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亮劍血祭山河︰太行魂 第二十章 機會這麼快就來了

作者 ︰ 傷城棄疾

田坑如獲大赦的進了軍事會議廳後,房門又關上了,就在許雷去叫田坑的時候,有一部分軍官已經離去,現在里面只剩下極少數軍官和張宗昌幾個人,田坑一進去,看到張宗昌和幾人在嬉笑,自己也隨之放松了身心,站立在一旁默不吭聲,听著張宗昌幾人的談話,張宗昌給幾個人看自己的新寫的字,說實話他的字寫的還真算是不錯的,在北洋政府中,能有此造詣的,絕對是寥寥無幾,軍官們對張宗昌的書法更是贊不絕口,而站立一旁的田坑覺的幸福來得太突然了,自己本身對書法便有研究,這剛一進門就撈到了表現的機會,也探探身湊到了張宗昌身邊。

張宗昌幾人正在欣賞書法,不成想有個人偷偷站在了他的身後,他故意不做聲,而是向後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那人竟然嘗試著向前進了一步,他于是心中孬意大起,反身便是對著那人啪啪啪的幾個大耳光子,只打的背後那人眼冒金星,差一點就栽倒在地上。

此人便是田坑是也。

張宗昌性格古怪,出手與眾不同,換做別人定是問問來人是誰或者置之不理,但是他絕非如此,要是想干什麼便是干什麼,絕不多想。

田坑被這又一次突如其來的巴掌打的昏天暗地,直覺渾身上下是說不出的憋屈,自己只是往前挪了一步,便遭此毒手,剛要起身罵回去,去猛然意識到這是張府,不敢造次,于是生生的忍了下去。

張宗昌打完田坑,蹲下去看著捂著臉的田坑關切的問道︰「你是誰啊?咋地站在我身後呢?我和曹孟德有點像,曹孟德喜歡睡覺時殺人,我喜歡悶不吭聲的打人,這你不知道?」

對于張宗昌時不時的拽拽古篇,大家都習以為常了,而田坑卻是一臉茫然,浮腫的臉硬擠出一絲笑容來,說道︰「張司令文韜武略,豈是在下所能預知的?」

張宗昌被田坑這文言詞一拽,倒是心花怒放,文韜武略,好形容的好,站身起來,端坐到椅子上,對著田坑說︰「起來吧。」

田坑趕緊的站起身來,然後也不知道該彎腰還是該立正了,他在老嶺山跟著劉秉義學過一些軍隊規範,多少知道立正的意思,但是眼下接二連三的驚訝和震驚,他已經基本失去了判斷能力,又想站直了,又不敢站直,于是就像是一顆蒼老的榆木一樣站在大堂正中,尷尬的朝張宗昌笑著。

張宗昌看這田坑衣衫不整,毫無軍容可言,卻偏偏又穿著軍裝,就將剛剛對他產生的一絲好感,蕩平的一點不剩。張宗昌沒好氣的問道︰「你傻啦?不會說話麼?」

張宗昌已經猜到這是老嶺山那幫土匪的代表了,以為這些人經過劉秉義的訓練,多少要有些儀態的,沒成想竟然這麼不知趣,于是對原先有人力薦他招安老嶺山的舉措便產生了懷疑,有人告訴他眼下正是用人之際,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安全,可是當他知道這幫人假借他第五旅的名號仍然干著搶劫的事情後,感到很震驚,並且當他看到田坑這副窩囊樣的時候,覺的可能這幫人連起碼的打仗的能力都不會有多高的。或許那些混蛋都是些飯桶也不自知。

田坑逐漸的清醒過來,等張宗昌復雜的看了他一眼後,趕緊的回話道︰「回司令的話,在下是老嶺山鐘旅長派來的代表,是奉了您的命令前來回話的。」

張宗昌一听這話,就是呵呵一笑,罵道︰「你們這幫土匪被本司令收編之後,脾氣見長啊,那個叫什麼鐘旅長的怎麼不來?派你個混蛋王八羔子來是啥意思?是不是看不起俺老張啊?」

田坑听張宗昌這一連串的髒話罵的抬不起頭來,知道張宗昌並非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文人墨客,甚至連讀書的都算不上,于是有趕緊回話︰「報告司令,我家鐘旅長,前幾日出去剿匪,傷了右腿,目前不便前來,但是又覺的不安,于是叫兄弟我前來,並帶來了一些禮物賠罪。」

張宗昌又是皮笑肉不笑的回應道︰「喲,你家鐘旅長?還他媽的剿匪?剿哪門子匪?你自己個就是土匪,還去剿別人?你今天來,我就是告訴你一句,回去告訴你家姓鐘的,以後別給我惹麻煩,要是再讓我收容那些從各地跑來的饑民,老子帶人殺去你們那土匪窩,知道麼?!」

最後這一句知道麼,言語很重,在田坑心里騰的一聲像是沉下了一顆大石頭,他趕緊更加緊張的回應︰「是的,是的,小的一定轉告。」

張宗昌站起身來就要離去,又停下腳步,對著田坑小聲說道︰「媽的,老子還不想管那麼多人的死活呢,你們倒好,搶了人家的東西,讓他們來我這吃喝,你們這買賣不錯啊?啊?!做生意都做到我頭上了,想讓他們吃窮我麼?趕緊的,以後給我少惹麻煩。」說完揚長而去。

田坑滿頭大汗,這張宗昌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如此地痞無賴的行徑簡直跟他們做土匪的無異,本身這軍隊就是軍隊,怎麼就扯到做生意上了,搞的老嶺山非要和直魯聯軍之間有什麼苟且之事不可。

田坑外焦里女敕的走出了會議廳,雙腿幾乎站立不穩,輕飄飄的走出張府的時候,竟然忽然想起是不是要再見一面許雷,要是見,當時出門的時候應該跟他說句話的,怎奈自己已經被嚇傻了,根本想不起來這件事了,張宗昌情緒變化快,自己個現在又是他的部下,將來許雷要是得了勢,自己還有活路?所以還的趕緊走走許雷的關系,疏通一下比較好。于是田坑快步走回了客棧,準備收拾一下後,再去找許雷。

許雷看著田坑失魂落魄的走出張府後,便被曹合叫走,說是晚上要陪張司令看戲,當然,他們不是去看戲,而是負責保護張司令的安全。

許雷跟著曹合早早的吃了下午飯,便集合隊伍等待出發,一會兒的功夫,張宗昌換了便服便出來了,做進自己的轎子里,前呼後擁的向大戲院走去。

跟著隊伍走了一會,許雷看見田坑站在圍觀的老百姓里朝自己努力的使眼色,他就當沒看見,可是田坑竟然跟著隊伍走了好長一段路,于是許雷只能表示似得點了點頭,大家心照不宣,田坑敢腆著臉來找他,那一定又是想要巴結他,今天這一幕他看在眼里,知道田坑心中的小九九,大家在一起那麼久了,誰還不知道誰。田坑看見許雷點頭,便不再跟隨。

進了大戲院,許雷站在大門口一動不動,曹合進了里面,而外面的事情就由自己負責了。里面的大戲開眼,鑼鼓聲樂,鼓瑟吹笙,好不熱鬧,只是可惜的是喝彩的基本沒有,因為在里面只有一桌客人,就是張宗昌,他不喝彩,誰也不敢說話。

等戲演到一半的時候,曹合出來叫了許雷進去,說是張司令叫他。

許雷心中一緊,猜測是因為何事,難道是因為今天的田坑?他惴惴不安的進的廳堂來,跟隨者曹合到了二樓,張宗昌一個人坐在桌子前自斟自飲,咿呀學唱,曹合走近,一棚腿,立正報告,張宗昌竟然擺擺手說︰「坐下來跟我一塊看。」

曹合也不退讓,直接坐到了張宗昌身邊,坐穩之後,曹合說道︰「司令,人帶到了。」

張宗昌目不轉楮的盯著戲台上的女角,嘴里含混不清的說︰「哦,叫他過來。」

曹合轉身叫許雷過去,許雷便邁著標準步伐走了過去,立正,棚腿,敬禮,報告,一氣呵成。張宗昌斜眼一瞟,扔掉手中的瓜子,說道︰「嗯,有點軍人的樣子,比今天見到的土匪強多了,以後跟著你們曹長官好好干,不會虧待你的。」許雷立刻回答稱是,便立在一旁不再說話,張宗昌也沒說話,曹合就更不敢說話了。

一場戲听完,張宗昌舒展筋骨,站起身來對著曹合說︰「你派人進到第五旅去,不要讓他們再給我惹麻煩,能拉過來就拉過來,拉不過來就拉倒,另外,劉秉義不可靠,叫那個混蛋回來吧。」說完就走了。

曹合沒有說話,而是緊隨著張宗昌離去,許雷也跟在曹合後面回到了張府。

等回到侍衛隊已經是後半夜,曹合吩咐下執勤的官兵,就拉著許雷進了侍衛長室。一進門,曹合便對著許雷低聲說道︰「張司令要拉起第五旅,將來要用,我推薦了你前去接管,你準備一下,過幾日給你個職位你就上任去吧。」

機會就這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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