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其實是沒有呼吸的,尤其是睡著的時候,若不是身體是軟的,偶爾還會動一下,憑那冰涼的體溫與沒有起伏的胸腔,跟旁邊躺了一具尸體沒什麼區別。
如果一開始不自在的還是綱吉,等他睡著後,不自在的就變成了狡嚙慎也,他時不時就會醒來,而他稍微一動,綱吉就會眉頭一皺,有醒來的跡象,這令他確認這是個「活物」的同時,也意識到綱吉有著相當敏感的警覺,為了不吵醒他,狡嚙慎也就如此折騰地躺了一晚上。
綱吉是被細碎的聲音吵醒的,睜開眼,他看到狡嚙慎也正坐在床頭抽著一支剛點燃的煙。
他揉著眼楮坐起來,瞄了眼床頭的計時鐘,是六點二十八分,「一大早就起來抽煙不利于健康啊,狡嚙先生。」
「反正你又沒呼吸。」
「……沒呼吸也聞得到啊!」
「嘖。」狡嚙慎也掐滅煙頭,掀開被子走到地上,「我去洗漱。」
綱吉打了個哈欠,覺得還有點犯困,不過既然醒了,決定也去洗把臉清醒清醒。
離上班還早,狡嚙慎也來到公共練習室,褪下上衣,準備進行例行的格斗訓練。無聊的綱吉跟著來到練習室,見他站在拳擊系統的控制設定難度程序,冷不禁開口說,「我來試試和你打一架吧?」
狡嚙慎也一愣,看向逐漸走進的綱吉,「打一架?」
「是啊,你不是在設定機器人的模式嗎?換成真人不是更好。」
「……就你?」狡嚙慎也掃視他的細胳膊細腿。
「……來吧!」綱吉轉身走向廳中,他也是雲雀手下存活下來的好不好!走了幾步他停下回頭,「那個……只是切磋,點到為止。」他腦海中突然浮現上次狡嚙慎也將機器人的頭都揍扁的情形。
綱吉並沒有受過系統的訓練,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戰斗中學到的,雖然他重點的發展方向是火焰的使用,可因為有著超直感,而又或許因為大空之炎的增幅,他的速度即使在普通狀態也不慢。
綱吉本來也僅是一時沖動,狡嚙慎也若是同意說不定自己就退縮了,以他的性格說自己不行才是正常,但眼下見狡嚙慎也站著不動,他也不知仗著什麼,居然率先一個勾拳就打了過去。
狡嚙慎也接住那個拳頭,有些驚訝其中的力道。他並不清楚綱吉具體的能力是什麼,昨天綱吉對于戰斗的場面都是一略而過,他只知道綱吉是應該是有特殊能力的,不過現在看來,對方顯然不打算使用。
半個小時後,綱吉雙手向後被抓住,背朝上被狡嚙慎也壓制在了地上。
「痛痛痛痛痛……放手放手!」綱吉苦著臉叫道。
狡嚙慎也松開他起身,即使只有半小時,他依然有些氣喘,「跟你打……有些痛苦。」他評價道。
若不放開手腳,綱吉實在太能躲了,又專挑他的弱點打,可每當想加重力道……因為他學的是已被禁止的軍隊式格斗技,他總覺得會弄斷對方的骨頭,所以費了好大力氣才抓住。
「咦,我倒覺得挺好玩的。」綱吉翻身坐起,揉著肩膀,「狡嚙先生可真溫柔啊。」要想在短時間內提高戰斗力,綱吉所學招數不說陰狠,但也夠讓人頭疼的,沒有花哨的多余動作,相當直接,而狡嚙慎也大多時候只是在防御。
「怎麼?你想要挨揍?」
「不是啊,如果是我的老師們的話,他們才不會管我是不是要求暫停呢。」無論是里包恩,還是拉爾抑或是雲雀恭彌。
「若是在生死存亡面前,當然是要壓榨到你的極限。」狡慎也說著,向外走去,「我去沖個澡,然後去吃早飯。」
綱吉嘆了口氣,站起身。
兩人不緊不慢來到刑事課的大房間的時候,那里已經聚集了宜野座伸元等人,只不過宿醉的常守朱和縢秀星都還未來。
宜野座伸元不知怎的,一大早臉色就有些不好,見到狡慎也一臉怒氣地走向他,不過在開口前他首先看到了綱吉,「你怎麼把他帶過來了?」
被指中的綱吉一愣。
狡慎也看了眼身後側的少年,「有什麼問題嗎?」
「你……」
「啊啊抱歉,我們來晚了。」在這時,縢秀星和常守朱一前一後推開門跑了進來,見到對峙在房間中幾人不自覺地放慢腳步,「這是在干什麼?」縢秀星瞅了瞅綱吉,昨天他已經成功打探出綱吉的來歷。
宜野座伸元見著常守朱,暫時轉移了目標,依舊一臉怒氣地對狡慎也說,「你把雜賀讓二介紹給了常守監視官?」
綱吉覺得宜野座伸元怎麼一夜之間就跟吃了**一樣,他發現還留有困意的常守朱被嚇得瑟縮了下。
狡慎也回答道,「恩。」
「那個……是我要求雜賀先生教導我的。」常守朱忍不住插嘴。
宜野座伸元完全無視常守朱,繼續指責狡慎也,「你想干什麼?想把她也卷進來嗎?像你一樣,走錯路變成潛在犯?……不對,你當時喊的應該是澤田綱吉,」他突然轉向綱吉,「既然已經明白了他的身份,為什麼還把他帶到這里來?我讓你看管,不是讓你帶他到這里參與事件的!」
「那你的意思是讓他呆在宿舍,像□一樣不讓他出來?」
「如果只有二十多天的話,這是最好的辦法。」
「夠了!宜野座前輩!」常守朱忍耐不住了,「讓綱吉參與其中一開始是我的決定,責任在于我。」
「責任?讓一個孩子的psychopass變得渾濁,你要如何負責嗎?他的親人朋友呢?你的親人朋友呢?不是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一樣光說說就可以了!」
「我……」常守朱一時間有些遲疑。
「……我是自願的。」綱吉小聲說道,他發覺宜野座伸元有點不對勁,像是……因為感情用事而過于激動了,「你們都不用為我負責。」而且……就算他的psychopass變得渾濁了,他的親人朋友也不知道吧?
宜野座伸元沒有理會綱吉,接著對常守朱說道,「你以為是為了什麼把監視官和執行官區分開來?是為了讓健全的人回避犯罪搜查引起的psychopass渾濁的風險。正是因為有這些不能再次回到社會的潛在犯代替你站在這里,你才能在保護自己心靈的同時完成任務!」
常守朱听著听著又生氣了,「這算什麼團隊合作!解決犯罪和保護自己的psychopass,到底哪個更重要?」
「你想白白浪費好不容易得來的職業生涯嗎?想犧牲所有積累到現在的東西嗎?」
常守朱能體會到宜野座伸元的怒氣是真的,她不習慣去憎恨什麼人,即使是這時候她也想就這麼算了,然而她為綱吉背負過她的東西而愧疚,可被當做小孩子卻真的不能忍,「綱吉的事情……確實是我的錯,現在我也確實只是個新人,而宜野座監視官是應當尊敬的前輩,只是,請不要忘記我們從階級來說是一樣的!在職場上,請謹慎做出對我的能力有疑問的發言!」
宜野座伸元一時無言,他的臉色卻變得很差,兩個監視官相互瞪視著,綱吉左看看右看看,發現狡慎也等人都沒有插口,他也不知道該不該插手,不過這時候的爭論點應該已經不是他的事情了。最後,宜野座伸元什麼都沒有說大步離開房間。
過了會,常守朱亦回身向外走去。
「去哪里?」征陸智己問道。
「去找局長抗議,不管怎麼說,他太過分了。」
征陸智己緊跟而上,「……能不能算了呢?小姐。」
「可是……」
「宜野座監視官的父親是潛在犯。」征陸智己說道。
兩人離開了。
綱吉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狡慎也,後者沒說什麼,而是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有時候被先知系統判定為潛在犯的人,整個家庭都會被當做同類哦。」縢秀星湊近綱吉,「恩,就如同你的父親是個殺人犯會被世人唾棄一樣的殘酷人生,而且……你知道狡醬的事情吧?」
「恩。」綱吉點點頭。
「父親和搭檔……GINO一定認為自己被兩度背叛吧,所以才會對朱醬那種態度。」
「……這樣啊。」綱吉有些理解了。
「沒錯。」縢秀星伸出胳膊搭上綱吉的肩膀,「吶吶,听說你來自一百年前?還附身在朱醬的身上?」
「……呃……」
「不用掩飾了啦,朱醬昨天喝了酒後都跟我說了。」
……原來如此!喝醉酒什麼的。
「恩。」綱吉頷首承認,到現在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那你現在是……?」
「是鬼。」綱吉說完就感到縢秀星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僵了僵,隨後自己的臉就被捏了捏。
「啊哈哈,可真是涼啊。」縢秀星感受了下手指的觸感,「你叫綱吉?我能叫你綱醬嗎?」
「……可以。」
「來來我們聊會天嘛。」縢秀星帶著綱吉往他的座位走,扯來旁邊征陸智己的位子,讓綱吉坐下,「附身女孩子身體的感受怎麼樣啊?綱醬是從什麼時候附身的?現在是狡醬負責看管你嗎,我能申請嗎?來我房間嘛~~狡醬那麼無趣的人,我那里好多好玩的東西哦。雖然我喜歡可愛的女孩子,但是可愛的男孩子也可以嘛。」
綱吉︰「……」
作者有話要說︰嚶嚶……淚奔,趕得半死還差1Q多字……
TAT為嘛沒有人留言啊,是隔的太久還是這幾章的內容很渣啊啊啊……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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