓,狡慎也甚至把支配者指向了錯誤的地方。
趁這個機會,御堂將剛趕忙逃向安全通道。
「犯罪系數﹒335﹒執行模式﹒致死﹒消滅模式﹒慎重瞄準……」
這種程度的幻覺綱吉幾乎不受影響,盡管視覺受到欺騙,可直覺是不會錯的,他將手里唯一的武器支配者瞄準了御堂將剛,是抹殺模式,只要開槍對方就會如上次見到的大倉信夫一樣炸裂死去。
綱吉沒有馬上開槍。
征陸智己已經打開帶來的酒瓶子,打算點燃酒精,讓這里的自動滅火器工作,使投影失效。
「按下去。」狡慎也突然回過身,他對準的御堂將剛是個幻影,支配者並無反應。
——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個殺人犯,而自己現在是警察,所以……想到在菅原昭子家中看到的情形,綱吉深呼了口氣,扣下了扳機。
然而,綱吉的停頓最終還是讓御堂將剛逃走了,他只打消了對方的右臂。
這時滅火噴霧起了作用,房間投影變回正常,三個人統統淋濕,綱吉垂下槍,發絲黏在臉上看起來有些狼狽與沮喪。
「那麼重的傷,他逃不了。」狡慎也說,「下面就交給宜野座他們了。」
……
案件順利解決,滕秀星他們順利槍斃了御堂將剛,不過在闖入他家前,他們听到了他似乎與人在交談,情緒激動幾近崩潰,看來背後有團伙這個猜測極有可能。
傍晚,綱吉站在公安局大樓的屋頂上,趴在欄桿上往下看,變成螞蟻的人與車意味著這是極高的樓層,在最初的暈眩過去後綱吉看得有些出神。
短短幾天,他的心境又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今天居然使用了討厭的支配者,沒有後悔開槍,只是覺得環境真的很能影響人,不管如何排斥,還是會不知不覺為其所同化。他突然有點想念自己的武器,不過就算帶過來了,沒有大空之炎也無法使用吧……咦?死氣?
綱吉猛地站直了身體,伸出手,縴細修長細膩,是女孩子的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死氣,只不過潛力不一樣,屬性也不一樣,而若無巨大的潛力,這種潛能最初是需要死氣彈來開發的,如果沒有拼死的決心,說不定還真的會死掉。
綱吉小時候被九代目封印了大空之炎,遇到里包恩後才用死氣彈堪堪爆發出死氣,之後使用死氣丸從內部開發出了死氣,雖然又經過一年訓練依舊擺月兌不了死氣丸,自主進入死氣模式,現在也沒有手套,但那種感覺綱吉還是模糊接觸到了。
他閉上眼楮,嘗試找出那種感覺,不用太多,只要點燃戒指的那種程度。
可是,冥想了半天,也不見手上冒出火焰,綱吉不禁沮喪地跨下了肩膀,趴回欄桿。
〔綱吉?〕之前見綱吉情緒低落,思緒放空的樣子,常守朱就沒有打擾他,但後來變得一驚一詫,便忍不住出聲。
「朱姐,我們被懷疑了怎麼辦?」綱吉自然不可能和常守朱說死氣的事情,成功的話另說,失敗的話還是算了,眼下比較焦急的是這件事,就算他們現在沒有來問,他在將來也得面對。
常守朱沒有回答,她也有些苦惱,〔要不然還是說不知道吧,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且也調查不出來吧。〕
這倒是,只要在這二十多天不再去登陸社交場就行了。這麼想著的綱吉隨即就听到身後漸近的腳步聲。扭頭,他看到了狡慎也,頓時就緊張起來——他覺得就算他擅長撒謊,也根本瞞不過這個人吧!!啊啊啊怎麼辦!換個其他隨便哪個人來問他也比這個人好啊!
自從被套出話來後,綱吉好像一遇到狡慎也就會忍不住慌張起來,對方犀利的眼神與深刻的敏銳度讓他有種遇到雲雀學長的錯覺,還附贈了心虛的感覺,這會臉上也沒來得及掩飾表情。
「狡先生……」
狡慎也手上拿著一支煙,見到綱吉只是沉默地點頭致意,就自顧自地走到欄桿邊上,點燃煙抽起來。
綱吉正懷疑他是不是僅僅過來抽根煙,還沒松口氣,就听他突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哈?」
狡慎也微微皺眉,「那換個問題,她叫什麼名字?」
「……她?」綱吉還是沒反應過來。
「我查了下資料,雙重人格的人,兩個人格可以說是完全不同的人,所以一般會有不同的名字與身份,不過你們那麼像,相處地看起來也不錯,難道都是用常守朱這個名字?」
「……」媽媽他要回家!!!
「我不是雙重人格……」綱吉幾乎要寬面淚了,他垂死掙扎。
「你表現得太明顯了,心里有鬼的人才會有這個反應。」狡慎也相當淡定,「包括今天在分析室的時候,他們應該都有所察覺了。」
「……」所以派你出來繼續套話嗎!!
「不用緊張,你不想說的話也不要緊,你的心理檢測一直很正常,以前也從沒有人發現你有另外一種人格,那麼是最近才出來的?」
……不是叫他不想說也沒事的嗎?怎麼還問啊!
綱吉心中抓狂狀,面上卻詭異地平靜下來,反正已經被發現了,他破罐子破摔地想,「我叫澤田綱吉,她才叫常守朱。」
狡慎也挑眉,「姓氏都不一樣嗎……這名字倒像是男生的,是她的保護者?」
「……我是男生。」
「……」狡慎也眯起眼,打量起他。
綱吉睜大眼與他對視。
「……看不出來。」
綱吉︰「……QvQ。」
「你是什麼時候出現的?」狡慎也又轉過頭抽煙。
「公安局上班的第一天。」雙重人格什麼的總比靈魂附體更讓人接受吧。
狡慎也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他抽完煙,掐掉煙蒂,隨手扔了下去。
「……」
感受到綱吉的目光,他說,「會有清潔機器人來打掃的。」
……誰問你這個了!
「狡先生看起來……很敏銳。」綱吉試探般地說道,「呃,就像這次事件,可以把握犯人的思路,做出預想抓捕什麼的……還有我……」
「我是執行官,也是潛在犯,我有與犯罪者抱有同樣的心理傾向,所以才能做到。至于你……」狡慎也頓了頓,「是你馬腳太多了。」
喂喂……其他人根本沒發現什麼馬腳好嗎!
狡慎也隨便掃他一眼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他又開口道,「敏銳的判斷力是能鍛煉的,我曾經……」
「曾經?」綱吉發覺他的眼神變了,失卻了原有的鋒利,變得深不可測,就像是忽然陷入了不堪回首的回憶一樣。
狡慎也卻沒有回答,他閉了閉眼,說起了其他,「我與你一樣,是以全國第一的成績進入公安局的。」
全國第一……與他不一樣好嗎!他的成績是墊底的!萬惡的學霸……呃,等下——
「成績?你不是……」執行官嗎?!
「在一次現在還未解決的事件中,我的犯罪系數急劇上升,我沒有接受治療而是繼續搜查,超出犯罪系數的規定值後,我從監視官降級成執行官。」
綱吉張了張嘴,半晌才問,「……什麼事件?」
開了個頭,接下來的話也沒那麼難以說出口了,何況這本就在檔案里有記錄,算不得**。狡慎也曾經的下屬也是好朋友佐佐山執行官被人做成了標本,而凶手藤間幸三郎卻因為擁有特殊的免罪體質無法制裁,到最後不知所蹤,公安局上頭壓下了這個事件,與宜野座伸元沉默接受不同,狡慎也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從監視官變成了執行官,至今還未放棄抓捕著那不見蹤影的影子。
「……免罪體質?」
「即使犯罪,犯罪系數也不會上升的體質。」狡慎也語氣極淡地解釋著,眼神卻重回鋒銳,「我有預感這次的事情還未完。」他站直了本來靠在欄桿上的身體,向樓里走去,「不說了,天色晚了,你早點回家吧。」
*
狡慎也來到分析室。
「去了那麼久,打探出什麼了嗎?」宜野座伸元抬頭問道,原本他想自己去問,結果狡慎也卻提出他去,與他同事幾年,宜野座伸元就算不想承認,也清楚這個男人的判斷力,于是默認了。
狡慎也搖了搖頭,「沒有嫌疑。」如果他的判斷錯誤,那就是對方演技太好了。雖說如此,他本不打算說起自己的事情,可對他說出口後,卻發現也沒有那麼困難,比起演技,狡慎也更願意相信他。
「是嗎,那就先放一邊吧。」宜野座伸元也不想冒然懷疑自己的後輩,事實上他對這個後輩還很期待,「我明天去拷問下金原。」金原是之前逮捕的視覺毒品的販賣者,當時他讓安保裝置全部失效,令絕對安全的自立機暴走,這種手段和這一次的入侵投影有點相似,或許弄清技術的來源就能有所線索了。
「對了。」宜野座伸元突然想到什麼,對唐之杜志恩說,「既然面部辨識沒有的話,那就查一下‘綱吉’這個名字……恩,還有Reborn。」
唐之杜志恩比了個OK的手勢。
「……你說什麼?」狡慎也以為自己听錯了。
宜野座伸元轉過頭看他,解釋道,「上次在社交場,我听到常守叫那個人為‘綱吉’,不過他自稱ID是Reborn。」
作者有話要說︰我正朝著狡綱的道路狂奔TAT……腫麼破!!
黑毛毛男主的氣息撲面而來……
你們猜好大人去干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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