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睡得正香,突然听到耳邊有嗡嗡的聲音,好討厭,是什麼飛蟲嗎?
過了一會兒,那原本低低的嗡嗡聲逐漸放大,她才听清似乎是兩個人吵架的聲音。《》
「你別否認了,就是。」聲音很霸道。
「我才沒有。」似乎在據理力爭。
「我說有就有。」
「哪有?」
「你別顧左右而言它。」語氣里有掩飾不住的怒氣。
「沒有嘛。」
「什麼沒有?」
「都沒有。」狡辯到底。
「到底有沒有?」幾近咆哮的怒吼……
「都說了沒有。」似乎有點委屈。
停停停,秦黛心被吵得腦袋都大了,她勉強睜開眼楮,晃晃悠悠的坐起身子,努力調整焦距,終于看清了站在自己床邊喋喋不休的兩個人。
慕容景和一個老頭。
慕容景她認識啊!可那老頭是誰?怎麼會那麼熟悉?
秦黛心驀地張大的嘴巴,「師傅。」
那老頭一身貧民打扮,可身上卻散發著渾然天成的貴氣,不是自己那個奇葩師傅還會是誰?
兩個人爭執中的人連忙回頭看過來,確定是她醒了以後表現各異。
慕容平靜中帶著一絲欣慰,依舊板著一張臉,臉上的神情猶如寒霜。
她師傅則是嘻嘻哈哈的,和以前一樣像個老頑童似的。
老頭一下子蹦到她的面前,開始口若懸河起來︰「丫頭你好了?太好了,也不枉為師千里迢迢的去給你找神丹,怎麼樣,好了吧?不難受了是不是?唉我都說了這神丹靈驗,師傅對你好吧?你看你現在氣色好多了,不像剛才那麼蒼白。女孩子家就是臉紅紅的才好看……」
秦黛心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老頭,心想他是被什麼玩意上身了嗎?怎麼變成唐僧了?
慕容景看向老頭的目光則是鄙視,似乎還有點尊重?
嗯?怎麼會,兩種極端矛盾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一種情況當中呢?嗯,矛盾的男人。
「師傅,人家剛醒,你能不能讓我清靜清靜?」
那老頭還來不及說什麼,慕容景便搶先道︰「說得好。」看來她跟自己一樣,嫌棄這人的鴰噪。
「你這丫頭。」老頭假裝生氣,打開酒壺喝了一大口酒。吵了半天,他的嗓子都干了。
秦黛心搖了搖頭,這老頭好像特別愛喝酒。她第一次見他時,他拿了好幾個酒壇子,看來也是好酒之人。
雖然醒來以後身上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而且似乎還多了一些讓人朝氣蓬勃的力量,但是秦黛心依舊不放心。以她的經驗來說,每次她剛好,沒過一個時辰就會被打回原型,原來哪疼還哪疼,而且疼得更厲害,現在她就是想看緊時間問問。她到底是怎麼了?
「你們兩個誰能給我答案,我到底是怎麼了。」上次慕容景說她不是得病了,那是怎麼了?
兩個男人面面相覷。明顯不知從何說起。
「簡單點說。」
慕容景看了那老頭一眼,才道︰「簡單說就是你身體里有一股你吸收不了的力量,是他折磨著你,現在你挺過來了,身體里的力量也幫你月兌胎換骨了。」
難為他能一口氣說這麼多字。
秦黛心一笑。「那麼,我身體里為什麼會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呢?」以為她沒看到嗎?自己那個師傅使勁跟慕容景眨眼楮。一定有問題。
「是赤陽果。」慕容景老實招供,一點也沒有幫著那老頭蒙混過關的覺悟。
「是它?」秦黛心想起那兩個果子,然後陰森森的看向自己的師傅,「嘿嘿,您有什麼要說的嗎?」
老頭喝了一口酒,理直氣壯道︰「不用謝過為師,你是我徒弟,我有好東西不給你給誰。」
還真不要臉。
秦黛心嘆了一口氣,這話她也就是在心里說說,可不敢擺到明面上來,畢竟太不尊師重道了。♀
「我又是怎麼好的呢?」她歪著頭仔細想了一下,才道︰「是那個叫紀什麼的大夫治好我的嗎?」
「放屁。」愛喝酒的老頭怒了,粗話不自覺得就說了出來,「老子費勁千辛萬苦淘弄來的寒流豆蔻,關那個姓紀的什麼事。」他指著慕容景問,「你說,是不是這麼回事?」
慕容景點點頭,「確實。」
秦黛心第一次听到寒流豆蔻的名字,興致勃勃問道︰「那是什麼?」
慕容景簡單的把寒流豆蔻的功效說了一遍。話音剛落,愛喝酒的老頭又蹦了出來。
「怎麼樣,厲害吧?這世上除了我,誰還能為你求來這寒流豆蔻?你能拜到我這樣的師傅,那真是前世修來的。」
前世修來的?秦黛心笑笑,怕是他不曉得自己前世都干了些什麼好事吧?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吃赤陽果受苦也是因為師傅您。」聲音不緩不慢的飄了過來,如同在老頭頭上潑了一桶涼水。
呃,正在手舞足蹈的人頓時僵住,那模樣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丫頭,你別不知好歹啊!你現在月兌胎換骨了你,這是天大的好事,你撿了便宜還賣乖。」
慕容景看了秦黛心一眼,她的精氣神確實不一樣了。
秦黛心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臉,是嗎,她怎麼沒發現。
愛喝酒的老頭樂得屁顛顛的,看來這丫頭是相信自己的話了,他討厭被人質疑。
「丫頭,別心急,日子還長著呢!總有你知道的時候。」老頭樂喝喝的喝了一口酒,似乎不太在意秦黛心尊不尊重他,叫不叫他師傅。
緣分這東西啊,奇妙。誰讓這丫頭對了他的心思呢!
秦黛心捂了捂肚子,臉上表情很痛苦。
慕容景頓時不自在起來,口氣不好的問,「又怎麼了?哪疼?」
秦黛心皺了皺眉毛,略微回復了血色的小臉上滿是不解。這位臉色很便秘的兄台,你是怎麼了?
愛喝酒的老頭在一旁看得分明,心想你個臭小子,緊張就緊張嘛,干嘛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到底怎麼了?」慕容景這時候倒像個別扭的小孩。
「姓紀的……」
「我餓啦!」
兩人同時開口,說完以後又一起大眼瞪小眼。
愛喝酒的小老頭微微一笑,還挺默契嘛!
原來她是餓了。
慕容景臉色微霽,轉身出了房間,看來是去安排飲食去了。
愛喝酒的小老頭含笑點頭,這個榆木疙瘩終于開竅了。他原本以為,這一天還要很久很久的……
「丫頭,你歇會兒啊。我老人家要去看看他都準備了些什麼吃的,一會我再來。」
還沒等秦黛心反應過來,人已經像陣旋風似的跑了出去。
這老頭,一定是怕自己質問他赤陽果的事兒。
秦黛心眼眸一暗,這種所謂月兌胎換骨的疼痛。實在讓人刻骨銘心,她即便是想忘也忘不了。他躲得了初一,難道還能躲過十五嗎?只要他還認自己這個徒弟,這事兒就別想被輕易的揭過去,這筆帳要記在老頭兒身上!
秦黛心發了發狠,穿了鞋起身活動筋骨。
躺在床上好幾天。她身體乏得很,不知道是太久沒動了,還是被疼痛折騰的太厲害。身子雖然恢復了,力氣也很充沛,但卻覺得胳膊腿好像都被束縛著一般,僵硬如石。
她站到地中央較為開闊的地方,伸了伸胳膊。踢了踢退,沒事兒下下腰。轉轉身,活動活動筋骨。可別小看這套操,她以前住過一段時間平民區,當然是為了做任務,那個小區門口有一個街心公園,里頭一群老頭,老太太天天做這個,說是全民健身……
慕容景在窗外看到秦黛心的動作時,下意識的就是皺眉,丑死了,哪家的閨秀女兒會跳這麼難看的舞蹈?
「你不進去?」愛喝酒的老頭探頭探腦的瞧了慕容景一眼,他的眼楮都樂成了一條縫,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不去。」慕容景板著臉回了一句,「本王還有事。」
愛喝酒的小老頭小聲道︰「在我面前你還本王本王的。」口氣很是不屑。
慕容景冷眼打量了那小老頭一眼,皺眉道︰「你不是不喜歡論資排輩嗎?」
那老頭仔細想了想,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不要意氣用事的好,就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慕容景得寸進尺,「那不就成了?」
「你,你這個臭小子啊!啊。」
腳步聲匆匆。
是楊媽來送飯了。
她站在了廊下,似乎不知道是進還是退。
主人在跟客人講話,她冒然進去太唐突了,可不去吧,自己又站在了這兒,讓人看了個一清二楚。
楊媽有點為難,這兩人說悄悄話也不找個好點的地方,在人家姑娘門外算是怎麼回事啊!連點聲音都沒有,害得她什麼都沒听見,端了東西便往這兒走。
此時倒有點尷尬了。
慕容景似乎了解楊媽的心情,直徑走了,算是給老僕人一個台階下。
楊媽照顧他很久,算是一個特別的下人,一向冷漠絕情的睿親王,其實並不像人們想像的那樣冰冷殘忍。
愛喝酒的老頭仰起頭來灌了一大口酒,用袖子擦了擦嘴,也朝著慕容景離開的方向走去。
楊媽松了一口氣,端著托盤來到秦黛心的房間門口,剛要敲門,只听得「轟轟」兩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緊接著便是稀里嘩啦東西落地的聲音。
楊媽連忙扶穩手中的托盤,心想這姑娘是打破了什麼,怎麼弄得地動山搖的。
兩道人影飛快的跑了回來。
正是慕容景和那個老頭。
兩人面面相覷,顯然都听到了巨響而趕過來,誰也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媽趕緊往後退了一步,她不能跟主子站在一條線上。
慕容景推開門,里面的景象讓站在門口的三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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