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貝勒隨即看著眼前的降卒,並不以為意,以為這眼前兵士只是尋常不守軍令,無故多嘴之人。但等到看見這兵士腳上竟穿著一雙建州兵士軍靴,即刻一愣,大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屬哪一位百夫長轄制?」
那兵士沒有絲毫防備,晃眼之間,就被周如意突如其來捉到將台上來,猛地看到眼前貝勒爺、將軍、護衛,還有貝勒爺背後那幾個高高矮矮,面容或凶惡或微笑的迥不相同的漢人,一下子嚇呆了。更兼身旁還站著一位高大凶蠻的常柱將軍。
常柱也看到了這兵士竟穿著一雙建州兵的軍靴,遂跟著問道︰「說,你是干什麼的?」那名兵士本就嚇得滿腦子一片茫然,嘴唇囁喏,想不出一句話來。又被凶神惡煞的常柱厲聲呵斥,更是慌了神,只說到︰「我……我……我……」
烏拉貝勒和常柱見這兵士吞吞吐吐、惶恐不安,更是心疑,認定眼前這兵士是建州兵穿了烏拉衣甲,混到這將台旁來的,那烏拉貝勒更是猜疑,這是建州派來的刺客,意欲在兩軍陣前趁亂刺殺烏拉首領,以圖令烏拉部卒群龍無首,自亂陣腳。
念及此處,烏拉貝勒厲聲問道︰「說,何人派你來的,你在我將台之旁,要圖謀不軌麼?」常柱跨上一步,大叫道︰「說!不說看我怎麼撕了你!」臉上橫肉亂抖、滿眼凶光。那兵士更加地駭怕,不知道說什麼好。常柱回頭看看陣中,兩隊建州輕騎兀自馳突沖殺,回頭再看這兵士,已是按捺不住,踏上一步,提起了他的右腿足踝。
金寓北高挺起長槍,蓄勢待發,只是仍自低著頭。這時,听得一個聲音在將台前方人從中大聲喊道︰「貝勒爺,他叫尼滿,與我是一隊,我是百夫長穆哈連。」常柱回過頭來,大叫︰「你,過來!」穆哈連擠出人眾,快步走到將台上來。眾人都看他腳上,赫然也穿著一雙建州軍靴。穆哈連在烏拉貝勒身前躬身道︰「貝勒爺。」烏拉貝勒直直地看著他,穆哈連神色自若,毫不驚慌。常柱扔掉那兵士的足踝,又凶霸霸地瞪著穆哈連。
金寓北放平長槍,靜听台上人聲動靜。那烏拉貝勒看了穆哈連片刻,問道︰「你是他的百夫長?何以都穿了建州軍靴?」常柱在旁凶惡說道︰「老實說!」穆哈連朗朗說道︰「貝勒爺,我等是隨國主貝勒去向朝鮮會寧的部卒。」
烏拉貝勒听他如此說,坐直了身子,問道︰「如何你等竟到了這里?國主貝勒那里怎麼了?」穆哈連高聲道︰「貝勒爺,我等隨國主貝勒在圖們河上遇到建州兵馬埋伏,死傷大半,國主貝勒他、他……」常柱一大是不耐,叫道︰「快說,國主貝勒怎麼了?」
穆哈連高聲道︰「國主貝勒已經戰死,沉到圖們河底去了。」台上眾人和台下大片部卒听到了穆哈連的話,俱都大吃一驚。常柱更是狠蠻發作,俯身貼著穆哈連的臉咬牙切齒地問道︰「你胡說八道,不想活了麼?」不料穆哈連竟面色坦然,從容不迫,無畏無懼,不避不退。金寓北心中不禁暗贊穆哈連的膽略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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