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梅一度很少出門,在桃花村自己的家中與賴德才廝守著。
只要邱梅不到縣城逛舞廳游玩,經常跟他在一塊,賴德才就會臉上掛著笑,喜不自禁;就樂意干這干那,忙得不可開交,把里里外外拾掇得熨熨帖帖。
他下地干活,到果園里施肥打藥,寧願自己累死,也不讓邱梅去。
別看賴德才憨態可掬,可他也會做出籠絡妻子的舉動,讓邱梅不要離開他。
他想讓邱梅給他生個孩子,可邱梅橫豎懷不上,到處求醫看病,治療性功能障礙,醫生卻說女方沒病,問題出在男方身上,就給德才開了好幾副中藥,回來熬著喝了,也不見效。
為此,邱梅忍受不了了,提出要與賴德才離婚,德才听後哇的哭開,哭的眼淚巴巴,一抽一噎的,邱梅心就軟下來,不再提離婚的事,過一天挨一天。
邱梅生不下孩子,就覺得在村里尤其在女人中低人一等。
女人們說她是個不會生蛋的雞,會絕了種,讓賴家斷子絕孫,就感嘆德才命苦。
邱梅听著這些風言風語,心里很委屈,又無法向人訴說,一氣之下,就對德才提出借夫代孕的想法。
賴德才不解其意,疑惑望著邱梅。
邱梅哭笑不得,又不好解釋,忍不住大聲吼道,你給我滾,滾得遠遠的,我不想見到你!
賴德才站在原地未動,傻愣愣的,目光中充滿了驚恐和哀求。
邱梅抑制不住流下淚,淚珠從兩腮滾落下來,就上前抱住德才放聲大哭。
邱梅真的借了別的男人的種子。
種子不是秕的、癟的、霉的;而是飽滿的、圓潤的、旺盛的。
只要有溫暖肥沃的土壤,哪怕是未開墾的生荒地,都會發芽、開花、結果,且繁花似錦、碩果盈枝。
既然丈夫德才不解其意,那就瞞著他吧,省得讓他知道了傷心,因為這畢竟不是賴德才的果實,而是捎帶來的,借夫代孕的。
當地人把女人懷了別人的野種生出的孩子叫「捎娃子」,有不屑之意,但也是無奈之舉。
不用說邱梅借的是世風縣房地產開發商武浪的種子的。
種子正在孕育發芽,還不顯山露水;悄無聲息,誰也不知道,只有邱梅心里清楚。
此從那天夜里世紀歌舞廳突然停電,邱梅和武大郎發生的那一幕後,邱梅很自慚,好長時間不敢去世紀歌舞廳。
但武大郎好像啥事都未發生,縱然被賴德才打倒在地,他還是念想邱梅,天天出入歌舞廳。
他在等待邱梅的出現。
盡管他有許多情fu,雍容華貴,風姿卓越,但都比不上如沉魚落雁之容、閉目羞花之貌,美艷如貂蟬的邱梅。
武大郎很想娶邱梅為妻,可他有原配女人。
女人與他生的孩子正上大學。
武大郎根本不敢提取而代之的事,只能背著他老婆在外面眠花宿柳。
他鐘情的邱梅多日不見,使他魂不守舍,坐臥不安,就打手機與邱梅聯系,約定相會的時間、地點,但總讓邱梅拒絕。
邱梅這是欲擒故縱,她越是這樣越讓武大郎焦急難耐,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迫切希望見到她。
武大郎打手機的時間很長,一打就是一兩個鐘頭,直打得手機發燙沒電為止。
在手機里和邱梅無所不談,還開玩笑說邱梅是《水滸傳》里賣大餅的女人潘金蓮,可謂風情萬種,秀色可餐,光彩照人。
又說我雖姓武名浪,但別人都愛叫我武大郎,這是因為我和武大郎有類似的經歷,都賣過大餅;這樣邱梅就是潘金蓮,就是我的妻子。
看來我和邱梅是有緣分的,莫非我倆是一千年前死去的武大郎與潘金蓮的鬼魂月兌胎出來的?
還說他想邱梅想的食不甘味、寢不安枕,死去活來發瘋發狂。
邱梅說,你不是情人很多嗎?你就找她們玩樂去,何必老纏著我。
武大郎說,我的潘金蓮,她們是她們,你是你,那是不一樣的,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嘛!
邱梅佯裝嗔怒說,好吧,我是蘿卜青菜,那你找那些大魚大肉、生猛海鮮去!說完掛斷手機。
武大郎再去撥邱梅的手機號,卻只能听到嘟嘟嘟嘟的忙音,無人接听;武大郎急得渾身顫抖,索性開上奧迪小轎車直奔桃花村。
來到邱梅家,未見到賴德才,謝天謝地!
武大郎一見到邱梅,就不顧一切的撲上去,如餓虎撲食,把邱梅撲倒在炕沿上。
邱梅竭力掙扎,一疊聲罵著說,你是餓鬼麼?
幾天不見,就成這樣!又說,你放開我,我有話對你說。
武大郎感到好奇,問邱梅有啥好話,邱梅說你松手讓我坐起來給你說。
武大郎就乖乖松了手,讓躺在炕沿上的邱梅坐起來。
邱梅一坐起來,順手「嗖」的從炕沿底下拉出一把水果刀,對著武大郎說,今兒你敢動我一指頭,我就殺死你!
她用刀逼著武大郎往後退,退到大門口被門檻差點絆倒,就趁勢躺到地上說,美人兒,來來來,就朝這兒刺。
他指著自己的心口笑著說,快,朝這兒刺,你把我殺死,我做鬼也風流哩。唔,怎麼不下手,舍不得啦?我就想怎麼可能呢?我的梅姐!
邱梅握刀的手抖動著,把水果刀擱在躺在地上的武大郎的臉上,凶狠地說,看我哪里敢!你死到臨頭還耍貧嘴,說著咯咯咯浪笑,笑著一坐到地上,把水果刀丟在一旁。
武大郎翻身從地上爬起來,抱住邱梅,把她壓在身下,口里不停地罵,你這個小騷huo,你這個小騷huo,居然敢給我動刀子!
邱梅躺在地上笑得眼里泛著淚光,嬌滴滴地說,還武大郎哩,一個女人把你嚇成這樣,我看你和西門慶差不多!說著又發出一陣脆生生的笑。
武大郎伏在邱梅身上說,原來你是裝出來的,是在涮我,出我的洋相,你這個小蹄子、小騷huo!看你還敢不敢,看你還敢不敢?一邊喊一邊緊緊抱住邱梅親吻。
邱梅兩只胳膊往上抱住武大郎,兩人變作了一個人,蠕動著,呻yin著……
邱梅忽然記起屋門還敞開著,就對在她上面的武浪說,快去關上門,讓人看見難受死啦。
武浪起身關門,一邊問賴德才干啥去了,邱梅壓低嗓門說,賴德才在隔壁廈屋里睡午覺。
武浪听說在廈屋午休,嚇得臉色大變,渾身也出了一層冷汗,就轉身開門欲逃走。
邱梅兀自從地上站起來,拽住武大郎的衣襟,笑著說,瞧把你嚇的,哄你里,你也當真?也不想一想賴德才是那種閑得住的人?他吃過飯就到果園里除草去啦,天黑才回來。
說著又是一陣咯咯咯笑;笑得彎腰摟著肚子直晃動。
武大郎上前俯身把邱梅抱在懷里,說,梅姐啊梅姐,真嚇死我了,你處處耍弄我,出我的洋相,今兒看我怎麼收拾你!
一面說一面把邱梅抱著放到炕上。
邱梅躺著一動不動,豐滿的xiong部一起一伏,臉頰上紅潮涔涔,眼楮微閉,宛如一頭溫順的小鹿,可愛極了。
武大郎望著邱梅,再也按捺不住,就去解邱梅的紐扣,卻重重地挨了邱梅一把掌,打得他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回過神來後,武大郎問邱梅這是咋啦,吃錯藥了?
邱梅坐起來把衣服扣子扣好,攏了攏零亂的頭發,說,來例假啦,咋啦?你感覺不出來?
武大郎說,我能感覺出啥?莫非你小蹄子有意折磨我,就要按倒她。
邱梅說,真不騙你,不髒了你的,改天吧。
武大郎听邱梅的口氣,覺得邱梅還真來了例假,就不再死纏硬磨,顯出一副掃興的樣子,挺挺的好不難受,就讓她去玩。
武大郎全身顫抖,像飄進五里雲霧,墜入溫柔之鄉,一個勁兒嗚哩哇啦喊叫,叫聲時高時低,時長時短,時強時弱,引逗得她高聲喊叫。
武大郎再也忍受不了,陡然發出梅姐梅姐的叫聲,聲音顫顫微微,似夢似幻,快樂便滋潤著她的心田。
兩人就相擁著倒在炕上。
發生的這一幕,被桃花村開商店的大海全收入眼中。
大海是到邱梅家有事相找,恰巧就隔著窗戶偷窺到武大郎與邱梅玩樂的情景。
大海心里很不是滋味,隨著屋內武浪和邱梅之間的烈焰升騰,條件反射地讓他難以自制,渾身燥熱,不知如何是好。
他透過窗欞紙的一個小孔,一會兒錯愕蹙眉,一會兒傷心閉目,真想破門而入把武大郎打翻在地,給點顏色看看。
大海猶豫起來,一時半會下不了決心。
他想得很多很多……
終于到後來還是闖進去了……
那麼,大海找邱梅有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