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嚇了一跳，身子往旁邊偏了偏，嘴巴蠕動了幾下，還是咬緊了沒說話。
兩人就這麼坐著，沐浴著清冷的月光，中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幾年後，馮陌想起了那麼一個夜晚，他跟這個妖精一樣的女人安靜的坐在浦東某公園的臨街長椅上，听著彼此的心跳。他覺得心都要碎了，也許從那時候開始，一切在冥冥之中就已經有了安排。他跟她之間，雖然靠得很近，可是中間始終是空了一個人的距離。
「你肚子還餓不餓？」很久很久，馮陌感覺到自己有些冷，就把手中的外套套在秦凝的身上，「走吧，我們往前走，遇到第一家，無論那家門面有多麼富麗堂皇，我們都進去。」
「萬一你的錢不夠呢？」秦凝輕聲問。
「那我就押在那里洗盤子還債。」馮陌說。
秦凝笑了，站起來︰「二馬，其實你還是個不錯的男人嘛。」
「謝謝夸張！」他也跟著站起來。
兩人往前走，這次好像是上天在幫忙似的，他們頭一個遇到的竟然是一間小小的店面「沙縣小吃」。秦凝抿嘴一笑︰「便宜你了，鐵公雞！」
秦凝在喝烏骨雞湯的時候，首次跟他提到去她上班的俱樂部工作。他差點沒把那小耗子一樣的蒸餃噴出來︰「什麼？你饒了我吧，那種地方，我可不敢去。」
「又不會吃了你。」秦凝說，「你不是缺錢嘛。那里來錢快啊，你有錢了，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馮陌搖搖頭，根本沒當回事。秦凝見他堅持，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馮陌沒有問秦凝關于相親背後的故事，而她也沒有提。兩個人從浦東回來，沒有打車。地鐵二號線在人民廣場倒一號線，倒也方便。秦凝好像沒有坐過地鐵似的，很驚奇的到處亂看。
已經很晚了，可是，地鐵內還是人滿為患。
在有節奏的搖擺中，秦凝緊張的抓著馮陌的衣擺，似乎是害怕自己跌倒，又似乎是害怕他會丟她而去。馮陌看著這個平日里跟母老虎一樣跋扈的女孩，此刻乖巧的靠在自己身邊，像迷途的孩子一樣牽著他的衣角。心底的某塊地方被觸動，變得異常柔軟。原來，她竟然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她乖巧的樣子，其實也挺可愛的。
個子蠻高的一個女孩，而到了他身前，頭頂剛好踫到他的下巴，顯得柔弱嬌小。他心中暖流涌動，好像伸出手，把她擁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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