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子鳶第一次見到高百年的時候,他正在高演的靈前默然的跪坐著,他的頭發用發帶簡單的扎在身後,發梢掠過衣袍落在冰冷的地上。當子鳶悄聲的走到他身後,風從開啟的門縫里吹散了他的頭發,他猛然的回過頭,子鳶看到他的臉就徒然得定了腳步。
她忽然感到一股寒冷,然後,就看到百年的臉上留下的淚水,在風吹過後結成了冰。子鳶在他面前蹲下,用手逝去已然僵在他兩頰的淚,輕聲對他說。「殿下,回去吧。」
百年搖搖頭,對她笑著卻什麼都沒有說。子鳶看著他,稚女敕的臉上干淨純粹的眼楮里沉澱著最溫和的笑,似是當初高演離開一樣的溫柔,就像外面未曾被踩踏的雪,沒有人和污垢所沾染,它們柔軟而純粹,自然也更容易被弄髒亦或者被融化。如果你把他護在手心里,最終得到只是化成雪水,只有放她飛在寒冷的風里,他才能真正的自由下去。
子鳶也沒有繼續再說,她坐在百年身邊,問他。「殿下恨過麼?」
百年睜著懵懂的雙眼,顯然並沒有明白子鳶所問為何,她也在看到他的眼神時,暗自在心里自嘲的笑了,現在的百年不過才十一歲,對于任何事都是懵懵懂懂,又怎麼會知道什麼事恨。子鳶又問。「那殿下,想要皇位麼,想你父親一樣做一個偉大的帝王?」
百年低下頭,第一次開口說。「不想。」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但是,不管的父皇還是殷兒哥哥,他們都不喜歡皇位,可是最後,父皇卻搶了殷兒哥哥的,我一直都不明白,他們明明都不喜歡卻為什麼都要去搶?所以我也不喜歡,我希望我一輩子都不要靠近那里。」
子鳶听著他的話,輕輕的笑了。之後,子鳶在用身上的匕首,在地上寫了一個字,告訴他。「殿下,請一輩子都不要寫這個字,無論是誰教你,請不要寫。」
百年看著地上被刀刃劃出的一個「敕」字,很不解卻也沒有問為什麼,就點頭答應了。
當子鳶離開了皇城,才來到自己府邸的門口,就自己的侍女早就在門口,愁容滿面的左右踱步著,見到子鳶的身影就急急匆匆的迎上去,說。「大人您可回來了。」
「怎麼了?慌什麼,難不成家里著火了?」
「大人莫要在逗趣奴婢了,現在是比著火還要麻煩呢?」
「到底出什麼事了?」
「大人可知道胡長遠這個名字?」
子鳶想了很久,乍一听並沒有任何頭緒,畢竟她很少跟官員們打交道,認識的人更是寥寥幾人,又看侍女的表情就知來頭不小。後來,她在腦子里重復了好幾遍這個名字,才有所發現,說。「他可是長廣王妃的親戚?」
侍女點點頭,「正是,他是王妃的弟弟。」
子鳶也不是不知道他,但是歷史上並沒有記載著這樣一個人,他也只是道听途說。據說,這長廣王妃的胞弟,可謂是人人皆知的*公子,他每日必經之地必是那煙花柳巷之處,他的府邸不小,但他的廂房從來都沒有空過。而更讓子鳶不敢相信的是,這胡長遠不僅愛美女甚至是才貌出眾的男子也不曾放過。據說在他的府里,就男寵奴就有五人之多。前些日子甚至,還垂涎于高肅和孝珩兩人,但忌憚著他們二人于高湛關系不淺,也不敢太過放肆,到最後,還是高肅一劍險些刺中他的要害,才惹得他不敢再登門。
子鳶正想著,忽然臉色一黑,對侍女說。「你的意思不會是他現在就在我的府上?」
侍女為難的點點頭說。「奴婢已經試圖敢他走了,可他畢竟是未來皇後的胞弟,我們也……」
子鳶對他擺擺手,示意她不用再說下去。子鳶並以為現在的身份應該很是安全,卻沒想到古代在這方面比現代還開放,好似男子之戀倒沒有任何的忌諱。不過,在想到早在漢代就出現第一個皇帝玻璃,她也就沒什麼可驚訝的了。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如何讓他自己離開,又不可強硬的將他趕出去。子鳶正再躊躇著,忽然在身後吹來的風中,傳來一個聲音。「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
子鳶回過頭,目光正迎上高肅似笑非笑的眼楮,她先是怔了半響,後來,輕聲一笑就拉著高肅進了府。
誰知那胡長遠第一眼在看到走在子鳶身後的高肅時,連話都未敢多說一句,就灰溜溜的走了。
子鳶看著他逃走的背影,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高肅在旁邊表情顯然很不好看,坐在一旁說。「我說你怎麼如此熱情,原來只是借我開月兌。」
「那又怎麼樣?那不成你想讓他對我糾纏不休。」
高肅冷笑一聲,說。「他要是敢,我就真的廢了他。」
「還是算了,他馬上就是國舅了,還是不要招惹就好……」子鳶的話還未說完,高肅忽然笑著吻向她的唇角,說。「無論他是誰,我就是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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