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直接吹了燈,雪球才乖乖的鑽進我的被窩里來。陳無有才默默的模黑裹了被子睡地板。
說是地板其實我也是墊了墊子的,大春天的也不會太寒。
這家伙自從來到我這做幫手,我發現他是越發的勤快。早上我還在抱著雪球會周公呢,人家早就輕手輕腳的起床,幫我收拾屋子,燒水,做早飯,給我準備洗漱水……開始是幫趙掌櫃洗衣服,最後順帶著連我的衣服也一起洗。
當我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小裙子和內衣被穿在竹竿上,在暖陽中隨風飄蕩。不得不說,俺震撼了。
這時代又沒洗衣機,全靠手搓洗衣。一個正值青春期的大男孩,居然肯低去幫我洗內衣。實在讓我太過驚訝。
不過後來我發現這個種驚訝還算是小事,人家不光會洗衣服,還會拆被子,洗被單。只是他太勤快過頭了,被子拆了不會再把被里被面縫起來。
沒辦法,我也不會縫。我又不能怪他,人家勞動積極性那麼高,我不能打擊人家。
所以只能耐下心來,把被里被面鋪好了,自己縫。他在邊上看,看一會也上來給我打下手。
看著他小心仔細的樣子非常搞笑,所以才開口問他,「你是怎麼了?好像變了一個人。這些女人做的活計,你卻做的挺帶勁。」
「因為我長大了。我知道自己要什麼,做什麼。什麼是應該做的,什麼是不應該做的。」他的嘴幾乎咧到耳朵根。
我一邊笨拙的拿著針線在飛針走線,雪球一邊在被子上亂蹦。我看著雪球,又看了看一邊幫我兜著被單的陳無有,「我確實發現你與以前不同了。只是你不覺得做這些女人的活計丟人嗎?」
「你若知道城外是什麼慘象,你就明白我為什麼會突然明白了許多道理。」
听他這麼一說,我一走神,眉頭一皺,手中的針居然扎了自己。頓時芊芊小指頭上溢出一個小小的血珠。
我立刻將血珠往嘴里塞。
陳無有清亮的眸子看著我笑,「被針扎了居然一點不喊疼。要是伯姬早就跳起來撒嬌了。」
我翻了白眼,「你別忘了我比伯姬大許多。」
「哪里有許多,不就四歲?我敢肯定等伯姬到你這歲數一樣會蹦起來撒嬌。」
我再白他一眼,「那是你妹妹自然要對你撒嬌。我可不是。我沒人撒嬌。」
這話一說完,我竟沒找沒落腦子里鑽出了一個幾乎被我遺忘的人。若是我面前的人是他,我會怎樣?也會這樣不聲不響的吃了自己的血珠?我會不會對他撒嬌?
也許吧——隨即整個思緒開始沉,一直沉,沉進了一片汪洋的深淵里。寒冷,幽暗,寂靜。
**
他現在在哪,在做什麼?明明知道這里的餓殍遍野,卻不出手相救。把一個爛包袱丟給了我。他既然早就預料到酒樓外、城門外的慘寰,為什麼不提醒鄉民做準備,卻根本任由他所說的「天意」順理成章的發生。
未完待續,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錄訂閱更多章節。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