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贏在次間見了王勝——
王勝苦尋幫你子贏多日而不成,今日能見到人,心里自然高興,當然還有一點怨氣,世子爺交待的任務一直沒有完成,他能不著急嗎?王勝覺得也許是秦子贏故意躲著自己吧?或許他發現了什麼?
王勝不動聲色的朝秦子贏看去,只見他面色如常,根本沒有一點跡象可尋。
三少爺只怕不像世子爺想得那般簡單,此人若不是真的笨到家了,便是城府極深之人,不然不會表現的這樣泰然自若,不管怎麼親,沒有得手之前,自己對他一定要小心提防,萬萬不能輕視。
王勝想了想,只道︰「大少爺,這段時間您都忙什麼呢,屬下找了您好幾次,都沒見到您的人。」
秦子贏挑了挑眉,不徐不疾的道︰「怎麼,我做什麼事情難道還要向你報告?」這話听著是漫不經心,可里面卻帶著不容質疑的威嚴,秦子贏大概是跟著鐵義侯的時間長了,為人處事方面特別像他,加上他又是武將,官威不弱,殺氣也不輕,冷不丁來這麼一下子,還真讓人吃不消。
王勝連忙起身,「屬下不敢,屬下絕沒有這個意思。」
秦子贏微微一笑,道︰「你這麼著急想要見我,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
王勝道︰「三少爺,還有什麼事比追查傷侯爺的凶手和損大小姐名譽更重要的事兒?屬下說得自然是這個。」
秦子贏眼中閃過一抹淡然,只道︰「我說過,在這個家里,要叫我大少爺!這里不是京城,是台州秦府,沒有什麼三少爺。秦長鷹端過來的那一碗下了毒品的藥,已經把自己和鐵家的情分分得七七八八了。要不是看在義父義母的面子上,他只怕都要跟秦長鷹算帳了,哪里還會容許王勝再叫自己三少爺。
王勝連忙認錯。「是是是,屬下一時情急。以後決不再犯。」
秦子贏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只問道︰「你說是關于義父和小妹的事兒,查得如何了?」
「自然是有了線索,屬下才急著見大少爺的。」
有了線索?
秦子贏不動聲色的試探道︰「哦,你查到的?」
王勝謙虛道︰「屬下不敢居功,是屬下和于海朝一起查到的。」
秦子贏好奇的道︰「我派了不少人四處打探,結果什麼也沒有打探到。倒是你們二人頂用,竟把這事兒給辦成了,果然是年少有為啊!查到什麼了?」秦子贏本就知道這事情的始末,因此根本沒有派人手去追查。他這麼說,無非是想探探王勝的口風罷了。
秦子贏不傻,自然也慢慢的察覺到了王勝和于海朝二人名為鐵義侯的人,實則根本就是听命于秦長鷹,秦長鷹借著義父的手把人安插到自己身邊。自然不可能是為了真心實義的幫自己,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秦子贏並不知道。
也正因為如此,秦子贏才會一直對這二人的行蹤不聞不問,暗地里打量他們在玩什麼花樣。一番調查下來。他發現,這王勝和于海朝二人面上一團和氣,實則內也卻不是那麼回事,王勝這人心思縝密,做事滴水不露,頗有城府,而反觀于海朝呢,行為莽撞,一根筋,比起王勝來差得不是一點半點,不過這人功夫似乎在王勝之上,而且對王勝十分信服!
這樣的兩個人能留在自己身邊,必有他們存在的價值,只是現在自己還不知道,他們所為何來。
是想看自己毒發嗎?
再說王勝。
此時王勝見秦子贏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心里多少有些沒底。
其實他什麼也沒有查到,他留下目的又不是查凶手的,可大少爺看起來頗為精明,瞧他的樣子,只怕那毒也解得干淨了,想要得手,只怕不易。
「回大少爺,是查到一些線索,屬下打听到了關于那些江湖人的消息,這些人平時見首不見尾,屬下和于海朝也是誤打誤撞才得到一些線索。」
秦子贏「哦」了一聲,才道︰「你找到了那些江湖人?」這話秦子贏壓根不信,那些人都是小妹的人,如果這麼容易就被王勝這個外地人發現,那簡直太不符合常理了。
「也不能說是找到吧!」王勝只道︰「屬下只是從一個江湖小混混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听說那幾個損了大小姐清譽的江湖人平日行蹤成謎,這次屬下也是偶然發現他們似乎還留在台州,屬下大膽推斷他們或傷了與侯爺的人是一伙的,留在台州也許是有什麼不得以的原因,因此想著來與大少爺商量一下,咱們是去探查一下好呢,還是湊齊人手把他們的老窩給端了?」
「你找到了他們的落腳點?在哪兒?江湖小混混的話,未必可信吧?」
王勝笑道︰「大少爺,龍有龍道,蟲有蟲道。這小混混雖不起眼,可他們也有他們的用處,這江湖上消息可全靠他們散布了,這些人的話有真有假,只要利用好了,也是極有用處的。那些人就藏在郊外,我跟于海朝遠遠的跟著去過兩回,只是不敢靠得太近,省得打草驚蛇,所以具體位置還要再確認。」
秦子贏听了這話,更加確定了王勝根本沒有找到那些人,而他之所以這麼做,也許只是為了引自己出去?
「好,這件事兒就加給你去辦了,需要什麼你跟薛甲說,我讓他全力配合你。」秦子贏打定主意這二人不能再留,想著要盡快除去。
王勝一喜,連忙道︰「謝過大少爺。」
秦子贏道︰「哪里的話,為義父辦事,是我的本分,你能為我分憂,再好也沒有了,我該謝過你才是。」他隨即又嘆了一聲,道︰「唉,大概是傷得太厲害了,我現在雖然已經傷愈了,可總覺得身上乏力,也不知道多久以後才能好,你與京城那邊要常聯系,有什麼事兒盡快通知我知道。」
王勝連忙應下,暗想難道大少爺身上的毒並沒有解?不然好好的他怎麼會乏力呢?
秦子贏輕輕自語道︰「也不知道義父那邊怎麼樣了,自他回京之後,我還沒有跟他老人家聯系過呢,嗯,該有寫封信回去……」
王勝一個激靈……
「大少爺,屬下辦事兒去了,您好好休息。」
秦子贏飛快的掩了眼中的精光,才道︰「嗯,好,你去吧!」
王勝這才抱拳退下,回了自己的住處。
于海朝本來正在床。上躺著,听到開門聲便一下子從床。上爬了起來,連忙問王勝道︰「怎麼樣?」
王勝擺了擺手,貼著門听了一會兒,見四周風平浪靜,才悄悄的走到于海朝身邊,搬過來一張小幾子坐下,道︰「他到是說給咱們人手,好像十分支持的樣子,讓咱們有什麼事兒去找那個薛甲。」
「那就是相信了?」
王勝搖了搖頭,「未必。」
于海朝連忙又往前湊了湊,「這話怎麼說的。」
王勝想了想秦子贏的種種表現,只道︰「我總覺得大少爺似乎故意在咱們面前示弱似的。」
于海朝一愣,道︰「那就是懷疑咱們了?」
王勝也理不出個頭緒來,自己此番去找秦子贏,只是為了探探他的口風,他的表現既在情理之中,又多少有點不在正常範圍內,最後還說要給侯爺寫信。
這可怎麼好?
他的任務就是制造假像,讓人們誤以為侯爺與他的這個義子之間有了隔閡,再把上次侯爺遇險一事兒全然推到秦子贏身上去,有了這些證據,日後侯爺遇到什麼意外的閃失,人們就可以把一切都聯想到秦子贏身上去,到時候世子爺便可坐收漁人之利……
可如果秦子贏給侯爺去了信,那事情就大大的不妙了,侯爺和他的這位義子關系一向都非常的好,秦子贏信中必定會詢問侯爺的身體情況,還會提及他查傷人凶手案子的進展,這信若是毀了便罷,若是沒毀掉,只怕日後讓人瞧見了,就是一份洗月兌秦子贏嫌疑的證據。
這個萬萬使不得。
王勝思忖一番,悄聲對于海潮道︰「看來咱們得盡快動手了。」
于海朝道︰「不然你給世子爺去封信?」
王勝搖了搖頭,「不妥。」這蠢貨,要知道這種事情最怕的就是信件的牽扯,日後讓人抓到把柄,世子爺還不吃了他們?即便事情成功了,只怕也是有過無功。
「為何啊?」
王勝道︰「那位只要結果,至于過程怎麼樣,他根本不在乎,咱們只要辦好了差事,不論怎麼樣做到的,他都不會在意。」說到底其實王勝也不是很相信世子爺,這等弒父的行徑何等惡毒?一旦二人得手了,只怕世子爺也留他們不得……
好在自己是有倚仗的。
王勝心中微定,道︰「我再想想,你等著就是了。」機會與危險一向並存,要想萬無一失,必得好好謀劃一回。
這方面的事兒,于海朝一向是听王勝的,因此也不去理會了,只想著他怎麼說,自己怎麼辦就是了。
王勝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記狠辣的光芒。
ps︰
第一更送到,昨天竟然忘了跟親們說端午節快樂,呵呵,恕恕是對節日不感冒的一個人,莫怪,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