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瀾殿孝瓘擺了小桌。獨自對月淺酌。
鳶閑來無事在庭間漫步,她有些想念晞兒和她的母親,還有——汐默,他還好嗎?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來到後庭……卻瞧見那對月獨飲的人兒。
「殿下,更深露重,為何不回房歇息。」鳶並沒有勸他回房之意,只是踫見了,難免有些禮貌性的話語。
「靈風姑娘……你不也沒歇息嗎?」孝瓘笑道。靈風不語,為何?為何听聞這傾國而略帶憂傷的男子喚她靈風姑娘她似乎有些生氣……為何,他總是這般見外的叫著她的名字……她有些想念那個總親切溫婉喚著她的汐默,如果眼前這個男子喚她鳶兒……她的心中似乎泛起漪瀾……
「何不過來陪我坐坐。」孝瓘淺笑,有些微醉。
鳶似乎有些抗拒,只是久久地站立在那里,她不敢上前,這一年她和予遷雖住在漪瀾卻依舊以僕從的身份,如今她得以住在漪瀾也是沾了予遷和帛武的光。據她所知,他高長恭是有妾室的,想到這里鳶不覺有點酸澀……
蘭陵望著靈風,見她站在那,忙說道︰「沒事,靈風且陪我坐會兒……」竟有些哀求……
夜涼如水,秋風肅殺,寒意深重,鳶不好拂了他的意,環顧四周,挨著他坐下,孝瓘為她斟了酒,鳶看著他縴長的手指,白皙略帶微粉的肌膚,目光卻停留在那微微泛著碧色的通透的白玉扳指上,一股相識感油然而生,過去的記憶如瀾般涌現……鳶的腦海里浮現那兩人清澈眉目。卻想起青樓一幕,不禁紅了雙頰。
孝瓘看著鳶緋紅的雙頰,微微散落額際的青絲,如痴如醉……不覺伸手去觸及,卻又在抬手的那刻收回了。
孝瓘淺笑,將溫酒遞與顧鳶,鳶也接過,尷尬一笑。
「靈風姑娘,果真與其他女子不同。」孝瓘含笑而言。
「哦……怎麼講?」鳶放下瓷杯笑道。
「爽朗,不似傳言中女子的扭捏。」孝瓘淺道。
「哦,你說的是這個……」鳶拿起酒杯淺笑,「我不拒飲酒可不是因為我豪爽能飲。」
「哦,那是為何?」蘭陵笑道。
「因為……」鳶頓了頓,「以前我也不喜歡喝酒的女子,可是後來我不這麼認為了。」
鳶繼續說道︰「大宴平樂,斗酒十千,縱觀今古,也唯有才高八斗的子建一人,能飲酒者至情至性,那靈風為何要羞赧做作拒飲呢?靈風飲酒是為真正的心胸坦蕩才華橫溢之人。」
蘭陵淺笑,「姑娘也愛美貌男子?」這話語好似從牙縫里擠出,唇未張,便已說出。
靈風微怔,不一會兒便緩過神來,笑道︰「穿越時間與空間,為人們所誦傳的也許只有美貌而已……」鳶淺淺的說道,有些憂傷,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般感慨,她也知道自己的說法有多絕對。她只是淺笑,才華,權勢,榮辱,一切都仿似過眼煙雲,記住的記住了,忘記的忘記了,也許只有這傾國的美貌才能穿越時間空間的間隙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潘岳如此,曹植如此,梁朝的沈約亦是如此……
「那我大齊何人又能在千萬年時空之後為人誦傳呢?」蘭陵溫潤的眉目似乎浮上些許水汽,這一問讓鳶有些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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