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當天葉家的一通電話告知葉以雅火速前往醫院的加護病房,迫使他們不得不終止甜蜜的約會。
東司彥嘴上沒說什麼,但葉以雅卻覺得抱歉至極,當他送她前往醫院時,他的臉色一直都很難看,要下車時,她怯怯的瞧了他一眼,他也正看著她,最後她才鼓起勇氣,迅速在他的嘴上輕啄,她的主動倒讓他稍微釋出微笑。
「東大哥,不要生氣,好不好?我們下次再去吃。」
「我沒有生氣。」他輕拍她的臉頰,「你父親比較重要,我們快下車吧。」
「嗯。」
為人子女,盡孝道是理所當然的,當葉母要求葉以雅必須在醫院待上上一個月,東司彥無異議的答應,而且還對葉母露出關懷至極的笑容,這份笑容讓葉母心驚膽跳,一度不敢面對東司彥的精明。
這時加護病房又走進一名男人,對方在瞧見葉以雅,便是上前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而站在一旁的東司彥輕佻鼻尖,臉上看不出生怒的意味,始終帶著最平靜的笑容。
「阿僯,你也來了。」葉母說著。
「葉伯母,下午沒班,所以繞過來探望葉伯父的病況。」夏僯將買來的水果交給葉以雅。
「人來就好,怎麼又花錢買水果。」
「探望病人嘛!」夏僯回答的同時,也注意到東司彥的存在。
「東大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讀高中時的學長,叫夏僯,他是一名心理醫生,他偶爾也會在學校里當講師。」葉以雅將水果放好後,迫不及待的將夏僯介紹給東司彥。
「你好。」夏僯首先伸出手,這是男人跟男人之間善意的表現。
「你好。」東司彥也伸出手,表示善意。
「我們到外頭說吧,葉伯父需要休息。」夏僯提議。
「嗯。」
當他們三個來到加護病房外,夏僯又重新介紹了一下自己,「我叫夏僯,是雅雅的高中學長,你可以叫我阿僯就好。」
雅雅?東司彥微皺眉。
「東司彥,阿司。」東司彥簡單的介紹自己。
葉以雅怕夏僯不明白,羞澀的點名東司彥與她之間的關系,「學長,我結婚了。」
「喔?」夏僯不意外葉以雅告訴他這個消息,反倒對東司彥說著︰「我這個學妹很多人追的,但她卻只想嫁給一個人。」
「學長!」葉以雅嬌羞的小聲喊道。
東司彥听見這件事,心里有點訝異,他看了葉以雅一眼。
「據我所知,從她踏進校園的第一天,就被某某富家公子哥給看上了,傻里傻氣的雅雅還笨笨的被拉進與對方同屬的社團,到現在對方還是很努力想獲得雅雅的芳心。」
「學長!」她跺了跺腳。
「我說的是事實啊,你上次就是被纏到受不了,跑來向我求救,你忘了嗎?」夏僯推推她的小腦袋,「你該慶幸的是我也是他的講師之一,將他的報告一一打回,你才能這麼輕松。」
「不要說了啦!」她忐忑不安的偷瞧東司彥的表情,就怕他會誤會,但從他的臉上又瞧不出什麼。
「好好好,不說不說。」夏僯這才進入他來此的目地,「葉伯父的情況如何?」
「醫生說要觀察一陣子。」葉以雅嘆息的說著。
「放心吧!」夏僯輕拍她的肩,給她加油打氣,「葉伯父不會那麼容易就倒下的。」
在一旁不搭腔的東司彥嘴角微揚,每個人都會演戲,只有葉以雅被蒙在鼓里,他倒要看看這戲碼什麼時候才肯殺青。
「雅雅,如果情況很糟的話,我可以請我朋友來替葉伯父診斷一下,他可是個名醫,連他老婆的身體都是他在診斷的。」
葉以雅擠出一個笑容,回應夏僯的話,「東大哥也這麼說。」
「喔?」夏僯轉頭看著東司彥,「你也有認識名醫的朋友?叫什麼名字?醫學界就這麼小,搞不好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人。」
「王懷林。」他記得這號人物曾在長川谷家當過御醫,很受長川谷楠的重視。
夏僯噗哧一笑,「果然是同一個人。」
「你認識王懷林?」東司彥說。
「那當然,我跟他是拜把兄弟,從小一起長大的。」夏僯嘿嘿的笑著,同時找了一個借口搪塞過去,「不過他帶他老婆去蜜月旅行了,近期應該就會回來。」意思就是說王懷林不在國內,想找他看診,是有點困難度的。
「不要緊,我跟長川谷楠有交情,若必要,我會找長川谷楠幫忙,我想王懷林會答應中斷蜜月旅行,回來看診的。」東司彥的嘴角再度上揚,勢在必得。
夏僯的表情僵了僵,要是讓王懷林中斷蜜月旅行,會發生戰亂吧!
「小雅,我還有事情要處理,需要什麼,打電話給我,我會一並帶來。」東司彥對她說著。
「好,那你開車小心。」
「嗯。」
夏僯看著東司彥離開的背影,他真覺得踫到鬼了,這個人竟跟長川谷楠認識,難道東司彥沒去打听清楚,王懷林跟長谷川楠這兩個人有過節嗎?
一個月過去了,葉父的情況也穩定了,其實在半個月前,葉父就從加護病房轉到普通病房,也能開口說話,就在前天出院了,因為葉以雅總是放心不下,所以待到現在,要不是葉父開口要她回去,她可能會一直待著。
上完最後一堂心理學,她與夏僯一同走進學校附設的超商買了一些東西,然後坐在椅子上,東南西北的閑扯,直到夏僯輕點她的肩頭,要她往前看,她才發現東司彥出現在校園里,讓她感到驚喜。
同樣身為男人的夏僯也很有自知之明,以眼神打個招呼便找個借口,離開葉以雅身邊。
東司彥走到她面前,她仍處在驚愕之中,要不是他牽起她的手,她都還回不了神。
「在想什麼?」他牽著她的手,慢慢走往他停車的地方。
「東大哥,你怎麼會在這里?是來接我下課的嗎?」
「不喜歡我來接你下課嗎?」
「不、不是的。」她連忙解釋,因為這個月她一直待在醫院,她很思念他,所以見到他才會有那種表情。
來到車旁,他打開車門,讓她坐進去,而他回到駕駛座上,「爸爸的情況好轉許些了吧?」
「嗯,爸爸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醫生說再過一段時日,就不需要復健了。」
「這樣你就放心了。」他傾身為她緊上安全帶。
「是啊,媽媽最近的心情也很好。」
「餓了嗎?要不要去吃點東西。」他現在不想談論這件事。
她搖搖頭,「不餓,剛剛學長請我吃了一點東西。」
「你是說夏僯嗎?」他說得心里有些不開心,「為什麼他會請你吃東西?」
「因為上心理學的時候,我的辯論贏了他,所以他會請你吃東西?」
「因為上心理學的時候,我的辯論贏了他,所以他請我吃東西。」她只想開心的與他分享學校的事,忽略了他的感受,「對了,忘了告訴你,學長也是我的講師,在學校他可是一位很受歡迎的年輕講師。」
「看的出來。」他淡淡的回應。
「東大哥,你會來接我放學,是不是代表你比較不忙了?」她那雙漂亮的丹鳳眼有著期待與純真。
他瞥了她一眼,糾正她,「你以前不是這樣叫的,叫阿司。」
「可是你以前都威脅我叫你東大哥啊?」
「那是以前。」當時她還年幼,听見長輩們這樣喚他,她當然有模學樣的叫他,他才會這樣糾正她,但現在不同了,她長大了,也成為他的女人,一直喊東大哥這個名詞實在不妥。
葉以雅噘了噘嘴,在他停紅綠燈的時候,俏皮的湊近他,「阿司、阿司、阿司!」
東司彥先是皺眉,然後輕笑,她的叫法就跟年幼的時候一樣,帶點頑皮又故意。
紅燈轉綠燈了,他輕踩油門,朝他想要去的地方行駛。
「東大哥,你開錯方向了。」一時的情急,她又喊他為東大哥。
「方向哪里錯了?」
「我們的家是往右邊,不是往左邊。」她提醒他。
「我有說要回家嗎?」他反問她。
「呃……那我們要去哪里?」
「我肚子餓了,想吃東西。」除了吃東西,他還想延續上次答應要帶她去吃路邊攤,卻沒吃成的承諾。
「嗯。」
他知道她的生活除了課業就是親人,縱使是千金小姐,也不曾大肆揮霍,這是很難得的,所以他要帶她出去走走,老守著課本,並不是一件好事。
在逛街途中,葉以雅主動挽著他的手臂,鮮少把情愛掛在嘴上的東司彥則以行動表示,他會喂她吃水果、替她提東西,光是這些,她就覺得就算他沒親耳听見他開口說愛她,也沒有關系,她不會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