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又挺起長槍,凝神細听。
烏拉貝勒身後即刻轉出四名武士,捉住兩人臂膀,作勢要拉下台。穆哈連道︰「貝勒爺,此事千真萬確!」語音仍是從容不迫。又听烏拉貝勒道︰「且慢,由他說完。」
穆哈連道︰「不知建州人用了什麼法子,在圖們河河冰上錯亂不一地鑿開了無數個冰窟。建州莽古爾泰在吐谷山口佯裝射獵,把國主貝勒和全部部卒引到了冰窟之間,大半人馬葬身冰窟,國主貝勒也墮馬墜進了冰窟,沉到了河里。」
烏拉貝勒沉吟片刻不語,稍停又問︰「那你等逃得性命後,如何不回歸本部,卻跑到了這里?」
穆哈連道︰「烏拉部卒仰仗人多,都在冰窟間的冰上月兌了軍靴,一擁向前逃出來的。我等牽掛兄弟、父子,逃出來後,即直直奔到這里來。逃來這里的兵士,腳上皮肉都被河冰沾月兌了,這軍靴,都是我等殺了建州兵士奪得的。貝勒爺請看。」金寓北想是穆哈連在月兌靴給台上人眾看足底傷勢。片刻就听得︰「啊!」「哎喲!」「呀!」應是足底肉爛露骨,令人慘不忍睹。
這時就听台下人聲嗡嗡,紛紛議論起來。常柱在台上大聲呼喝︰「不要亂說!不要亂說!國主貝勒沒死!」
他急欲掩蓋穆哈連所說國主貝勒戰敗身死一事,豈料腦子不如嘴巴快得幾分。這悶雷般的一句「國主貝勒沒死!」加上他心急火燎的神情,卻是明明地欲蓋彌彰。
更匪夷所思的是,常柱覺得自己這樣說話不大妥當,急忙改正,豈料心急之下,腦子更是繞不過嘴巴,只听他大叫一聲︰「啊!錯了!國主貝勒死了!」這後一句比之前一句還要洪亮清楚,台上台下,人人听的清清楚楚。
常柱話聲一落,台下更是如炸開了鍋一樣。常柱抬大手猛煽自己嘴巴一巴掌,就勢捂住大嘴,大眼珠子看著台下來回翻轉,憋得滿臉通紅,又無計可施。金寓北手捏槍桿,微微一笑,心道︰「大哥,這員烏拉大將可是對建州忠心耿耿啊,無須囑托,就給你把這大擾軍心的話,在講台之上明目張膽,廣而宣之。」
這時就听一個柔膩膩的聲音道︰「我那常柱好弟弟,周哥哥不是囑咐過你,不可隨口亂說話嘀。這下好了吧,死了、沒死不都一個樣子了喲。你還是乖乖兒地呆在周哥哥身邊兒,有話都讓人家說去,什麼死了、沒死的,有啥意思?快,乖弟弟,快過來。」一番話尖細柔膩、扭捏氣,讓人听來渾身毛豎,比之眼前戰場都令人頭皮發麻。
常柱還真听話,慢慢轉身走到周如意身邊,左手猶自捂在大嘴上。周如意伸手輕輕拿開常柱的手,笑吟吟地瞧著他僵住的臉盤,手里猶自捏著他的大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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