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白色版的金剛嗎,博古山頂空曠無物,根本沒處躲藏,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了它,我剛剛想到,灝銘已經飛身向白猿揮劍刺去,白猿不躲不讓,張牙舞爪的就沖著灝銘撲過來,我情急之下大呼一聲,「三哥小心,」只見灝銘避開白猿巨掌,身如靈蛇,輕靈巧捷,一劍刺進白猿的左肩,白猿吃痛,發力向灝銘進攻。灝銘一邊和白猿戰在一處,一邊向我喊道︰「無憂,快下山!在山下等我!」
我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對灝銘的呼喊充耳不聞,一雙眼楮卻緊緊盯著白猿的一舉一動。灝銘大戰之余瞥見我還在原地,情急之下怒喊︰「無憂!我讓你快走!別管我!」
突然,我像一道閃電,騰身而起,揮起玲瓏鎖,擊向白猿,白猿看見一道銀光閃閃的東西向它襲來,本能的用手去擋,玲瓏鎖順勢繞在了白猿的手臂上,白猿顯然不喜歡被鐵鏈子束縛,開始顧不上灝銘,使勁兒甩胳膊,想掙月兌玲瓏鎖的束縛,我緊握玲瓏鎖,白猿用勁兒的時候,我就勢飛身而起,直沖白猿的面門飛去。白猿看見我沖著它的臉飛了過來,怒不可遏的瞪大了眼楮,張開了嘴巴面目猙獰的來咬我。時機已到,我微微一笑,運足了力氣,將手中一把的**散藥丸像射飛鏢一樣盡數投進白猿的嘴里。與此同時,我已到了白猿的面門跟前,我祭出短劍,扎進白猿的嘴里,白猿吃痛,閉住了嘴巴,我足尖輕點白猿的鼻頭,躍上了白猿的頭頂。我死死的抓著白猿的頭發,口中念叨著,玲瓏鎖從白猿的胳膊上解開,閃電般回到我的身上,化作小小紋身。短劍卻是從白猿的側臉劃了一條大口子飛出來,回到我的胳膊上。白猿大痛,越發震怒,狂躁的甩著頭想將我甩下來。
我已經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也沒好好吃過東西,再加上剛才和白猿一番打斗,已經力不從心,禁不住白猿的一番狂搖猛甩,手上一松,直直的被甩了下來,墜到半空,白猿伸手就要來抓我,眼看著白猿的巨掌向我襲來,我嘆口氣心道︰「它要是像電影里的黑金剛一樣喜歡美女多好!」正在千鈞一發之際,白猿突然放棄了襲擊我,而是氣急敗壞的低著頭跺著腳像是在尋找什麼。
原來是灝銘,關鍵時刻用長劍死死釘入白猿的腳掌,白猿痛極,忘了襲擊我,而是去找灝銘了。眼看著我就要掉在地上,灝銘飛身躍起攬住我的腰,輕飄飄的落在了離白猿很遠的地方。
我一臉花痴的看著灝銘,痴痴的說道︰「三哥,你的輕功真好,你說你會騰雲駕霧我也信!」
灝銘微微一笑︰「騰雲駕霧是你師傅干的事。」
說話間,白猿的藥效發作,變的步履蹣跚起來,不出一會兒,就直直的向我們站的方向倒了過來。
灝銘眼中精芒一閃,立刻摟住我,就地一滾。等到我們剛剛離開,白猿的頭就重重的砸在我們剛剛站過的地方。
我沖著灝銘吐了一下舌頭,說道︰「好險!」卻發現灝銘一臉曖昧的沖著我笑,我這才發現,我們的姿勢,真的好香艷,我趴在他的身上,他躺在我的身下,還緊緊摟著我的腰。
我臉上一紅,飛快的掙月兌他的懷抱,站起身來。緊張地說道︰「沒事了,我們下山吧。」
灝銘笑著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雪。提劍就向白猿走去。我趕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急急說道︰「三哥,別殺它了,我們偷了它的雪烏蘭,它才會來追殺我們的,每一株靈藥,都是有一個靈獸來守護的,說到底是我們不對。這也是我為什麼只是把它迷暈而不是毒死它的原因。」
灝銘立刻將長劍收回劍鞘,柔聲說道︰「好,我听你的,既是如此,我們趕緊下山。」
待到下了山,才發現灝錕,石磊,段天涯他們居然都在山腳下等待。看到他們一個個都變成了熊貓眼,我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想不到我的離家出走,讓這麼多人為我擔驚受怕。
看到我和灝銘都沒事,大家松了一口氣,趕忙拔營趕回青陽城中。
夜深人靜,我一直等著灝銘睡熟,才輕手輕腳的爬起來,來到剛剛栽種的雪烏蘭跟前。悄悄的,我祭出短劍,輕輕劃過手臂。短劍鋒利異常,頓時在我雪白的肌膚上開了個血口,鮮血汩汩而出,我趕忙將雪烏蘭接在傷口下面,鮮血滴在了雪烏蘭上,立刻消失不見,直到過了一會兒,白若凝脂的花瓣才微微泛起粉紅色。我臉上不禁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我又喂了一會兒血給雪烏蘭,才悄悄把傷口包扎好,慢慢回到床上。剛剛躺好,灝銘就伸過手臂,將我攬到身前,他閉著眼楮,睡意朦朧地說道︰「干嗎去了,那麼久?白天還不夠累麼?」
我輕聲說道︰「我餓了,看看廚房還有什麼吃的麼?」
「可尋到了?要不我起來叫人給你做。」說著灝銘就要起床,我趕忙一把摁住他,說道︰「外屋還有些點心,我已用了,現在好多了。」以後總不能天天都借口吃東西吧,看來我要抓緊再配置點迷藥才好。
灝銘掛帥,短短兩個多個月就與昊金國不戰而和,還剿滅了烏咄族的進攻,平定了北方青海國的侵略。戰神的稱號又再次回到灝銘身上。灝銘準備在青陽城修養十幾日天,就要回昀天國皇都了。這幾日我夜夜偷偷以自己的心頭血養著雪烏蘭,因為失血,身子疲憊,再加上眼看歸期越來越近,我越來越心煩,那個輝煌雄偉的皇都,對我來說是噩夢開始的地方,我怎麼都不願意再回到那里。
這一日,我懶懶的倒在床上,昏昏欲睡,灝銘去了軍營,巡視完畢,回到房中,看我還未起床,擔心的問道︰「無憂,最近你怎麼臉色越來越不好,可是有什麼不適的地方,你告訴我,好早些醫治。」
我趕忙從床上坐起來,安慰灝銘道︰「我沒事,就是因為沒什麼事做,所以才會偷個懶。」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我很好,可能是屋子里的光線太暗了,我真的很好。」這可不是長久之計,喂養雪烏蘭要七七四十九天,現在不過才八天而已,在這樣下去,早晚都會被灝銘發現,這些天,我每晚臨睡前都會給灝銘偷偷服用一些助眠的藥,但是這些藥服的久了對身子不好,我總不能讓他吃一個多月的安眠藥吧,看來,只有這個辦法了。
「三哥,過幾日,你自己回去吧,我就在這兒等你。」
「無憂,你是在怪我寫了休書麼?」灝銘神色黯然的說道︰「這些日子你越來越沒精神,看上去心事重重,可是因為這件事?」
听到灝銘這麼說,我才意識到,名義上,我已經不是他的妻子了,我這次如果和他回去,又算什麼呢?
灝銘看我沉思不語,以為我這些日子來就是在為這件事發愁,他輕輕握住我的手,柔聲說到︰「我和你之間,本不需要那些繁文縟節,你是我今生唯一認定的妻子,任誰都無法替代,等回到皇都,我會重新迎娶你再做我的王妃,這次,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放手,等這里的一切了結,我們就去雲游天下,過著神仙眷侶的生活,好嗎?」
灝銘的眼楮溫柔如水,清澈如溪,我不由自主又要淪陷,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笑著說道︰「三哥,你饒了我吧,結婚可不是件省力的活兒,你要是喜歡做那個排場,你就再娶一個好了。」
「就算要再娶一個,也是下一輩子的我娶下一輩子的你,我們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灝銘一臉的鄭重。
唉,算了,我也懶得掙扎,就讓我迷失在你的柔情里吧。我深深的埋在灝銘的懷抱里,再也不願離開。
這一天又要到夜里了,我不能再猶猶豫豫了,灝銘在房間里看書,我幾乎是用蹭的挪到他的身邊,囁嚅道︰「三哥,三哥……」
「怎麼了?」灝銘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眼中含笑問道。
「你能不能,自己睡?」我忽閃著大眼楮,無辜的望著他?
灝銘微微一怔,笑意凝結在眼中,好一會兒,他才問道︰「無憂,發生了什麼事?」
我怕灝銘想到別處,趕忙解釋︰「沒有啦,沒什麼事,就是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精神總不如原來好,夜里有一點點響動就會被吵醒,三哥你晚上就是翻個身都會影響到我,所以,這幾天不是要趕路嗎,我也想好好休息,我們就暫時分開好嗎?等我調節好精神狀態,我在和你一起,好嗎?」想來想去,這是最無害的借口了,希望灝銘不會起疑。
「真的是這樣麼?」灝銘用探尋的眼光看著我。
我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楮,使勁點了點頭。
「好,只要是為你好,我便都听你的。」灝銘努力的做了一個笑臉,我低下頭,不忍再看。我知道自從地牢的事後,灝銘對我始終存著很大的愧疚,他到底是怕我怪他恨他不再信他,我們之間似乎總有個無形的屏障擋在中間,無論如何也回不到過去了。只是,我心依舊,他該怎樣才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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