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軍听不進去講座，腦子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周海山讓自己參加這個校長培訓班，提拔重用的目的很明顯，盡管有周海山的扶持，但自己也要表現出相應的能力和本事，想辦法和周海山搞好關系，不能因為替他頂了一次車禍，就把提拔重用當成必然的回報……
出了一會神，林建軍看到自己側前方一個學員很認真的伏案書寫，不時抬頭認真觀察熊乃亮，這讓他有些覺得慚愧，我怎麼走神了呢，連忙拿起筆，準備記錄。
因為剛才走神漏了一些內容，林建軍就探身看那個學員的筆記本，想把自己漏掉的內容抄上，結果發現對方根本沒記錄熊乃亮講述的內容，筆記本上惟妙惟肖的畫著熊乃亮的漫畫大頭像，這位作者挺有才，在熊乃亮嘴邊添了幾個點，畫成口沫橫飛的模樣，讓林建軍差點笑出來。
9點多，熊乃亮宣布休息20分鐘，眾人都有總算熬到了解放的感覺。湊在走廊里抽煙的，上廁所的，三五成群，說說笑笑。二十分鐘以後，課就又開始了。十一點，熊乃亮結束了講解，說感謝大家，還給諸人鞠了個躬。等他離開，眾人正要走時，馬金彪跨上講台，讓眾人坐下，之後開始點名。
熊乃亮上課時跑出去不少人，有些回來了，也有些沒回來，馬金彪要查的就是那些沒回來的，關振濤就在其中。他有尿頻的毛病，上課時一趟趟往外跑，盡管熊乃亮沒說啥，但關振濤自己也覺得尷尬，加上熊乃亮的講座實在枯燥無味，所以最後出去那次，干脆就不回來了。
培訓班成立之初，周海山就發了話，沒有特殊情況。誰也不許請假，關振濤如果請病假，就是給周海山借口調整自己，因此關振濤盡管有尿頻的毛病，還是堅持親自參加培訓班。
「我點到誰的名字，誰就走出去。」馬金彪說完就開始照著名單點名，點一個名字在點名冊上畫一筆，堅持忍受煎熬，沒離開的校長們開始幸災樂禍，那些離開的家伙要挨批評了。
林建軍心里很有些不以為然，整個培訓班沒有幾人正經听講，即使留下來又能學到什麼，不過是追求的形式主義罷了，這個馬金彪有些小題大做，參會的除了校長就是各縣教育局副職領導，馬金彪的做法很不地道，屬于找事兒。
上午課程結束，乘車返回賓館。關振濤听于飛龍說起點名的事情，臉就黑下來了，說︰「不就沒上一節課麼，還能怎麼著，撤了我不成？」話雖這樣說，關振濤心里還是有點沉重，撤職是不會，但當著眾人的面批評幾句，自己這麼大年紀，臉上不好看。
回賓館吃過午飯，林建軍午睡前反思上午听課，發現毫無收獲，白白浪費時間，他覺得自己的態度有問題，熊乃亮講授的方法引不起自己興趣，但內容卻有值得學習的價值，所以下午听課時，林建軍坐到了第二排，就在熊乃亮的眼皮子底下，第一排是各縣市的教育局領導，算是逼自己認真听講。
培訓結束，自己要向周海山匯報培訓心得體會，不認真學到些東西，到時不好交差。
下午的課，枯燥依舊，連第一排的某些領導都受不了，期間頻頻外出，躲在外邊長時間不回來。林建軍坐在第二排，听得認真，記得仔細，他的專注被熊乃亮注意到，熊教授覺得很欣慰，自己的課還是能吸引樂于學習的人。至于不認真听的學員，熊乃亮就將他們劃入酒肉之徒行列。
課程結束，熊乃亮說了幾句客氣話，夾起講義離開。林建軍連忙追了出去，在門口趕上熊乃亮︰「您好，熊教授，我是平津縣教育局的林建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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