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極了,又沉沉睡去,等我再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換了一身棉布衣衫,清爽多了。一個女孩兒推門進來,一樣穿的像個古人。見我醒了,開心道︰「你終于醒啦!我叫小萍,這是我家,你相公真好,天天伺候你,還給你擦身子,你也知道,男人都嫌那種血髒,他卻知道你極愛干淨,擦的干干淨淨。將來我要是也能找到這麼好的相公就好了。」小萍說著,一臉的向往。
昏睡了幾天,我清醒了許多,听她這麼說,難道我的身體被那個男人看光光了!而且,昏睡前的那一幕又在腦海中浮現,我怎麼了?太多的問題需要解答,我小心的問道︰「這是什麼時候,我是說,是哪年哪月?」
「天帝十六歲繼位也有三十多年了,現在應該是天啟三十八年吧。」小萍說到。
我在床上抖了一抖。又小心道︰「美女,你有鏡子嗎?借我看看吧。」
小萍回過頭笑道︰「夫人可不敢叫我美女,誰敢當著你的面稱美女啊!難怪你相公喜歡你成這樣,就是我一個女子看見你,都心生憐愛。」說完,從桌上上取出一面銅鏡遞給我。
我拿著鏡子,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照向自己。看著鏡子里的人,我覺得好熟悉,可又不是現在的我,好像是長大了的我。我對著鏡子愣住了,腦子在飛速運轉,難道居然發生了穿越時空這樣奇幻的事?我不敢相信真的會有這樣神奇的事發生在我身上。
正在這時,灝銘從門內走了進來。看見我一臉茫然的發呆,手中握著鏡子,趕忙走到我身邊,握住我的手。屋子里的女子看見灝銘進來了,臉一紅,嬌羞的說道︰「公子,你來啦!」
灝銘客氣的答道︰「嗯,有勞姑娘了,這會兒沒什麼事了,姑娘就去休息吧。我來照顧就可以。」
小萍不太情願的癟了癟嘴,轉身出了門。
我看著灝銘,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們真的沒有在演戲對吧?」
「演戲?」
我咽了口唾沫︰「我來這兒多久了?我是說,我第一次見你是什麼時候?」
「半年前。」灝銘的眼神里帶著一絲擔憂。「無憂,你真的不記得了?」
「我們是怎麼到這里的?」
「咱們從懸崖上掉下來的。」
「你幫我洗澡了?」我臉一定很紅。
「我只是幫你擦了擦身子,換了身衣服。」灝銘眼角帶著笑意。
「你說什麼!你怎麼能不經過我同意就將我看光光!」我終于忍不住了!
「無憂,我們已是夫妻了,你還懷著我的孩子。」灝銘一臉的無辜。
今天一天接受的信息量太大,我已經消化不了了,頭痛的厲害。我閉上眼楮,用手揉了揉太陽穴。
灝銘緊張問道︰「無憂,你可有哪不舒服?」
「我從頭到腳都不舒服!我莫名其妙來到這里,莫名其妙長大了,莫名其妙還多了個老公懷著個孩子!你說我能舒服嗎!」我突然覺得好委屈,嚶嚶抽泣起來。
灝銘手足無措的看著我,一臉的愁容,只是默默的用手抵住我的後背,向內輸送內力,怕我因為難過傷情加重。
我哭累了,又昏沉沉的睡過去。
朦朦朧朧中,我听見老大夫在和灝銘說︰「公子,你夫人中的毒極重,要是再耽擱下去只怕會傷及性命啊!」
「可有壓制的法子?」听起來灝銘心事重重。
「除了公子用內力壓制,暫時還沒有的別的法子,可是公子這幾日為夫人療傷,已經損耗了太多內力,只怕在這樣下去,公子的身體也會收到牽累。」大夫勸道。
難怪這幾日他的臉色一日比一日蒼白,原來是為了我治療消耗了了太多的氣力,內力療傷這事我只在影視小說里見過,看來還真有這回事,不過要真是這樣的話,內力修行起來也是不易,他卻毫無保留的救治我,我心中不禁感動起來。難道他真的是我的老公?可不管怎樣,他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了。
和大夫說完話,灝銘就推門進屋,手里還端著一個大托盤,里面幾只盤子碗。看我醒了,高興地說道︰「醒了?快來吃點東西。這里窮鄉僻壤,沒什麼好的,我隨便做了幾樣你愛吃的飯菜,你要盡量多吃點,增加力氣,早點恢復,我們就可以早點離開這兒。」
「你會做飯?」因為我喜愛美食,所以經常對會做飯菜的人特別有好感。
「頭一次做,好吃不好吃你都要盡力吃,好嗎?」灝銘寵溺的說道。
我看著他溫柔如水的目光,幾乎要沉醉在他的柔情里。其實,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老公,也是蠻不錯的。想到這兒,我不禁偷偷的笑了。
灝銘端著一碗粥,坐到床邊,輕輕扶我坐起來。他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小心吹涼了,送到我的嘴邊,我嘗了一口,不好吃,筍丁沒有煮爛,雞肉沒有去皮膩膩的,而且還很咸。我不禁皺了皺眉。灝銘趕緊問道︰「怎麼,不好吃?」我不想讓他失望,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必須要對你好,所以每一個真心對你好的人都要珍惜。我開心的說道︰「好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粥,吃完了這一碗,我還要再吃一碗!」
果然是吃了油膩不消化得東西,深更半夜胃里十分難受,惡心想吐。我哼哼唧唧哼哼唧唧,灝銘听到了,一個翻身從地鋪上站起來,跨到床邊,將我扶起就從後心輸入滾滾內力。身體是舒服多了,可心里卻開始內疚,白天大夫和灝銘得談話我可都記著呢。我說道︰「其實你不用這麼著照顧我,你不照顧我,躺兩天我的身體也能好。」我的特異體制可不是吹的。
「我知道你能好,以前多重的傷,你都幾天就好了,可就是那幾天的時間,我也擔心,也不想看著你難受。」
「可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連無憂這個名字都不記得了,你說我只認識了你半年,可我卻好像一下子長大了好幾歲,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都不記得了。」我黯然道。
「無憂,雖然我也想你快點恢復記憶,可是你這樣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你的心里只有我了。」
「難不成我心里還有別人?我並不愛你?」我好奇道,想不到從來沒談過戀愛的我,到了這個世界,貌似還有十里桃花啊。
「你心里是很在意很多人,因為你心地純良,他們也都十分喜歡你,都知道你的舉世無雙,所以我總怕有一天會失去你。」
這次換我主動抓住灝銘的手,「可你不是說你是我的老公嗎?我們不是還有孩子嗎?雖然之前的事我記不得了,可我知道,我只會和我愛的人結婚,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怎麼都不會離開你。」我肯定的說道。是的,我只會嫁給我愛的人,我不會愛錯人。
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心滿意足得睜開眼楮,卻沒有看到預想中的冷峻帥哥,不禁心里有些小失望。不一會兒,小萍推門而入,笑意盈盈地說道︰「想不到你好的這麼快,再過兩天你就可以下床走動走動了。」
「唔…我,我的相公呢?」這種說話方式,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沒跟你說嗎?今天他隨我爺爺進山去采藥了。」
「那什麼時候回來?」
「天黑前就回來了,山里不安全,野獸多,不能在山里過夜的。怎麼,想他了?」
「怎麼會。」我嘴上說著,眼楮忍不住看向窗外,這一天過的忒慢長了。好不容易挨到天黑,還不見他們回來。我在床上碾轉反側,怎麼躺著都不舒服。一會兒,那女子進來,我問道︰「他們怎麼還不回來?」
「按說早該回來了,這天都黑了,」小萍也不禁擔憂道。
又等了好一陣,外面的風漸漸大了,一場暴風驟雨說降就降。我再也沉不住氣了。掙扎著下了床。打開窗子向外張望。窗外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到。我回過身,看見窗邊的地上有一床草席。我卷起草席推門就向外跑去。
我向著遠處黑色的山丘跑去。小萍不是說他們進山去采藥嗎?那一定還在山里,我不放心,要去看看。不知為什麼,我的心里,有一種在安全門關上的那一刻,哥哥的臉消失在門後時的那種恐懼和無助。我的腦海里,只想見到他,那個叫灝銘的人。
不知跑了多久,我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濕透了,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我再也跑不動了,跌坐在雨地里,瑟瑟發抖。不遠處,一個黑色的影子像閃電一樣向我沖了過來,在我還沒看清楚他是誰的時候,就將我一把抱在懷里,他的臉上充滿了心痛欲絕之色,抱著我的手不知是冷的還是害怕,在劇烈顫抖。
我從沒有想到一個人可以跑的那麼快,他像一支離弦的箭,我走了好久的路,他只一會兒就將我送回到家里。很快,凍的快要僵硬的我被放到了一個盛滿熱水的浴桶里,我才慢慢的緩了過來。
「你干嘛去了?為什麼那麼久還不回來?」
「老大夫進城去給你買藥,我上山去給你挖藥,你要快點好。」它淡淡道。
「我很擔心,小萍說天黑前你們就回來,可天都黑了那麼久,也不見你們回來。」我聲音很小,好像這樣他就听不出話里的意思。
「你是在擔心我?」他的嘴角含著笑。
「……」
「你真的是在擔心我。」他笑得更開心了,將我的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溫柔的摟著。
我小聲嗔道︰「我頭發是濕的,你衣服都濕了。」可抱著我的手,卻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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